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话题,像当众脱衣服,面对一帮中年男人,思家实在说不出口,低头沉吟着,手突然被人拉住。
“我帮她说。”是微微。她牵着思家的手,照PDF念道:“何节行为不检,恋爱期间和别的女人做□□易,前后次数达到…”
咚咚咚,一串声音兀的响起,打断了说话。
瞎女将手杖抬高,笑一笑,说:“他约炮招妓都承认,你不用再罗列证据。只需要向我阐明一点,这些事如何影响到他的工作能力?”
一众男领导脸上都是滑稽的笑,群体性不要脸。微微气道:“他□□违法,就这一条还不够开除?”
“不够。”瞎女语带遗憾,“□□超过半年,警察不管。行政处罚也不是刑事责任,公司没有依据和他解除劳动关系。”
思家听出来这个女人不会相帮,拉了拉微微衣角。林式微却道:“废话!你们给他发工资,就是帮他继续**,你们也脱不了责任。”
何节上司摆摆手,说:“年轻人,非工作行为属于私人范畴,公司本就无权规范。”
微微哼一声道:“那好吧,我们就找网友评判,看看你们该不该负责。”
瞎女慵懒地动动肩,说:“非要开除他也行。”
思家一怔,见她朝左侧一个长成三角形脸的男人问道:“算出来是多少。”
微微给思家递眼色,思家只专心听瞎女转过头来对自己说道:“违法解约,公司需要支付何节十三万元赔偿金。你有意付款的话,公司立马开除何节,帮你出气。”
思家骇然,自己索赔变成帮何节赚钱来了?
好在津扉头脑清醒,说:“一个大公司,威胁员工主动辞职,还不容易?”
瞎女一脸赞赏,说:“你们能煽动网民这么能耐,在线众筹一个赔偿金,还不简单?”
网友会看戏,可不会出钱。津扉压低声线向思家说:“她不是帮你,她是想给何节开脱。”思家不解说:“可是为什么要叫我们来?”
“因为公司要保护员工,你们打扰到他们工作。”一股茉莉茶香扑进思家鼻腔里,瞎女已经不知不觉走到她面前。
思家苦着脸说:“既然你是帮他,为什么还要假装召开的是听证会?”
瞎女说:“邮件里没说清楚吗?我想听你证明,与多人有过性行为会如何影响他的工作能力,说清楚就开除他。”
思家说:“我还要怎么证明?”
微微愤然道:“道德和人品是一个人的潜在能力,可惜无德的公司不会承认。”
瞎女转向微微问:“我听说你们教育局局长喜欢找老师做□□易?”
微微一愣,嫌憎道:“关我屁事。”
瞎女说:“你是幼师,长得漂亮,也不担心会有麻烦?”微微失笑说:“我没有蠢到去招惹他。”
瞎女说:“你不蠢,只是没有危险意识,又不懂公私边界。什么人用什么手段做□□易跟你有关,你分不清楚,真的适合教小朋友规范?”
微微涨红了脸,反应过来她清楚自己的职业,立马又质问道:“你调查我?”
“我只是让何节分析了一下你们的工作能力。你看,这事也不难,譬如你,”瞎女在黑暗中也能找准方向,对上津扉说,“你的专长是做交互设计?假如开除何节,把付费短剧项目交给你做,你首先会想到做什么设计来吸引我?”
津扉这些天找工作找得口腔长溃疡,面试神经一提起来,紧张又别扭地说:“我会设计独立女性的标签页。”
瞎女撇嘴说:“何节设计在视频里添加触摸音效。我是瞎子,音效才会增强我的触感。”
她打击人确实厉害,思家难得看津扉激动起来,说:“这证明不了他比我厉害。”
“但找工作你会输给他。”瞎女说,“何节可以做出中年妇女追着看的情感短剧,你一定忍受不了给爱好□□的男人设计产品。设计需要包容性,你有太多自我要坚持。”
津扉说:“我认为一个好的设计需要的是品质和道德。”
“市场不需要。”瞎女说,“道德使人疲惫,大家喜欢无脑。”津扉说:“全民弱智的时代,我不屑为伍。”瞎女说:“那我就祝你——早日找到工作。”
微微出了名的护短,见津扉被呛得不则声,便骄矜道:“你别岔开话题,究竟要不要开除他?”
“何必呢?”瞎女说,“何节能认清你们的水平,他有工作能力,对社会就剩下这点好处,不能让他做个有用的人吗?”
思家说:“他就继续赚钱,继续玩。跟我分手,他有什么损失?”
“他很可怜啊。”瞎女说,“性的快感,一旦得到,便被切断。他才25岁,人生就只剩下这一种乐趣,还不知道能不能持续到40,不可怜吗?”
思家说:“不可怜,他玩得很开心。”
瞎女收敛起同情,说:“他自己赚的钱要怎么花,还需要经过你允许?”
思家没有话答。
微微说:“你到底什么意思?把我们叫到这里听你胡扯?”
瞎女鼻子嗅一嗅,说:“开除何节,对她没有好处。要钱,我可以帮忙协商。”
她还挺上道。微微说:“说说看。”
思家却看瞎女倏地望过来,向自己问道:“ 说一下你们俩的性生活次数,交往以来一共…”
“等等。”微微瞪圆了眼睛,“你说话这么没有分寸?”
瞎女下巴一缩,“你把别人床上的事拿出来逼我听,我说话怎么能有分寸?”
微微下巴高昂道:“你知道是**,还叫她在这些人面前说?”
瞎女回头说:“当事人留下,其他人都请出去吧。”
单独谈判,思家心里没底,拉着微微。微微说:“我不能出去。”
瞎女沉下脸,凑近思家说:“何节说,你遇事没有主见又喜欢一劳永逸,所以执着考公,他的评价准确吗?”
