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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今天难得盼来周末,桑檬本想彻底放空,睡个昏天黑地的自然醒。可奇怪得很,往常上学时总要挣扎半天才能爬起来,今天却毫无征兆地在七点整睁开了眼。

桑檬盯着天花板愣了几秒,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试图拽回睡意,可大脑反倒愈发清醒。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在地板上投出细细的光斑,连楼下偶尔传来的鸟叫都听得真切。

她认命地坐起身,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忽然想起什么,摸过床头的手机——屏幕干干净净,没有新消息。指尖在通讯录里划过“谢戈”的名字,又顿住,自嘲地弯了弯唇:周末的早晨,他说不定还在睡呢。

桑檬认命地从床上坐起来,随手抓了抓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走到窗边推开了窗子。清冽的风裹挟着草木的气息涌进来,她深吸一口,这才发现,原来周末的早晨空气可以这么新鲜。上学时天天跟床“死磕”都起不来,哪有闲心去留意这些清晨的风景。

桑檬晃悠到洗手间,对着镜子里那头乱得像鸟窝的头发皱了皱眉。挤了坨薄荷味牙膏塞进嘴里,刷着牙时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用冷水狠狠泼了把脸,才算把那股子困意驱散了些。她盯着镜子里自己眼下淡淡的青黑,认命地打开护肤品,慢吞吞地往脸上拍爽肤水。

桑檬洗漱完毕,随手拿起搁在床头柜的手机。屏幕亮起,置顶消息是父亲桑庭笙三分钟前转来的一笔钱,没有附带任何文字。她指尖顿了顿,轻点屏幕确认收款——父亲大概又在公司连轴转,连句叮嘱的话都没顾上打。

换了件宽松的米白色针织衫和牛仔裤,她抓过钥匙揣进兜里。等锁好门站在楼道里,掏出手机看时间,才发现从洗脸到收拾妥当,竟已过了九点。清晨的凉意散得差不多了,她顺着楼梯往下走,打算去街角那家常去的早餐铺买些包子和豆浆。

街角的早餐铺飘着热气,桑檬买了两个菜包和一杯热豆浆,刚接过袋子,就被门口笼屉里冒的白气熏得眨了眨眼。

她边咬着包子边往回走,路过小区里的小花园时,看见几个老太太坐在长椅上晒着太阳聊天,脚边蜷着只橘猫,正懒洋洋地舔着爪子。

暖融融的阳光落在身上,桑檬放慢脚步,嚼着包子的动作也轻了些——这样慢悠悠的周末,确实比赶早课的日子舒服多了。

桑檬刚走到单元楼门口,胳膊就撞上了一个硬实的肩膀,手里的豆浆袋晃了晃。她踉跄着站稳,抬头一看,惊讶地睁大眼:“谢戈?”

男生闻声回头,看清是她,眼里瞬间泛起笑意:“桑檬,还真是你啊。”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你怎么在这?”

谢戈先笑了,挠了挠头:“我来找段则,那家伙估计还赖在床上没起呢。”说着他指了指斜对门的单元楼,又看向桑檬,“你呢?来这儿干嘛?”

桑檬攥紧手里的早餐袋,指尖蹭到温热的包子,轻声说:“我家就在这栋楼,刚才出去买了点吃的。”

谢戈挑眉,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意外:“原来你家在这儿?怪不得上次放学总看见你往这边走。”

桑檬点点头,刚要开口,就听见谢戈兜里的手机“嗡嗡”响了。他掏出一看,无奈地笑了笑:“段则这懒虫,总算醒了。”

挂了电话,他看向桑檬,脚步往单元楼门口挪了挪:“那我先去找他了,下次再聊?”

桑檬“嗯”了一声,看着他转身走向对门单元,才攥着早餐袋进了楼。电梯上升时,她低头瞥见袋子上印的早餐铺logo,想起刚才撞在一起时谢戈眼里的笑,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桑檬刚把早餐摆上桌,还没来得及咬一口,手机就响了,是父亲桑庭笙。“桑檬,楼下垃圾桶满了,你把家里的垃圾顺带倒一下。”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嘈杂,显然还在忙。

她应了声“知道了”,挂了电话便拎起门口的垃圾袋往楼下走。刚出单元楼门,就见谢戈正靠在对面的树干上低头看手机,听见脚步声抬头,眼里掠过一丝讶异,随即笑开:“这么巧?你又要去哪?”

桑檬晃了晃手里的垃圾袋,语气无奈又好笑:“倒垃圾。”顿了顿,她好奇地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不是找段则吗?”

