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班长43/8
漆黑的房间里，唯一一扇窗户被窗帘所遮挡，使得原本就不开灯的房间显得更加昏暗，窗外的大雨噼里啪啦地砸着玻璃，仿佛使劲浑身解数想要冲进来一般，老旧的楼房无法抵挡这场倾盆大雨，被压得吱呀作响。
细细看去位于房间的角落里，坐着一名女孩，与白天的精致不同，屋子里是乱作一团，原本整整齐齐摆在柜子上的东西全被扫在地上。
此时的她背靠着墙壁，将身体全部裹在被子里，就露出一张脸，眼睛寸步不离地看着房间门口，手机放在一边，屏幕一会儿亮一会儿暗，时不时发出震动，不用看都知道，这是班级群里在发信息，不过她现在根本没心情看。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是个意外，我也不想的……”房间里传来她一个人断断续续的呢喃声，细听能够发现，她的声音在颤抖，这种不知道在对谁做出的解释，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寻求自我安慰。
从早上到现在，不到一天的时间，班级里已经陆陆续续死了好几个人，现在手机每响一下，她都会不自觉猜测是不是又有谁死了。
而对于那几人的死，警察给出的解释是意外，这她可不信，哪有这么多巧合，怎么可能大家都死于意外，而且都是完全不同的死法，就连今天早上老师的死，警方同样给出死因没有可疑的回答，那么离奇又痛苦的自杀方式，怎么可能会是正常人选择的死法。
所以她并不相信老师是自杀的，与其说是自杀，倒不如说是被威胁了，给逼成这样的，或者换个邪乎一点的说法，就是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因为老师今天格外反常，并不是她一个人这么认为，大家都这么觉得，尤其是老师临死前说的那些话，特别像是被人逼到绝境上，精神崩溃时说出来的话一样。
我们都会死！
她吓得把被子整个盖上，把脸也藏进被子里，害怕得躲在床上瑟瑟发抖，倘若真是这样，那老师是被什么人操控杀死的，那么其他人是不是也……
她越想越害怕，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哪怕她努力平复心情，也无济于事。
人的记忆就是很奇怪，越是想要逃避，往往越是印象深刻，甚至连之前自己从未注意到的细节也跟着一起浮现在脑海里。
如果是…如果是的话，那么现在只有一种可能——
“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那天我不是有意的，求求你放过我吧，班长……”
说起来，那已经是一个星期前发生的事了，她还记得那天的天气也跟今天一样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是一天的上午，因为外面大雨倾盆，天色反而阴的像晚上。
郭映容看着外面茫茫大雨，笑得格外开心：“太好了，下雨就不用去上课间操了。”
“可以睡会儿了，我好困，映容，上课记得叫我起来。”同桌的冯慕慕连打几个哈欠，实在忍受不了困意，跟郭映容嘱咐几句就趴桌子上睡觉了。
刘琪从后面走过来，对此也表示同意：“你别说，这天就适合睡觉。”但很可惜她并不困。
原本上课开着灯，但现在下课，做完眼保健操后，大家更是困得昏昏欲睡，上课传授的知识本就枯燥乏味，让人想睡觉，外面的雨水滴滴答答的声音更像催眠曲一样不断诱导着大家，天气阴沉得为大家制造适合睡觉的氛围，再加上不知道是谁，这么识趣地把灯给关了，这下大家更是放开手脚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
同学们倒塌一片，睡觉的睡觉，上厕所的上厕所，饿的吃东西，没事干的则四处张望，刘琪就是没事干的一员。
见冯慕慕这么快就进入梦乡，不知道她有没有得偿所愿见到周公，刘琪看向郭映容，小声问道：“你去不去超市？我有点饿了。”
“好啊，正好我也去买两根热狗肠。”郭映容思索片刻，也起身准备离开。
“难得听你说要吃这么多。”
“另一根是给慕慕买的，她早上在家里没吃多少。”
“行了行了，知道你们两个关系好，也不用整天这样黏黏糊糊吧？”刘琪冷哼一声，调侃道。
“哪有？”
“知道你们没有，快走吧，去晚了要排队的。”刘琪拉着郭映容就急急忙忙往班级外面跑去，每到下课时间，厕所和楼下超市都会人满为患，若不提前一点，可怜巴巴的十分钟下课时间就这么荒废了。
“不用这么着急吧？课间不是有二十分钟吗？”郭映容疑惑道。
“你上下楼不需要时间吗？”
两人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等到传回班级时变得越来越小。
孔孝光在自己的桌位上埋头苦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认真学习，当然，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能让他如此专心致志学习的只有游戏，哪怕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都不会放弃游戏。
