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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槐安幻境

“凤栖,我要吃糖葫芦。”黑衣少年看着路边摊位上插在稻草靶子上一串串的红果子停了脚步。

白衣银发的人抬起他金灰色的眼眸淡淡看了他一眼,对着摊贩说:“老板,拿两串糖葫芦。”然后侧头看着少年,“贺兰涯,你能不能别跟个小孩子一样要吃要喝的?”

被连名带姓叫了的那种少年也不答话,只是略带笑意的看着眼前的一糖葫芦。

小贩看着眼前的两人似乎是仙人,白衣那位虽然长得美脾气好像不太好,有些害怕有些敬畏,抖着手递给他们两串,又颤巍巍的说:“仙人…拿去便是。”

贺兰涯一并接过,分了一串递给凤栖:“吃些甜的心情好,你一个我一个,记得给钱。”

凤栖接过来看了看,转头去看小贩,手指忽然探出,停在摊贩面前一寸处,快速在空中画了什么,小贩感觉眼前好似有一阵细密的金光闪过。

凤栖收了手,看着小贩淡淡地说:“有缘送你一个安神咒,这是糖葫芦的钱。”说着拿出俩个铜板递了过去。

小贩愣愣的点了点头,手掌朝上接过了铜板,看着眼前白衣人的脸发了呆,感叹这人怎么白的像个馒头,眼里亮晶晶好像有彩霞。

贺兰涯看着小贩看呆了的一张脸有点不舒服,一步走到俩人中间,挡了凤栖在身后。

小贩一下回了神结巴着说:“仙…仙人是周员外…员外请来捉…捉妖的吗?”

贺兰涯本欲拉着凤栖就走,一听捉妖来了精神,突然一脸正气声音沉稳:“是,正想问问周员外家住何处?”

小贩愣愣看着他,觉得不太对又转不过来,磕磕巴巴地说:“顺着…这条路往前,第二个路口…再…再往东走就能看到周府了。”

贺兰涯道了声谢谢拉着凤栖就走,小贩伸长脖子看着他俩渐渐走远,突然想到周员外请人捉妖都不告诉府门何处吗?

贺兰涯扯着凤栖的袖子往前走,凤栖被他拉着走脸上有点不乐意:“捉妖?我不干。”

贺兰涯兴奋的笑道:“小仙君,捉妖有钱赚,多好啊,这镇子看着不穷员外府上肯定更好,咱们当个上宾吃喝玩乐几天,岂不美哉?”

凤栖吃了一颗糖果子,含糊不清的说:“猪药,美词抖三我搭。”

贺兰涯听着他的声音,心头一颤觉得实在太可爱了,拉着凤栖闪身进了一个没人的小巷子,在阴影中低头看他。

凤栖被他一拉走了神,果子还没咽,右侧脸颊鼓出一个小山似的包,睁大了眼睛看他:“干身么?”

贺兰涯伸出食指戳他突出的脸颊,眼神温柔:“亲你。”然后没等凤栖反应,低头亲了他嘴角,“真甜。”

凤栖没想到他这么孟浪,反应过来推开了他,走回光里,咽了红果:“这次你出力,我在旁边看着。”

贺兰涯没答话走到他身边,侧着头看他说:“安神咒随便送,神君真是大方。”

凤栖又吃了一个果子,细细吃完说:“你挑了他买糖葫芦不就是让我看看这人吗?”

贺兰涯拿着糖葫芦的那只手背在身后说:“也不全是,我看你好似比较喜欢甜食,恰巧他心神不宁,我咒术不好,只能靠你,凤栖,没了你,我在这世间可如何立足。”表情委屈的去看凤栖,手探进他白色长袖去拉他手,黏黏腻腻。

凤栖躲过他的手,没看他:“甜言蜜语没有正经。”

贺兰涯没拉到手,就去勾他发尾,挑了一缕绕在食指,语气中似有埋怨:“我之真心天地可鉴,神君可真是心冷。”

凤栖吃完最后一颗糖果子刚要说话,旁边高阶上的大门打开,吵吵闹闹的推了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出来。

那老头站在门口嚷嚷:“谁说我是假的?!周员外!除了我这修仙之人谁能帮你?!你可莫要被奸人蛊惑,着了妖人的道!”

