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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往

恰巧,等戚赋追上来时,看见陈万川一手拉着兰万青的手,一手扶住她的腰把她往楼顶拉的场景。

牵手了。

他聆听自己心脏破碎的声音。

等等?拉她的人是……陈万川?!

“你想干什么?”兰万青站定,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直那张视白蜡壳,虽然看不见他的五官,看不出他任何七情六欲,但是她总能感受到陈万川的目光不停一刻的盯着自己。

他两手乍起,轻轻晃了晃脑袋,凤冠中坠下来的珍珠随他的动作轻轻摇晃,叮叮当当作响,点翠制成的蓝鸟栖息在他的冠中央,随微风缓缓颤动,看起来毫无杀伤力。

他的举动告诉兰万青,他不会伤害她。

“叮咚!遇见本次密室终极BOSS!攻略进度40%!再接再厉!”

兰万青见状,从大腿间抽出手枪和匕首,放在地上,踢到二人中央,也学着他的样子举起双手。

“我没有武器了,咱们平了。”

陈万川继续晃动他的凤冠,只不过这次的幅度更大,看起来倒有点……开心与兴奋的情绪。

“我问你几个问题,问完就走。”兰万青死盯着他,生怕他会突然从哪处拿出武器突然造反。

陈万川点点头,像是默许。

“你的遗体在哪?”兰万青道。

陈万川像是在做思考状,最后摇了摇头。

“你自己不知道?”兰万青大口呼吸着,胸部起起伏伏,有些紧张。

戚赋隐蔽在红袖楼对面二楼的角落中,暗中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眉头紧皱,牙关死死的咬着,脖子上青筋暴起,不禁为她捏了把汗。

刚才在积分商店,他留了个心眼买了把狙击枪,通过倍镜,红袖楼楼顶的二人行为举止更加明显。

他把枪架在肩上,拉栓上膛,只要陈万川敢动她一下,直接击毙。

陈万川又接着摇了摇头。

“陈婉春和你什么关系?”

说到这,陈万川明显怔了怔,明显情绪有些激动。

尽管面部表情看不见,但兰万青还是从肢体语言上看出一些端倪。

“别动。”她低喝一声,“我说,你光点头摇头就行。”

“姐弟?”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到底是不是。”兰万青往前一步,心急如焚看着陈万川。

顶楼楼梯处传来一阵温婉的女声:“万川——”

他们同时往楼梯看去,见陈婉春穿着那身红色的旗袍,旗袍上绣着艳丽的海棠花,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向陈万川奔来,看到兰万青时,愣在原地顿了顿:“我们见过。”

这不是疑问句,更像是肯定句。

陈万川向陈婉春点点头,用手比划着,没一会陈婉春知晓后冲兰万青笑笑,拉住她的手臂:“你好呀,谢谢你和你的同伴。”

她有些不解:“我和我的同伴…为什么要谢?”

陈婉春笑的更加明朗,眼睛弯成了月牙,她抱住兰万青,说着一口流利的上海方言:“那天要不是没有你的同伴把钥匙给我和万川,我们这些人啊也没办法逃离洋鬼子的魔爪……”

“咻————————”

一声尖锐的巨响划破天际,伴随着尖厉而浩大的空袭警报声音,刹那间响彻整个上海滩。

兰万青抬头向远处望去,是浩浩荡荡的敌国战斗机,不断向上海滩中心炸来,这些炸弹飞速落到地面又迅速炸开,密如细雨,声如惊雷。

“兰万青!”戚赋听见巨响,朝对楼吼去。

兰万青怔住愣在原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短时间内肉眼可见地不住颤抖,她的手抖得厉害,眼眶中不断流下泪水,浑身瘫软跪在原地。

她大口喘着,无助地抱着自己的躯干,极度惊恐让她无法正常呼吸,只觉眼底一片昏黑,脑中不断浮现创伤的情景,像是千万把尖刀不断刺向她的心脏,这情景如奔腾的河水昼夜不息,她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总归无济于事。

“兰万青!!!”

