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限已过。
疆场上,林川川紧张的等待着开场,一旁是装束干练、面容淡定的宋邈思。林川川迟疑片刻,上前?轻声关切道:“邈思,你可以吗?”
宋邈思心中依旧愤恨陆景深喜欢的人是林川川,以及林川川欺瞒自己也喜欢陆景深之事。
面无表情,冷言道:“在江洲的时候,我常随父亲骑马踏青。”
“哦。怪不得你不紧张呢。”林川川一笑。
宋邈思转头看着林川川,郑重其事的说道:“林川川,等会,与你同时上场的便是我,就算我们曾经是朋友,可现在不是了,你最好自己抓好手上的缰绳,我可不会让着你。”
“邈思......”
宋邈思打断道:“别说了,等会就上场了,我先去准备了。”便自顾自的离去了。
林川川叹了口气,却听见一学子走到迟翁先生面前,小声说道:“迟翁先生,小生今日身体抱恙,恐怕不能上场比赛了。”便见迟翁先生示意那位学子去到观赏台。
林川川心生诧异,慢慢走到那位学子身旁,小心翼翼问道:“兄台,你这是......弃赛了?你不怕被打板子、逐出京城?”
闻言,那学子皱起眉头,不解的眼神瞟了她一眼,随后不屑道:“什么打板子逐出京城。不就是弃个赛吗?别打扰我,我要睡一觉。”便仰头在椅子上打起盹来。
......!
陆景深,你骗我!
抬头望去,便看到对面的陆景深,正向她手语比划道:“这人,酒囊饭袋。”随之作出加油的手势。
轮到林川川上场了,鼓声一响,林川川与宋邈思驾驶着各自的马拉战车,姿态昂扬,陆续上场。
已近半场,就在二人的战车即将交错之时,林川川突然看到眼前有一束似曾相识的红光闪过。
凤狱?还是太紧张眼花了?
半响,只见宋邈思所驾驭的那匹马的眼睛竟然变得猩红起来,正投射出狠戾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
莫名的危机感正在来临......
陆景深在场外,也发觉到了马的变化。
是山洞的凤狱!
此时,只见宋邈思的那匹马受惊的样子,发出嘶鸣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冲向林川川。
宋邈思被马惊吓到,惊叫起来。
林川川来不及防备,战车被撞翻倒地。自己的身体在震天旋即过后,倒在草地上。
疆场外的学子们震惊的看着这一幕,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陆景深见状,由于身边没有刀剑,无法将烈马直接斩杀。于是,一施轻功,便快步流星冲上去,与烈马周旋一番,终于骑到烈马背上,使出全身力气去勒止住它,才暂时控制住马。
林川川看到眼前的场景,忍着疼痛努力坐起来,手腕也正慢慢流出黑色的血。
凤狱附身的马此时已经渗出血痕,陆景深感受得到,凤狱在嘶吼在流血。可是,这一次,凤狱好似立志与他拼死一搏一般,不死不休,用尽最后的力气向林川川冲去。
林川川打算先撤离,怎奈再次抬头之际,发现那匹马的前蹄已经跃在自己头顶之上,高达五尺,只是迫于陆景深的拉扯悬空着,随时都可能落下来。
林川川睁大双眼,她知道陆景深正在拼命与马消耗着,她想要借机逃走,腿脚不合时宜的麻木着,眼看就要成为马下冤魂。屏气凝神之际,突然一个黑色的高大背影,屈膝半跪着,挡在自己身前,......是尊上!正怒视着烈马,徒手输出法力控制住它。
陆景深见机,趁凤狱分神之际,缰绳一转,便将失了魂的烈马向后转去。
最终,凤狱败下阵来,又化为红光,向临罗山方向逃窜而去。
烈马逐渐镇静下来,前蹄缓缓落下。片刻后,犹如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眼睛变得清澈乖张起来。
镇静之际,首懿转头看着林川川,将宽大的手掌伸出,轻柔的覆盖住林川川伤口流血处。随着伤口的逐渐愈合,首懿也慢慢消散而去。
坐在战车中的宋邈思,不知何时已经昏迷过去。
首懿的离去,让疆场外的学子们仿若大梦初醒,从方才的紧张中回过神来。窃窃私语着。
“方才,国宴夜上的那个煞魔又出现了......?!”
“害......害怕什么,我们九重国的祥瑞,少将军不是在这吗?”
“对、对!上次国宴夜,便是少将军击退的煞魔。方才煞魔消失,一定也是被少将军击退的。”
“可是......方才的马,突然受惊,难道是煞魔造成的?!”
“莫非......煞魔真的要出来伤人了?”
迟翁将方才之事都尽收眼底,对学子们说道:“诸位稍安勿躁,比赛已经结束,还请诸位先回家吧。”
众人也想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便很快散去。
迟翁将人遣散后,又差人将宋邈思送回帅府。而后,走上前将林川川与陆景深二人请到书舍,关上书舍门,转头问道。
“川川,景深,方才的事老翁我看的清清楚楚。老翁大胆猜测,二位同那煞魔是相识的?”
