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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背后之人

与森源湖泊的激烈鏖战不同,消失不见的萧锦安和洛意二人凭借隐身符,如同两道无声的幽灵,在茂密森林的阴影间急速穿行。他们的目标清晰——寻找那个能操控秘境妖兽的神秘存在!

二人分头行动,目光扫过一片片区域,却始终一无所获。直到他们接近森林边缘,巍峨的雪山在望时,视线豁然开朗。

只见雪线之下的一片开阔地上,几个身影悠然自得地坐在各种高大凶猛的灵兽背上!白狼、金猫、麋鹿……这些灵兽无一不是秘境中令人望而生畏的存在,此刻却如同温顺的坐骑。而骑乘它们的人,身上没有任何清幽山的标识!

萧锦安与洛意心中警铃大作!两人对视一眼,无需言语,默契地将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融入环境的枯叶,缓缓向那群人靠近。

骑在白狼背上,名叫零星的男子正与同伴谈笑风生,忽然间,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窜起,全身寒毛瞬间倒竖!他猛地抬手,对其他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萧锦安与洛意心头一凛,立刻屏住呼吸,如同两尊石雕,连心跳都几乎停滞。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唯有山风吹过雪松的呜咽。骑在巨大麋鹿背上的阿月站起身,警惕地左右张望片刻,疑惑道:“什么都没有啊?零星,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几人静立片刻,除了自然的风声外什么都没有,另一位坐在麋鹿身上的人站起来左右仔细瞧了瞧:“什么都没有啊,你别大惊小怪了。”

零星却异常笃定,他站起身,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前方萧锦安和洛意隐匿的区域,沉声道:“绝对不对劲!都小心些吧,可别翻车了。”

骑在金猫背上的雨泽也感应到了什么,跟着站起身,声音凝重:“确实有古怪,小心为上!”

零星的目光死死锁定那片看似空无一物的空间,冷冷吐出两个字:“来了!”

让萧锦安和洛意决定动手的关键,不仅是这群神秘人操控着昨日袭击他们的灵兽种类——金猫,更因为他们敏锐的直觉竟能隐隐察觉到这由悠然峰峰主朱凯亲手绘制、堪称清幽山顶级的隐身符箓的波动!这份感知力,实在惊人!

萧锦安心中也不由得感慨:师尊江渚逸竟将如此重要的保命符箓给了他!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让他心底泛起一丝暖意,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

双方隔着无形的屏障对峙,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咻——!”

一道森寒刺骨的剑光,裹挟着漫天风雪的气息,猛地从雪山方向激射而出!剑光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

剑光直指金猫背上的雨泽!

雨泽眉头一皱,身下的金猫反应更快,发出一声低吼,巨大的前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悍然拍下!

“轰隆!”

冰屑四溅!金猫的利爪硬生生拍碎了那道凌厉的剑罡!然而,剑光的主人——一身白衣胜雪的白峙衍,已如鬼魅般借力靠近!他抓住金猫挥爪的瞬间,身形如电,几个轻巧的腾挪,竟顺着金猫粗壮的臂膀直冲其背上的雨泽!手中长剑再次凝聚寒霜,直刺而去!

“哼!”雨泽冷哼一声,面对这刁钻的一击,竟只是随意地抬手一挥!一股柔韧却沛然的力量涌出,如同拨动流水,轻描淡写地将白峙衍凝聚的寒冰剑罡引偏!

“轰!”被引偏的剑罡狠狠砸在数十米外的空地上,瞬间炸开一个深坑,冻土碎石飞溅!

与此同时,金猫庞大的身躯猛地一个回旋甩尾,血盆大口带着腥风,獠牙如匕,朝着刚落在它背上的白峙衍噬咬而下!

生死关头,白峙衍展现出惊人的战斗本能!他非但不退,反而足尖在金猫背部一点,身体如游鱼般顺着它回旋的力道向下滑去!在即将滑至其腹部的刹那,他猛地抓住金猫厚实的毛发,借着它落地的巨大惯性用力一荡!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险之又险地从巨口之下荡开,下一刻,已稳稳落在金猫甩动的长尾末端!

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惊险万分却又妙到毫巅!

“漂亮!”观战的阿月忍不住抚掌赞叹:“这小子身手、反应、灵力运用皆是上乘!是个好苗子!”