门内一位美貌妇人,身穿水蓝色绸衣外衫,内里配了草青色长裙,整个人显得清新宁静,此时一张淡泊的脸满是怒意,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说:“把这老骗子给我轰出去!什么仙人神君以后全都不许再进周府。”

两个高壮男仆一人一边架着那老道往外走远,然后重重的将他摔在街上,老道挣扎的爬起来还要再喊,却被什么一下堵住了嘴,他一惊,嘴中有一丝甜,是一串糖葫芦。

贺兰涯一见到那老道就觉得好事要坏,听见他们对话更明白了一些,拉上凤栖赶紧走过去,走到那老道身边见他好似还要说话,一下把没吃过的那串糖葫芦塞进他嘴里,以防他在说什么惹恼了别人,让他和凤栖好吃好喝的日子变得遥遥无望。

“且慢!周夫人留步!”贺兰涯快走几步到了门口,朝着门内已经转了身的夫人说道。

那妇人回首看去,并未答话,身旁的管家已经明白,挡在夫人面前行礼道:“今日周府事务繁忙,还望海涵,阁下请回吧。”

凤栖站在周府门口的一瞬就闻到了一股腥臭妖气,那味道让他不禁抬手用长袖捂住了口鼻,此时见周府推脱心想也不必过多解释了,这妖物再不除去怕是这周府上下都有血光之灾,不能拖了。

他抬步迈进府门直直朝周夫人走去,身旁仆人匆忙上前阻拦,贺兰涯眼光一扫,那些人就好似脚下生根,无法动弹。

凤栖站在周夫人面前道:“此物需尽快除去,不然莫要说周员外,就连你腹中孩童怕也会受牵连。”

周夫人平日淡然的一张脸此时因震惊睁大了双眼,原本掩着肚子的长袖慢慢放下,声音微颤道:“你是谁?”一时忘了礼节,未用尊称。

凤栖双手拢进长袖,声音婉转悠扬却带着温和的压迫,额头神识微微发亮:“吾乃凤凰神族,凤栖神君。”

坐在街边的老道看不清府门内发生了,只看到原本凶神恶煞的周府人突然不动了,任由那个白衣男子进了门,而后砰的关上了府门,他一惊咬碎了口里的糖果子,露在外面的一截糖葫芦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周府花厅坐西面东,平面呈方形,屋外是如意形的斗拱托翘檐,屋内四边为船篷轩,木上雕刻梅兰竹菊四公子,四面长窗为书条格制,此时周夫人正让下人将窗户一一关好。

贺兰涯随意看了看,见这花厅雕梁画柱十分精致,觉得这次要多赚些路费,平日都是在乡野山村,干了活也没什么甜头,今天这种好事不多得。

周夫人请凤栖和贺兰涯在厅内木镶玉石的圆桌稍坐之后,叮嘱了下人去准备用膳,自己只留了一位老妪在身边,那老妪扶着她坐在圆桌旁,从墙边桌上拿过来一个精致的茶壶,放在桌上,又拿出俩个茶杯分别放在凤栖和贺兰涯面前,然后缓缓倒上水。

凤栖皱眉看着杯中的水,似乎有些不解。

贺兰涯挑了挑眉,支起手肘,似笑非笑的看着周夫人说:“夫人,不要试探了,你家夫君命快没了。”

周夫人脸色煞白,嘴唇张开复又合上。刚刚她完全被唬住了,这两个人外形俊美不似常人,白衣这位额头还会发光,怎么都像仙人,可是之前被骗太多,那些人也都些异术,但最后全都是拿了钱财就跑,每次走后周员外的身体就更差,这次…她不敢冒险了。

凤栖说道:“周员外最近几月是否去过东边有大泽的地方?回来以后整日呆坐,经常泪流满面,之后就越来越虚弱。”

周夫人睁大眼听着凤栖一一说中,一下从凳子上滑跪到凤栖脚边,眼里流着泪道:“是的,对不起,我…被骗太多了,神君求求你,救救我们。”