林川川不知如何跟迟翁先生解释,迟疑之际,陆景深上前说道:“迟翁先生,学生知晓您有不同凡人之见,便直言了,他......不是来伤人的,是来救川川的。亦不是学生击退的,而是自己离去的。今日,若没有他,学生一人之力也救不了川川。”
闻言,林川川抬头久久望着陆景深。
“川川,老翁可否问一句,那煞魔......可会害人?”迟翁担忧道。
“迟翁先生,魔尊他不会的。他从来没有害过人。”
林川川略有激动的说道,她生怕她最敬佩的先生会将一直守护她的魔尊视为死敌。
“如此,跟老翁所料到的一样。看来,他跟老翁驱魔卷中那些丧尽天良的邪祟不一样。那......附身在马身上的煞魔,可知是何来历?它可是针对川川你来的?若真是如此,迟翁这便提笔,将他请到我这驱魔卷中,老翁即是师长,又是驱魔人,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学生被煞魔伤害而无动于衷。”迟翁说罢,便要去案桌前。
林川川眼睛不免有些湿润,又急忙走上前说道。“迟翁先生,学生万分感谢您,可是您万不可招引他,他已修炼千年煞力不可估量。爷爷说过,您不能再招引煞力过强的煞魔了。何况他只是针对我一人来的,既然因我而起,川川不愿将您与其他无辜之人牵连进来。”
“可......”迟翁还想再说些什么,陆景深说道。
“迟翁先生,川川说的对,早已听闻您可提笔驱魔,将数千万煞魔降除,若来日煞魔横生,九重国子民便需要您作为后盾。放心吧,川川,学生会保护好她的。”
闻言,林川川看了一眼陆景深,缓缓收回目光,对迟翁先生点头一笑。
“好,既然如此,迟翁便不执意了。当下老翁必须提一纸官文呈报皇上,说明情况,煞魔再次出现,这件事必定是瞒不住的,不过,老翁不会提及煞魔在为你疗伤之事,以免给你招引不必要的猜疑。”
“但是,疆场中的情况,大家不是都看到了吗?”林川川担忧状,陆景深也点点头,疑惑着看着迟翁。
迟翁摇摇头。“没有,想必当时只有老翁一人看到了全部。那煞魔所行极为隐秘,学子们当时也是受惊过度,没注意到那么多。”
林川川与陆景深一同揖手道:“谢谢迟翁先生相助之恩。”
首懿站到临罗山山巅,在胸前积蓄法力。少顷,法力便凝为一团黑蓝交错的烬寒火,在首懿杀气腾腾的眼眸中愈来愈烈。
“凤狱,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本座的人,求死是吧。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话音刚落,一挥衣袖,烬寒火便向着临罗山四方冲击而去,石碎山摇之际,临罗山瞬间被熊熊烈火所包围。
片刻后,山洞中的凤狱与玉玄散人先是感觉到一阵晕眩,随后便见黑蓝色火焰从洞口处喷涌而入,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整个山洞都燃烧殆尽,蔓延至石潭边沿。
玉玄散人拼命奔出洞口,向着山巅之上的首懿跪地而拜,悲怆状。
“魔尊大人,请您宽恕了凤狱师尊。师尊心里苦呀,实在是迷了心窍才伤了川川姑娘。”
首懿说道:“本座警告过凤狱,若敢再来伤她一丝,便将临罗山化为灰烬。不如一把火烧了这孽障,本座日后省心。”转而说道,“不过,本座尚且知晓临罗山一带也是仙灵聚集之地,若求饶的话还来得及。”
玉玄散人见首懿给了机会,顺势求饶道:“贫道错了,魔尊大人,贫道替师尊给您道歉,贫道错了,求您将火断了吧。”
首懿冷哼一声:“替?哼,让凤狱亲自来给本座道歉!也让他亲眼看看临罗山因他而起的惨状。不然的话,那本座自当成全他,便让这烬寒火与他共灭,临罗山的生灵们都为他陪葬!”
玉玄散人头上渐渐冒出汗渍,继续挽求道:“魔尊大人,师尊他将自己封锁在山洞中已经两千年了,他——”玉玄散人还未说完,便听到山洞中传出凤狱狠戾的声音。“玉玄,给我滚回来。”
话音刚落,玉玄散人便被一股力量卷回山洞石潭中。
玉玄散人摔倒在石潭青阶上,向凤狱请求道:“师尊,山上还有万物生灵呀。您难道真要让临罗山生灵涂炭吗?”
“废话少说!玉玄,你且待在石潭中便可,我倒要看看首懿他能奈我何?”
玉玄散人继续说道:“师尊。可他们是无辜的呀。”
凤狱道:“世间无辜的太多了,你见过几个为他们忏悔**的?!”
“......”玉玄散人无话可说,在被烈火包围的石潭中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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