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记忆来说,这件事本来应该是初三才爆开的,这个事件带来的是一系列精神攻击,他的牙齿也是那时候彻底坏掉的,不可能会记错。如此提前了这么早,那更加印证了穿梭回来就是完成没做到的事,那么这些难堪的耻辱很快就能真正揭过去了吧。
人群中轰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齐刘海脸上挨了两拳头,明显挂了彩也不愿错过这种场面。他冲着身边人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人复合着起哄道:“温祈没有谈过,整天哭哭啼啼倒是还能跟某些男生玩得起来,他该不会是个T吧。”
话音刚落教室里的哄笑声更大了,温祈闻言一噎差点咬到自己舌头。霎时间回忆再次席卷而来,学校里无论走在哪,班里的人都可以避开来,交什么作业都避让拒收,让人推来推去,各种言论谣言令人窒息。怎么解释也没有人听:“我没有,这本来就是糖,我不是... ...”
“细想他平时零花钱就这么一点,绝对是不够的。不会是接了那啥副业吧,看不出来啊!玩这么大藏挺深啊!”
“看这绝不是第一次了,这简直赚大发了,还要装穷盖过去,他女朋友知道吗?这都不在意?”
“这货绝对抱了金主大腿,多少次了?这药是那什么抗AIDS、STD的吧,夜生活够丰富!”
“不是,陈解意你干嘛?!你这么护着他,该不会你俩也是那关系吧,怪不得,你还挺深情的哈!”
温祈,温祈,温祈 !记忆与眼前现实实景交织,记忆的一面镜子顿时碎裂开来,闭嘴! 温祈压下了心中的不适感,笑了起来。教室的哄笑声立即止住了,众人只见温祈挑起了一边眉,传来的话语气由轻加重道:“你们光说有什么意思?要不尝一尝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之前的糖瓶打翻了没人信,现在正好打翻了这个坐实了。那我就此打各位一顿,在场的人也不委屈吧!”
齐刘海闻言笑了一声:“打谁?你两人打全班?打架打傻了?”
温祈闻言耸了耸肩往前走了一步。嘲讽的几人见了迅速一脸嫌弃的后退。温祈一点也不想理会,直接走进飞起一脚踹倒了推倒了自己课桌的那个男生的课桌,远在教室后门看戏的那个男生见了下意识就扑了过来。温祈直接抬脚踹了过去,于此同时张老师赶到了现场,顿时一阵惊叫:“温祈!你给我住脚!性质太恶劣了!这次必须请家长!”
... ...
上课铃一响,走廊的人都一溜烟回了各自的教室。有风沿着楼梯拐角口吹过来,吹乱了少年的发梢。教室里老师讲着课走来走去,时不时看一眼门外说一两句:“太恶劣了!真是每次都能打破人的认知!”
温祈抬眸望着天空,望着那蓝天想象着海洋,触碰天边,落空,下坠... ...正想着有什么东西塞到了背着的手中。温祈回过神一看,冲着陈解意笑了笑,随后收好了药瓶。陈解意不由自主也笑了笑,斟酌了片刻才开口:“不过,你...别吃太多糖,看你那牙!”
温祈下意识咬了咬牙,脱口道:“这不还好嘛。”
说完,温祈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苦笑了一声,他望着天边,笑容慢慢凝固在脸上渐渐消逝。温祈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一直没有机会问,只是我懦弱罢了。就是如果我说我真的是T,你会怎么看待我?”
陈解意闻言愣了一刻,随即笑着说道:“还如果!你就不加如果,我也是这句话。你是又怎么样呢?又不违法犯罪什么的,也不过就是喜欢了一个人而已,有那么大必要吗?是同就是见个同一性别的都喜欢啦?你别理他们,继续走你自己的!”
温祈愣了片刻,望了陈解意一眼,眼睛渐渐弥漫起一团水雾。他眨了眨眼憋回了眼泪。陈解意见他沉默了片刻,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了,便抬起头数着天上的白云。数着,他耳畔传来一句:“谢谢,还有,对不起。”
我不该拉黑你,我没有资格绝交... ...
路灯打在地面,温暖了每一个影子,少年垂着头想着一些事情。... ...
讲台上,张老师把教科书猛地扔向了讲桌,他一脸愤怒的指着齐刘海几人冲着温祈低吼道:“你自己看看!有什么事你要大打出手、欺负同学?!还没给你算医药费呢!道个歉这么难?!”
