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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新“娘”2

到了餐厅,周学恺爸妈已经等在那里了。

妈妈拉着苏南的手坐下来,周学恺开始点菜。

周学恺妈妈问苏南:“裤子试了吗?”

苏南看了眼周学恺,周学恺答:“还没。”

周学恺有拖延症,对于不感兴趣或没动力的事,不推不动,而苏南向来的原则是 ,与她无关的她一定不推。

他妈妈目光里透露出一瞬失望,但在周学恺点完菜看过来之后,又即刻换上笑脸。

“那今天回去试试。”他妈妈对苏南说,“不合适就拿去换掉。”

苏南点点头。

妈妈又问:“黑裤子合适吗?小阔腿裤,应该挺符合你们年轻人的时尚的。”

苏南答:“试了,合适的。”

服务员开始一道道上菜。

这是一家广东菜馆,周学恺是北方人,很多菜色他爸妈之前没见过,周学恺就给他们一一讲解。

苏南看得出周学恺这顿饭吃得很开心。只是一顿饭到结束,苏南也没听见周学恺提一句,其实他们第一次吃这家餐厅,是苏南带周学恺来的,而且那顿饭还是苏南请的客。

一顿饭吃完,回家路上,他妈妈又对苏南说:“回去让他试试裤子,不合适可以退掉。”

苏南答:“好。”

回到家后已经快到晚上十点,周学恺换上睡衣就在床上躺了下去。

苏南开始每天例行收垃圾的工作。

家里虽然不大,但一共有四个垃圾桶,苏南按照惯例两两合并,装好垃圾后,把垃圾袋放到玄关处,又回到厨房套新的垃圾袋。

这时周学恺接了个电话,关上卧室门。

苏南换完厨房跟卫生间的垃圾袋后,准备下楼去丢垃圾。

但这一次,苏南犹豫了。

她最终没有下去丢垃圾,而是回到自己卧室。

苏南打开衣柜,看见了格子里的两条裤子跟一个牙刷杯。

苏南开口道:“晚上好。”

花花很快回应她:“晚上好。”

从语气,苏南听出这个时候的花花,是那个逆来顺受的花花。接着看见,阿蓝的一条裤脚搭在了花花裤脚上,她猜测这是一种对裤子来说更舒服的姿势。而花花也允许了阿蓝这样做。

苏南忽然有些生气地把阿蓝的裤脚丢回去,取出花花。

苏南拉上了卧室里的窗帘,脱掉裤子,把花花穿上。

她今天也撒谎了,因为她还没试裤子。

尺码是合适的,只是裤子的颜色有些太过沉闷。

苏南犹豫说要不要装起来算了,等明天周学恺爸妈离开的时候,以不合适为由让他妈妈带回去。

但苏南知道她这么做其实是自私的,因为爸妈给他们东西,就算用不上也应当收下来,不让老人寒心。

但这一刻因为心情不好,苏南在礼貌和任性之间选择了后者。

苏南把花花拿袋子包好,重新装进了红色纸袋,把红纸袋平放在了客厅沙发上。

就在这时,苏南听见花花问:“你要送走我吗?”

花花语气温顺,但苏南也听出了语气里的惧怕。

苏南答:“我是送你回家。”

花花道:“回家后我就会被压到箱子底下。”

苏南动摇了。

她在沙发上坐下,跟花花聊起了天。

“你为什么叫花花?”

花花答:“这是我上个主人起的名字。”

苏南问:“你一共有几个主人?”

花花答:“加上您,一共两个。”

苏南道:“别喊您,喊你吧。”

花花答:“好。”

苏南是在周学恺博士毕业时结婚的。周学恺论文通过后,两人找了个双方有空的日子领了结婚证。

没有求婚、没有婚礼,当然更没有彩礼,唯一的仪式是双方父母见了个面、吃了顿饭。

苏南对这一切很满意,因为她很懒,不想为结婚的仪式耗费太多心力。只有拍结婚照是她主动要求的,因为这是她唯一喜欢的结婚仪式的部分。

虽然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些问题,但苏南有时觉得,一切关于婚姻的仪式,都是在区分婚前婚后,而她并不希望生活在婚前婚后发生太多变化。比如,她需要在婚后承担照顾周学恺的任务。这是她不想要的。所以连同仪式也不想要。

苏南幼稚地以为,只要省去这些仪式,她的婚姻就是“平等”的。

这大概也是苏南这两天见周学恺爸妈产生不舒服感觉的根源。

周学恺妈妈说“忙点好”,言下之意是周学恺在给这个家挣钱。周学恺在饭桌上避而不谈她曾请他在那家餐厅吃过饭,也让他爸妈少了一个了解她在为这个家“出力”的机会。

所以她感到不舒服。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伤害了他们平等的基础。

苏南以为她选择了“新潮”的婚姻模式,就理应跟传统的婚姻模式区别开。可正因为理想化了这段婚姻,抱有的预期太不切实际,才让她变得格外敏感。

苏南还是把花花从包装袋里取了出来。

在承认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在普通婚姻关系里的普通人后,她决定回归现实。

就在这时,苏南听见卧室里传来一声什么东西掉在地板上的响动,苏南连忙跑回去,看到她的牙刷杯躺在地上,而阿蓝一条裤子四仰八叉地横躺在整个衣柜格子里,还发出一声舒服伸懒腰的声音。

