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不是……”宋墨不怕死,但作死,在说完这句话后,条件反射似的把手机拉远了。
“宋墨遇到了你,简直倒了八辈子霉!摊上谁不好,摊上个秦修明,他要回总部,你拉着干什么?!我回来好不容易升职加薪,你把他喊回来,我工资你结吗?”
余清破口大骂,就差闪现在宋墨面前给他两拳。
“你脑子有病是不是?还是喜欢他,非得把他拉回来!要谈恋爱你回家谈去,别来公司霍霍我……”话还没说完,宋墨的手机先被秦修明拿走了。
“余助理。”秦修明一开口,那边就安静了下来。
宋墨呆呆的看着秦修明打开免提,帮自己和余清做着解释,“是我要回来的,不关宋墨的事,你的工资和办公室都还是一样的,我会搬到宋墨的办公室去,你不用担心。”
余清被秦修明这一通解释弄得有些懵,好半天也没再说出一个字。
“余助理,还有什么不满的吗?我可以及时解决。”秦修明一脸平静,但脸上却有些强忍着的怒意。
“没有了。”余清哪还敢说什么?只能把满肚子的火咽下去,把电话给挂了。
秦修明把手机丢回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宋墨,缓缓开口:“宋墨,你这个组长当的真‘好’啊,被属下训的组长,你也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听到这句话,宋墨不乐意了,别开脸,嘟囔了一句,“我也不想啊,一个个比我还凶。”
“你还想做这个组长吗?”秦修明问他。
一周没去公司,宋墨这一周都住在秦修明家,每到下班的时候,秦修明就过来‘堵’他。
回家后就盯着宋墨办公,为了他还把书房都给让出来。
轻声细语,文件有错误自己改,开会吵闹坐视不管。
秦秀明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也没见宋墨改变一点。如果不是自己现在是一个“调回总部”的状态,秦修明都想冲上去,一个个拎出来开了才好。
“你这个组长形同虚设,这一周都怎么办公的?你自己了解过情况吗?”秦修明见他不说话,心中的怒火又上来几分,如果今天自己不出手阻止余清的那顿训,宋墨是不是又要随着她骂?
宋墨被秦修明说的哑口无言,的确,宋墨好欺负这个事情人人皆知,可能是从一开始,宋墨想着都是同事顺手的事而已,但是后来就发展成了这样。
直到秦修明来了,二楼开始整顿作风问题,刚一上任就开了很多人,以树立威信,后来又定制了规定,划分了A,B组。
一开始并没有多少人放在眼里,只觉得不过是总部调过来的人,玩够了就该回去了,谁乘想秦修明竟呆着不走。
二楼人多,秦修明就分批整顿,整顿好了变丢去B组正常工作。
从发派任务,文件核实,无一不亲力亲为,不放过任何一丝纰漏,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宋墨才认识到一个组长真正要做的事是什么。
宋墨从那个时候就觉得秦修明是过来帮他的,他从早到晚不知省了多少事。
整个二楼也开始重新运转,不过才短短一个月,二楼焕然一新,没人敢再冲着自己发脾气,也没人敢把自己的文件乱做一通丢给宋墨,然后让他善后。
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宋墨就意识到了没有秦修明二楼会垮,会变成那个只有宋墨在工作的地方。
宋墨一下慌了神,思绪早就乱成了一锅粥,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做或者不做,从来都不是他可以决定的。
“我不知道。”宋墨用枕头捂住脸,不再想与秦秋敏讨论这个问题。
秦修明把枕头丢到一边,抓住宋墨的胳膊,压着嗓子吼道;“宋墨,不想做这个组长,可以不做,没人敢强迫你。”
秦修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半晌才说出后半句:“大不了来我身边打工,我给你开工资。”
宋墨看着秦修明松开他转身去了书房。
来秦修明身边打工?他能做什么?在他身边当个花瓶吗?宋墨不用想,就知道秦修明会怎样做,可他不想这样。
宋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得待在这个位置,他想不明白,也想不通。
进入循环后,这样的生活仿佛变成了一种设定,他就应该脾气好,就应该依赖别人,这成了一种固定的生活方式,也成了一种生活习惯。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改变什么,因为后果无法预想,也不敢预想。
宋墨坐在椅子上,四周一片寂静,手机时不时弹出的消息,他也懒得管。秦修明的行为无异于捅破了宋墨一直小心翼翼维护的内层窗户纸,而宋墨从未想过这层纸坏了该怎么办,因为他一直认为老老实实走循环,就不会发生什么变故,而现在,他只知道愣在原地,看着破洞越来越大,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秦修明坐在电脑面前,心中躁动不安。文件递交上来,一个都没有看,唯一一个看了的,还被自己骂了回去,他能意识到把情绪带到工作中不好,但他已然控制不住。
秦修明知道宋墨是那个样子,但还是要问他这些,明知道他会逃避,却还是要追问到底。
秦修明不是不知道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后果,他也努力克制过,但看到自己说要回来的那天,所有人都把怨气撒向宋墨,而他却默默承受着的时候,他坐不住。
这些明明都和宋墨没关系,但他会自觉的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怪到自己头上,觉得是自己害了大家。
秦修明啧了一声,伸手想拿咖啡,却发现自己进来的时候太着急,什么也没有拿。
电脑上面的消息一条一条刷过去,唯独最上面的那个没有一丝动静。
秦修明移动鼠标点开对话框,还没来得及输入,先是听到外面一阵关门声。
秦修明心底一空,打开书房门,客厅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叠好的睡衣放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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