阿月为了看得更清楚,甚至直接跃到了麋鹿巨角的尖端分叉上,兴奋地冲着战场喊道:“雨泽,你行不行啊,一个小毛孩而已,你不会打不过吧?”语气中满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雨泽被同伴调侃,脸色一沉,朝着阿月冷喝道:“闭嘴!”

零星看着雨泽吃瘪的样子,也笑着认真补刀:“他急了!”

阿月见零星也加入调侃,更加来劲,拍着麋鹿的角喊道:“要不要兄弟我帮你一把啊?保证手到擒来!”

雨泽眼神一闪,忽然一个翻身,从金猫背上跃至麋鹿巨大的头颅上,对着坐在角尖的阿月就是一脚:“让你话多!你去!”

“卧槽!你来真的啊?!”阿月猝不及防,怪叫着被踹向正严阵以待的白峙衍。

零星见状,不由得幸灾乐祸地啧啧摇头,高声提醒:“阿月!小心点,别真翻车了!”

阿月人在空中,已拔剑在手,仓促间格挡住白峙衍刺来的一剑,借力翻身落地,听到零星的“叮嘱”,气得哇哇大叫:“老子怎么可能会翻车!”

雨泽摊手,一脸无辜:“那也说不准。”

零星认真思索片刻,点点头:“其他人不知道,但你还真不一定。”

“哼!都给老子看好了!”阿月被激起好胜心,不再废话,主动挥剑迎上白峙衍,剑势大开大合,带着一股蛮横的力量。

白峙衍心中比谁都明白,之前能与雨泽周旋数招,全因对方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如同猫戏老鼠般,要不然也不会中途换人!

这种不被重视的感觉,在对战中真的让他很不高兴!

“喝!”白峙衍眼中寒芒暴涨,不再保留!他双手握剑,体内冰系灵力疯狂涌动,剑招陡然变得凌厉万千!长剑挥洒间,森然寒气弥漫开来,地面瞬间凝结出一片晶莹的寒霜,无数细小的冰晶剑芒如同活物般在霜面上游走、汇聚!

“渐离寒芒!”一声清叱,白峙衍长剑猛然下劈!地面凝结的寒霜与游走的剑芒瞬间爆发,化作一道巨大的、由无数细小冰刃组成的冰霜洪流,带着冻结一切的恐怖寒意,朝着阿月席卷而去!

几家欢喜几家愁,当雪山和森源湖泊鏖战的正酣,境内不知名的草地上,却是另一番景象。

“啊——好酒!” 柳林月满足地长叹一声,整个人陷在由灵枝藤蔓自然编织而成的躺椅里,舒服得不想动弹。

旁边另一张同样舒适的藤椅上,江渚逸也惬意地眯着眼,附和道:“确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酒!怪不得我八师兄这么宝贝。”

木子夜瞧着在由灵枝藤蔓编织的躺椅上舒舒服服享受的二人,脸上写满了无奈,但眼中又带着一丝早已习惯的纵容。但他却有一点没想到,他们什么时候拿到的酒啊?!

见木子夜一直在看着他们二人,柳林月心随意动,身下的藤椅便如活物般延伸着藤蔓,托着他凑近木子夜。随后将手里的酒杯喂到木子夜的嘴边,哄道:“来一口尝尝?保证你回味无穷!”

木子夜看着柳林月执着的眼神和杯中荡漾的琥珀色液体,沉默片刻,终究还是微微低垂眉眼,就着他的手,将那半杯酒一饮而尽。

酒液入喉,醇厚绵长,带着奇异的草木芬芳和磅礴的灵力,瞬间暖遍四肢百骸。

江渚逸趁机瞥了他们一眼,手指微不可查地一勾,柳林月放在旁边小几上的酒壶便悄然飞起,又给他自己满上了一杯。

最后一口“醉春风”在口中缓缓化开,江渚逸细细品味着那直透神魂的醇香与暖意,望着远处湛蓝如洗的天空,满足地喟叹:“啧,这才是人应该过的日子啊。”

柳林月坐回自己的藤椅,藤蔓自动将酒壶卷回,为他再次斟满。他也望着天空,深有同感地点头:“就是,像柳城熙那天天忙不完的琐事,简直不是人过的!”

提到这个,他就忍不住吐槽起来:“像宗门之间的人情往来、各峰帐薄核对、药材法器消耗、修炼活动……安排这些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处理谁骂了谁,谁偷了谁的书这样的破事!”