戚赋不知自己从何处爆发的惊人力量,飞速下楼,拨开逃离四散的人群,又冲到红袖楼顶层。

一片昏黑。

四周静的诡异,像是从未有人驻足。

她闻到了浓烈的味道,准确来说更像是浓烈的血腥与硝烟的混合,遮蔽了太阳,不见天日。

这记忆早已四散为光芒不知四散何处,但她在残缺的片段中依稀可记,在这之前是一个充满欢笑声的下午,她穿上父母新买的公主裙,拉着两只宽厚的大手,在游乐园的街头吃棉花糖。

这是他们去A国的第二天。

突然,有一批比这还要浩荡的机群从远处飞来,导弹划破寂静的天空,将朝霞撕裂出一个巨大的裂口,所有敌国的战机从裂口处奔涌,炸弹、子弹不断向地面扫射,火光四溅。

空中刹那间涌现了大朵蘑菇云。

警报声此起彼伏,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人群尖叫着,四处奔跑着,炸弹瞬间将一个又一个高楼夷为平地。

幼时的兰万青哭着喊着,她的父母深知已无力回天,互相对视一眼,以肉身为盾,将她护在身下。

“青青啊,不怕啊,我们青青最听话了是不是?”兰母强忍着子弹打在身上的千疮百孔之痛,安慰着她。

“青青以后要好好吃饭,好好努力,自己照顾好自己。”兰父一手紧紧拉住兰母的手,一手护着兰万青的脑袋,捂住她的耳朵。

她看向兰母,早已泣不成声,大滴泪珠滴落在她的脸上,感觉一阵温热。

之后的场面不知是不是被吓得忘却了,醒来时已经躺在洁白的病床上。

听她的舅舅说,自己是这场空难鲜有的幸存者,被找到时父母将她护在身下,毫发无伤,兰万青的父母至死都保持着一个动作,以至于在后面的遗体修复中,掰都掰不直。

她自己落下终身的PTSD,看见空难场景时会严重的发作。

这场名为925的空难,短短两天,带走了她的父母,留下年仅八岁的她,成为了这辈子的阴影。

一束光射向兰万青的双眼,她感觉有一片温热留于唇瓣。

“乌峭!”面前的人奋力摇晃着自己,将自己紧紧搂在怀中,像抚摸一只炸毛的猫般揉着自己的长发,小声的呢喃:“没事了,没事了。”

一股熟悉的冷冽松香沁入鼻息,显然戚赋无疑。

她转头望去,自己已经被转移到室内,再回想刚才发生的种种,才意识到自己是发病了。

“我没事。”兰万青张口,泛着强烈的鼻音,抬头看着戚赋,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竟流下热泪,眼眶泛着红。

“你没事个屁,你知道你刚才发病有多严重吗。”戚赋将她搂的更死。

“那也是我死,你哭什么。”兰万青看着他,轻笑着说。

“不许乱讲,你有PTSD怎么不早说。”戚赋眼睛红着看她。

“谁能想到这死地方会有空难,”兰万青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我都多久没发病了,我自己都以为好了。”

“结果呢,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我要是再晚几步你就要被炸死了。”戚赋讲到这,眼眶更加红。

“别哭了,我没事了。”兰万青站起来,抖着身上的灰尘。

见戚赋仍旧跪坐在原处,叹气用手轻捧他的脸颊,擦拭着眼角的泪珠。

戚赋顿了顿,看着她。

“兰万青。”戚赋盯着她,“你知不知道,我刚才真的好怕。”

“我怕你死。”

“手还抖么?”戚赋将手覆在兰万青的手上面,询问。

她摇了摇头:“没那么矫情,一会就好了。”

兰万青细想起来那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突然惊愕睁大双眼:“你他妈是不是亲我了?”

