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下了好几日的大雨,到了今日终于放晴。
陈渔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正巧遇上晒网的富叔。
富叔是陈渔的邻居,性格老实,平日里没少照顾陈渔。
“阿渔啊,准备出海?”富叔笑着问陈渔。
陈渔摇摇头,回答:“只是去看看,刚停雨不久,海上风浪怕是还没停。”
陈渔生活的小村落,沿海而建,一村人世代生活于此,靠海吃海,以渔业为生,生活虽不算富饶,但也安宁平静。
“是还没停,想要出海,还要再等等。”富叔问陈渔是不是要出海,其实也不是真觉得陈渔要出海,而是出于惯性。
陈渔在他们村里,是出了名的能干,年纪轻体力好,胆子大,打渔技术也好,每次出海的收成,比他们这些老渔民还要多上几倍。
长得也是板正好看,一张脸眉眼生得浓郁,身材高大,肌肉紧绷却不夸张,虽因常年打渔,日光暴晒,皮肤被晒得黑了些,但却并不妨碍他的好看,反而因此更有男子气概。
若非是家里条件不好,估计来说亲的门槛都要踏破。
“等风浪停了,你出海叫我一声,我们一起,行不?”富叔看着眼前的陈渔,带着笑意的对他说道。
陈渔对此自然没有意见,很利索的就答应了。
答应富叔下次出海叫上他以后,陈渔便往海岸走去。
刚停雨,因为没人出海,海边也就没什么人,陈渔一眼就看见海滩上四散的木块和货箱。
这几日下雨,海上风浪不止,这些凌乱的木块和货箱,分明是哪家商船在海上遇难遭了殃,被海浪卷袭,最终残骸随潮水拍打上岸。
只看着,便是损失惨重。
陈渔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深深看了一眼广阔无垠的大海,随后默默收回视线。
这海,是他们整个村维持生计的财富,却亦是吞噬生命的恶魔。
陈渔来海岸是为了检查自己的渔船,检查完渔船没大碍,也没急着回家,而是沿着海岸将商船破碎的残骸一块块拾起,打算将它们收回去当柴火。
海岸上除了商船和货箱的残骸,还有一些被海水泡过的货品。
陈渔捡起一张还能勉强看清字迹的纸张,上面写着个“白”字。
估计是主人家的姓。
他正想着,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有小石子敲着门板,声音闷闷的。
陈渔听着声音拧了拧眉,循声找去,只见一块巨大的礁石后面,藏着个还完好无损的货箱。
这个货箱和其它被打碎的货箱不同,被加固过,还做了防水。
这也是它能完好无损的原因。
钉子将货箱的开口封死了,敲击声就是从里头传出来的。
里面装着的,是活物。
意识到这一点的陈渔没犹豫,二话不说便开始撬货箱的木板。
随着“砰”的一声,钉死的货箱板被撬开,落在地上,里头装着的活物,也彻底出现在陈渔的面前。
说是活物不准确,应该说是,人。
货箱中,一个男孩窝在里面,男孩身子娇小,身边散落着食物垃圾和空了的水壶,人看着已经快不行了,脸上苍白得看不见丝毫血色,眼睛无力的闭着,嘴唇因为干裂起皮,一只手却是不停拿着什么敲击着木板。
分明看着快要死了,但求生欲却还是很强烈。
陈渔看着货箱中的人,唇瓣都抿成了条线。
他心里很清楚,这大抵是被那一船人护下来的最后一条生命。
或许是感受到了光亮,箱子里蜷缩的男孩虚弱的睁开了眼,他看向陈渔,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些什么,但陈渔什么都没听见,对方就彻底昏死过去。
陈渔将货箱里的人背去了村大夫那儿,这人很轻,按道理来说,晕死过去的人因为没知觉,该是沉甸甸的。
可这人背在背上,却是感觉不到什么重量,轻飘飘的跟下一秒就要消失了似的。
大夫说男孩没什么大碍,就是惊吓加脱水,海上飘了几日,身子虚弱撑不住晕了过去而已,等醒来便无大碍。
陈渔听着大夫这话,心中稍稍松了口气,看着床上的男孩,找了张椅子坐下。
刚才在海边没仔细看,如今坐下了,陈渔才仔细看清男孩的脸。
这是个长得很漂亮的男孩,白白净净的,比村里头最漂亮的姑娘还要好看。
看身上的衣物,又长成这般没经历风霜的模样,大抵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
陈渔想着,目光自男孩的脸上,缓缓挪动到手,只见那纤细的手间,握着枚玉佩。
玉佩的角有些磨损痕迹,刚才用来敲击货箱的,应该就是它。