他看到什么，不确定，揉了揉眼睛，还故意贴近看了两眼，见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后，嘴角勾起一笑，抬头心虚地看了眼监控，然后拿起桌上的书本作为掩饰，转过身，看向坐在后桌的程洲，对其说道：“程洲，今晚我们一起去网吧打新活动怎么样？据说这次新装备特别给力。”
孔孝光让身体背对着讲台上的监控，把手机藏在书本下，小心翼翼拿给程洲看，争取装的像一点是在探讨知识，研究课题。
“今晚啊…”程洲一听，虽然心动，但脸上的表情很快落寞下来，他手里拿着成绩单，瞄了一眼自己这次惨不忍睹的分数和排名，严重下滑，默默叹了口气。
不用到晚上，他现在就能想象父母在看到自己的成绩后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自己，失望、厌恶、反感、羞愧……他不敢抬头看向父母，只能老老实实站在墙边，低着头，一声不吭，估计手机也是今天最后一天陪伴自己了。
“你自己去玩吧，今天我得早点回家。”每次考完试后，父母都第一时间询问自己的成绩如何，这次也不例外。
“这样啊，我记得你家里也有电脑，实在不行，回家玩也……”孔孝光话还没说完，便停下不再继续说了，因为他注意到对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焦虑和不安都在脸上写满了，自知再说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于是他转过身来，一个人失落地看着手机上的游戏公告。
如果说程洲是每次考试都班级前十名的存在，那他就是每次考试的班级倒数十名，不过这次程洲的成绩下降到了班级三十多名，也难怪他会失落成这样，估计回家以后免不了父母的责骂。
可他就不一样了，无论自己认不认真学习，成绩都一直徘徊在重点班倒数的范围内，反正只要成绩不会跌出重点班，那么其实排名多少都无所谓，重点班人多，又有那么多学生需要培养，老师又怎么可能会额外关注自己这个倒数的小虾米，而且父母也因为工作繁忙很少管自己，所以相较于程洲，孔孝光的学习压力很轻。
但若换一个角度去想，不认真学习还能把成绩牢牢控制在重点班的倒数，不上升也不下降，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天赋？
另一边的黎玥也在研究成绩单，分析自己与第一名之间的差距和不足：“班长真厉害，又是第一名。”
“你也很厉害啊，黎玥。”同桌连娜见她研究了半天，明明困得不行，还在强撑，夸着对方。
杨云歌下课来到她们这里，同她们聊天，身体倚着课桌，跟着附和：“没错，这次你又是第二名。”
“第二名啊，什么时候我也能拿一次第一呢？”黎玥自言自语，她羡慕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那边的班长身上。
“不错了，黎玥，起码你这次还是第二名，不像我，都降到二十名开外了。”符语自嘲地笑了笑，一脸无所谓，转头看向同桌丁倩，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为其祝贺道：“丁倩这次进步很大。”
“嗯，比上次进步了十名。”丁倩讪讪地笑着。
“真好，她们都在进步，就我退步了。”伊一看着自己不升反降的成绩，有点恼火为什么这次就自己下滑了这么多，她看着身旁在给自己化妆的和暖，见这次她的成绩比上次高了，于是凑过来，阿谀奉承道：“暖姐，你这次也进步了，真是太好了。”
“这不算什么，我告诉你，只要我想，一样能拿第一。”和暖拿出唇膏，轻轻在嘴唇上涂抹，见打扮得差不多了，这才将小镜子收起来。
“暖姐，可我看你平时也没复习，是怎么考这么高的？是不是有什么秘诀？能不能教教我？”伊一嬉皮笑脸地小声问道，生怕让其他人听见。
和暖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贴在她的耳边说道：“这你就不懂了，文康哥平时认识那么多学习好的人，是他们在考场上给我传的答案。”
“真的假的？”伊一大吃一惊，下意识捂嘴，生怕自己没控制好音量，再让其他人注意到她们这里，不过她也没想到和暖竟然会选择在考试中作弊。
毕竟作弊这么大风险的事情，只要被发现，告老师记过那都是轻的，严重的还要被告家长，全校通报批评，那自己不就丢人丢大了，得不偿失啊！
风险系数这么大，她才不会冒然去做这么没把握的事情。
“你爱信不信，不准告诉别人，不然……”和暖的态度说变就变，语气强硬地威胁道，听得伊一连忙摆手说着不能不能。