突袭的讽刺让思家红了脸,思维却冷静下来,待会儿要说的是私密,自己有事情隐瞒,不能让微微陪着,便同意了。
房间里只剩下三人,瞎女问:“你想要多少钱?”
思家说:“我只要结婚基金的一半。”
“没有钱。”何节激动地指着她,“殷思家,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有资格问我要钱吗?”
思家闭口不答。一根筋走到底,面对狡猾的人才有胜算。
“我来提供一个方案。”瞎女说,“计算出你们性生活的次数,依照何节的单次最高消费额度,按次付款。”
思家猛然抬起头,盯着她漆黑一团的眼镜,说:“我不是妓女。你不能这样羞辱我。”
瞎女说:“那你又不用养孩子,他为什么要给你分手费?”
思家颤着声说:“他□□。”
瞎女说:“所以你损失了什么?我不高兴男朋友□□,我会拿钱请他滚。你问何节要钱,不就是因为你觉得跟她上床自己损失了吗?”
思家呆呆地说:“我跟了他三年,人有感情,感情受伤了就是损失。”
瞎女说:“这倒是,我能看出来你对他的钱很有感情。”
巨大的羞辱像棺材板罩在头顶,思家眼前雾茫茫一片,说:“我成年后就跟他在一起,帮他存钱,计划和他结婚,是他把计划打乱了,我不该要个说法?”
何节无耻说:“我说过,你不计较我们可以结婚。”思家说:“我不愿意。”
瞎女说:“那就自己承担不愿意的后果。”
思家说:“错的人不是我。”
瞎女抬了抬眉毛,厌倦地说:“计划里不知道计划变化,这就是你的错。你知道什么叫成年吗?不用别人为你负责了,这才叫成年。”
思家就快哭出来,说:“早知道他这么不负责任,我不会跟他在一起。”
瞎女笑道:“你没有明白,一个男人能赚钱,代表他比其他男人更有机会接近你,不代表他更愿意对你负责任。男人说喜欢你,是喜欢和你上床,不是喜欢对你负责。”
思家已然蒙了,说:“他一开始是个负责任的人。”
瞎女说:“我不想和你说下去了。”她转头问何节,“你的消费标准?”
何节一愣,蚊声说:“一次一千,包夜两千。”
瞎女又问:“次数?”
何节仔细想了想,说:“她只在安全期让我碰,前两年没有过,不会超过15次。”
瞎女向思家说:“你受过伤吗?”
何节说:“我每次都戴套,她没怀孕,没生病。”
瞎女说:“何节给你三万,你对数字有没有补充?”
何节抢道:“我节日给她转款,平时给她报销开支,这些钱早就付多了。”
思家咬牙看着他,胃里抽着筋地疼。
瞎女眼睛藏在墨镜里,也能看出在瞪何节,她问:“当时给钱,商量好是付上床费吗?”
何节哑口。
“那就别腆着脸说自己早就付了。”她问思家,“你对金额有无异议?想打折或是提高单价,都可以提。”
思家感觉后脖子被扎了个洞,自己现在就是挂在铁钩上的猪肉,任人砍价。她说:“我要他丢工作。”
瞎女拄着手杖几步走到跟前,兰气吹在思家脸上,说:“妓女贪心,却是明码标价。你对他的献身,代价是多少,没有数?”
思家脸上火辣辣地疼,说不过她,没有婚姻关系坐镇,她的权益无人维护。可自己的付出实实在在,不能被人随意欺负了事。三万块,是卖身钱,不是权益,这样拿了,她怎么面对朋友?她说:“我要结婚基金的一半。”
瞎女乏力地说:“那支视频再拿给我看一下。”又补充道,“完整版。”
思家吃惊道:“你知道有完整版?”
瞎女并不理会,听着视频中剩余的对话:
“你出来玩,不怕女朋友知道?”
“她对性不感兴趣。”
“你不是很厉害吗?”
“我和她第一次的时候,她放了一个屁。”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放屁,是腰花屁吧。你觉得气氛坏了?”
“她觉得尴尬,扭扭捏捏的,我也不带劲……”
思家每回听到这里,就无法继续,也没敢把耻辱放给津扉和微微。瞎女突然听力下降似的,把声音开得很大,女孩朗声续道:“你就对她没兴趣了?”
何节说:“不是。很奇怪,我想再听一次。”
“我知道了。她的屁声会让你兴奋。所以你看我屁股觉得我也会放屁?”
“我就想再体验一次。”
“我不一定可以。你为什么不跟她坦白讲。她有过一次,比较容易再有。”
“我说不出口。”
“你能和我说为什么不能跟她讲?”
“她羞于谈性,我跟她说不出口的话跟你说就很容易。”
“我们单纯为了快乐,事先谈清楚才没烦恼嘛。”
思家的羞耻感渐渐消散,眼神越来越深沉,突然知晓他的特殊癖好,一时间说不出来是好是坏。何节的脸皮也变红,手指来回瞎搓。
瞎女挽了挽耳发,说:“这叫queef。”
何节嗯一声,问:“你说什么?”
瞎女说:“这叫□□胀气。当空气被迅速推入进□□,无法排出的时候,就会出现噗噗噗的声音。她不是在放屁。”
听她大方谈性,思家忽然有了生气,说:“我没有问题?”她一直担心自己有病。
瞎女说:“是他喜欢后入式的缘故。不过你有担心,就去做个骨盆检查。女生有时候放卫生棉条,或者做瑜伽,也会出现这种声音,不是羞耻的事。”
思家思想一放松,嘴巴也快起来,说:“那他呢?为什么他会喜欢听别人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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