周员外与周家夫人自幼相识,青梅竹马,可是一直没有孩子,婚后多年周夫人终于怀孕,周员外开心不已说要去东方求一个母子平安的符回来。

这一去有一两个月才回来,人回来以后就不对劲了。

先是府里猫狗跑的不见了踪影,后来发现小鸟再没飞进过府,接着是井水变得又咸又苦难以入口,到后来每个随周员外去过东边的人都生了怪病,慢慢死去了,死去时都是一脸惊恐,好似是吓死的,折腾到最后竟然只剩了周员外一人。

周夫人跪在地上哭:“夫君说他路过了一处大泽,当晚几人露宿在旁,晚上他做了梦,梦见大泽里的神明说会保佑我们,他醒了以后发现手里有一个十分漂亮的粉色贝壳,以为神明显灵,欢欢喜喜的回来了,之后……”

凤栖想弯身扶起周夫人,又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坐直身子低头道:“夫人起来吧,我已经确定是什么妖孽在作乱了,现在先救人重要,其他的后面再说。”

见老妪扶着周夫人坐好,凤栖接着说:“等下夫人就等在花厅,不论发生什么也不要离开。”转头去看贺兰涯,“这次你上。”

贺兰涯右手手指并拢撑在脸颊边,歪头看着凤栖,左手在桌子下面拨弄他的银发发尾,漫不经心的说:“我可不是什么都上。”

凤栖自然听出贺兰涯一语双关,红了脸有些恼了,瞪了他一眼,右手一闪出现一把极为古朴的木折扇,一下隔开他的手,第二下拨开他支起的右手:“不是说好了这次你出力我看着?”

贺兰涯被他打了两下也不恼,笑呵呵的说:“神君怎么如此计较?除妖救人之事怎么还要分你我。”

凤栖见他又要无赖,也懒得跟他废话,起身就往外走。

贺兰涯看他好似生了气,不好再坐着,拿起茶杯将里面的水扬到门外,随后口中念咒,手上结印,将这花厅罩在了结界里。做好后追着凤栖就走,只是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周夫人说:“周员外值钱,救命的酬劳夫人可不要吝啬。”

周夫人看着他懵懵的点了头,等看不到人影了突然和身旁老妪说:“夫君应是有救了,只是他俩人知道路吗?”

凤栖额头神识发亮,一把老旧的木制折扇在手里转啊转,寻着妖气疾步往院内走去,走得越深那股腥臭的气味越重,他厌恶的掩住口鼻,心头烦躁。

在周员外屋外,贺兰涯追上了他,语气里带着埋怨:“神君走的也未免太快了,都不等人?”

凤栖不想看他,盯着漆黑一团的屋内。

贺兰涯见他神色不好,也不想逗他了,拽他袖口往后说:“凤栖,这味道让你恶心,不要往前了,蜃这种妖怪吞云吐雾又是水里的,我去就好。”

凤栖瞥了他一眼,表情是一副你终于有良心了,后退几步道:“说的对,快去吧。”

贺兰涯本想凤栖推脱一下他再衷心一表,两人携手一起,结果凤栖根本不接,于是只好一个人摇头叹气的往屋里走。

蜃怪本身并不胆大,灵力低微,脑子也不好,多数也就是吞云吐雾的变出一些楼宇,很少明目张胆攻击别人,而这样随着人远离住地更是从未听闻,但是这味道又肯定是蜃怪,唔,有些奇怪,贺兰涯念着奇怪一脚踏入门槛,然而就这一刹那,他知道,他轻敌了,这只蜃确实不一样。

凤栖在贺兰涯踏进门的一刻突然觉得不对,因为贺兰涯不动了,他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不好。”凤栖心头大震,一跃就进了屋内,忍着那股子扑鼻的臭气,一把揪出角落中周员外身后的蜃怪。

这只蜃全身粉白色,与一般蜃怪不同,可此时凤栖已经无暇顾及它有什么特别了,木扇一敲便击碎了妖怪坚硬的外壳,随后按住它制造雾气幻境的嘴,转头去看贺兰涯。

贺兰涯此时瞳仁竖立,整个眼眸如火一样通红,似乎在燃烧,脸上挂了泪,心口有光越来越亮,有东西要冲破胸口而出,那是他本命的武器,除非遇到极大威胁极端危险,本命武器是绝不会出的,本命武器一旦祭出对本人灵力是极大消耗。

凤栖大惊,贺兰涯看到什么了?怎么要把本命武器使出?什么事让他要拼命??他一时着急连木扇都没有用,一拳打晕了蜃怪,又用力摔在地上,额头神识大亮奔到贺兰涯面前喊道:“贺兰涯!醒过来!”

