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3日,王建民的工作恢复正常了。
姜小海中午吃饭的时候跟梁嘉驹说了一声,晚上要请郑北吃饭,还一还送东西的人情。
姜小海提前给郑北打电话约时间,郑北那边听起来高兴坏了,让姜小海不用麻烦,直接上他家鸡架店吃就行。姜小海以体现心意为由婉拒了,让郑北下班时间来旱冰场,到时候再找饭馆。
郑北依旧是下班之前就到了,不过这次既没有催,也没有强硬的带走姜小海,一直在围栏外面老老实实等到姜小海下班。
姜小海想请郑北去好一点的餐厅,但郑北替他心疼那点工资,随便找了家饭馆,说礼轻情意重,拉着姜小海进去吃饭了。
和郑北相处一顿饭这么长的时间,姜小海的心情难得不但没有变差,反而在和郑北的聊天里放松下来。
有过前车之鉴,这次吃饭依旧没有喝酒。姜小海吃完去付钱的时候,天色才刚黑一会儿。
从饭店出来,郑北想带姜小海上家里玩玩,姜小海不想去,两人在车旁边又是拉拉扯扯好一会儿。
郑北准备半拖半拽姜小海上车的时候,姜小海的传呼机响了,有人给他发了条消息,大意是生活上遇到不顺心的事,想约姜小海出来喝两杯。
姜小海看传呼机的表情都变得严肃了,郑北放开手,问发生啥事了。姜小海把消息内容大致讲了一下,解释说这是他之前就认识的一个朋友,对他挺照顾的,现在人家生活上有难事了,他肯定得去赴约,改天一定找时间主动去郑北家拜访。
郑北叹了声气,没再坚持带走姜小海。郑北坐进车里,问需不需要帮忙送姜小海过去,姜小海摆摆手说不用,让郑北先走就行。
黄色鸡架车慢慢悠悠开走了,姜小海找了个高一些的地方蹲着,心情颇好的摸出烟点上。
姜小海自娱自乐的吐着烟玩,没过多久,走过来一个人,站在旁边看他。姜小海玩够了,把烟头掐灭,随手扔在一边。
“这么开心?”梁嘉驹问。
姜小海仰着头看梁嘉驹,笑了一下,说:“开心啊。就是不知道我那个朋友,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梁嘉驹装模作样的想了想,说:“那你得问小武了,消息是他发的。”
“行了,回家吧。”姜小海站起身,拍了拍衣服。
梁嘉驹转过身不知道对哪里招了招手,没一会儿,小武开着车停到了他俩面前。
姜小海和梁嘉驹上车后,小武直接往工厂的方向开,之前就说好的今晚做货。
路上,梁嘉驹告诉姜小海,不顺心的事,还真有一件。姜小海和郑北吃饭的时候,白玲那边给小武打电话了,说抓到几个小灯头偷偷制冰。当时梁嘉驹就在小武旁边,直接给小武授意,叫刀疤他们把人接到工厂里去,今晚姜小海回去做货,一并处理了。
姜小海没有多惊讶,之前散货的人少都能出好几个动心思的,更别说现在散货的人多了,一个个见钱眼开的,要是真没人动心思的,反而有问题。
工厂这一片晚上的温度低,姜小海回防空洞换了身衣服。梁嘉驹原本想跟着一块儿去处理,姜小海挑了张卡带出来,让梁嘉驹待在防空洞里把新游戏过一遍。
姜小海带着小武去了废弃车间,刀疤、阿强和大郡他们总共六个人正围在一起打牌,见姜小海进来,都站起来打招呼,自觉离开桌边给姜小海让位置。
姜小海环视一圈,除了巡逻的和守工人宿舍的,定水去海参崴走货还没回来,其他的人全在这儿了。从白玲那边带回来的四个小灯头,刀疤给人捆在角落里。
其中一个小灯头忽然用膝盖往前蹭着挪了几步,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对姜小海喊道:“海哥,海哥,我李明白啊,你还记得我不?你在义风开车的时候,我跟你吃过饭的。”
闻言,准备去桌边坐着的姜小海停下了脚步,转而走到李明白面前,仔细看了看他的脸,恍然大悟道:“哦,是你啊,李哥。”
李明白满怀希望的点了点头,又紧跟着摇了摇头,说:“不敢不敢,海哥,求求您了,原来您是小马哥的人,求您帮我向小马哥求求情吧,我真的是冤枉的,都是这个冯长进他们制的冰,我就是帮他们掺着卖了点啊。”
姜小海眨了几下眼睛,“噢”了一声,指着瑟瑟发抖的另外三个人,说:“你的意思是,他们三个明知故犯,你一点没碰,就只是帮忙卖,对吧?”
其中一个缩跪着的听得有点不服气,刚想直起身说话,被大郡拿枪一顶,闷不吭声的又缩回去了。
李明白连连点头,恳求道:“是是是,我真的啥也没干啊。海哥您替我向小马哥求个情,这个恩情我肯定记一辈子,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一个打手给姜小海送了张椅子过来,姜小海把椅子的位置摆正,岔着腿坐在了李明白面前,对旁边站着的刀疤说:“刀疤,要不,你替他向小马哥求求情?”
