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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对质

看着齐谌远去的背影,令仪含笑向苏文卿道了声谢:“多谢大人帮我解围。”

她搜肠刮肚地想了想,对苏文卿一点模糊的印象才浮上心头。

前世在她和齐询成婚后,大理寺一个姓苏的官员曾上门调查暴乱的事,不过对于彼时的齐询来说,这种问话不过是在揭他的伤疤,所以对方一无所获。

因为自身没有遇到实质性伤害,前世的她也对真相兴致缺缺。她不在乎枉死的百姓,只一心缝补惨淡的夫妻关系,却没有料到对方想知道的答案正是问题的关键。

后来,苏文卿就消失了。令仪听说他是回老家了,过了很多年她才反应过来,那大概是被灭口的另一种说法。

看情形苏文卿和苏家并不和睦,但为免交浅言深,令仪只是简单寒暄几句,便告辞而去。

苏文卿在她身后喊道:“如果你觉得这个地方说话不安全,以后我可以去程家问话。”

令仪礼貌一笑,回屋和齐询打了声招呼,说要回家看望亲人,便出门直奔程家。

时隔多年,程家内外依然打理得井井有条。见到孟懿容和渊柔时,她不禁有些心疼:“你们憔悴了好多。”

渊柔拉着她的手,含笑回答:“你仔细瞧瞧,咱们谁更憔悴?”

诸事繁忙加上边关风雨的洗礼,都给令仪的容颜增添了更多岁月的痕迹。而渊柔一直帮孟懿容料理家事,因注重保养,才比她强上那么一点。

孟懿容笑中带泪,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抓住她的手不放,详细询问她这些年的经历。

令仪一一作答,渊柔笑道:“这些年你写的信,母亲都要摩挲好几遍才肯放下,纸都起了毛边了。”

听说程远扬将要押解证人回京受审,孟懿容盼着和儿子团聚,欢喜了一阵。

几人互道寒温,令仪才问起苏文卿:“你们觉得这个人值得信赖吗?”

孟懿容想了想,郑重回答:“苏大人像是为生民立命的那种人,和苏家其他人不一样。”

令仪挑眉问:“他和苏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怨?”

孟懿容道:“他是国丈的老来子,听说其母是国丈老来所纳,是他最喜欢的一房小妾,后来无故暴病而死,也许他一直心怀不满吧。”

渊柔撇撇嘴:“他就不能是单纯的正直吗?”

令仪闻言,话中带上了一丝戏谑的意味:“有人是想求姻缘签了?”

渊柔脸一红,啐道:“胡说八道。”

孟懿容端详着渊柔脸上神情,笑道:“是不是?不止我这么想,你要是有意,我们也是愿意的。”

渊柔转过身子,不予理睬。

几人正在说笑,门上响了三声,原来是慧舟姗姗来迟。

她双眸发亮,兴高采烈地唤了声:“小姐!”

慧舟脸胖了一圈,肌肤也比原来细腻很多,令仪一看便知程家没有亏待她。

孟懿容笑道:“这丫头不太机灵,但是传个话还是够的,不是当初会在府里迷路的时候了。”

“都是夫人调教得好。”慧舟吐了吐舌头,方道,“前面摆饭了,小姐要在这里吃吗?”

令仪盈盈起身:“我和齐询说过,我今天中午要在家里用饭了。就算你们赶我,我也要赖着吃完这顿饭再走。”

孟懿容刮着她的脸羞她:“哪里差你这顿饭了,你不吃我们还不让你走了呢!”

在携手向外走去的时候,令仪才在渊柔耳边悄声问:“陈复行最近没来找你吧?”

渊柔神色一黯:“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他再来罗唣,我就去官府告状,和他拼个鱼死网破。那天恰好苏大人在,我就...说我已经订亲了。”

令仪瞪大了眼睛:“难怪他想杀死我,原来是以为你要嫁人了。”

渊柔握紧了她的手,掌心黏腻,全都是汗:“对不起,如果我知道他是这样一个疯子,绝对不会招惹他的。”

“罢了,要不是你们出了这档子事,我还不知道他和齐谌勾结呢。”令仪长叹一声,急切地问,“齐谌不知道你们的事吧?”

渊柔摇摇头:“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他,不要和外人透露我们的关系,他不会和齐谌提起私事的。”

她顿了顿,语气中充满了惋惜:“浣柔入宫前来求过我帮忙,说她不想嫁给皇上。不过我也没法子,就没有见她。”

令仪冷笑道:“她可知道被人算计是什么滋味了?”