“没有。”戚赋摆手,“仅仅是人工呼吸,仅此而已。”

人工呼吸和亲嘴有什么区别。

“你…”才没好多久的兰万青突然又两眼一花,她撑着墙,“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的,初吻。”

“是吗?!”戚赋上前扶住她,但还是掩盖不了身上的兴奋,“没关系,我也是第一次给别人做人工呼吸。”

不会做你瞎做什么。

兰万青在心中骂他,但碍于他不惜命把自己救了下来,摇摇头没理他。

“他们人呢?”兰万青问。

“他们”戚赋想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意识到说的是谁,想了想开口:“不知道,跑了吧。”

兰万青顺着被炸碎的窗户向下望去,早是一片疮痍,烟雾弥漫的废墟,微弱的阳光照射下来,她借着残存的余晖发现下面早就炸的不成样子了,上海滩陷入一片黯淡中。

这一幕幕情景不自觉让她又想到多年前的空难,她眸光渐黯了下去,长睫覆于眼睑,在她似水的眼眸中读不出任何情绪。

“今晚住这吧,这房子虽然是个烂尾楼,但好歹装修材料用的贵,不至于被炸没了。”戚赋走上前道。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PTSD?”兰万青抬头问他。

“为什么要知道,我问你你再回答一遍,不等于将受伤的伤疤二次揭开,你只会更难受。”戚赋坐在原地,点了根烟道。

兰万青闻得瘾犯了,伸手示意他。

“没了”他道,“我嘴里这最后一根。”

他继续道,语调闲散更像是调戏:“你要是不介意你……”

兰万青猜到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直接打断他:“介意。”

她不再多想空难之事,索性原地坐戚赋旁边,闻着浓烈的烟香,不停一刻地揉着太阳穴。

“我是925空难的幸存者。”她缓缓开口。

兰万青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将伤疤揭开给他看,不明白为什么要向他透露自己过去的创伤与不幸,明明自己受到的破窗效应那么多,到头来还是会无缘无故地去信任他。

“没事了,没事了。”他往兰万青的方向移一步,使得二人的肩紧紧贴在一起,他伸出手插在兰万青发丝中,一遍一遍抚摸她的头。

他想到,自己看到这件轰动全球的事件时也才六年级,未曾想她当时亲临现场,会受到多大的创伤。

“你要是难受就睡一觉,睡一觉什么都好了。”他满眼心疼安慰她。

“没地方睡。”兰万青环顾四周,不是被炸毁的碎片就是随地摆放的建筑垃圾,连个废弃的袋子都没有。

“靠着。”戚赋看她。

“那你别动我。”兰万青道,戚赋举三指保证后,她才敢靠上去。

暖。

她只有这一种感觉。

兰万青靠在戚赋的肩头,依偎在他宽阔的肩膀,鼻息不断传来阵阵雪松香,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上一次这样是什么时候?她问自己。

兴许是在父母双亡前的最后一刻。

直到硝烟散尽,暖阳照射进残损的屋内,地面泛着波光之时,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戚赋仍旧是这个姿势,一刻也不敢动。

“醒了?”他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酸吗?”兰万青起身看他。

他勾了下唇,语气不正经:“那你给我揉揉?”

“滚。”兰万青道。

“走什么?”戚赋拿脚挡住她,拽着她的手腕,“你刚才摸我脸的时候我才发现,你手好小啊。”

“干什么这么突然?”兰万青站定在他面前,俯视他。

“比一下。”戚赋见兰万青没反应,边笑着边伸出骨节分明的双手,对准她的手贴了上去。

兰万青不知道这人安的什么心,但他的手贴上去那瞬间,明显生理性抖了一下,随之而来是红晕渐渐爬上的耳根,烧的难受。

“你看,少一个指节。”戚赋示意她看。

她将手瑟缩回去,没想到戚赋直接十指相扣,抬眼看她,掩盖不住笑意,像是一个胜利者站在胜利顶端大肆炫耀着他的战利品。

“你到底要干什么?!”兰万青的指骨被他捏成了粉色,她吃痛不耐烦问着。

“牵手啊,看不出来吗?”戚赋眼中的笑意更加浓郁,“你刚才在楼顶都和陈万川牵了,和我牵一下不行吗?”

