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通行走在街上，他头缠绷带，拄着特制拐杖，在路人们惊讶的眼神中健步如飞。
从自己为救下最后之作大脑受损，再到由医院搬去黄泉川爱穗家，已经有段时间。
按理说，短短不到一个月，应该什么都来不及发生。
这个道理显然对一方通行不适用，他的运气显然差极了。前几天他突然头痛欲裂，脑中仿佛有无数耳语，甚至还失去了意识。
一方通行自己觉得没什么，最后之作可急坏了，害怕是旧伤复发，急忙拉着他去找那个蛙脸医生冥土追魂。
--却得到一个近乎敷衍的答案。
“最近风大，大概是受凉了，一方君记得回去要多加件保暖内衣哦。”
面对那起张慈祥的呱太脸，一方通行啧了声，质疑道：“你确定，现在可还是大夏天？”
一听就是瞎胡说，傻子才会信。
冥土追魂和蔼一笑，顿了顿，悄悄用最后之作听不到的声音小声补充：“这可能是人格分裂的征兆，再有昏迷状况，一定要及时找我。”
一方通行黑着脸，沉默地拉着最后之作出了医院，自己怎么可能人格分裂？不可能的事，算了，先瞒着小鬼，不然肯定又是一阵天翻地覆，一方通行有些头疼地想。
...
在大脑的深处，一方通行无法感知的地方，传来一阵微不可闻的轻笑。
【人格分裂吗？有趣的猜测。】
【已经三天了，他还是听不到我的声音，可真笨啊。】
【唉，果然还是要他再晕一次比较快，】
一方通行不知道，曾经自己听到的耳语声之一，正边吐槽着自己的没用，一边想着坑自己的方法。
可惜，他就是不知道。
一方通行万万没想到，那天回去后，自己迎来了真正的噩梦。
一回去，最后之作就拉走黄泉川爱穗说起了悄悄话，不知为何，一方通行总觉得寒毛直竖，背后发凉。
直到最后之作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拿出那件辣眼睛的老人款女士大红保暖内衣--黄泉川友情提供，
一方通行这才意识到不祥预感应验，小鬼竟然傻乎乎信了那庸医开玩笑的鬼话，也不知道这两位天才是从哪里刨出来这么一件老古董。
无奈抗争了一整天，最后之作才松了口，改用医用绷带挡风，一方通行也松了口气，他不认为绷带能挡风，但那不是更好吗？他可不想成为学园都市第一位被捂死的能力者。
也许是绷带起了作用，从那天起，一方通行虽然依然时不时能听见耳语，却不像第一次时那么杂乱无章，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人清晰的声音。
一方通行摸了摸头上缠了差不多四、五圈，还打了个漂亮回到家的医用绷带，这是最后之作耗时一个钟头的杰作。
想到出门前与最后之作关于绷带厚度的激烈交锋，一方通行面无表情，他现在已然麻木，心里甚至还有点小庆幸，至少自己没有被黄泉川坑到，穿上那件鬼畜的大红保暖内衣。
脑内突兀传出一阵轻笑，是这几天一直骚扰那道声音。
【我知道，你可以听到我的声音，礼貌点吱一声如何啊。】
【不跟我聊聊吗，学园都市的第一位？】
一方通行眉头一皱，劝当没有听见对方的垃圾话，反正声音不久后便会消失。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可能已经人格分裂的可能性。
绝无这种可能！
...