温祈闻言一脸震惊,他抬眸望着张老师气笑了,音量一下提高:“我何德何能啊,我去欺负他们?还要我道歉?那有谁觉得我委屈?今天就是请家长了也没用,谁人身攻击我都一样的!打就打了,还让我贴医药费,他们是站着不动让我打的吗?我还没让他们赔精神损失费,精神治疗费呢!”
张老师望着那双斥责的眼神,不由后退了一步。说实话,他的第一映像中温祈虽然成绩差了点,那也只是成绩差了点,还真没见他现在这样。一下子有点认不出了似的。张老师望着他有些说不出话:“你...你...”
温祈望着他一眼,提上一边的桌上的书包,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放学了,我还要休息。”
... ...
温祈走着,忽听得前方响起了一声车喇叭声。他下意识抬起头望去,温华升望着温祈说道:“怎么回事啊?儿子。今天放学晚了,被老师批评了不开心?”
温祈闻言嘀咕道“他说他的,我走我的。”回过神望见了温华升满脸的疑惑,无奈地说:“没有,老师给您打电话了?”
温华升闻言啊了一声,温祈吁了口气说道:“那没有事了,那我知道了。”
回到小区里,小区很静,虽然静但不显得空旷,反而让人安心。温祈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走上了楼,进了家门。
打开门,客厅里的灯亮着,但不见人。温祈还想着许燕可能已经休息了,没想才走到餐桌就听道一句:“回来啦!”
温祈闻言望去,许燕正穿着睡衣倚在房门上。他想也没想咧来嘴冲许燕一笑。许燕瞥了他一眼,走了过去:“别笑,说说怎么回事。”
温祈一下收回了笑,伸手扣了扣眼皮才说道:“就...那么回事,张老师怎么描述的就差不多。”
许燕望着一边说还一边点头的温祈,直接开口问道:“所以你先动的手,那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你?”
温祈闻言也疑惑的摊开手说着:“我也不知道啊?大概是羡慕、嫉妒、恨吧。”
温祈说着十分不能理解的摇了摇头,谁知许燕下一秒问道:“打了他们感觉怎么样啊?”
“爽!”温祈闻言没加思索就笑着说着,说完才意识到不对,望了一眼许燕又急忙补充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动手,他们就会变本加厉。这个班将永无天日!”
许燕瞥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地说道:“得了,我又不是来责备你的。只是几个人打你一个,你...”
温祈听了不由揉着鼻子纠正道:“两个”
许燕白了他这一眼:“生怕把你埋没了,那也不是个事啊。如果不是张老师给我打电话,我怕是一直不知道这个事。”
温祈望了望她,在心里嘀咕着“本来也没想让您知道啊”。许燕看着他叹了口气说:“行了,去洗漱睡觉吧。”
温祈朝她咧了咧嘴,转而飞奔进了厕所。许燕不由得眼皮一跳,转身进了房间。洗漱完,温祈进了房间关上门,他翻了一通书包翻出了那个小本子。很好,前面的语文周考认真考,把作业扔讲台上这些已经完成了,后面是亮眼的红勾。反霸凌这个也差不多了,应该快结束了。
看着,温祈不自由闭上眼睡着了。夜里梦境十分混乱,时空交错,至于让晾衣杆挠醒时是什么都没记住。温祈一脸无奈的起身刷牙洗脸,叼着几块面包就走了。
刚打开了门,又让许燕叫了回来,许燕塞了一盒纯牛奶在他手里,望着他说道:“你小子又叼个面包就跑,必须喝牛奶,不然就你那身高。”
温祈用另一只手拿着面包,撇了撇嘴说:“妈,我这不是忘了拿吗,再说了我一米七八还矮了?”
许燕闻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疑问道:“你有一米七八?”