他说着,好像这件事情本就理所应当。

没皮没脸。这是她对戚赋的最高评价。

“现在怎么办?”她问道,“人跑了线索断了,那几个玩家不知道还活着没,我连个人都杀不到,怎么完成任务?”

“你要杀谁?陆源洲?”他继续牵着手问。

“松开。”兰万青开口,“不杀他杀谁?”

“哦。”戚赋依依不舍放下手,“其实如果遇见这种特大灾难人全死光的情况,只要活下来,系统就判你过,只不过积分能相对加的少一点。”

“而且你不觉得,那对兄妹很怪吗?”他问,“就算你不杀他,早晚有一天他妹也会杀了他。”

“是吗?”兰万青不住调侃,“我觉得你更奇怪。”

“你这人,”戚赋站起来捏着她的脸,“嘴跟抹了蜜一样甜。”

“谢谢夸奖。”兰万青挑挑眉看他,“彼此彼此。”

“叮咚~玩家均无退出游戏~请各位再接再厉~”

“温馨提示:距离本次密室结束剩余一天零八个小时。”

胸牌中传来冰冷的机器声,兰万青看了一眼,眼底深邃看不见尽头:“时间不多了。”

“想好去哪了吗?”戚赋抱臂靠在墙上,懒懒散散道,好像这事与他根本没有关系。

“红袖楼。”她沉默一阵开口。

这场空难让本就破败的红袖楼更加雪上加霜,屋顶被炸出了个洞,墙体上分裂了几个大口子,看起来摇摇欲坠。

“吱呀呀——”

门被兰万青推开一个缝,这门也承受不住巨大墙体给它施加的压力,推动时发出巨大声响。

一片幽寂。

正在兰万青站在门口踌躇不决要不要进去之时,倏忽一柱光打在舞台。

不过这光没有那日的阴森恐怖,相反带着些暖意。

黑与白交映,黯淡与鲜明永存。

台下坐着陈婉春一人,在这环境下,衬得她的背影更加落寞与凄凉。

她将身板挺得笔直,双眸一动不动注视舞台中央,像是静候些什么。

屋顶漏水滴下的水珠一路下落滴在地面,泛起层层涟漪。

蓦地,陈万川一袭花旦出场,凤冠坠子铃铃作响,手持长剑泛着寒光,独自一人于台上完成一曲霸王别姬。

寒光映着红袍。

身后垂落的幕布似乎在诉说这里的一代兴衰,繁华奢靡也好,封建陈腐也罢,总归是结束于此。

耳旁的唢呐声随剑泛起的寒光渐渐高亢了起来,锣擦声音如急雨般密集。

剑身上映出那张没有五官的白壳,那是生前被李敬毅折磨的痕迹,是无声反抗世俗不公的证词。

密集声到了高/潮戛然而止,陈万川看着陈婉春,手举长剑。

“妾随大王,生死无悔——”

声音随虞姬的死而渐渐了去,他持剑自刎,倒在地上。

台下之人早已泣不成声,她冲上台前,抱住化为星光魂飞魄散的陈万川。

陈万川颤颤巍巍伸手抚摸着陈婉春的脸畔,下半身已经四散去,他努力起唇,只不过这声音尤为嘶哑。

因为他生前被李敬毅割断了声带。

“夫……人。”他含着哭腔艰难道。

兰万青像是意识到什么,看向戚赋。

他们表面是年轻有为的陈氏姐弟,实则私下产生情愫,坠入爱河。

“我……我……”他说不出一句话,拼了命地打着手语。

戚赋认得手语,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我不想死。”

躯体化作流萤,围绕着陈婉春转了好几个圈,随后四散至漆黑的空中。

这一切,总归是结束于此。

生死别离,也不过是一炷香不到的时间。

万青的美强惨人设。。。

戚赋有什么坏心眼对不对 只是想弄醒晕厥的乌峭罢了()

改了一下剧情 加了些内容

下一章主要是回忆陈氏姐弟之间的过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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