谢戈直起身,把手机揣回兜里,指尖敲了敲怀里揣着的一个小盒子:“没打算多待,就是来跟他借个东西,拿到就走。”

谢戈笑着往桑檬这边凑了两步,语气带着自然的熟稔:“这都碰第二回了,也算缘分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要一起出去转转会?不用太远,就在附近散散步也行,总比闷在家里强。”

桑檬捏着垃圾袋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他眼里明晃晃的期待上,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垃圾,又抬头望了望不远处的垃圾桶,小声应道:“也行,不过我得先把垃圾倒了。”

“我等你。”谢戈立刻接话,顺手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让开去路,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桑檬倒完垃圾回来,谢戈已经站直了身子,指尖朝着小区外的方向点了点:“往前过两条街有个老巷子,听说里面藏着家卖糖画的,还有不少摆旧物件的小摊,要不要去看看?”

桑檬没去过那地方,听着倒有些新鲜,点了点头:“好啊。”

两人并肩往巷口走,清晨的阳光透过行道树的枝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谢戈偶尔会指着路边的店铺跟她搭话,说这家的面包刚出炉时最香,那家的花店总摆着带露珠的雏菊,桑檬安安静静地听着,偶尔应一声,脚步也跟着慢了下来。

拐进老巷子时,甜丝丝的焦糖味先飘了过来。不远处的小摊前,老师傅正握着勺子在石板上勾勒图案,金黄的糖液凝成小巧的兔子形状,引得几个小孩围着叽叽喳喳。谢戈眼睛一亮,转头问桑檬:“要不要尝一个?我小时候总吵着让我妈买。”

桑檬眼睛弯了弯,点头应道:“好啊,那谢谢你啦。”

谢戈笑着应下,快步走到糖画摊前,回头冲桑檬扬声问:“要什么图案?兔子还是蝴蝶?”桑檬犹豫着指了指摊上的小狐狸,谢戈立刻跟老师傅说:“来个狐狸的,要最灵动的那种!”

谢戈拿着糖画回来时,顺手递给她一根干净的竹签。两人边吃边逛,老巷子里的景致比想象中热闹——墙根下有老人摆着竹编的小筐,竹片泛着温润的浅黄;拐角的裁缝铺挂着五颜六色的碎布头,风一吹就轻轻晃荡;还有家卖老式绿豆冰的小店,玻璃柜里摆着瓷碗,盛着冒着冷气的冰沙。

桑檬跟在谢戈身后,看着他熟稔地跟卖竹筐的老人打招呼,还知道裁缝铺老板娘的孙子爱蹲在门口喂猫,心里暗自嘀咕:谢戈对这儿的熟悉程度,竟然比住附近的自己还甚。

走到巷中段的老槐树下,谢戈仰头看了看枝桠间垂着的红灯笼,对桑檬说:“等晚上灯笼全亮了才好看,暖光映着青砖墙,像老电影里的画面。”

桑檬咬了口清甜的糖画,终究没按捺住好奇:“你家不是离这挺远的吗?怎么会对这一片这么熟?”

谢戈指尖捻着糖画的竹签,闻言笑了笑,眼底却掠过一丝浅浅的黯淡,像被云遮了的月光:“以前我跟我妈在这巷子里住过几年,那时候放学总在这儿晃悠,闭着眼都能找到路。”话说到这儿便打了住,没再往下提。桑檬见他不愿多讲,也识趣地没追问,只是安静地跟着他往巷深处走,脚步声落在青石板上,伴着偶尔传来的叫卖声,倒也格外安稳。

巷尾藏着个小杂货铺,门口摆着两排铁皮饼干盒,印着褪色的卡通图案。谢戈停下脚步,弯腰从最底层翻出一盒橘子味硬糖,转头问桑檬:“吃过这个吗?以前我妈总买给我当奖励。”

桑檬凑过去看了眼,摇摇头——她小时候很少吃这种散装硬糖。谢戈笑着付了钱,拆开包装递了一颗给她,自己也含了一颗,含混着说:“甜得有点腻,但每次来都想找。”

两人沿着原路往回走时,夕阳已经沉到了屋顶后面,巷子里的红灯笼陆续亮了起来。暖黄的光透过灯笼纸晕开,把青石板路染成了温柔的橘色。谢戈忽然指着不远处的糖水铺:“要不要喝碗双皮奶?这家的姜撞奶也很正宗,冬天喝着暖手。”

桑檬看着他眼里映着的灯笼光,轻轻“嗯”了一声。进店坐下时,她瞥见谢戈望着窗外的老砖墙出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刚才提起往事时的黯淡虽淡了些,却还藏在眉梢。她没再问什么,只是安静地等着店员端来双皮奶,瓷碗里的奶皮颤巍巍的,撒着细白的砂糖,像把刚才巷子里的甜意都盛了进来。

桑檬舀起一勺双皮奶送进嘴里,绵密的奶皮在舌尖化开,清甜的奶香混着砂糖的甜意漫开来,她眼睛一亮,忍不住出声:“嗯!好甜啊,奶味也很浓。”

谢戈撑着下巴看她,嘴角弯着浅笑:“是吧?我妈以前总说这儿的双皮奶没加香精,最实在。”