温祈才反应过来,连忙改口说着:“未来的身高。”
许燕不想说什么了,一脸无语道:“那你未来还挺知足啊,对身高就这点认知?你得了,拿好赶紧去上学。”
温祈听了连忙转身去看电梯,见电梯是一时半会儿下不来了,转而走楼梯下了楼。小区里有零星几人在晨练,温祈赶早自习时总能见到他们。
温祈转而一脚踏进了校园,喝完了最后一口牛奶,顺手扔进了校内的垃圾桶里。他走上楼梯进了教室,坐到座位上,一偏头瞥见了黑板上自己的学号,一下想起今天自己值日。他连忙翻开数学书查看课表,有物理和英语课,还有体育课!“唉,值日就值日吧”,温祈想着合上了书。
没一会陈解意也慢悠悠晃上了楼,他满面愉悦的坐下。陈解意望了一眼同桌,见温祈忙不迭在写什么,他伸长了脖子想偷瞄几眼。温祈目光不移作业本说着:“干嘛呢?你检讨写了没有啊?”
陈解意闻言才想起了这码事,摇了摇头说:“你真写啊?五千呐!他昨天没再给你加字数吧?”
温祈撇撇嘴,毫不在意地说:“权当练字了,反正也没事赶。再说我也没认真写啊。”
说着,温祈把作业本给陈解意看,作业本上一大推相似的废话,还夸了学校环境一通,绕来绕去反正就是没绕回主题没认错。陈解意看了上面“在这蔚蓝的天空下,我犯了个错误,我不该经不住邀请和后桌打了一架。这本就不对,而我又忘记了武德,动用了窗帘,这就更不对了。
我望着脚下洁白的地板,在抬头望了窗外的绿植,更加觉得不好了,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把窗帘抓伤了或是扯下来了就完了。我思考着,抬头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脑海不断播放着那首《你该长大》。歌词就不回忆了,但我第一次真正读懂了这首歌,没错!我不小了,我该承担下自己的责任,我以后要切身为它们考虑!要好好保护学校的一草一木!一会下课我还要去和学校里的那只小花聊聊这件事,就是那只灰毛猫,和它聊了之后,我对这件事认知更深了。
它也觉得我做得不对,它也很喜欢我们教室窗边的窗帘,好在它也原谅了我。”一段一连看了几遍,笑得快直不起腰。
笑了半天好不容易止住笑,陈解意把作业本还给了温祈,还不忘说道:“不是,兄弟,你这么6,谁还敢惹你呀!”
温祈微微点头,一脸得意的继续写,一旁的陈解意啧了一声摇了摇头,已经能想象班主任看到这个所谓检讨的东西会是个什么心情了。那简直就是决战书啊!当然陈解意的检讨书也没那么中规中矩,也时不时跑偏,但真没温祈这么出格,他的检讨书自问好歹还是能勉强看完的。
一节早自习过去,温祈满意的看了一眼,趁着班主任不在办公室和陈解意一起交了检讨。交完检讨,温祈走进教室,正巧一人走去,眼见着不注意就要撞上了,那人抬眼紧急刹住了脚,又是一脸嫌弃的慌忙避让开。温祈看也没看毫无负担的走到座位上坐下,他这才抬眼瞟向那人,正巧那人也斜眼看向他,温祈在那不善的目光中翘起了二郎腿。那一瞬,那个男生感到了一股强烈的气势,冷眼瞟自己的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成人。温祈慢慢收回了视线,继续写没写完的本。班上课下做做值日,顺便再自己交各科的作业。
写了很久的惊悚本也写完了,也正好下了课,温祈伸了懒腰走上讲台去换海绵水。温祈认认真真的清洗着海绵,换好了水往班里走去。他前脚刚踏入教室,迎面就推来一人,温祈手一个不稳,海绵水荡了两人一身。
教室一下安静,温祈横了几人一眼,侧身放下手里的东西,向前走了一步。前面几人见了纷纷避让开,温祈一把抓过讲台桌上的抹布扔去,不偏不斜袭击了推人者的脸。
“你有病吧!”
温祈横了他一眼:“谁有病?”
教室后门美术生正在安排黑板报,吴真回头望了一眼讲台上说道:“安静点,别一天到晚惹事。”
话音刚落,那个男生一脸嫌弃的瞥了温祈一眼,温祈满眼晦气的一把抓过抹布擦黑板。板擦在黑板上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将不同颜色的粉笔字吞噬干净,抹除最后一点痕迹。
上课铃一响,所有的不愉快也都抛之脑后。巧了,这节课是语文课,随着一声:“坐好,杨老师来了。”杨老师迈入了教室,他戴了一副眼镜,这也是学生第一次见他戴眼镜。可能有些不习惯,他伸手推了推镜框,随之瞟了一眼教室里,目光在温祈身上停留了一秒。
杨老师清了清嗓子说道:“课代表站起来,你说说为什么不收温祈同学的作业?是想锻炼谁的体质吗?”
