2016年新年伊始,陵城电视台开启了一档全民选秀节目,主持人也要面向整个媒体行业海选。
张启玉把报名表推到程愫面前,双手交握,端详着程愫:“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你要坚持留在外景组。”
她道:“王琬那边找我了好几次,说把你调回去,程愫,有了那么大一个表彰,现在好几个导演都在联系你合作的事项。”
程愫仔细翻阅完毕,把纸张放到桌子上,道:“启玉姐,我从毕业开始就一直跟着您,我觉得自己还是比较适合跑外景。”
张启玉笑了:“除了几个文娱访谈,这些年,带给你过什么好处?你知道的,台里外景组都是互通的,简而言之哪里有杂活,优先从外景组借调。”
张启玉看了眼程愫的双手,微顿后询问:“这个海选大赛,你意下如何?”
程愫:“谢谢您给我通知,但我没有参加的打算。不好意思,启玉姐。”
张启玉挑了挑眉:“那可就太奇怪了啊,程愫,我工作这么多年,虚长你十几岁,我认为我看人一向很准的。”
她道:“我以前觉得你很有野心,拼劲也足,还能吃苦,是拼命三娘一类的狠角色。上次《聆声》的资源给你了,你还不是现在这个反应——”
张启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道:“我听说…只是听说,你恋爱了?不作为你的上司,只是作为朋友、同事,关心下你的情况。”
程愫承认:“是,我交了男朋友。”
张启玉:“啊、怪不得,有人说几乎每天见你下班有人来接,原来是真的,并非谣言啊。”
程愫微笑:“启玉姐,还有其他事情吗?下午我跟泽宇他们搭档,跑个现场。”
张启玉无奈地叹了口气,笑道:“拿你没办法,我就直说了,你有结婚的打算吗?准备什么时候修成正果?“
程愫:“这个……还没有确定。”
张启玉了然点点头,道:“没其他事了,你去忙吧。”说着对程愫比了个“fighting”的手势。
……
结束工作后,已经是晚上。
离电视台大楼还有一个路口的距离时,程愫对开车的同事道:“我就在这里下吧,麻烦你啦。”
谢泽宇道:“好的,你慢点。”
他目光有些粘连,随着女人离开的身影,直到瞥见路边树下一辆黑色的车。
低调的款式,目测百万左右。
谢泽宇收回视线,有些苦笑地摇了摇头。
-
车门关上,程愫拿起副驾驶座位上的花,洋桔梗搭配百合,整个车内的气味都是各种各样的花香。
程愫笑:“家里花瓶都要插不下了。”
他天天送花,看组合应该还是他自己挑选的。毕竟鲜少有花店老板会把那么多稀有色的玫瑰成捆出售。
温彦白不说话,只是凑过脸来,程愫好脾气地在他下巴轮廓分明处亲了亲,这是她最喜欢吻的部位,可知道这样远远不够,程愫又移向他的嘴唇。
温软干燥,裹挟了薄荷的香味,他常常喜欢把自己弄得香香的,程愫知道他并非一个多整洁的人,住处东西乱堆乱放,往往带着生活气息的杂乱,可温彦白对于仪表整洁却很注重。
见她走神,温彦白咬了她唇瓣一下,随即又温柔地抚舐,眼看势头有点不对,程愫推开他,若无其事地问晚上吃什么。
他曲起手指为她拂拭掉嘴角残存的津液,道:“有个聚会,要不要去?”
虽然他希望她回答“不要”,这样就能顺理成章地把她带到住处去吃饭,然后再留宿。
程愫点头:“好,我需要换衣服吗?”
她还穿着工作套装,化的妆也是出镜的妆容,太严肃了。
温彦白视线移向后座,其上放了一个浅粉色的盒子:“正好回我那儿换下衣服吧,妆容没问题,好看。”
程愫清楚他的心思,有些无奈,可心里竟然想的是,甘愿配合。
意识到自己这种想法,她油然生出一股耻感。耻感的来源在于,好像潜移默化中被规训了一样,无法坦诚地面对自己的**。
……
衣帽间衣服散落了一地,是被不小心蹭到之后掉到地面上的,还有一部分是两人换下来的。
程愫环着温彦白的脖颈,眸色水光潋滟,喘息间溢出质疑:“你着装不合适吗……也要换衣服?”
