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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劫粮

虽说严望飞还是不满王刺史这句话。

但他也不跟食古不化的老头计较,冷笑几声便开始规划自己接下去的路线。

押送赈灾粮的官兵又不是傻子,走得都是官道。

一路上都是平坦大道,能神不知鬼不觉埋伏在一个地方劫道的,只有——

护送赈灾粮的押运官打了个哈欠。

他们日夜兼程,终于快要抵达灾情严重的姜州。

听说吴地各州余粮告罄,姜州百姓全靠山南送来的救济粮才勉强不曾生变。

说起来,吴王辖下堤坝被毁、存粮不足,可偏偏去岁才重修过堤坝,吴地还是鱼米之乡……

押运官耷拉着眼皮,心想:要么是吴王实在无能,把这样一个富庶之地治理成现在这副模样;要么……

他摇摇头,将一些大逆不道的念头甩出去。

枯燥赶路的途中,他眺望着左右的农田。

田间有许多百姓正盯着晴日在耕种。

种地是个苦活,这个天气,刚除完一波草,转头后边又冒出新芽,不除又不行,收成可不跟人讲道理。

粮车辚辚,行至过午时分,左右已然人烟稀少。

旁边是一条汍江支流,十年前汍江改道,这条支流曾淹没无数良田民舍,先帝令两岸百姓迁居,自此这条支流附近一直人烟寥寥。

但因这里曾是官道,兼路途平坦,距离姜州的距离也更近,故而选择这条路。

押运官看了眼天色并估算着时辰,觉得入夜前能抵达姜州,便不准备寻找今夜歇脚的地方,只卯足了劲儿赶路,以求早些将粮食送到。

自先帝故去,新帝越发惫懒,上行下效,朝中也是推诿得厉害。

这样重要的事情,收到姜州上报来的消息、户部吏部审核拟定赈灾人选及粮食数量、皇帝复批、各部筹备,到最后他受任出发,竟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姜州现在还吃着山南匀出来的粮,再拖下去,保不齐这一场洪灾,就将江南两地尽数拖垮了。

他叹了口气,感慨民生多艰。

去年苍安县的事情敲山震虎,杀杀江北各地山匪的气焰,倒是叫那山地间太平了一段日子。

可今年江南歉收,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变故。

然而皇城内还是一派歌舞升天的景象。

押运官盯着脉脉斜晖下的层层重叠的芦苇荡,心境犹如这些芦草一般苍凉而动荡。

只是看着看着,押运官的眉宇间渐渐蹙起。

好像有哪里不对……

与风向截然相反的晃动幅度让他猛然瞪大双眼。

押运官还未来得及开口高呼,芦苇丛中猛然冲出一大批穿着麻布衣裳、蒙着面的汉子,向粮队冲来。

押送赈灾粮的官兵们立刻抽到相向,可这些人却并不恋战,都是冲着粮食来的。

他们人数不多,并没有要将赈灾粮带走的打算,反而一个劲推动粮车,连车带粮一并推到旁边的河流里。

一片乱局中,押运官根本无暇思索其他,只能声嘶力竭地嘶吼着,试图保住这些赈灾粮。

就在这时,又一伙蒙面人冲了出来。

还是穿着破旧的衣衫,拖着粮车就跑,好几人做一队,一人运粮,其他人挡住阻拦的官兵与前边的“土匪”,很快就将岸上剩余的赈灾粮尽数瓜分。

在场不论官兵还是严望飞带来的吴王私兵,都认为这些拿着农具的壮汉是附近村庄的百姓。

他们少说也有上千人,乌泱泱一大片。

好些推着粮车的人已经没入芦苇丛中,不见踪影。

“别抢!别抢!”押运官老泪纵横,“这本就是给你们的!”

严望飞瞧见这一幕,面巾下的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他趁乱喊道:“都是骗子!这批粮到那些大官那里,还会有发到我们手中的那一天吗!”

他自以为这手挑拨起到作用,看那些抢粮的动作似乎都麻利许多。

不过没人注意到抢粮的这些人行动有序,撤退迅速。

撤离时还不忘将被击晕的“同伴”推上粮车一并带走,情况混乱,大家都蒙着面,谁也不知道那些被打晕的人究竟是哪门哪派。

严望飞见粮车渐少,也不再恋战,招呼着那些私兵跟着撤退,倒是没注意到都穿着麻布旧衣的蒙面人,跟着他走得这些人好像跟来时有点不一样。

待人去楼空,只留下负伤的押送官兵与满地狼藉。

是一辆车都没给他们剩,连掉到地上的粮袋子都不放过。

押运官欲哭无泪,看着身边簇拥过来的官兵,无奈地悠悠叹气道:“没有人员伤亡就好。”

也不知山南的粮食还能挺多久。

——还能挺很久。

熊门美滋滋地掀帘而入,大嗓门已经先一步穿过帐子:“清点完了,一共九千四百二十石粮食,合计五十六万斤,够吴地灾民吃上一个月了。”

“小点声。”穆骏游口中是训斥,但面上喜笑颜开。

到底是偷摸的事情,还是别到处嚷嚷为好。

“朝廷给出的数额是一万一千石,除却严望飞推下河那些最多两三百石,还有一千多石粮食不知所踪。”杜宣缘捧着个算盘,指尖在算珠间拨动。

她嗤笑道:“还得谢谢贪污**之人,没把这批赈灾粮吃光。”

“到底是送往吴地的,给皇帝的亲叔叔,谁敢嚣张伸手?”穆骏游无奈的笑道。

杜宣缘放下算盘:“可惜吴王不想领这份情。”

“那就只能咱们笑纳了。”杜宣缘耸耸肩,“‘狸猫换太子’,‘太子’们醒了没?”

