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春酲和衢尘起床之后便去找两个小姑娘回合。
岁春生正伸着懒腰,看到两个人过来,哈欠打了一半就开始迷迷糊糊地打招呼:“春酲哥,衢尘哥,昨晚睡得怎么样?”
和衢尘对视一眼,春酲开口道:“出了点小情况,你们这边呢?”
岁春生接了夏长递过来的湿帕子胡乱擦了擦脸道:“我们睡得很好,就是做了个奇怪的梦。”
春酲疑惑道:“梦?”
“嗯,梦到了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有火光还有剑雨。”岁春生回忆到这,一把挽上夏长的手,笑嘻嘻地指着夏长,“最神奇的是,夏长也和我做了同一个梦!对吧?”
夏长点了点头,补充道:“还有一个声音一直叫我们不要回头。”
听到这话,衢尘摸摸下巴,半晌道:“你们感觉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吗?”
岁春生回道:“完全没有印象。我们也超期待是什么预知梦还是什么的,但连记性那么好的夏长都不记得有类似的场景,那应该就是普普通通的梦吧。”
大概是我想多了吧,衢尘想,看着两个小姑娘笑道:“在这种地方做噩梦,可有害怕?”
岁春生和夏长犹豫了一会儿,摇摇头。
衢尘挑眉,又想起来春酲昨晚那个样子。
于是衢尘胳膊往他脖子上一挂,调侃道:“呆鹅,你胆子还不如两个小丫头呢。”
知道衢尘怕岁春生和夏长害怕又逞强,春酲也就应道:“的确,毕竟昨晚还真是让人难忘。”
夏长左看看右看看,柔声道:“春酲哥和衢尘哥昨夜可是遇上什么怪事?”
衢尘挑眉,指着春酲道:“他大半夜害怕到把我拽起来搂怀里算不算?我能报案吗?”
两个小姑娘跟见到瓜的猹一样,登时眼前一亮,巴巴地等一些值得收费的劲爆消息。
春酲看着三个活宝无奈道:“昨天供台上的罗福娃半夜忽然动了,而且……有一些攻击性。你们屋里的罗福娃可有异常?”
春酲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昨夜罗福娃虽一直盯着衢尘,甚至表现出了类似撕咬的动作,却并未对自己产生任何反应。
除非罗福娃这种灵只喜欢吃肉质嫩的,看不上他这种山里长大的野味,不然这举动一定有什么含义。
说到这,岁春生急忙道:“我们睡着了倒是没感觉,不过我和夏长在睡前有重大发现!那些罗福娃根本不是自己想笑,是……”
正说着,春酲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就做了个噤声动作,岁春生瞬间止住话头。
没一会儿,王草根就晃着他那大肚子从侧门走进来了,看到几个人忙迎了过来。
众人闻声抬头,打量着走过来的王草根。
身子没问题,还是窝瓜一样。
衣服也没问题,还是那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有钱的样子。
那是哪里看起来怪怪的呢……
几人定睛一看,王草根昨天还好好的脸,今天已经青一块紫一块,还有不少红红的包,整张脸肿得像是猪头一样。
三人齐刷刷地向衢尘望去。
见他满脸写着“爽翻了”,众人就知道王草根这样子和昨天衢尘扔进院子里的那团符纸脱不了关系。
衢尘甩着那盏小灯玩,好心情地小声解释道:“招蜂引蝶符~”
就是这边没啥蜜蜂也没啥蝴蝶,只有一堆咬人的虫子。
岁春生倒吸一口凉气,竖起大拇指,这招够狠!
此时王草根已经走到跟前。
岁春生一转身对上一个猪头,一下子笑出声来。
“昨夜不知道哪来那么多虫子……”王草根嗫嚅道,尴尬地抬手挡了挡脸,明显拥挤了很多的眼睛悄悄打量几个人的神色,“不知几位大人昨日睡得可还好?”
春酲就笑道:“您这院子可真好,我们一夜连虫鸣声都没听到。”
春酲哥你也没放过他,岁春生挑了挑眉,轻快地附和道:“对啊,连这的蚊子都不怎么咬人,好久没有这么舒服地睡一觉了!”
忍着满脸的瘙痒肿痛,王草根暗骂一声,当真卑鄙!
