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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报仇

苏文卿神色镇定地回答:“诬告及伪造证据者凌迟,亲属流放。”

令仪抑制住浑身颤抖,不紧不慢地道:“阮令昭曾救过程家军,令佳年幼不知事,求皇上宽恕他们。”

皇帝嗤笑一声,并不理睬:“先将阮致修夫妇两个下狱,等他们认罪,就按律法处置。其他人流放,以后子孙世代不许做官。”

他揉了揉眉心,面色疲惫地对齐询说:“到时候,朕会昭告天下还你清白。至于你们的婚事,朕还要再考虑一下。”

齐烜想了想,又道:“程家这回除乱党有功,若再赏金银,反而配不上他们的一番苦心了。六公主正好到婚配的年纪了,就把她许配给程将军为妻吧。”

令仪震惊地望向齐烜:“程家只为保一方和平,不求这些虚名。至于婚事,还是问过公主再做打算吧。”

齐烜冷冷地盯着她,语声森然:“你觉得朕做不了她的主,是吗?”

令仪正欲争辩,齐询已在衣摆下按住了她的手。

他能察觉出齐烜几次压抑怒火的克制,皇帝没有追究她的责任,已经很不寻常,令仪不能激怒他了。

令仪侧头看了齐询一眼,松开了握紧的拳头。看来,齐瑛是逃不过受人摆布的命运了。

“那这件事就算定了,等程远扬痊愈,朕会帮他们完婚。”齐烜一挥手,“朕累了,你们先退下吧。”

程家本就是开国功臣,前世因靖国公去世、子弟不肖而衰落,今生屡立战功,又出了一个驸马,一时风头无两。

令仪本该高兴才对,但她又预感到,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并不是什么好事。

况且她和齐瑛关系虽然淡漠了不少,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忍心看昔日好友嫁给不喜欢的人,即使那个人是她的哥哥。

令仪神色黯然,行礼告退,拉着齐询向外走去。

宫殿之间的甬道依然漫长,可是只要慢慢地走,总会走到尽头的。第一个付出代价的是阮家,接着就是皇后,然后是齐谌...

她正看着阳光下微微发亮的琉璃瓦出神,忽听身后有人唤她:“阮姑娘请留步!”

她转过身看着匆匆赶上来的苏文卿,先前的戒备消减了许多:“大人找我何事?”

苏文卿调匀了呼吸,向令仪道:“严家不过是替人消灾,他们背后仍有人主使,是不是?”

令仪嘴角上扬:“大人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答案?”

苏文卿的眼神透着一股坚定:“我知道姑娘想对付的是谁,其实我们的对手是一样的。”

令仪疑惑地问:“大人的遭遇我有所耳闻,但那些是你的家人,你真的有什么必要的理由要置他们于死地吗?”

苏文卿冷笑一声:“那姑娘又何必告发阮致修呢?对我来说,称得上亲人的只有母亲一个,想必姑娘的想法也是如此,对吗?”

令仪含笑看着他:“那就请大人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那么恨他们?我会自己判断。”

苏文卿定定地注视她片刻,终究还是低下了头:“给我一些时间,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的。”

令仪看着他背后缓缓走来的茗绣,含笑道:“没事,相信大人以后会对我放下心防的。宫墙会泄露我们之间的秘密,我不急在这一时。”

话音刚落,她便转身离去。齐询一路上闷闷的没有说话,她察觉出一丝异样,淡淡瞥了他一眼。

他面色沉郁,迎着她的目光,语气仍是风轻云淡,其中的急切却藏不住了:“苏大人是个好人。”

令仪点点头:“是啊,我们可以利用他和苏家的矛盾对付皇后和齐谌。”

齐询似乎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补充了一句:“那你觉得,他适不适合做夫君?”

令仪眨眨眼睛,揶揄他道:“我不过和他多说了两句话,你就吃醋了?”

齐询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等我回了宫,可能就不常见到你了。看样子父皇对我们的婚事有顾虑,你和他又有共同目标,我只是担心你会因为他而忘了我。”

令仪挑眉问:“你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我?我是遇到一点挫折就放弃,那么容易移情别恋的人吗!”

齐询听到她语气中隐含的怒意,不由得放下心来:“除了你,我再没有别人了,所以我才会患得患失,你别怪我多心。”

令仪心头怒火更盛:“看来你很遗憾啊。”

“没有。”齐询连忙摆手。

她还要再说,齐询已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堵住了她的嘴。

她粉面含羞,呼吸越发急促。这是他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吻她,甬道里还有来往的宫女内监,见此情形,都转过脸去,不敢再看。

他离开她的唇,眉眼间皆是促狭的笑意。

令仪心跳如擂鼓,往四周打量了一眼,重重捶了他一拳:“不害臊!你堵我的嘴也没用,前世我们就是败在互相猜忌上,你已经起了疑心,不解决以后会没完没了的。”

齐询笑意慢慢黯淡,想起前世二人死前惨状,不由得胆战心惊:“明白,我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令仪看着他骤然惶恐的样子,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用,忍俊不禁道:“陪我去一趟阮家吧,我有东西要拿。”

抄了家,祠堂就会荒废,没有香火供奉,把柳珠弦的灵位留在那里还有什么用?