渊柔面色沉痛地摇了摇头:“如果她只是贪慕富贵,做皇上的妃嫔也不算委屈了她。看她的反应,也许对齐谌是出自真心呢。”

令仪陪着母亲和渊柔吃完午饭,又在程家待到夕阳西下,才恋恋不舍地回鸿宾楼来。

齐询正竖起耳朵留心走廊上的动静,见她回来,警醒的眼神柔和了几分:“我以为他们不让你回来了呢。”

令仪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我们成婚了,你就可以和我一起回去了,他们也是你的家人。”

齐询眼中盈满了笑意:“好。”

二人正在说话,窗外箫鼓声已响了起来。

齐询看了眼窗外:“走,咱们去看看,给母亲过好这个生日。”

令仪不安地道:“如果有人说了什么,你千万不要挂怀。”

齐询耸了耸肩:“我为什么要挂怀?我本来就是冤枉的,齐谌那条毒计,就是为了让所有人把这一天和不幸联系在一起,我不上他的当。”

街上的热闹依旧,只是来看热闹的人多了些杯弓蛇影的烦恼,生怕又从哪个角落窜出一群暴民,让他们把性命交代在这里,所以大多只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戏台上咿咿呀呀,唱的是关汉卿的《窦娥冤》。大旱三年,窦娥的冤情终于得以昭雪。齐询胸怀大畅,身旁的观众却喝起了倒彩。

一人大叫大嚷:“戏是好戏,何必在这一天唱?也不知是在给谁喊冤呢!”

另一人附和道:“难道有人觉得三殿下是冤枉的?死去的人又何尝不冤!”

也有人持不同意见:“也许他们是在给死去的百姓喊冤,三殿下不是那斩了窦娥的昏官桃杌,就是逼死窦娥的张驴儿。”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话题渐渐引到了当年的暴乱上。齐询越听面色越苍白,双脚却像钉在地上一般动弹不得。

忽听有人插口评论:“出首的阮姑娘真是勇敢,难道不怕三殿下报复?”

一个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她勇敢个屁!谁知她是不是想借刀杀人?”

令仪心头一震,望向声音来处。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扶着一个少女的手,面含讥诮地向众人喊话。

她穿过人群,走向吴秋影,含笑打了个招呼:“阮夫人,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吴秋影一愣,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她内心想要落荒而逃,却仍是强撑着与令仪周旋,试图把众人的怒火引到对方身上,好让自己全身而退。

“不孝女是何时回京的?你当初不认你父亲,走了这么多年,连封书信也不寄回来,回来了更是过家门而不入,现在还好意思跟我说话?”

这些年来,她忌惮程家,一直不敢宣扬令仪“不孝女”的名声,此刻终于得以在众人面前出一口恶气,脸上的笑容别提多畅快了。

令仪的笑容却比她更灿烂:“你不如说明白,我为什么不认阮致修?大家也许更好奇,那年你在书房里跟我说了什么吧!”

吴秋影沉下脸,看向令仪的目光中充满了刻毒之意。

令仪漫不经心地移开目光,看向她身侧的少女,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摸她的头:“令佳都这么大了?”

吴秋影轻咳一声,转过头去看女儿。

令佳察觉母亲眼神中的威胁之意,凝视令仪时眸中的光芒瞬间消散,不动声色地躲开了她的手。她拉了拉母亲的衣袖,怯怯地道:“娘,我们走吧。”

令仪神色一黯,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在自己面前走了过去。

围观众人见二人争吵,还以为好戏开场。没想到几句没头没脑的话过后,两个人就各自走开,他们正觉没趣,一眼瞥见令仪身侧的齐询,面色越发尴尬。

无论他们多怨恨齐询,都不敢当面让他难堪,只得一哄而散。

令仪和齐询回鸿宾楼的路上,原来空空如也的墙上,已挂满了齐询的各色画像。有的缺鼻子少眼,有的是牛头马面,分明是鸿宾楼的人刻意为之。

齐询越看越刺心,扯下墙上的画撕了个粉碎。他抬头看着夜色中仿佛巨兽般矗立的鸿宾楼,目光中充满了无畏:“真相马上会大白于天下,你猖狂不了多久了!”