贺兰涯此时周身遍布灵气,几乎与结界一样,凤栖根本无法近身,于是他只能大吼:“贺兰涯!”

贺兰涯突然抬头看来,凤栖以为他清醒,却看见他瞳仁竖起发红比刚才更甚,凤栖心中一沉,顾不得其他,将折扇合拢在手中一转,高高举起猛然刺下,同时额头神识大亮近乎白昼,全身金光乍现几乎用了十成神力终于破开了贺兰涯硬如结界的灵气,之后收了折扇双手用力按住他胸口红光几乎是嘶吼喊道:“贺兰涯!!”

贺兰涯听到凤栖声音猛然惊醒,大吸一口气,右手突现一柄刀,通体黑色,上有银色纹路像山涧溪流,他越过凤栖一刀将躺在地上的蜃怪头颅砍下,又将它身子用刀钉在地上,之后大口喘气,满头冷汗。

凤栖骇然着,胸口猛烈跳动,轻声叫他名字:“兰涯,兰涯…”

贺兰涯转头看他,眼中竖起的瞳仁变回正常,紧握刀柄的手松了,黑色的刀堪堪消散成一缕烟回到他右手,消失不见,他走到凤栖面前,气息全乱了,顾不上调息,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他,而后双手用力抱紧他,他尝到了自己泪水的味道,咸的苦的。

凤栖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轻轻拍他后背,感觉贺兰涯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似乎在害怕。

过了有一阵,贺兰涯才放开他,摸着他的脸一遍一遍地叫他名字,凤栖…凤栖…凤栖…

凤栖看着他眼中凄然,心中一紧,抬起双臂搂住他,摸着他脑后温柔的说:“兰涯,回来了,回来了,没事了,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凝神调息,跟着我的呼吸。”

贺兰涯此时已经冷静了,但是他的手还在抖,幻境里他看到凤栖消散了,巨大的恐惧和痛苦让他在一瞬间产生了濒死的错觉,甚至希望有人杀死他,结束这种痛苦,虽然现在幻境已经破了,可他心中阵痛尚存,他抱着凤栖闭上了眼,颤抖着说:“凤栖,别…别…”后面的不知怎么说出口。

凤栖感觉他气息稳了,慢慢放开他,仔细去看他神色,确定他已经没事说:“兰涯,我去看看周员外。”

贺兰涯点了点头松了手说:“我没事了。”侧头看了一眼死掉的蜃怪接着说,“对不起,该留着问话的。”

“死就死了。”凤栖一脚踢开蜃怪的头,朝着周员外走去。

周员外毕竟只是凡人,此时还沉浸在蜃怪制造的幻境里不得脱身,他弓着身子侧躺在地,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了,眉头紧紧锁着,口里喃喃说着什么,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痛苦的状态。

凤栖蹲在他面前,手指点在他额头低声念咒,有金光透过指尖没入周员外额头,周员外慢慢舒展了眉心。

周员外毕竟是凡人,这些时日被折磨的气血全亏,伤及神魂,好在他自小养尊处优身体强过一般人,要不早该一命呜呼了。

凤栖扶起周员外放在床上,仔细看了看,没有外伤,确定他只是昏睡已没有大碍,转身走到贺兰涯面前,摸上他的脸,看着他皱着的眉头,心里后悔,余光看了一眼地上的蜃怪,眼里出现很少有的狠辣,随后那蜃怪陷在一团火焰中烧成了灰。

