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未落,风可雪打了个响指,杂八四肢的锁链应声而断。
梅德宽腕上一用力,三只袖箭向着风可雪射去。
还来不及落到风可雪身上,袖箭就被“小西”截胡。
而杂八同时跃身冲了过来,趁着梅德宽反应不及时,对着他的胸口就是十来拳头。
速度之快打得他无力还手,又将他按在铁笼上拳打脚踢宣泄好一会。
直至梅德宽口吐鲜血,昏死过去才罢休。
一大波的官兵适时冲进来,将此处围个水泄不通。
等所有人都被救出来后,昏死梅德宽便被五花大榜扔在风可雪面前。
“有法子弄醒吗?”风可雪坐在椅上,蔑视着脚下的败者。
她明白为什么原故事里她会成为权倾朝野的涉政太后,权利的滋味有点上头。
“小人有法子。”
风可雪默许,就见杂八取来一桶脏水,往里加些什么搅合一下,泼在梅德宽身上。
梅德宽立马清醒,一边叫喊着难受一边在地上蛄蛹着:
“饶了小人吧,大人,小人只是办事的。”
“尚可。”
风可雪依着头,敲打着桌面:“但,幕后老板,交代一下。”
“大人,这,唉哟,就放小人一条生路吧。”
似乎是难受劲过去了,梅德宽又硬朗起来:
“这不能说,小人一条贱命不足惜,可妻儿老小——”
“啧,软不行,非要吃硬的。”
风可雪看向了杂八等人,“你们可以回敬这位秃头了。”
闻言梅德宽慌了,见杂八等人就要抓他,连忙翻滚几圈,又蛄蛹蛄蛹地后退躲避。
杂八也像是明白,索性也没真动手,就戏弄着他。
梅德宽得了空挡,反而恶狠狠地盯上风可雪:
“今日栽在你这小身板手里,算我梅德宽倒霉,但是——”
他准备咬碎什么,却脱了力气,没办法动弹甚至是发出半个声音符。
风可雪这才起身,悠闲地走到梅德宽身边,绕着他转悠:
“你这虫子戏表演的不错,别具一格。
你虽衷心,又怕刑罚,又怕管不住嘴,本公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你想说啥那些牌,不,孩子们都喂了蛊,没有定时解药必死是吗?
还有你幕后的人很厉害,本公子得罪不起是吗?
你以为你能冒死守住你的家人吗?
你有家人要守护,这些孩子就不是人了吗?
梅德宽,梅人,媒人,呵,你改叫没人性才对。”
风可雪拍拍“小西”,“剩下的就交给你们处理了。”
此时细看就会发现这小西有点高,有点白,还有点像是太子身边侍卫——多言。
“这些孩子们都先找个地方安置好,蛊毒一事,本公子会想办法的。”
“是,娘——”
风可雪冷眼瞥去,多言便不再多言。
在风可雪动身时,杂八跟了上来,拜在她的身前:
“公子,您且慢步,小人想要跟随公子,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不可——”
多言想要阻止,太子爷可是让他盯紧太子妃,尤其是硬要凑上去的男性。
风可雪摆手推开,扶起杂八,悄悄塞了东西在他手里,“可识字?”
“杂八识字。”
“本公子非你之主,带你伤好后,去城里好好寻个差事吧。”
风可雪示意多言,他就自掏五十两银交到杂八手里。
“若他日还有困难,城镇有个大善人,钱多人有好,尤其是喜欢落日后布施,你可寻他。”
“小人明白了。多谢公子。”杂八叩谢之后,便跟着其他孩子去了安置处。
因太子剿灭城中地下生意有功,皇上龙颜大悦,赏赐不少番邦进贡的宝物。
太子则是借花献佛,或者说是物归原主,不少东西又以分批聘礼的名义被抬进尚书府。
因为母亲还没有回来,父亲又忙碌朝廷之事。
这清单物品的任务,就落到了风可雪的头上。
前世夜明厉倒是也送过不少,她清点时有样东西特喜欢。
百花描银掐丝扣镯,上面有个机关,只要一打开就会有暗格,可以装一些东西。
之前她装的都是父亲的山楂丸。
如今倒是能装点母亲给的药丸。
踏山涉水印金履?
泽云避雾望山镜?
大肚能装绣花包?
御景琉璃安心瓶?
延年益寿玉燕窝?
风可雪核对着名字和物品,这番邦果然是番邦,东西都稀奇古怪。
正在她头疼之际,九五闲逛回来,好似是闻到什么,在一个小箱面前来回徘徊。
风可雪便打开那箱来,里面是精致的鱼饼以及一份留信。
“喵呜!”
九五立马叼了一鱼饼啃食起来,风可雪不由得摸着它的头,嘴角不由勾起:
你这贪吃的小东西,早晚因吃出事。
打开留信,上面只有两句话:
鄙人不知太子妃心悦何物,但明九五怜爱此物。
欲讨九五欢心换卿一笑,可否垂青共赴冬日宴。
这个夜酒樽,还真是会讨喜欢。
冬日宴一般都在腊八日,前世她是没有参加,因为体弱染了风寒,只能在家中修养。
这次去瞧瞧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变故,即使出事,这太子爷会处理。
“除了这鱼饼留下,其他东西都丢进仓库吧,等母亲回来再处理。”
风可雪把物品目录给了管家,之后又吩咐梅香同她去后厨。
小试身手做了些东西,就让她带着回复太子。
看着午后天色正好,风可雪便也有了兴致,收拾之前准备好的东西,来到明月阁。
明月阁基本上已经重新装修一遍,也按照戏院的要求搭起台子。
风可雪还未踏入其中,就听见林置业林掌柜重操旧业,讲着他的段子:
“话说那一日,老板犹如天神降世出现在我林某人面前,
见我林某有难便仗义出手,教训刁蛮郡主,掷重金救活明月阁,
又可怜你们一干人无依无靠,全部收留下来,每日三餐加甜点,日子逍遥。
你们说,是不是要好好锻炼技艺,演出好戏报答老板救命之恩呢?”