【啊，好像让他误会了什么。】
那道声音有些幸灾乐祸。
【马上，马上就能适应他的身体，希望一切顺利。】
虚握着着购物车，一方通行靠在调料区的货架旁，从裤子掏出一张白色便条。
--那是出门前最后之作专门塞给他的购物清单。
便条上半部分满是黑色笔迹，那些字圆滚滚的，最下面还画着个Q版小一方，勉强算的上有几分可爱。
一方通行匆匆扫过便利贴，迅速开始行动。
没喝腻的咖啡，解决。
黄泉川交代的护肤品，OK。
小鬼交代的乱七八糟的调料，刚刚拿了。
“最后，还有个什么来着？”
一方通行停下脚步愣在原地，目光投向便条字迹的尾巴，面部肌肉惊到僵硬，他沉默了片刻，终还是忍不住看着便条上的四个大字感叹。
“这小鬼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一方通行面无表情立在货架旁，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仅剩几盒商品。
要知道，放在以往，这样杀气十足的眼神，足以轻易吓尿一票小混混。
可惜鸡蛋不是人，才不会害怕。
特价鸡蛋当然也不会。
没错，特价鸡蛋。
特价！
一方通行疑惑极了，想他堂堂一方·学院第一、大脑足以媲美好几台超级计算机、学园都市第一学霸、参与研究像喝水、土豪本豪·通行，也没研究出个三岁小鬼的意图。
他不差钱，花销也不大，这些年在研究所当实验体攒了上亿日元，即使之前给御坂妹妹们购物花了大半，卡里再怎么说也还躺着七个零。
小鬼是不是被黄泉川给忽悠了？
红红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一方通行叹了口气。
白发、绷带、拐杖、略微拘楼的背脊，加上一声轻轻的叹息。
白发少年像个老大爷似的颓在那里，让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就连一旁的店员小姐姐，都忍不住投来奇怪的目光。
强忍着背后女店员像是监视犯人的怀疑目光，一方通行与近在眼前的鸡蛋大眼瞪小眼。
似乎觉得画面太过滑稽，脑中甚至应景地响起了搞笑旁白。
【苍天啊~整个学园都市，没有一位level 5，会买这样一份可怜又廉价的鸡蛋，太掉份了，更别说是堂堂学院最强，立于七位level 5顶点的最强之男本大爷！】
那道声音又出现了，尽管语气上的夸张又滑稽，内容却确实是他前一刻未出口的想法。
一方通行眼神暗了暗，忍住想打人的冲动，毕竟那讨人厌的声音就赖在自己的脑海里，作为一个正常人，他目前还没有自虐的爱好。
不过既然确定对方能知道自己的想法，就没有再装作不知情的必要了。
一方通行直接在脑海里问道：“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那声音一阵窃笑，一一回答他的问题。
【很遗憾，我并不是你脑补的新人格呢，只是个有□□有思想的普通社畜而已。】
【目的嘛，只是想请你帮个小忙。】
一方通行冷哼一声，向脑海里的声音质疑道：“本大爷可对做慈善没兴趣，你凭什么认为本大爷会帮一个畏首畏尾的胆小鬼？”
【别那么抗拒，小心被自己打脸哦，不如静下心聊一聊？】
“啧，你想说什么？”
【你现在很纠结吧，买吧，你觉得变扭，不买吧，你又怕小姑娘不高兴，其实很容易解决，找个借口不就得了，比如鸡蛋已经卖完，多简单啊，不但回应那个小姑娘，还不用忍受女店员奇怪的目光。】
一方通行沉默片刻，平静道：“一个借口就万事大吉了，这听起来倒是不错。”
那声音带着笑意，似乎为一方通行赞同了自己的观点而高兴。
一方通行也笑出声，准备以一句‘天真。你以为本大爷会这么想吗？□□从不在乎别人看法。’的帅气三连嘲笑对方的愚蠢。
声音又缓缓说道。
【是啊，但你偏偏不会那么做，你最后一定会去买，哪怕这可能让你糟人耻笑。】
一方通行皱起眉头，没想到居然被对方先一步抢了台词，他心有不甘，呛声道：“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本大爷可不是笨蛋，不去买才是正常的。”
【你舍不得那个小姑娘难过。】
那声音胸有成竹的陈述道。
【所以你甘愿为她自毁名声，所以你绝不会拒绝我的请求。】
那道声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对请求一事志在必得。
“什么意思，你也想用那个小鬼威胁本大爷？”
以为对方又是个妄想伤害最后之作的恶徒，一方通行咬牙切齿道。
【NONONO!你误会了，我不但不会伤害她，相反，只要得到你的帮助，我还能为她献上一份大礼呢--延长克隆人寿命的图纸，你不会想错过的。】
一方通行愣住了，他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他不敢置信地重复：“延长克隆人寿命的图纸，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不过现在时机未到，你还是早点把鸡蛋买回去吧，毕竟，货架上还有最后一盒哦。】
一方通行：......