见和暖不再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伊一松了口气，平时的考试她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她都欣然接受，可这次几乎周围所有人的成绩都在上升，唯独自己下滑严重，再这样下去，滑出重点班也是迟早的事，她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尤其在她知道和暖能有今天这么好的成绩、这么高的排名竟然都是通过作弊得来的以后，心里愈发不平衡。
“暖姐，下次考试也带上我好不好？”既然打不过，那就加入，这是伊一想出来的唯一对策。
“怎么？你想加入进来？”
“是的是的。”
“也行，不过你要等我问问文康哥的。”
“好呀。”
与此同时班级的另一边，元若晴透过玻璃望向窗外的大雨发呆。
“若晴，你在看什么？”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元若晴转头朝来人看去，见到对方是谁以后，苦笑着回应：“啊，班长，我看外面雨越下越大，这才想起来，我今天早上走得急，伞落家里忘拿了，也不知道这雨会下多久，中午该怎么回家。”
“别担心，中午我可以把伞借你用。”班长的话让元若晴简直如沐春风，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天使，情不自禁露出感激的神情，但很快人也反应过来，连忙拒绝：“这怎么行，你回家会淋湿的。”
“没关系，老师通知今天中午各班班长开会，我没时间回家吃饭了，你拿去用吧。”
“你最好了，也先谢谢班长了，但也说不定这雨到中午就停了。”元若晴一把握住对方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久久不愿放开。
班长有些尴尬，见班级里其他人都看向她们这里，脸微微有些泛红。
十四班，文科重点班的班长，同时也是整个文科排行榜的第一名，以其他班的视角来看，十四班表面云淡风轻，实则暗潮汹涌，能适应这种生活的学生，就是一群洪水猛兽，班长则是所有怪物里的头头，而能驯服这群怪物的老师，也绝非一般人。
“班长，外面有人找。”副班长江瑾走过来，对其提醒道。
“知道了。”
伊一看着班长忙来忙去，忍不住发出感慨：“班长好忙啊，中午又得开会，家也回不了，还不知道中午能不能吃上饭。”
“所以我才不做班长，要做就做班花。”和暖看都没看班长一眼，专心致志地忙着自己的事情，可下一秒班级门口传来的声音让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我问老师了，中午的班会不会开太久，我们还有时间回去吃饭。”
“我明白了，麻烦你跑这一趟了，沈同学。”
前者是一名男生的声音，不用特意抬头看他，光听说话的声音，和暖就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了。
伊一完全没注意到身旁和暖的脸色，自顾自地说着：“啊，我知道他，他是三班的班长沈学晨同学。”
“他们很熟吗？”
“应该吧，毕竟他们都是班长，成绩都很好，经常开会，也能见到面。”伊一转头看向和暖，只见和暖阴沉着脸，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也吓了伊一一跳。
“暖姐，你没事吧？”伊一的语气都在颤抖，她反复思索着自己刚才说过的每一句话，在确定不是因为自己惹对方不高兴后，这才松了口气。
沈学晨看了一眼班级里面，他也知道大家的注意都在他们身上，于是离开教室，来到走廊里，做着手势，让班长也跟着出来。
班长转头看了看班级里的其他人，笑了一下走出去。
“其实单独回去吃饭的时间太紧了，要不这样吧，开完会后，我们一起去吃饭，我请客。”沈学晨突然话锋一转，再说到要请客吃饭的时候，脸上莫名露出些许紧张的情绪。
“这怎么行？”班长本能要拒绝，可话还没说完，沈学晨就抢先一步说道：“没关系，我不能总去开会，每次都是你帮我转达的，这次请客，也是我想谢谢你。”
沈学晨目标明确，就是来邀请自己出去吃饭的，甚至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这也让班长感到些许为难。
班级里闲的没事四处张望的人是大有人在，都在围观他们的热闹，沈学晨能在三班当上班长，就证明他的学习成绩不差，人也是理科几个班里出了名的帅气，这么一个才貌双全的人来找他们文科班的第一名，怎么可能不起哄，纷纷三三两两议论了起来。
“真的假的，请客吃饭？”孟悦坐在第一排，听的那叫一个真切，忍不住感慨。
“班长答应了吗？”后座的姜安听到孟悦的嘀咕，好奇地凑了过来。
“拜托，这怎么可能答应？”阴环羽脸色凝重地说道。
谁不知道这个沈学晨是他们高一公认的校草，好多女生暗恋他，还有鼓足勇气表白的他最后都没答应，理由是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但凡他跟哪个学生关系好一点，无论是男是女，都会引起大家关注，现在他如此积极请客吃饭，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还是不了，家里人提前帮我备好了饭菜，我还是回家吃吧。”