他越说越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再次去倒酒,却感觉酒壶轻飘飘的。酒满后他猛地晃了晃酒壶,里面只传来微弱的液体碰撞声。

柳林月瞬间炸毛,猛地站起身指着江渚逸吼道:“小师叔!你又偷喝我的酒!”

江渚逸眼皮都没抬,懒洋洋地辩解:“哎,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喝了?证据呢?”

柳林月被他这无赖样气笑了:“这就三儿人,他又不怎么喝,除了你谁还会喝!”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木子夜:“不是,其他酒就算了,这可是醉春风!因为这壶酒我被我师尊追着打了好几天!”

江渚逸终于睁开一只眼,慢悠悠地说:“正因为它是醉春风我才喝的。”

“你......”柳林月气的指了他半天,不能奈何他,只能自己生气。

“你……!”柳林月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

木子夜早已习惯这场面,无奈地摇摇头,默默将最开始给自己倒的那杯、几乎没动的酒递了过去。

柳林月接过木子夜的酒,依旧气呼呼地瞪着江渚逸:“说好了木子夜一杯,剩下我们平分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耍赖,你都几百岁了,还欺负我们两个毛头小子,你不觉得羞耻吗?!”

江渚逸理直气壮地摇头:“不觉得。”

那坦然的态度,让柳林月再一次深刻认识到自家小师叔祖的脸皮厚度。

木子夜叹了口气,伸手把柳林月按回躺椅:“快喝吧,再不喝,连这杯也没了。”

柳林月一愣,深谙木子夜的话有理,现在最重要的是及时止损!他立刻将剩下的“醉春风”连同酒壶一起,迅速收进了自己的储物灵戒,然后愤愤地将木子夜那杯酒一口闷掉,朝着江渚逸的方向重重“哼”了一声。

“幼稚。”江渚逸评价道,重新闭上了眼睛。

“全清幽山最幼稚的就是你!”柳林月毫不客气地回敬。

提到酒,江渚逸忽然想到什么,懒洋洋地问:“话说,这酿醉春风的方子你找到了吗?你要是没找到,百年后你可还要被我八师兄再揍一回。”

柳林月脸上顿时露出得意的笑容,骄傲道:“那当然!我师尊就我一位亲传弟子,他什么东西能瞒的过我!”

江渚逸闻言,似乎彻底安心了,惬意地躺回去:“那就好,记得多酿几坛,省的下次还要分赃。”

柳林月得意洋洋:“拿到的第一天我就酿上了!”

木子夜:“……”

看着他们两个又齐齐的躺了回去,木子夜摇摇头,替八师叔默哀两秒,等了百年的酒连味儿都没闻到!不仅如此,连方子都丢了!

“轰隆!轰隆——”远处传来两声巨响,木子夜眉头微蹙,立刻站起身,神识探向远方。

“不用去。” 江渚逸依旧闭着眼,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淡然:“有我八师兄坐镇,他们翻不出什么风浪。”

木子夜闻言,迟疑了一下,见江渚逸如此笃定,便又坐了回去。伴随着远处隐约传来的轰鸣声,柳林月和江渚逸再次闭上眼,准备享受这难得的宁静小憩。

然而,柳林月今天却不知为何,总觉得心绪不宁,眼皮直跳。他闭着眼睛,脑海里各种念头纷杂,忽然,一个关键信息如同闪电般劈中了他!

他猛地坐起惊道:“我师尊昨晚被掌门师伯紧急召唤,有事离开了!”

一瞬间,江渚逸睁开眼睛,木子夜更是脸色一变,霍然起身,就要往控制秘境的中枢石室冲去!

江渚逸却只是眉头微挑,随即又放松下来,重新闭上眼睛假寐:“无妨。这一届的弟子,还没有哪个有本事能把秘境搅得天翻地覆。”

柳林月却越想越不安,反驳道:“你徒弟就是!”

江渚逸摆摆手,语气笃定:“不可能!走之前我特意叮嘱他了,让他玉牌够了就回来。”

柳林月将信将疑:“是吗?你确定他会听话?”

“当然!”江渚逸语气斩钉截铁:“那小子别的优点不说,就一点最好——听话!我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勤奋努力,省心得不得了。”

这倒也是事实。想到萧锦安对江渚逸言听计从的性格,柳林月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些。他嘀咕了一句“最好如此”,也跟着重新躺了回去,试图将那隐隐的不安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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