一方通行向货架伸出手，他的手因自己的反射能力而常年不见光，白皙到近乎病态，运动时，青色的血管便格外明显。
最后一盒特价鸡蛋近在眼前，一方通行几乎已经碰住透明的塑料盒，正当他准备取下胜利的果实，另一只手也到了半空。
与一方通行的手相比，那是一双带着些许细小伤疤的麦色手掌，那只手也覆在了胜利果实上，看起来额外刺眼。
【啊啊，看来你遇到强敌了~】
声音幸灾乐祸地说道。
看着某只熟悉到碍眼的手，一方通行眼皮直跳，不妙之感愈演愈烈。
一方通行眼皮发麻，面部发颤，表情却淡定极了，毕竟是自己此生第一次体验被打到鼻青脸肿，脖子以上难免对那只凶器右手印象深刻，这再正常不过，不值得大惊小怪。
现在，自己又有缘到跟这只右手抢一盒特价鸡蛋，真是冤家路窄。
“你是...第一位？”上条当麻惊呼出声，一方通行不用扭头都能猜出这家伙的表情有多蠢。
显然，哪怕是上条当麻这位见惯大场面的勇者大人，也没遇见过和level 5土豪抢特价鸡蛋的超小概率事件，简直就像是RPG游戏里在一级新手村遇见了百级恶龙那么奇葩。
趁上条当麻陷入混乱，一方通行冷笑三声，准备攻其不备，连忙对塑料盒发起攻势。
然而，没想到上条当麻这小子表面上神游天外，手却一点没松，失算失算。
攻击不成，反而唤起了上条当麻的注意，偷鸡不成蚀把米，一方通行神色凝重起来。
见画面如此戏剧，无名声音的旁白再次响起。
【一方通行vs上条当麻，特价鸡蛋争夺战，第一阶段结束，战况持平，第一位要努力啊！】
一方通行懒得理会看热闹的某道声音，最强大脑略微思考，便发起了第二轮攻击。
一方通行右手死死摁在塑料盒上，脸上摆出贯常的□□嘴脸，威胁道：“既然知道我是谁，还不识趣点放手？路边的垃圾们都比你懂事。”
“垃圾？路边的垃圾是分类的很好，但这跟买东西无关吧？”
一方通行似笑非笑看向上条当麻，刺猬头少年好脾气的与他对视，清秀的脸上挂着傻笑，空着的左手还不忘挠了挠头，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亚子。
但一方通行可不会被对方滑稽的假面骗到，对方可贼的很，表面人善可欺，实际上小聪明一个接一个，好歹也是打败过自己的人。
一方通行瞥了眼对方的右手，果然，还是牢牢扣在塑料盒上。
这臭小子真是麻烦，一方通行心里暗道，准备祭出自己的得意绝技--□□的颜艺狂笑，吓退对方这个没眼见的贫穷高中生。
大脑却突发异状，白色绷带包裹地方袭来一阵剧痛，脑内像炸开的烟花般，乱七八糟的噪音与无法理解的呓语接踵而至。
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又要晕了？
【哦哦哦，要开始了吗，赶紧赶紧，我要迫不及待了！】
开始，开始什么？身体开始不受使唤，意识沉默前，一方通行身体不自觉向前瘫软，耳边留下的最后一道声音是上条当麻的惊呼。
“第一位，你还好吧？”
上条当麻担忧的看向一方通行，这位学院最强前一秒还用杀人的目光与他对视。下一秒眼睛一闭，差点瘫倒在了柜台上，饶是他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职业日本普通高中生，也吓得够呛。
好在这位学院第一虽然外表看起来弱不禁风，但防御却出乎意料的高，瞧，刚刚倒下不到一分钟，自个儿又站了起来。
上条当麻当即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一方通行站直后低头一言不发，反而让不小心围观了对方窘态的上条当麻有些后怕。
第一位不会恼羞成怒吧？
不幸啊！上条先生可不想莫名其妙这个月第四次住院了！！
上条当麻苦着脸咬咬牙，小心翼翼解释：“第一位，冷静点，我真不是故意--”
嗯？
话语戛然而止，一方通行抬起头，目光迷蒙热烈，视线一眨不眨投向愣住的上条当麻。
猝不及防撞入了对方明亮的视线，上条当麻愣了愣，心头狂跳不止。
在上条当麻心里，一方通行的眼镜是什么样呢？
大概充满了凶恶、愤怒、残暴……
说是一切负面情绪的集合体也不为过，但绝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温暖、宁静、干净。
像是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光芒万丈。
……美极了。
啊，不幸啊。
微不可见的红晕怕上脸颊，上条当麻觉得自己简直疯了。
他居然夸一方通行眼睛漂亮？
夸第一位，漂亮？
失忆者上条当麻深吸了口气，回忆自己少的可怜的记忆。
这段时间也遇到了不少女孩子，大部分即使说不上大美女也是清秀可人，可自己从没有夸过她们，甚至没有动过赞赏的心思。
难道，难道上条先生，其实喜欢男孩子吗？
上条当麻深呼了口气，开始回忆老爹藏起来的杂志里，那些泳装小姐姐的漂亮写真，顿时脸红心跳起来。