课代表被点到“腾”的一声站起身,略微惊讶的望着老师:“啊?不是,温祈同学不是在赶嘛,我还特意等了他一会儿,没有不收谁的作业。而且是温祈同学自己说一会儿自己交的!”
温祈听了对空翻了个白眼,连陈解意都忍不住想笑。杨老师也笑了一声说:“嗯?全班就他一个在赶?他也一科都没认真写?”
课代表急急忙忙说:“其他科我不清楚,但是语文的确是,我也不是没等他。”
温祈感激的望了杨老师一眼,他自己也没有料到此刻这一幕。教室里一片沉寂,杨老师说着扫视了一圈班里人的脸,语文课代表脸色一变,有些难看。剩下的人脸色也都不太好看。杨老师望了台下一眼,皱着眉语重心长的对着所有人说道:“三年时间不长,一晃就过去了,可是回忆呢?这种事情我希望不再发生,好了,上课。”
温祈抿了抿唇。他也没想到在这种时刻,还有老师能出面这么维护自己,一时感激之情涌上心头,湿了眼眶。那就像一滴雨在经受了多条河流的排斥,面临各种困难意志摇摆不定,快要自我怀疑时偶遇了一位前辈。那位前辈早已将一切看在眼里,并且保护了那滴雨,指引了雨滴向着有光的那一方奔去,汇入了一片汪洋中。
最终雨滴会成就自己,他会找到自己的那一方天地。相信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什么都不能把你留在寒冬里,未来会还你一个夏天。
温祈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努力过,练习册上的语文试题刷了个遍,他不由得感慨道 “唉,哪是什么学不进去,只是缺个动力罢了!”他一认真就忘了时间,将自己与世界暂时隔离开,直到陈解意摇晃他的手臂,才将人拉了回来。
“干什么?”
“放学了,回家吃饭!”
……
温祈这回吃饭没有走神,许燕看了他两眼,又继续和温华升讨论着什么,大概又是关于房子和车的问题吧。温祈也插不上话一直认真的吃着饭。
阳光洒下来,为街道铺上一层金,温祈撑着太阳伞走过,心情就如同像这阳光一样。
到了教室,温祈径直走到自己座位上趴下,他一走进教室就有异样的目光。温祈也早已看惯了那些人的眼神,自顾自整理好课桌就又趴下午休了,也无所谓黑板上的乱涂乱画。
一瞬间卸下所有枷锁,将意识放空,自身变得轻松,突然他一脚踩空,坠入了一片云海。水流拍打过脸颊,清凉透骨。温祈闭着眼睛感受着水流,此刻什么也不用想。这时,不知从哪里跑岀了很多人踏过这片云海,海面顿时波涛四起,卷起一串串浪花。海底掀起一波龙卷儿,惊得鱼类四处逃窜。一股力量拍向了温祈,使得悬浮的身体迅速下沉,他静静闭上了双眼,感受着四方的压力,突然后背撞上了什么物体,像是……另一个后背。
……
“醒了,兄弟!体育课!人都走完了!”
温祈迷迷糊糊的醒来,撇了眼陈解意再看向四周,不由得感慨着还真是走完了,一个也不剩。体育老师比较严厉,规定过任谁也不能迟到,迟到一分钟就是20个俯卧撑!于是楼道内闪过两个身影,全操场的人观看了一场“极速一分钟”表演,终于明白了人的极限是怎么突破的,还应情应景的鼓了掌。
两人赶紧溜回了自己的位置,体育老师瞥了两人一眼:“你们两个体力挺好的哈,这次就算了,下次你俩就多跑一圈儿!”
温祈闻言点了点头,平复着呼吸。身后突然一个撞击,他一个重心不稳朝前扑去,他和前面的男生都差点摔倒。温祈顿时眉头一皱朝后面吼到:“后面的不行了是吗?要去医务室赶紧的!要医务室都满足不了你们了就去医院!别拖到最后治不了!”
“你……”
“后面的干什么呢?!吵什么呢!是不是想多跑几圈儿?男生四圈,女生三圈,跑!”体育老师大怒道。
随后是一片毫无规律的脚步声和一片哀嚎声,跑着跑着,一条长龙似的队伍就稀疏起来,体育老师严肃的望着他们喊道:“给我跑起来!别偷懒!不要跑跑停停,对心脏不好!”