晚上,为了避人耳目,两个人是分房睡的。令仪担心齐谌的耳目生事,眼睛睁得大大的,只是不敢入睡。

“睡了吗?”齐询在墙壁上轻叩三声,声音透过一墙之隔传了过来。

“没呢。”令仪贴着墙壁向他传话。

“你睡吧,我看着就行。而且在这个当口,他不敢生事,不然鸿宾楼难逃干系。”

令仪嘴角一弯,闭上了眼睛。听着齐询在墙上有节奏的敲击声,她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宫里的太监早早来到鸿宾楼迎候。二人梳洗一番,就跟着他坐上了回宫的马车。

踏入宫门的那一刻,他们忽然生出几分恍如隔世的感慨。离开这么多年,人与景依旧,有些事却不一样了。

散朝后,齐烜端坐在殿中,看着低眉跪着的令仪,面色冷如冰霜:“你不是之前出首的阮姑娘吗,现在唱的又是哪出戏?”

齐询正欲开口,已被齐烜抬手阻止:“朕在问她!”

令仪的语气沉静如水:“过去我们有些误会...”

齐烜冷冷地打断她的话:“你们有误会,就在朕面前耍心眼。你可知你犯的是欺君之罪!”

令仪背后冷汗直冒,用尽全身力气道出原委:“民女当日受人挟制,才会犯下大错。民女追悔莫及,离京查明乱党的来历,希望帮殿下洗刷冤屈,将功赎罪。”

齐烜面如寒霜地看着她,将信将疑。齐询知道父亲内心已经开始动摇,轻咳两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令仪这才将黑虎山经历的一切,与陈复行在路上跟踪自己的事全部告知齐烜,齐询连声附和:“儿臣可以作证。”

齐烜瞥了儿子一眼,转过头不理他:“朕不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词,你可有证据?”

令仪从袖中取出路上跟踪自己而被灭口的杀手胸口银针,与在杭州瘟疫中绣成的反击乱党抗疫图,又道:“另有证人黑虎山军师,小将军不日将押他抵达京城。”

齐烜摩挲着帕子上特殊的标记,眸中忽地绽出异样的光彩:“这是谁教你绣的?”

令仪毕恭毕敬地回答:“曾伺候过二殿下的乳母六婆。”

齐烜听她说完在杭州的一番经历,以及六婆讲述的当年旧事,表情复杂了许多:“等黑虎山的证人到了,我再和你算这笔账。”

说罢,他转头吩咐:“传马振祥。”

他的命令由李成一声声传了下去,少时,马振祥连滚带爬地奔了进来。

他战战兢兢地请了安,扫了齐询二人一眼,浑身发起抖来。

齐烜的声音如乌云压顶,更让他胆战心惊:“当初你是怎么向朕请功的,照实复述一遍。”

马振祥浑身抖如筛糠:“臣不敢。”

齐烜浓眉紧皱,气势更加迫人:“你还要朕帮你说吗?”

马振祥咽了口唾沫,只得把当日的原话重复了一遍。

齐烜转向齐询:“他所说属实吗?”

齐询连连冷笑:“儿臣和阮姑娘开荒修路时,马大人正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哪里知道乡下的艰辛?不然百姓立的功德碑上,为何没有马大人的名字!”

齐烜目光如利剑般射向马振祥:“你还有什么话说?”

马振祥磕头如捣蒜:“功德碑远在千里之外,三殿下自然怎么说都可以。”

齐询见他仍在负隅顽抗,拱手向齐烜道:“请父皇召证人。”

齐烜点头答允,片刻赵健走进书房,向马振祥怒喝一声:“马大人,你还认识我吗?”

马振祥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应声。

赵健奉上村长拓下的功德碑上文字和村民送给齐询和令仪的礼物,齐烜看了两眼,厉声斥道:“马振祥,说话呀。”

马振祥支支吾吾地争辩道:“赵总管想要巴结三殿下,这些都是可以伪造的,求皇上明鉴。”

赵健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冷语讥嘲道:“我是因办事不力被皇后贬到柳州的,这事当时三殿下亦有干系。我问你,我为何要巴结他?”

齐烜心知他是皇后的人,既然他也为齐询辩解,心下更不怀疑:“朕是看和你同行的人都不反驳,才信了你的说辞。如今看来,你们是拿朕当猴耍!”

马振祥连连磕头:“臣不敢啊!这些都是四殿下指使我这么做的。臣有什么本事,能让其他人听臣的话,他们还不是都看四殿下的脸色行事!”

齐烜面色一沉:“你还敢牵扯旁人?欺君之罪,其罪当诛。来人,拉下去砍了!”

说这番话时,他深深地看了令仪一眼,眸中充满震慑之意。

听着马振祥求饶的声音慢慢消失在远处,齐询的心里漫上一丝寒意:他为何不追究齐谌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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