“是!”那几十名少年少女声音洪亮,用力回应,只是看着极为勉强。
“是不是要日夜练习,多加勤勉?再报识才之恩!”
“是!”
风可雪轻笑,没想到这林掌柜有这样一面。
本在训话的掌柜,听见声音一回头,见是风可雪,忙撇下他们,匆匆迎上来:
“老板,您来了。您安排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这些孩子都很不错。都很有天赋。”
风可雪端了整个黑心牌坊后,那些苦命的孩子大部分都留在了明月阁,小部分去了别处营生。
身上的蛊毒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抓了牌坊的几个头目用了点吐真散,便老实交代了。
杂八也算是聪明找到了这里,现在改命叫牧天,成为这里的仅次于掌柜的三把手。
“嗯,看出来了。”
风可雪又招呼林掌柜,他便留下一句各自训练,便跟着上楼。
三层是客户的雅间,供客人听书小憩,小桌对饮。
现在位置最好的一处,是风可雪的老板单间,看戏观全局处理要事皆可。
“近日可有什么异常?”将东西摆在桌上,示意林掌柜查看。
“回老板,没什么异常之事发生,安阳自那以后就没来闹过。
重新规制也没出差错,就是——”
见风可雪抿茶入喉后,林某又继续说,“太子殿下来过几次,但都与老板您错过了。”
“他来作甚?”
疑惑时,风可雪想起来她这店铺是打着未来太子妃的名义重开,明面上也算是太子的。
不入股就想要赚名望,这怎么可以。
有机会,得挖点他的银子。
“太子殿下送了不少银两过来,一些物资也是他提供的。都已经记载账上。”
林掌柜掏出记账本呈上之际,风可雪愣了半响,接过一看。
白银五万两,黄金一万两
戏服三百套,履靴男女老少各一百
刀枪剑棍等未开刃兵器十套
……
厨子四个。
“这四个厨子是?”
其他的都能理解,这厨子是做什么的?改善这里的伙食吗?
“这太子另外吩咐了,是为您调理身体的。”
林掌柜回忆着原话,虽不是出自太子之口:
“太子妃落水后身体抱恙,需食补静养。这四位厨子皆擅药食,厨艺各异,便都留下吧。”
“他真把这里当新家了。”
风可雪颇为头疼地揉捏着额间,她开这店可不是为了安家。
“厨子开销是太子府负责吗?”
“一切皆由太子府出。”
“行,原先的厨子谴了,让这四位负责所有人的食膳,都养养身体。”
风可雪又扫了几眼账本:“再采购些过冬衣服和被褥。”
“这些太子殿下前一时辰也送来了,还在盘点,暂未入账。”
嘶——
这太子也有点太过贴心,但是如此行事反而坏了她的计划。
可若是拒绝,这些东西倒也合心意,她得另外谋划一番。
“如今这第一出戏,写得如何?”从三楼望去,似乎练的还是霸王别姬。
“已经重新规划,再润色便可演练。”
林掌柜神色犹豫,思量几分开了口:“只是这戏是否会触怒……”
“林掌柜,这店背后的权势是太子爷,除却皇上,何人敢以下犯上。你安心排演便可。”
“一个月后,这里重新开张,届时,这第一场戏可要万无一失,若有纰漏。唉——”
风可雪点了一下桌上新段子,是她昨日书写的。
“那这第二幕,就得提前开始布置了。”
林掌柜虽然想要保证可以,但是还是拿过一看,顿时喜上眉梢,忙道:“小人这就去写。”
正要出门,又想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老实上交:“老板,这是换好的银票。”
“知你衷心,才不过问。”
风可雪笑着取了两万交还给林掌柜:“这些你收着,小事的开支你处理便可。”
林掌柜连连点头,心中又是多了几分欣喜,“叫那牧天上来。”
约莫一盏茶,牧天的身影出现在楼下戏台,交接了一番,他匆匆跑上了楼。
正要敲门,里面传来一阵清朗女音唤他进门,他疑惑地推开门,就见一身影背对而立。
虽然音色不同,但是身形却是一样,他连忙跪拜,“小人牧天,拜见恩人。”
“起来,在这里不必如此生疏。”
风可雪转过身来,打量着牧天,看样子身体恢复得不错:“此处可还喜欢?”
“回恩人,这里一切都好。只是——”
牧天有些犹豫,按理说不应该再奢求什么了,只是得到了,便想要更多。
“只是什么?”
风可雪循循善诱道:
“是不喜这里窗明几净,平安喜乐,安稳度日?
是渴求满屋尘灰,风吹雨打,飘摇动荡?
还是暗夜不愿臣服于朝阳之下?”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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