“有些有点动静,不过我们又给补上两拳。粮食的事还没处理好呢,没空顾及他们。”熊门笑得憨厚老实,说出来的内容却异常凶残。

杜宣缘倒觉得这举措很妥当,点点头,又问:“跟着严望飞的那群人现在有消息了吗?”

“还没,不过几百个人包围他一个,就算严望飞长出翅膀也逃不出去啊。”

走在最前边的严望飞感觉有点不对劲。

身后这群人太安静了。

他步子不停,脑中却在疯狂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想着是否有什么变故。

……那群突然冒出来抢粮的“百姓”?

严望飞一面思索着对策,一面偷偷瞄向身后。

他正要转身,一柄刀神不知鬼不觉的架在他的脖子上。

严望飞笑了一声,欲开口周旋,只是声音还未出口,脑后便受到一记重击,疼得他两眼发黑。

他踉踉跄跄着倒地,看上去不省人事。

贴着严望飞脖颈的利刃也稍稍松懈,又几人上前打算将他带回营地。

还未近前,这个看似昏迷的土匪就突然暴起,像条泥鳅一样穿过这几人的包围。

他这惊人的身体素质,挨了这么一下重击居然没晕过去。

只是等他看清里里外外几百人构建的包围圈后,再强的身体素质也只能放弃挣扎。

吴王那些精兵这么不中用吗?

居然能全被人掉包了!

他强压下如雷鼓噪的心跳,神态镇定地开口:“诸位……”

话刚出口,脑袋又捱了一拳。

严望飞终于眼冒金星昏了过去。

这一下是拿石头砸的,就算是铁人也该晕过去了。

为防止他诈尸,这些人还拿两指粗的绳子将人牢牢缚住,而后才扛着人往军营赶去。

顺路依照杜宣缘交代的内容,将被严望飞绑好、藏在林中的王刺史也抓住带走。

王刺史迷迷糊糊睁眼,就瞧见眼前几百名汉子,还扛着严望飞。

那一瞬间,他还以为吴王是彻底疯了打算就地把他二人处理掉。

直到进入安南军的营地,王刺史才如梦初醒般回神。

“这是……”混沌的大脑像生锈的齿轮,半天转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看着身边回到军营后各司其职的众人,茫然道:“吴王的私兵,投敌了?”

“王刺史。”身侧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孰为敌,孰为友?”

王刺史侧身,对上一双含笑的琥珀眼。

“不是都为朝廷做事吗?何处此言?”杜宣缘歪头,瞧着当真是困惑不解的模样。

恍惚间,王刺史好似又回到推杯换盏打官腔的时候。

他怔怔看着杜宣缘,终于回神般露出恍然之色。

“竟是……渔翁得利吗?”

“何来渔翁?”杜宣缘挑眉,“不过是有人不知深浅,下水捕鱼反要淹死在水中了。”

她又笑着对王刺史道:“好歹官身尚在,刺史先去洗漱洗漱,留待几分体面,如何?”

王刺史自嘲一笑,心想着“自己还有几分体面”,人还是乖乖跟着他们被领到帐中,看着蒸腾出雾气的热水与干净整洁的衣物,布满红丝的干涩双眼中竟渐渐蓄出些泪意。

严望飞昏昏沉沉醒来,看着周围昏暗的环境还有些恍惚。

这是哪儿……

“醒啦?”熟悉到近乎刻骨铭心的声音传来。

严望飞猛然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面前清隽的青年。

他手指微动,看着杜宣缘的目光泛出凶意。

这时候严望飞才后知后觉到身上被死死束缚着。

杜宣缘看也没看他一眼,平淡地说:“你爹死了哦。”

系统:……

宿主,你这个……啊……

杜宣缘盯着系统的能量收入细则——一点小小的波动,还不如他发现自己被包围时的负面情绪厉害。

不过杜宣缘也没多少意外。

毕竟严氏父子情深得程度跟吴王的道德阈值一样高。

杜宣缘想了想,又说:“杜宣缘觉得你令人作呕。”

能量收入有了一个小小的起伏。

有用。

果然比起亲爹死了的消息,对他而言还是有辱“尊严”的否定更难以接受。

“你还不如吴王,他好歹还会做做样子。”杜宣缘接着说,虽然她觉得这些人都怪恶心的。

严望飞深吸口气,冷笑道:“你懂什么!”

杜宣缘终于给了他一个眼神,然后接着漠然地说:“你爹也说过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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