花厅里的周夫人远远就看见了凤栖的金光乍现,结界消了之后,周夫人扶着肚子快步而来,被搀扶着都有些跌跌撞撞,她在床边看着睡着的周员外脸色已经变得正常,不由分说跪在凤栖面前,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凤栖有些慌乱,平时这些场面都是贺兰涯去应付,他不太会这些,可现在贺兰涯状态不对正站在一旁沉着脸不发一语,凤栖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急忙扶起周夫人说:“夫人有孕在身还是不要这样,大悲大喜都不好。”侧头看了一眼贺兰涯接着说,“麻烦夫人安排我们休息一下,其他的先不说了。”

周夫人连连点头,告诉下人安排了一处清净的院落。

没多久周员外清醒过来,周夫人派人到凤栖和贺兰涯的院外想一起用膳,被凤栖婉言拒绝了,若是平时也就去了,贺兰涯在这种场合总能很好地应对,可是他今日状态不对,凤栖自己又实在不喜欢面对那些场面,无尽的感谢到后面一定会成了尴尬,实在…不喜欢。

周夫人那边自然是不敢强求,夜幕降临时,府里灯火通明,所有人似乎都很愉悦,他们穿梭在各处,忙忙碌碌,似乎还有些歌声弦乐。

凤栖知道贺兰涯喜欢热闹,拉着他坐在房顶上看着院内灯火璀璨人声鼎沸。

凤栖屈着腿把下巴垫在膝盖上说:“人间还真是热闹啊。”想来亭台楼阁比神界仙界差了很多,可上界那些精致美妙的灵草树木却也显得寂静清远,有些索然。

贺兰涯支起手侧头看他:“他们命短,所以变着花样哄自己开心。”

凤栖唔了一下,想起贺兰涯从幻境出来时呆滞的表情,侧脸看他,眼神中透露出关怀,温柔了声音问:“你在幻境里看到什么?”想起当时的场景不由的心惊,贺兰涯整个人都呆住了,如果不是他一拳击碎了精怪的外壳将它的嘴按住,又叫醒他,只怕贺兰涯此刻已经受了伤。

贺兰涯呼吸猛然停滞了,他在幻境看到了凤栖跪在他面前,似乎受了重伤,白衣都红了,他说:“贺兰涯,对不起。”然后整个人化作一团光消散了。之后那精怪如汩汩水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唔~这便是你最害怕的未来。”

贺兰涯缓慢吸了口气又吐出,抬手揉了揉头发:“幻境里看见了凤栖。”顿了一下红了脸说,“看见了神君怀了孩子。”

凤栖在听到前半句时心里升起的那一丝柔软猛的变了味,他一拳就往贺兰涯脸上挥去:“我看你是讨打。”

贺兰涯微微后倾避过这一拳,伸手一抓将凤栖往怀里带,然后另一手按在他后腰抱着他:“小仙君不要动怒,幻境里看到的可不是我想看的。”

凤栖一想也有道理,轻轻推了他一下想起身,贺兰涯手上用力没让他起来,握着他手腕的那只手细细摸了摸他手腕内侧,低下头在他耳边说:“小仙君猜我想看的会是什么?”

“不知道。”凤栖用了力气挣开了他,站起身说,“今天累了,早点睡觉。”

贺兰涯一把抓住他的手,凤栖低头看他,“放手。”

“不放。”贺兰涯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觉得语气与平日不同,有了些严肃。

凤栖觉得他今天不对劲,弯下腰抬起他的脸看着他漆黑的眼睛,银发垂下拂过身侧:“你怎么了?”

贺兰涯看着凤栖在月光下微微发光的银发,笑着说:“听说员外夫人给凤栖神君准备的客房连床幔都绣了槐花,我想去见识见识。”

凤栖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两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可今天总觉得不对劲,推脱地说:“客房都一样,我今天累了。”说着放下手想站直。

贺兰涯搂着他站起来,拉着他的手借机分开他的手指,十指交扣:“今日神君英武,确实该休息休息。”

凤栖低垂了眼帘道:“我今天真的有点累了,不想再用力气了。”他确实有点累了,那蜃怪好对付,贺兰涯可不好对付,只是劈开他周身灵气那一下耗的他大半气力,更别提按住他本命武器破出。