陈渔并没有在村大夫那儿呆多久,他还有很多活要干,所以只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村大夫的小孩跑来告诉他,男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陈渔正打算生火做饭。
人到底是陈渔自己捡回来的,虽非亲非故,但总还是要负起责任。
陈渔赶到村大夫那儿,进屋一眼就看见坐在床上的男孩。
醒过来的男孩大抵是对陌生环境还存有戒备,整个人瘦小的身子蜷缩在墙角,手捏着杯子,挡住半个身子,一双眼睛打量着四周,像只胆小却好奇心重的小猫。
村大夫正在和他说明情况,看见陈渔来了,指着陈渔说:“咯,这就是捡你回来的人。”
男孩听着这话,视线落到陈渔身上,他的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像小鹿。
他轻轻朝陈渔颔首,陈渔看着,走到床前,问:“你知道怎么联系家人吗?”
人已经醒了,当务之急必然是先为其联系家人,陈渔虽然将人捡了回来,但并没有要养对方的打算。
男孩顿了顿,然后看着陈渔,点点头。
陈渔见此心中松了口气,“那你说说,我们想办法帮你联系。”
可男孩却是没说话,垂下了眸子,捏着被子,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陈渔感到疑惑,正想说些什么,就见男孩松开了捏着被子的手,看向陈渔,嘴巴张开,发出嘶哑不能成句的气声,手贴上自己的脖子,轻点了点,而后朝陈渔摆手。
他什么也没说,也无法说,但所有人都懂了。
他是个哑巴。
陈渔看着少年漂亮的脸,心中一瞬间似乎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了上去,闷闷的,提不上劲。
对方不会说话,沟通一时间成了问题。
“会写字吗?”陈渔蹙着眉头,问床上的男孩。
男孩看着陈渔,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头闪着光,重重的点了点头。
村大夫见此,转身从家里找出了纸和笔。
男孩拿起比,乌黑的墨汁在纸张上渲染,一笔一划的汇聚成字,倒是出乎预料的写得一手好字。
陈渔看着,又看了一眼男孩的脸。
写字时,男孩漂亮的连上带着认真,唇微微抿着,两侧的腮帮鼓起两团不太明显的肉,很可爱,让人想要捏一捏。
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念头,陈渔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搓了搓指腹,似是压抑着心中某个念头。
一行字写好,男孩抬头看向陈渔。
陈渔才收回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看向纸张上的字。
【春城白家,写信就能联系上。】
春城,陈渔听说过,偶尔那边会有商贩过来他们这收些渔货。
他们这个小村庄没有信差,所以可以等下次春城有商贩来的时候,将信带过去。
但商贩来的时间不定,在联系上男孩家人之前,男孩便只能留在这里了。
这一时间又成了个问题,陈渔并不想将男孩带回家,他平日里忙,特别是出海打渔时,一整天都不着家,三餐不定的,显然照顾不好这个看起来就细皮嫩肉金贵的男孩,但人是自己捡回来的,总又不能麻烦别人。
陈渔思来想去,根本拿不下主意。
村大夫在这时开了口,他说:“阿渔,不然,这小哑巴联系上家人以前,就留在我家吧。”
这显然是符合陈渔心意的提议,但也不知为何,听着小哑巴这个称呼,陈渔眉头不自觉的微微皱了皱,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陈渔不太喜欢这个称呼,但也没细究,只觉得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于是看向村大夫,说:“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村大夫心善,也不用出海,比他更能照顾好这个金贵的小少爷。
但是他也不是就这样将人彻底甩给村大夫了,陈渔说:“但他这段时间住在这里的口粮还是由我来出,明天我会将米粮抱来。”
两人正商量着,陈渔的袖口忽然被拉扯了几下,陈渔低头看去,就对上了男孩那双圆溜溜的眼睛。
男孩仰头看着陈渔,扯着他的袖口,见陈渔看向他,便提笔在纸张上写下了一行字。
【我能和你住吗?】
陈渔看着这行字愣住了,他看向男孩,只见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带着期许的光。