桑檬用小勺轻轻搅动着碗里的奶液,看着奶皮慢慢散开又聚拢,轻声感慨:“我住这附近这么久,竟不知道还有这种地方。跟市区的热闹不一样,这里慢悠悠的,反倒有意思多了。”

“以前藏在巷子里的小店更多,”谢戈指尖敲了敲桌面,语气里带了点怀念,“后来有些搬走了,幸好这家糖水铺和糖画摊还在。”他顿了顿,看向桑檬,眼里带着笑意,“以后想逛了,我可以再带你来。”

桑檬搅着双皮奶的动作顿了顿,抬头撞进他明亮的眼眸,脸颊微热,轻轻“嗯”了一声,低头继续吃着,只觉得碗里的甜意好像比刚才更甚了些。

糖水铺的暖意还裹在身上,两人并肩走在灯笼照亮的巷子里。谢戈掏出手机想叫车,桑檬却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不用打车了,慢慢走回去吧,晚风挺舒服的。”

谢戈愣了下,随即收起手机,脚步跟着慢了下来。青石板路被灯笼染成暖橘色,两人的影子一前一后叠在地上,偶尔被风吹动的灯笼晃得影子也轻轻摇曳。

“今天真的谢谢你,”桑檬忽然开口,声音被晚风揉得很轻,“你跟我想的不一样,也跟学校里大家说的不一样。”

谢戈挑了挑眉,笑意里带点自嘲:“哦?哪里不一样?”

“他们都说你是纨绔子弟,说你抽烟打架喝酒样样都来,”桑檬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语气认真,“可今天相处下来,我觉得你……”话到嘴边又顿住,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份藏在熟稔背后的温柔。

谢戈却笑了,只是笑意没到眼底,反倒添了些冷意:“他们说的没错。”

桑檬猛地抬头看他,眼里满是疑惑:“为什么?”

谢戈的目光落在巷口那棵老槐树上,声音轻得像叹息:“小时候我跟我妈住这儿,我爸从不管我们,那时候倒也自在。高二那年我妈走了,他才把我接到身边。他有钱,却也有了新老婆和小儿子,我在那个家里,就是个多余的。”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裤缝:“有次我弟不小心摔下楼,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是我推的,我没狡辩——反正说了也没人信。他们只看到我穿名牌、长得体面,没见过我爸把我按在地上打,打得我半天爬不起来的样子。”

桑檬攥紧了衣角,指尖掐进布料里,心里像堵了团湿棉花,闷得发慌。她轻声问:“那你为什么不反抗?”

谢戈转头看她,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眼神里是与年龄不符的无奈:“反抗有用吗?我那时候还没成年,还得靠他活着啊。”

晚风掠过巷口,吹得灯笼轻轻晃了晃,暖光落在谢戈脸上,却没驱散他眼底的沉郁。桑檬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只能更用力地攥着衣角,陪他沉默地往前走。

两人沉默着走了段路,桑檬忽然停下脚步,从兜里摸出颗橘子硬糖——正是刚才在杂货铺买的那种。她剥掉糖纸,递到谢戈面前:“这个,甜的。”

谢戈愣了愣,低头看着她掌心的糖,橘色的糖块在路灯下泛着微光。他伸手接过,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掌心,两人都顿了下,又飞快地错开。

“其实,”桑檬看着他把糖含进嘴里,小声说,“他们说的都不算数,今天我看到的你,不是那样的。”

谢戈含着糖,甜意慢慢漫上来,压下了心里那点涩味。他侧头看她,路灯把她的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语气软了些:“就今天一天,你就信我了?”

“嗯。”桑檬点头,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觉得你不是坏人。”

说话间走到了桑檬家的单元楼下,谢戈停下脚步,指了指楼上:“到了。”

桑檬抬头看了眼自家窗户,又转头看向他:“那你……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谢戈笑了笑,这次眼底的笑意真切了些:“知道了。”他顿了顿,补充道,“明天上学,我叫你一起走?”

桑檬眨了眨眼,点头应下:“好。”

看着桑檬走进单元楼,谢戈才转身离开。他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橘子硬糖,含在嘴里的糖还没化完,甜意顺着喉咙往下滑,连带着心里那片沉郁,也淡了不少。

桑檬站在单元楼门后,没有立刻进去,透过玻璃门望着谢戈离开的背影。他走得很慢,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零零地投在路面上,和刚才在巷子里侃侃而谈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想起谢戈说起过往时,眼底藏不住的沉郁,指尖还残留着刚才递糖时的温度,心里闷闷的。“没想到一不小心戳到你的痛处了,”她对着空荡的楼道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叹息,“什么纨绔不良,明明就是缺爱罢了。”

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带着点凉意。桑檬拢了拢衣领,转身走进电梯。看着电梯数字慢慢跳动,她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半颗橘子硬糖,剥开糖纸含进嘴里,清甜的味道漫开来,却没压下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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