他安心地拍了拍胸口，安抚任然有些过快的心跳，果然，还是小姐姐最棒了，自己觉得第一位好看肯定是错觉，这次我仔细看，肯定能破案。
找回作为钢铁直男的自信，上条当麻握紧双拳，激动不已，结果右手差点捏爆透明塑料盒里的宝贵战利品，一下子，直男的自信顿时流失不少。
他慌忙松开手，带着尴尬在心里大声喊出口号。
上条先生的青春就由自己守护！
想到这里，上条当麻悲从中来，愤愤地看向一方通行。
这是他头一次这样近距离观察对方，上条当麻惊讶发现，褪去往日盛气凌人的凶恶面具，平静的白发少年看起来无害极了。
更别说，学院第一本就是个精致到雌雄莫辨的美少年，对方不说话，不颜艺，简直就像是纯白的天使。
天啊，上条当麻崩溃了，再次被美颜暴击的他竟然不争气地给出了更高的评价！
怎么办？
眼看新晋白色天使向他走来，上条当麻脸上一红，条件反射把鸡蛋换到左手藏到背后，右手摆出防御姿态向前伸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显然对于贫穷的上条先生来说，食物可比起心动重要多了。
上条当麻连连后退，小声警告道：“第一位，你...你不要过来，不然我可就喊人了。”
一方通行仍一言不发，固执看向上条当麻，他的脑子显然不太清醒，见到阻挡自己视线的宿敌右手君，想都不行直接伸手扒开。
“啪！”
两人双手短暂接触一瞬，一方通行停下动作，这一刻，他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他没有露出让人心生恐惧的□□神情，他只是静静凝视上条当麻，双眸微缩，眉眼低沉，鲜红的双眸见不到丝毫光。
一方通行正在失望，对他自己失望，也对我失，我让他失望了。
无端的，上条当麻这么想到，脑海里，似乎有记忆的碎片呼之欲出，却又不甘沉入脑海，只留下吉光片羽。
失去的记忆一闪而过，在废墟里。他握住了失控的白发少年的手，认真地大喊向对方承诺，他说：“我绝不会再--！”
画面就此断开，上条当麻只记得，那一定是道重要的承诺，就像他为之奋斗的【斩断不幸】一样。
可他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两人对视沉默着，直到一道声音闯入，打破了两人的奇妙无言。
“你们在干什么？”
店员小姐姐面无表情走了过来，游移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着，最终落到了上条当麻身上。
“我们在……”
上条当麻苦笑一声，本想说抢鸡蛋，但想到刚才突然回忆起的记忆，硬生生把那三个字咽了下去。
但他是个老实人，一时之间偏偏又凭空编不出什么，只能顶着店员小姐姐怀疑的目光干笑，而一旁的一方通行依然不发一言。
面对问题沉默很糟糕，但吞吞吐吐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明显是个更糟糕的答案。
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店员小姐姐眼中的怀疑几乎要凝成实质，如果可以，相信她已经用眼刀把上条当麻扎成了筛子。
年纪不大，却母爱泛滥的店员小姐姐柔和地看了眼沉默中的一方通行。
她已经注意少年很就了，这孩子外表看起来那么纤细柔弱又是个病号，忍着病痛拄着拐杖出来购物，多坚强的孩子啊！
可就是这么坚强的孩子，也免不了在与别人争执的时候受伤，就像刚刚他摔到货架时那样，真是太可怜了。至少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
一定要帮帮他，就从解决争端的另一个当事人开始好了！
店员小姐姐一步跨到一方通行面前，回头确认少年整个人都被自己挡在身后，才放心大胆的向上条当麻发出善意的请求 。
“请不要再欺负他！”
上条当麻：“？？？？”
女店员的奇妙误会成功把他从支离破碎的回忆中带出，却又让他陷入了崭新麻烦。
上条当麻欲言又止，试图用纯洁的眼神向店员小姐姐自证清白。他怎么可能欺负第一位呢？第一位不欺负自己就不错了。
可想想自己失忆后把一方通行忘了个干净，他又有些心虚，这也不是他想的嘛。
女店员丝毫没有get到他的无辜，反而觉得这个挤眉弄眼的高中生愈发可疑，心中更为警惕，一下子，对方言行似乎全都不对劲了。
眼看两人间误会深重，矛盾也是一触即发，一方通行开口了。
一方通行：“店员小姐，你误会了，我跟他是熟人，之前不过是闹着玩。”
女店员：“真的吗？你不用逞强，有麻烦我会帮你的。”
一方通行瞥了眼上条当麻，对方正呆呆看着他，显然没想到他会替自己出头。
店员姐姐疑惑地看向一方通行，这孩子看起来白白净净，淡定安静，一看就像个高校乖学霸。
简直让人看着喜欢啊！
而旁边的刺猬头嘛，那松松垮垮的装扮还有裤子上的银链一看就是附近小混混的装扮。
总之，就是看起来就很不靠谱的样子……