他也不知道男孩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他的心却好似被轻轻撞了一下。
陈渔喉结微微滚动,他垂下眸子,避开了男孩的眼睛。
他说不清楚自己为何要逃避,大抵是男孩生得太漂亮了。
被这样好看的人看着,总难免会心动。
“抱歉,我带你回去,照顾不了你。”陈渔解释道。
他没看男孩,但扯着他衣角的手松了。
陈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于是他和村大夫商量好如何安置男孩以后,就似逃一般的离开了村大夫家。
离开前,陈渔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男孩,这不看还好,一看就又对上了男孩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正巴巴的看着陈渔,表情失落,坐在床角,有种说不出的可怜。
陈渔就这一眼,就不敢再看了,回过头,脚步慌乱的离开。
可这夜里,陈渔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的脑海里来来回回的都是男孩的模样。
可怜的表情,期许的目光,每一处细节都在折磨着他的良心。
终于,陈渔从床上坐起了身,他看了一眼窗外夜色,咬咬牙,拿起件衣服,一边套衣服一边往外走去。
陈渔敲响了村大夫家的门,这时夜已经很深了,村大夫睡眼惺忪的开门,看见陈渔一愣。
“阿渔,这么晚了,你过来做什么?”
“大夫。”陈渔有些踌躇的组织着语言,他说:“捡回来那个人,还是我带回家吧。”
背景架空
自割腿肉产粮,更新时间不定,写出来就更。
带预收:
文案:
冷酷电竞选手攻X容易害羞柔软坚韧顶流受
1、
余成,电竞圈名副其实的传说大神。
阮清林,当红顶流大明星。
就这样看起来毫无关系的两人,名字出现在了同一条热搜。
起因是一档节目中的采访。
主持人:“清林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人?”
阮清林笑了笑,回答:“余成。”
当晚,微博直接崩了。
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测阮清林和余成关系的时候,当事人接受了采访。
面对顶流的喜欢,余成说:“我有个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希望大家不要过多猜测,这会给我和阮先生带来困扰。”
就这样,所有人都知道了余成有个白月光,而大明星阮清林单恋余成,爱而不得。
2、
后来,阮清林和余成参加了同一档综艺。
吃瓜群众抱着这档综艺会变成撕心裂肺的苦逼暗恋节目的心态进行围观后却发现情况越来越不对劲了。
——为什么余成的眼睛总盯着阮清林?
——为什么余成的衣服会在阮清林身上?
——为什么余成要牵阮清林的手?
——为什么余成和阮清林把镜头遮住了?
——余成不是有喜欢的人吗??
众人怀揣着疑问,纷纷得出个结论:余成,变心了!阮清林,成功踹了白月光上位了!!
3、
再后来,阮清林与余成恋情曝光。
一时间网上众说纷纭,而其中成为焦点的问题就在于——“余成不是有喜欢的人吗?为什么和阮清林在一起了?他不打脸吗?”
直到一档访谈节目播出。
主持人问余成,“您曾说过有个喜欢很多年的人,是这样吗?”
余成笑着答:“是。”
主持人:“那您和阮先生?”
只见坐在那儿的余成一双眸子都透着光,嘴角带着柔和的笑意,说:“我从始至终喜欢的那个人,他现在和我在谈恋爱。”
吃瓜群众这才明了: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ps:相互暗恋,刚开始攻不知道受的身份,有掉马剧情。
——少年时喜欢的人,他也正好喜欢我。
——我们跨过青葱岁月,在最好的时间遇到最好的对方。
2022.3.1已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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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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