“这样啊，那还真遗憾，下次吧。”
沈学晨失落地往回走着，看着他的背影，班长这才松了口气。
刚回到班级里，孟悦就悄悄拉了班长一把。
“怎么样，班长？你答应他了吗？”
孟悦这个问题一出口，大家的关注瞬间都朝这边袭来。
“当然没有。”
“那就好。”孟悦松了口气。
同理，听到这个回答，阴环羽和姜安也都松了口气。
“怎么你们比我还紧张？”
“那当然，这个沈学晨现在就是块烫手山芋，谁离他近谁倒霉，小心被其他人惦记上。”阴环羽小声提醒。
“所以我拒绝了。”
“聪明，不愧是班长。”姜安竖起大拇指。
对于阴环羽的提醒，其实班长一开始并没有当回事，但在不知道的角落里，班长这个人已经被狠狠惦记上了。
被理科班的校草（只是她这么认为）主动邀请出去吃饭，这是整个高一部女生（其实只是一小部分）都梦寐以求的事情，作为文科班的班花（她自封的），当然不愿错过这个机会，可如今这个机会出现了，却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令她气愤不已，羡慕嫉妒恨。
只见和暖低头咬着漂亮的指甲，气不打一处来，表情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沈学晨，这是她一直念念不忘的男生，也是她仰慕已久的男神。
而可能成为威胁的，那么下场就只有一个！
中午，外面依旧在下雨，还时不时有闪电一闪而过，并带来惊人的雷声，沈学晨和班长两人开完会，就一起出了校门。
期间，沈学晨想跟班长打一把伞，但被班长拒绝了，将校服外套蒙在脑袋上，头也不回地朝校外跑去，只留沈学晨一人飘零在风雨中。
沈学晨叹了口气，撑开伞刚要离开，和暖见准时机，走了过来：“沈同学，我也没带伞，能跟你打一把伞一起回去吗？”
“和暖同学是吗？”
对于男神竟然知道自己名字这件事，她是又惊又喜：“诶？沈同学知道我的名字？”
“是的，我从朋友那里知道你的名字。”
“那我们可以……”
“很抱歉，我想我们并不顺路，我就先离开了。”不等和暖把话说完，沈学晨抢先一步说完，然后趁她没反应过来立即离开。
和暖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离开，还不能做什么，人离开，只剩下冷风吹过，意识到自己白白在学校等他那么长时间才开完会，结果一切功亏一篑后，气鼓鼓地跺脚，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而班长则是被校外的红灯拦下了去路，只得乖乖被雨淋着，老老实实站在马路对面等着信号灯。
沈学晨离开校园便看到了班长，见人没走远，又重新换上热情，再次迎了上去：“打一会儿伞吧，不然被雨淋湿，回去会生病的。”
注定的，这红灯早不是晚不是，偏偏这个时候是，就这么巧把自己拦了下来。
班长放下外套，尴尬地道着谢：“额…谢谢你，沈同学。”
“不用这么客气。”沈学晨笑了笑，他似乎完全不在意，但见对方脸色不是很好，便问道：“最近很累吗？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
“是啊，最近太忙了。”既然又碰到了，那再跑也来不及了，于是有话没话地聊着，想着如何借机抽身：“说起来，我们并不顺路吧？”
“当然不顺路，但至少可以先送你过马路。”
“……”
跟在这种人身边，也就是站在聚光灯下，周围无时无刻都可能传来目光，友善的，恶意的，也就是在这时才明白阴环羽提醒的真正含义，恐怕幡然醒悟还是太晚了。
经过漫长的等待，信号灯终于变了，准备过马路之时，突然一辆车急速驶开，朝两人撞去，一瞬间，班长大脑一片空白，愣在原地，还是沈学晨反应及时，一把抓住班长的肩膀往后退去，两人这才得以脱险，但衣服却被飞速行驶的汽车击起路边的小水泊溅了一身，雨伞也跟着掉在地上。
“你没事吧？”见对方脸色惨白，沈学晨也明白这是被吓到了，赶忙扶着人先从湿漉漉的地面起来，抱怨道：“真是的，下雨天开车还那么不小心，闯红灯罚款扣分是他应该的。”
班长深吸一口气，很快也缓了过来，但脸上依旧毫无血色：“对不起，沈同学，我先回去了。”
“啊，好的，下午见。”见对方这个样子，沈学晨也没有再说什么，捡起地上的雨伞，目送对方离开。
更的慢了，但还是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作者会努力做到多更的，一定要更新到推荐，推荐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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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班长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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