温祈勉勉强强撑了三圈半,走了半圈,热身运动也做得懒懒散散的。体育老师眼睛瞟过陈解意,便冲着正在摆造型的某人喊道:“陈解意你那什么姿势?给我认真的做俯卧撑!”
温祈手撑着地,扭头望了一眼,不由笑出了声。二十个俯卧撑之后就解散了,学生借器材的借器材,该玩的玩,闹的闹。操场上一个篮球“嗖”的弹上半空,一只手猛地拍过去,篮球精准的砸进了篮筐,操场上响起一片胜利的欢呼声。
谁的青春不是这样,简单又美好,烈日见证了这场青春,见证了那些不服输的少年气性。
下课铃一响,操场上的学生应着哨声迅速集合,老师清点完人数后就走了。温祈上了楼道走进教室座位上,拧开水杯喝了一口水,盖上杯盖就趴下休息了。这样一直到了饭点,陈解意伸手碰了碰他额头说道:“你没事吧?”
温祈清醒了过来,撑起身摇了摇头,提上了饭桶就一同走出了教室。餐桌上温祈都有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饭后走进教室里。温祈走进教室刚要下意识坐下就瞥见了自己一座位的水,立马刹住车没有一下子坐下去。只见板凳上,课桌上全是水,桌柜里也乱七八糟的,谁看了心情都好不起来。
温祈隐隐按捺下烦燥的心,抽出课桌上的作业本,没想到一大堆折辱人的词语映入了眼帘。他不由屏住了呼吸,一页页翻过去,这看过去怒火实在是按不下去了。陈解意走过来瞥见这一幕,手脚飞快拿了拖把过来。温祈暗暗咬了咬牙,把手上的作业本揉成一团往后一扔,顺手接下了拖把默不作声整理着座位。陈解意瞥了他一眼,有些担心,了解他的性子,比起一起扛下检讨更怕他憋在心里。
温祈整理完座位,把沾上了别人字迹的几个本子全扔到了后面。得亏了他们一页页写。没一会儿教室里就陆陆续续到了人,几个罪魁祸首前后进了教室,有意无意朝温祈这边看了眼。陈解意瞥见这视线,心里就有了数,起身上前质问道:“他桌上是你们搞的鬼?!”
偏偏罪魁祸首听了还一脸茫然的互相望了一眼,同款无辜的对着陈解意嚷道:“什么啊?又什么了?”
陈解意一下气笑了,还想说什么就听见后排又一个高音喇叭嚷嚷道:“这又是谁扔的啊?这么没素质!这什么啊?奇奇?奇迹宝贝?”
陈解意刚要扭头望去,就见几个罪魁祸首闻言放声大笑,十分欠打的说着:“这又是谁这么恶趣味啊?哦,刚你说的就是他那什么“人间公交车”吧,我不知道啊!”
温祈心里一阵烦躁,周围越是嘈杂就越是烦躁。连着握着笔在纸上画卷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几声笔划声响过,下一秒就要刺破纸张。“嘶”的一声,温祈撕下纸张揉成了一团,满脸愤怒的瞪着众人说道:“你们要再吵,我就让你们把它吞下去!”
霎时间教室的讽笑声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看奇葩的眼神。温祈从桌柜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往后排罪魁祸首的桌子上一泼,教室里顿时一片唏嘘声。清水漫过桌面坠到地面上,一点一点沾湿了他的裤脚。温祈毫不在意的挑了挑眉,把矿泉水瓶盖上望着他们,言语嘲讽道:“我就跟你们不一样,我光明正大!”
教室里腾的一下弥漫着烟火气。一个矮个子男生趁众人不注意,偷偷溜出教室,不想后背撞上一人,他匆忙回头便瞥见了陈解意那不明意外的笑
“你要去哪儿啊?”
与此同时,隔壁班同学用多媒体播放着什么音乐,高音量堪比电影院,燃歌一响,战魂点燃。这简直像在为对门的战火渲染氛围。只是,13班同学或许都忘了,晚自习第一节课就是数学课。当张老师提着水杯哼着小调兴高采烈到了三楼时,一声怒吼差点掀翻了整个楼顶。
“你们给我往手!温祈怎么又是你!太不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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