阮家门外此时已围了好些看热闹的人,他们顾及锦衣铁甲的御林军,只敢远远观望,不敢靠近。

见到令仪上前,把守府门的卫兵伸手拦住她,厉声呵斥:“是谁,来干什么的?”

令仪屈膝一礼,恭敬地报上名号:“我是回来收拾东西的。”

卫兵大声怒喝:“阮家犯了重罪,要抄家,你的东西拿不走了,快滚!”

令仪目光依然沉静:“不是金银,我母亲柳氏的灵位还在里面,我拿了就走,麻烦你通融一下。”

卫兵瞪起眼睛骂道:“家都抄了,拿祖宗的灵位也没用,别让我们为难。”

他还要再说,一眼望见齐询,也只得住了口,俯身下拜。

齐询目光如数九寒天的冰霜,让他瑟瑟发抖:“他们害得本宫那么惨,本宫想来看看他们死前的惨状,你总不会拦着了吧?”

即使此时齐烜没有正式下令恢复他在玉牒中的位置,齐询对于百姓依然有一种天然的威慑力。而且卫兵已经知晓内情,便不敢作声,闪身让开了一条路。

听着墙内的哭喊声,令仪快走了几步,披头散发的阮致修夫妇被卫兵拽出来的场面就这样映入了她的眼帘。

吴秋影势如疯虎地扑上来,扯着她的衣服大声嚷:“想报仇,你该冲着我来。令昭兄妹俩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他们!”

令仪抽回了衣袖,冷冷地看着她被卫兵拖到一边:“记住,他们如今沦落到这步田地,都是你害的,不要攀扯我!”

她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你那样看不起柳珠弦,如今沦为阶下囚,滋味不好受吧?不过她尚有平反的机会,你们却是永不超生了。”

她越过吴秋影,走到阮致修面前,讥笑道:“你可能不明白,为了爬得更高费尽心机,怎么反而跌得越重?你利用我、伤害我的时候,就该想到今日!”

阮致修气得胡子不停发颤,半晌挤出一句:“我怎么养出你这只白眼狼!”

令仪微微冷笑,凑在他耳畔低声道:“我早不是你那个号称‘京城第一才女’的女儿了,也许你并不在意,反正我能帮你往上爬就行了,是不是!”

阮致修眸中满是震惊,眼中闪过柳珠弦死时渊柔来阮家的情景:“难怪靖国公千金会来,难道...”

令仪没有答话,径直走到门房面前问道:“暴乱那天约我出门的信是谁给的?”

门房犹豫着看了阮致修一眼,就快速低下了头。他虽然没有言语,但令仪已经了然。

“你为了巴结齐谌,明知会有暴乱发生,还是陷我于水火之中,前世更生生逼死了她,真是好狠的心啊。”

阮致修的目光越发狂乱:“他在撒谎!”

令仪嗤然冷笑:“你若怕疼,就别等到凌迟那一天了,不如在狱中就自尽吧。”

她施施然走进了祠堂,在阮家人震惊的目光中捧出了柳珠弦的灵位,嘴角的笑意越发刺眼:“多谢你们这些年给她供奉的香火,以后逢年过节,你们不用再给她跪下了。”

阮令昭虽然深知父母陷害皇子罪不可赦,可是眼见家族覆灭,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的还是曾经帮助过的妹妹,顿时心如刀绞。

早知今日,那他当初不如不救程家军,她也许就能体会自己此时的心痛了。

看到他脸上的怨恨,令仪语气软了下来:“大哥,谢谢你救了程家军。我知道找回初珑还不足以报答你的恩情,以后一定会尽力补偿,可是一码归一码,阮家的罪名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抵消掉的。”

阮令昭愣住了,他很想反驳,但又无言可对。理智告诉他,犯罪就要受罚,她说的是对的。

经过令佳面前时,令仪停了下来,眼神中布满了怜悯和悲痛:“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我会拜托押送的人好好照顾你们的。好好活下去,若想报仇,我随时奉陪。”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看着令仪的背影,令佳想起从前和她朝夕相伴的日子。从前的姐姐,像是一口古井般沉寂,表面上客气,其实淡漠而疏离。

自从姐姐因头部受伤而性情大变,在吴秋影的高压控制下,令仪的爽朗便成为了她被训斥时唯一的慰藉。

令仪带着她放风筝,手把手教她握笔临摹字帖,偷偷给她带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即使被主母责骂也从未后悔。在阮家枯燥的日子里,姐姐是她生命中唯一一抹亮色。

令仪离开阮家后,她没有一天不思念姐姐。母亲日渐一日的挑拨模糊了她记忆中令仪的模样,可是久别重逢后,她更确信了,恣意洒脱的姐姐是她最想成为的人。

看着眼前的惨像,她一阵恍惚。姐姐果然像母亲说的那样,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坏女人吗?

如果姐姐的复仇是错的,那么她的父母逼死了大姐、杀死了姨娘、陷害皇子,又是对的吗?

“姐姐!”她清脆的声音在令仪身后响起,“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姐姐,我们不需要你照顾,以后也只当你死了。”

话说得很决绝,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想放下了。

“那就再好不过了。”令仪强行忍下涌上来的泪意,脚步丝毫不停地踏出了阮家的大门。

对于她来说,有得必有失,得到的比失去的多,也算是一种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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