但是既然那个安静的孩子都那么说了，店员姐姐细细观察了白发少年的表情，见他目光镇定又澄净，不由得多了几分信服感。
“原来是我误会了，真是抱歉啊，不过下次朋友吵架就别弄那么大动静了。”店员小姐姐笑了笑，向上条当麻歉意地鞠了一躬。
上条当麻立刻慌忙摆摆手：“不不不，小姐姐您是心好，是我自己不在注意”
看着上条当麻慌乱的样子，女店员微笑摇头，她现在已经确定对方确实是个好孩子。
如果只是朋友大闹，那就太好了，女店员如释负重地想。
他又看向一方通行，进而温声细语道：“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话，随时欢迎来找我帮忙哦~”
受到如此纯粹的善意，一方通行颇有些不适应，他嗯了一声，小声说道。
“谢谢……”
女店员笑着转身离开。
只剩下一方通行与上条当麻两人后，上条当麻松了口气。
他有些尴尬地看向一方通行，笑着感谢道，“谢谢你了，第一位。如果不是你，上条先生跳进三涂川也洗不清了。不过没想到第一位居然是那么绅士的人。”
同时，上条当麻在心中暗自嘀咕，“看来第一位也不是传闻那么冷酷无情……或说自己上次把第一位打得那么狠，他不会有心理阴影吧？上条先生微妙有点心虚啊。”
“哼，既然感谢本大爷，那就把你手上那盒鸡蛋叫出来。”
一方通行坏笑着看着上条当麻手上的鸡蛋，上条当麻立刻心生警惕，嗖的一下把鸡蛋藏到了背后。
上条当麻苦笑着慢慢后退，结结巴巴劝阻道：“别、别吧。您堂堂学院第一的大脑还差这点鸡蛋钱？特价的就别跟上条先生这种穷人争了吧……”
一方通行脸上笑意更盛，他慢慢接近上条当麻，一字一句威胁道。
“如果本大爷偏偏就要说要呢？你待如何！”
上条当麻逃无可逃，只能闭上眼委屈大叫：“你好霸道啊！”
--顿时，便利店中数十双眼投来了热烈的好奇目光。
一方通行无奈捂脸，他一方大爷就不该贪图一时有趣去搞上条当麻……
结果反而成了供人围观的滑稽猴子。
一方大爷叹了口气，他站到了上条当麻面前。
虽然知道上条当麻只是单纯好奇他为什么要那么做，没有其他成分。但一方通行还是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不是原因难以启齿，也不是讨厌而敷衍对方，事实上，不知道就是真相。
鬼知道小鬼想干嘛，不但买菜，还特地叮嘱买特价鸡蛋，一脸神神秘秘也许是……关他屁事。
这时上条当麻也悄咪咪睁开眼，他看着身前并不高大的身影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把鸡蛋拿了出来。
上条当麻看着鸡蛋，想想干瘪不允许他任性的钱包叹了口气，道：“第一位，如果你真的需要就给你吧，我可以晚上再来超市看看……”
一方通行果断接过鸡蛋，学院第一看着倒在自己阴影下的可怜贫穷高中生，他犹豫一下，蹲下身拉起来了上条当麻没有能力的左手。
上条当麻一脸懵逼，就这样被带到了卖新鲜鸡蛋的地方。
一方通行对着呆愣的荷包没几个子的上条当麻不屑一笑，大笑道：“选吧，今天你的的鸡蛋被本大爷承包了！”
上条当麻更震惊了，他想着自己应该拒绝，毕竟无功不受禄。
但想想钱包，家里的吃货修女，遥遥无期的补助。
上条当麻动摇了。
他抬起头，眼前的第一位仿佛头戴光圈的天使，背后，洁白羽毛伴随温暖的圣光。
这时候才发现，这位一直以残暴为标签的第一位有一张精致甚至带几分苍白柔弱的面容，表情柔和的第一位看起来可爱。
现在更是济世救人的天使大人！
上条当麻顿时脸红心跳起来。
等了半天没听到答复的一方通行歪歪头，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吗？”
上条当麻立刻回过神，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天使大人。
他大声喊道：“请务必帮我！”
于是，在一方天使大人暗示买什么都行我全请的巨大诱惑下，上条当麻老老实实挑了一盒盒装新鲜鸡蛋递给一方通行。
他则跟在后面，自己拿着之前拿的特价便当，心里美滋滋盘算着赚了一份鸡蛋钱，至少明天饿不死了。
贫穷高中生上条先生的日常正是如此诚实，倒霉又枯燥。
只留下一方通行对上条当麻傻乐的背影默默无语，然后心情不错地带着战利品们回到家中。
某个已经发生过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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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番外 另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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