不过好歹让他确定了这些人完全没察觉到异样,在糊弄几天就能结束了。
“大人们应当还没用过早膳吧,请随小人来。”王草根收拾了情绪,接着陪笑道。
几人对视一眼,为了防止对方起疑,这顿饭不得不吃了,希望不会出什么岔子。
春酲礼貌应了一声:“有劳了。”
往饭堂走的路上,岁春生和夏长继续询问王草根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让他无暇顾及其他。
春酲和衢尘就在后面慢慢走着,四处打量着院子里有没有适合藏东西的地方。
“唉?”路过大门的时候,岁春生脚步一顿,抬手指着门口问王草根,“这是在做什么?”
春酲和衢尘也收回视线,只见门口架着两个小锅熬了白粥,几个王家的护院正在给排队的人打粥。
王草根乐呵呵道:“我们这山沟沟里的地方最是贫苦,家里人多的有时候饥不饱腹的,我们兄弟几个最看不得这个了,就张罗着给他们煮些粥吃,总好过挨饿。”
衢尘眯眼,语气古怪道:“那王大人可真是乐善好施啊。”
王草根忙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
又走了一段路,才到了个装缮的精致的小饭堂,里面还用屏风隔出了一块安静的地方。
四人在王草根的接待下落座,下人们忙不迭地开始端菜,都是些金丝燕窝、鹿茸山珍一类的贵货。
“我们平日里也舍不得吃这些,这不,官爷们远道而来,特意让人出去买的。”
王草根一面说着一面将盛好的汤摆在每个人面前。
鬼都不信,四人在心里同步地翻了个白眼。
不过,刚才王草根提到有人出去,春酲借机问道:“既然有人外出,为何我们来的时候不曾见到?”
王草根握着汤匙的手一顿,又很快从容道:“官爷们也都看到了,我们这地方偏,山路难走的很,平常人家里哪有那么多人手?平日里也就写个条子,托我们几家的护院出去采买,回来后再分给他们。”
岁春生嚼着燕窝,眼睛亮晶晶地称赞道:“没想到你长得不好看,人倒是还不错嘛!”
其他三人也点头附和,把王草根夸得心花怒放,高声道:“几位官爷满意就好!满意就好!”
用过早膳,岁春生和夏长就闹着要出去玩,两个“家长”为难片刻,便跟王草根知会了一声,进了街道。
这边四人刚走一会,几个包着头巾的人就紧赶慢赶地进了王家大院。
一个护院过来,悄悄将他们引到了王草根的屋里。
王草根回屋,几个人才摘了头巾,喘了几口气,不时用手掌扇风。
一个有络腮胡的乡绅压低声音道:“大哥,那几个人不在?”
“已经出去了,说是要逛逛。”王草根摆弄了一下罗福娃,蛮不在意。
“大哥不派人跟着,就不怕他们查出点什么?!”
“怕什么?两个樗材带俩小丫头片子,能干出点啥。”王草根不满地瞥了他们几个一眼,“而且今早他们见那山珍海味吃的比谁都香,一点没觉得有啥,问两句全当个场面话。老子都不放在眼里,瞧给你们几个窝囊东西吓得!”
络腮胡心生不满,顶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哪步疏忽了,咱们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王草根怒喝一声,张口就骂:“赵老二你个王八蛋!搁这里咒兄弟几个呢!当初要不是我带上你,你还能有命站在这跟我讲话?你早不知道在哪个路口让狗吃了!要是知道有今天这出,当初就该让你死外面!”
“大哥别气别气,老二他不是故意的!”赵老二面色通红,其他几个乡绅赶紧围上来给王草根顺气,“要怪就怪那几个外来的多管闲事,别伤了咱弟兄们的和气。”
王草根呼出一口气道:“我给那老婆子带了信,但那俩小丫头今早还活蹦乱跳的。昨天夜里那么好的机会不下手,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怕是时机还不到。”尖嘴猴腮的人开了口,小眼睛一转,“不管她看上什么了,别盯着咱兄弟几个施粥的大善人就好。”
乡绅们哄笑一声,没一会儿就跟着王草根听戏喝茶去了。
等乡绅们走后,听墙角的春酲从不起眼的小角落起身,从后院翻出去,追上了街口等着的衢尘三人。
“如何?”衢尘挑眉问他。
“我们没有暴露,他们还有其他交易。”春酲言简意赅地回答。
又说了一下关于岁春生和夏长的部分,春酲决定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就在她们院子外守夜,防止发生什么危险。
这边两人正说着,岁春生偏头一瞧,一间装修妖艳的屋子映入眼帘。
紫色基调为主,怪异扭曲的红色花纹画了满墙,隐隐勾勒出翅膀的形状。
“我看看上面写些什么……获宝铺?听起来像是卖特产的地方。”岁春生眯着眼睛打量,回头一指,“我们去给许大人带点特产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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