贺兰涯去吻他眼睛,漫不经心的说:“等一下的事情哪里用的着神君出力?全交给我就好,神君只需要…躺着。”手指摸上凤栖的嘴唇,大胆的想要探进去。

凤栖顾念自己好歹是神君,今日更是做了大事还被人奉为上上宾,在这屋外还是不要太过亲密,拉开贺兰涯的手说:“别在这儿,回屋里去。”

贺兰涯挨着他,把手藏进他宽大的广袖里,应了一声好。

房内床幔是烟青色的,真的绣了槐花,白色柔嫩。

可贺兰涯顾不上去看那些东西,因为凤栖在发光,他吻过的地方都在发着淡淡的光,尤其是他额头的神识更是越来越亮了,美的他根本挪不开眼睛,到最后,他看到凤栖连头发都在发着光,那一丝丝月光一样的发丝纠缠着他黑色的长发,缠缠绕绕。

贺兰涯摸着凤栖的脸,用拇指擦掉他眼角的湿气,叹了口气说:“小仙君,我真的爱上你了。”

凤栖本已经闭上的眼睛一下睁开了,黑夜中那一双金灰色的瞳眸映出一张俊美少年的脸,声音略微沙哑地唤他名字:“兰涯……”

贺兰涯手指摸着他嘴唇说:“仔细想想应该是早就爱上了,好像…是一见钟情吧。”

凤栖笑了,然后猛然推倒他,随后压在他身上,眼角有微微粉色,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们…庆祝一下这场一见钟情。”

贺兰涯一怔,随后摸上他的腰侧捏了一下说:“有力气了?”

凤栖一只手撑在他胸膛,轻咬了一下嘴唇慢慢坐下说:“分事情。”

……

贺兰涯从背后抱着凤栖,拎起他的发尾看,然后一圈圈缠上自己手指。

凤栖本来看着床幔上的一小片花瓣出神,忽然转身把手按在贺兰涯心口说:“你到底看见什么?”

贺兰涯手指间的银发忽然没了,心中有些失落,按住他的手看着他在黑夜里明亮的眼睛,想起幻境里看到的,心跳漏了一拍,抓起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轻描淡写的说:“看见你没了,就我面前,变成好多小光团飞走了。”

凤栖眨了眨眼说:“怎么可能?”

贺兰涯把手掌抵着他的手掌,再慢慢分开彼此的手指握住,轻声说:“是啊,怎么可能。”

凤栖不再看他,仰面躺着问道:“你今天险在幻境的时候胸口发光,好像是本命要出,你的本命武器是什么呀?”

贺兰涯一顿,拉着他的手凑到鼻子前去闻,很淡的香气,不似花果也不似树木。

凤栖见对方不答觉得自己问的好像确实太过了:“抱歉,这个不该问。”

贺兰涯放下他的手,扳过他的脸看着他说:“是一把剑,我家有个算命卜卦很准的乌龟,他说我命中有一死劫,需要祭出我的本命,所以我这本命武器真的是保命的,如果哪天让你见了估计就是我真在拼命了。”

凤栖自然知道本命武器是什么,他坐了起来,手指拂过他的眉眼,神色淡然:“我在,怎么可能让你去拼了命。”

贺兰涯拉下他的手,吻他手心:“那你可要时时刻刻与我在一起。”

凤栖觉得他肉麻,但是没抽手看了看窗外微微发亮道:“天要亮了,今日去看看椿大人惦记的那人?”

贺兰涯看着他侧脸,心动着:“我去吧,那老树不愿意让人知道,你去了直接穿帮。”边说边把凤栖往怀里搂,然后放躺在床。

凤栖有些无奈的说:“这是怎么了?好几次了。”

贺兰涯正在亲他耳尖,听他这话顿了一下,眼前又出现幻境里消散的凤栖,搂紧了他说:“想看看你跟晨光比谁更亮。”

凤栖笑出声,搂着他肩膀:“等下软着腿去见人,总是不好吧。”

贺兰涯看着他心里痒,咬了一下后槽牙说:“软不了。”低头有些凶狠的吻他,堵住了笑,他忽然害怕,害怕身下的人不过是槐安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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