解下来的领带掉落至程愫裸露在空气中的手臂上,今天领带的颜色是宝蓝色,衬得她肤色奶白,热意升腾,白里透粉。
温彦白深深凝视着她的眼睛,直到水光被摇晃出来,顺着脸颊流下来时,他便凑上前去吻掉。
程愫握拳轻轻捶了他肩膀一下:“就不怕有毒?铅质含量超标。”
妆重新化到一半,他就闯进来,把这里弄得一团乱。
程愫现在仍不忍直视梳妆台,应该是他新买的,没有任何使用过的痕迹。
而现在,那里一片狼籍。
温彦白不说话,面对这种不时的质疑,干脆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程愫闭上眼,细细感受着,到最后哆嗦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那次在车里,没有做到最后。他抱着她坐在凳子上,像好奇的初学者,探索着什么,模拟着什么,程愫有些阴暗地想。
-
车子停到蒋廷琛的会馆门口,程愫下车,挽上温彦白的手臂,环顾四周才发现这个地方就是上次和葵她们来唱歌的那里。
进了包间,祈姝瑶夫妇已经到了,休息区大屏电视前,祈姝瑶拿着手柄聚精会神地操控,一旁的蒋廷琛双腿交叠,拿着大厚本的菜单翻看,不时瞅两眼电视,闲闲吐槽两句。
看见来人,蒋廷琛露出个颇有深意的笑容,打着招呼:“哟。”
他道:“气色不错,看来这段时间过得很滋润。”
温彦白懒得理,把外套存好后,便牵着程愫在餐桌前坐下,十指交叉握着她的手。
蒋廷琛嗤笑一声,别过脸去,喃喃道:“……真够有出息的。”
过了一会儿,祈姝瑶这局打完了,拖着程愫去品尝冰淇淋,她倒是不怵温彦白,顶着对方不太友善的眼神,硬是把程愫拽走了。
男人在他身边坐下,懒散地把手臂往他肩膀上一搭,低声询问心得:“怎么样,心里好受了?不闹得人尽皆知让我帮你找心理医生了?”
他嘴里向来没几句好话,温彦白拧眉:“说正事。”
蒋廷琛:“着什么急,等远哥来了再聊。对了,宋飏最近干什么呢?跑国外去一连几个月没影。”
上次他们在群聊里调侃某人追妻出的洋相后,宋飏就一直没动静,几次打电话过去,都神神秘秘的。
温彦白烦躁地松了松领带:“我怎么知道?”
蒋廷琛:“你有了老婆,把兄弟们忘得也太快了。”
温彦白想起什么,拍掉肩上男人的手:“我需要你帮忙办点事。股权协议书,回头让公司财务给我出具一份,要最新版本的。”
蒋廷琛:“你要干什么?缺钱了跟哥哥说啊,好端端的碰什么股权。”
蒋廷琛嘲弄道:“你也知道自己不是搞投资那块料。”
温彦白忍无可忍:“我不缺钱,我只是需要你帮我把资产估下值。”
蒋廷琛是专门做这个的,手下百十来号人,个个都是顶尖院校金融系出来的精英。
蒋廷琛挑挑眉:“你……”
正要说什么,门口传来动静,又有人到了。
……
开宴后,几个男人坐一边聊合伙生意的事,程愫就和祈姝瑶、阮黎她们聊天。
这是程愫第一次正式和阮黎见面,大冷天她在室内只着了一件浓绿色的旗袍,开叉的地方到小腿处,搭配丝袜,新中式风格,非常有设计感。
程愫还是不由得感叹,这样的美人,哪怕让她天天捧手心里供着,也是愿意的。
甜润的声线唤她“阿愫”的时候,程愫只觉得心脏像有小爪子在挠,痒痒的感觉。
她们聊各自的事业,程愫这才知道,祈姝瑶主业竟然是兽医,游戏代练、出漫展cos、画手都是她大学时期开始延续至今的副业。
程愫感慨祈姝瑶的多才多艺,随即想起一件事:“面包身体好点了吗?”
祈姝瑶眼睫轻眨,有一瞬慌乱:“好、早就好了,啊哈哈哈哈……”
程愫没有戳破,阮黎一脸疑惑:“面包是谁?温彦白的情敌吗?”
祈姝瑶没忍住“噗嗤”喷笑出声。
阮黎点了点祈姝瑶的肩膀:“别笑了,你也该有点危机感。阿愫的男人对她是一往情深的,你家老公可是要天天抛头露面,身边花红柳绿不断。”
祈姝瑶抚着泛起鸡皮疙瘩的胳膊,“那怎么了?他玩他的,我玩我的,这样不好么?”
阮黎无语片刻:“……行吧。”她一个国外留学多年的倒是比祈姝瑶传统多了。
随之她转向程愫:“阿愫,我在江城开了一家工作室,哪天有旗袍汉服定制需求可以找我。”
阮黎抚摸着下巴:“瑶瑶结婚时没用上,我觉得你是我们几个中最先用得上的。”
程愫浅笑:“哪有这么快…”
阮黎:“到时候让你老公打钱就行了,凤冠霞帔,唐宋翟衣……只要你想得出来,我就能给你做出来。”
程愫瞥了一眼温彦白那个方向,“老公”这个词对她来说还非常陌生,而且为时尚早。
可还是知道阮黎说的就是他,哪怕从别人口中听到,还是会心中一动,随即是莫名蔓延开的温软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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