李明白嘴里哀求和感谢的人立刻多了一个刀疤,刀疤看了眼李明白,跟着姜小海演了起来。
“海哥,这,不好吧。”
“让你做,你就做。”
“行。海,不是,小马哥,我听说这个李明白没制冰,只是帮忙卖了点,您看看,能不能给他留个全尸?”
姜小海听了刀疤的话,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跪着的李明白瞪大了双眼,视线在姜小海和刀疤之间游移不定,结结巴巴的问:“啥意思?你,他,你就是小马哥?”
姜小海摸了摸下巴,没说话,直接站起身往桌边走。
刀疤这会儿彻底绷不住了,哈哈大笑着俯下身拍了拍李明白的脸,说:“李明白,你这名字还行,就是脑子不太行。他不是小马哥,谁是?你是啊?”
屋子里的打手们按照分工各自站好,姜小海让小武把阿强放在旁边的那副牌拿过来,然后到旁边坐着去。
姜小海手里洗着牌,认真的说:“咱们玩个游戏,我抽四张,你们每个人抽一张。只看花色,我翻开花色对上谁,谁就先来,要是谁的花色我这儿没有,我就放过他。”
刀疤他们玩牌喜欢把大小王抽掉,这副牌里只有四个花色,而姜小海自从当了秦义的干儿子,各种赌博场所早就混迹到没兴趣了,就算这四个人抽到四种花色,姜小海也能保证他们人人有份。
姜小海洗好牌,均匀铺开,打手押着四个小灯头轮流过来选了牌,姜小海没看他们的牌,自己抽了四张摆在面前。
姜小海翻开第一张:“草花。”
刀疤看过这四个人的牌,指了指从门往里数的第二个人,大郡和阿飞把人拖到姜小海面前,按在桌上。
这人一直哭嚎着说“我错了”,姜小海拿起扳手,抓住他的手指,心情不错的问:“你哪儿错了?”
小灯头也没想到姜小海还会问这个,赶紧回答:“我,我不该在哈岚做冰 毒。小马哥,我错了。”
姜小海一听,第一个居然刚好是厨子,那真是没得商量了,不再跟他废话,直接用扳手把他手指给卸了。
大郡把人甩到一边,姜小海继续翻牌。第二张是黑桃,对应的是最里边的那个小灯头,负责找原材料的,姜小海把他俩胳膊都给卸了。
第三张是红桃,对应的是从门往里数的第三个人,被吓得说不清楚话,姜小海耐着性子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说的啥,只能把人下巴给敲了。
桌上只剩一张牌了,地上滚着仨鬼哭狼嚎的人,姜小海揉揉耳朵,伸了个懒腰,慢慢掀开最后一张:“方片。”
刀疤没指人了,大郡直接过去拽着李明白往桌边拖。李明白激动的挣扎着大喊道:“我不是,我不是,我这是大王!”
大郡已经把李明白按在桌上了,姜小海转过头看着阿强,有些懵,阿强一脸尴尬的挠了挠头。
刀疤把李明白掉在地上的牌捡起来,递到姜小海手里。姜小海嫌弃地避开沾了李明白口水的地方,困惑的转过身用牌面对着阿强。
阿强挠了挠脸,说:“那啥,我们今天换了种玩法,没扔大小王。”
姜小海无奈的闭上眼,叹了声气,拿着牌又转了回来。李明白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失控到显得有些狰狞,欣喜若狂的说:“海,小,小马哥,您大人有大量,肯定说到做到,放了我吧,我真的再也不犯了。”
李明白身体被大郡按着动不了,居然直接用头在桌上哐哐磕了起来,把桌上的纸牌震得到处乱动。姜小海皱了皱眉,大郡直接把人拖离桌子,等待姜小海的处置。
姜小海冲着小武招了招手,小声地说了句什么,小武点点头,出去了。
小武进到防空洞里,梁嘉驹还在通关。听他说了一遍经过,梁嘉驹没忍住笑了一声,放下游戏手柄,从药箱里翻出个东西塞进口袋里,又在沙发上拿了件针织外套搭在手上,跟着小武往废弃车间走。
等待期间,姜小海示意刀疤把那三个鬼哭狼嚎的嘴给堵上了。梁嘉驹掀开门帘进来,径直走到姜小海旁边,笑着问:“玩尽兴了?”
姜小海冲他眨眨眼,无奈的说:“算是吧,我这个小马哥耍不了赖了。”
梁嘉驹用手蹭了蹭姜小海脸颊边沾到的血迹,把外套放在他腿上,然后双手插进口袋,慢慢踱着步绕到李明白身后。
梁嘉驹示意刀疤把李明白试图往后看的头固定,从口袋里拿出针剂,扎进了李明白脖子下方。
药水推完,梁嘉驹把针筒扔进垃圾桶里,擦干净手,回到姜小海身边,看着逐渐不清醒的李明白说:“他答应了,我没答应。不过海哥心善,你走的时候能少点痛苦。”
李明白彻底昏死过去了,刀疤指挥着打手们把这四个人全部带出去,处理后事。
屋子里只剩下姜小海和梁嘉驹,梁嘉驹给他换上自己那件针织外套,把皮衣拿在手上,说:“做完货,早点回来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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