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这不对劲!
我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疼痛感强行将我从迷离的神游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惊醒!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砰砰狂跳,整个人如梦初醒,脑子完全是懵逼的。
我静坐了差不多半分钟,终于缓过劲来了。
我刚抬起头,正好对上徐逸君的眼睛,他担忧的眼神中还夹杂着几分隐藏的惊惧。
我问他:“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徐逸君深呼吸,给自己壮胆之后才敢开口说道:“刚才这个房间里有些异响,你突然用奇怪的声音说了句话,说的是什么我也没听懂。你说完之后,声音才消停下来。我尝试去找声音的来源,但是没找到。转头就看到你靠在墙上好像要晕倒了。我刚靠近,你突然自己坐起来,然后就慢慢清醒过来了。”
我稍微动了动胳膊,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抬手一摸额头,发现脸上也全是冷汗。
我问徐逸君:“从我开始出现不对劲的情况到清醒大概过了多长时间?”
“时间很短,”徐逸君说道,“最多也就是四分多钟,不会超过五分钟。”
虽然从客观角度来看,这个时间并不算长。但是相对于我自身的感受而言,却显得太过漫长了。我自己体感陷入神迷的时间不过几秒钟,在现实中却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而在这几分钟里,我的行为是不受控制的,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还干了这么多事!
我问徐逸君:“我那时候说话的声音很奇怪么?”
“你的音调突然一下变得很低沉压抑,就像狮子或者老虎这类猛兽在压低嗓子怒吼一样,我听着都吓了一跳!”徐逸君纳闷地说,“我寻思你平时说话挺正常的啊,怎么突然弄出来这个动静!我从来没想过那种声音是人类能够发出来的!”
他这么一说,还真让我找到了一些头绪!我压低嗓子去找低声呼麦的感觉,找到之后再压了一下,利用胸腔共鸣把声音呼了出来,随即念了一段较短的藏语祝祷语。
徐逸君一听,激动地说:“很类似了!”
他的这个回答令我感到意外,我疑惑地问:“不完全一样吗?”
“不一样,”徐逸君摇头,“我之前听到的更渗人,你刚刚念的那一段算有威慑了吧,但是没有那种让人寒毛倒立,脊背发凉的感觉!”
徐逸君察觉到我脸色不好,追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了想,说道:“我刚才念藏语用的是金刚狮子吼,这是诵经的技巧,本质上是低音呼麦的一种。这个技巧我一直都会,用起来的效果也和现在无异,从来没有出现过特别渗人的情况。”
我问徐逸君:“我当时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不太记得,”徐逸君摇头,“我听不懂你说的语言,但是你当时表情不太好。从语气和表情来看,我觉得那句话可能是斥责或者驱逐之意。”
我还是没搞明白我到底说了什么。总不能是我下意识进行了驱邪吧?就算是梦游作出的行为,那也得跟我本人的习惯与认知有关联才对。我都不知道刚才是什么东西在作乱,又怎么会知道该如何驱逐呢?
不过,要说这件事全是负面影响也不对,从神迷状态清醒之后,我能明显感觉到我的思绪在逐渐回笼,思维负荷在慢慢减轻。
一个明显的变化就是,我的思路变得连贯且清晰了,虽然思考的过程依旧让我十分痛苦,就像是在抽丝剥茧一般,必须高度集中注意力,以防思绪断开,找不到源头。但好歹脑子能用了。
难不成我神迷状态之下念出来的话语真的有用?
我再次看向黑天神,顿时觉得他似乎没那么生动了,但依然在看着我。
我盯着他的眼睛,感觉脑子越来越清明,忽然福至心灵,闪出来一个离奇的念头。
难道黑天神是用于镇压古堡内“授记”现象的图腾?
我的脑子越来越清醒,黑天神就像是个锚点,抓住这个锚点之后,我便有了支撑,能够将自己从混乱的思绪海洋挣脱抽离出来。
依此看来,这种“授记”现象在古堡内绝对发生过很多次,不然也不至于专门给黑天神腾一间房出来。
黑天神能够抵御或者对治古堡中出现的授记。
而这间屋子应该就是当时修建的安全屋。一旦人出现了被授记的现象,就会被转移到屋中,藉由黑天神的力量,驱逐授记,使人恢复正常。
那么,是什么在传播授记?或者说,这间房在驱逐与抵制的是谁?
我再次观察起黑天神脚下的人。
人尸虽然躺在地上开膛破肚,但是身下和四肢尚可见到原本穿着的衣物。我把侧重点移到了人尸的肚子上,正如徐逸君猜测,壁画上的其他元素都是从人尸肚子里喷出来的,包括飞天似乎也是从伤口上飞出来的。
我观察到黑天神小腿的时候,发现他的腿后面飘着多余的异常腰带。仔细观察比对之后,我确定这个飘带和男飞天身上的飘带造型非常类似,配色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这个飘带应该是隶属于一位男飞天的。而这位男飞天被黑天神的腿挡住了,致使我们现在看不见他。
由此不难得出一个结论:黑天神是后来画上去的,在黑天神这个图层之下,还有一副完整的画面。而这幅画是从人尸肚子里喷出来的。
至此我又产生了新的疑惑。
一般来说,就算要表达思绪或者观想的场景,也应该是围绕着画面人物的脑袋,代表着这是人的所思所想,怎么也不该是从肚子里喷发出来。
总不能真的用大肠思考吧?
我把眼睛凑到人尸肚皮上观察,脸皮完全贴在墙上,眨眼带来的抖动都会让我感觉到非常刺挠。
当凑近到几乎缝隙的程度时,人眼的成像能力和低倍数的显微镜效果已经差不多了,足够我看清壁画上微小的细节。
很快我就发现,这具人尸外翻的肚皮并不是光滑的直线,而是崎岖不平的,就好像活生生撕开了一样。我再一看他搭在肚皮上的手,发现他的指甲异常的长,呈现出像大型鸟类利爪一样的形状,非常尖利,指甲尖还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红色。
一个恐怖的认知在我脑子里逐渐成型,难道这具人尸的肚子是他自己撕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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