所以刚刚,卡其色裤子为了自己舒服,把牙刷杯挤到了地上。

苏南有些愤怒。

她把牙刷杯捡起来摆到书桌上,转身把两条裤子叠好,叠放在一起,但这一回,她把花花叠在了阿蓝上边。

阿蓝当即表示抗议,苏南没理会。

却听见花花道:“这衣柜里不止你一条裤子,凭什么事事都该迁就你?该长大了巨婴。”

苏南确定,这一刻的花花回归了那个不卑不亢的人格。

但苏南没想到,阿蓝竟然道:“这衣柜里除了我都是女人的衣服,我可是条男裤,还是年轻男人的裤子,你一个妈妈裤不该给我让地方吗?把你穿出去路上会有人看你一眼吗?但要是把我弄皱了,看你的主子不收拾死你。”

花花没有反驳。

而苏南在听见“妈妈裤”这个形容的时候,忽然想到另外一层意义。这条裤子在移交到她手上的时候,同时移交的似乎,还有身份。

苏南脊背一阵发凉,合上衣柜,坐回书桌旁,停止胡思乱想,开始工作。

睡觉前苏南跟周学恺说,叫他明天找时间把门口的垃圾拿下去扔了。周学恺答应下来。

睡前周学恺出来刷牙,状似不经意地对苏南道:“你今天饭桌上当着爸妈的面说你不吃丝瓜。”

苏南想起了这个插曲。今晚周学恺点完菜后,苏南听见他还点了丝瓜,就说自己不吃丝瓜。

可苏南没想到她说完这句话后,周学恺爸妈立刻叫来服务员,让苏南再点一个菜。

苏南有些不好意思,意识到菜已经够了,不想浪费,看了看菜单后,说还是不用了。

苏南问:“怎么了?”

周学恺涮掉嘴里的泡沫,对苏南道:“以后这种事,你事后再跟我说就行。”

苏南问:“为什么?”

周学恺答:“老一辈对忌口的事都很介意的。”

其实苏南当时在饭桌上就感觉到周学恺的不悦。

她答:“要是一般的朋友,我不会在饭桌上说的,我是觉得,跟咱爸妈是长期关系。”

周学恺立刻道:“那你也可以私下跟我说啊,你在饭桌上说,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苏南已经开始后悔刚才的“争辩”。

其实饭桌上感受到给爸妈造成的压力后,苏南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做法的不妥。

但她不喜欢周学恺对她的指责,于是她只答:“我知道了。”

第二天苏南起床很早,因为要去参加婚礼。

国庆最后一天就这么热闹过去了,等她晚上到家已经十点多。

但是打开家门,苏南看见两袋子垃圾都还放在玄关处。

“周学恺!”

周学恺答应了一声:“怎么了?”

苏南换了鞋,放下包,走进他的卧室,问:“为什么垃圾没扔?”

周学恺这时抱着手机躺在床上,看着苏南撒娇道:“今天没出门。”

“你没去送爸妈吗?”苏南问。

周学恺答:“他们没让送。”

苏南没再说一句话,转身回了自己卧室。

收拾东西、卸妆,又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明后两天出差的行李。

过了今天就要连上七天班,但苏南明后两天直接去外地出差。她对这个安排比较满意,因为这在某种程度上削弱了连上七天班的直观感受。

苏南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的时候,周学恺进了她卧室。

“老婆我错了。”

苏南没理周学恺。

但没一会儿苏南听见大门开了又关的声音。她知道,周学恺下楼丢垃圾去了。

周学恺回来后,又第一时间进了苏南的卧室。

“老婆我去把垃圾丢了。”

这语气苏南很熟悉。她知道周学恺每次告诉她他做了什么家务后,都需要得到表扬。

就好像,这是他帮苏南做的。

苏南不明白,为什么男人即便快要三十岁了,在对待妻子的时候,还能自然而然流露出孩童的习性。可女人却做不到。至少她做不到。

就在这时,苏南听见衣柜里传出花花的声音。

“你只是把垃圾扔下去了,但你知道扔垃圾的步骤吗?你知道还要把垃圾分类合并,系好袋子,还要给空垃圾桶套上新垃圾袋吗?恐怕家里有几个垃圾桶你都不知道吧?”

花花说这些话的时候,周学恺没反应。

因为只有苏南能听见这些话。

而苏南顺着花花的话问了下去:“你知道,家里装湿垃圾的,用的是厚垃圾袋,装干垃圾的,用的是薄垃圾袋吗?”

周学恺听了,嘻嘻笑道:“这么讲究?”

苏南不想理周学恺的嬉皮笑脸,继续埋头收拾行李。

周学恺这时道:“老婆今晚要早睡吧,你睡下后我保证不出动静,绝对不吵你。”

苏南知道周学恺在想方设法讨好她。

但目前为止,这讨好并没奏效。

周学恺肯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没话找话道:“我妈给你的裤子试了没?我妈品味是不是还不错?”

苏南不知道如何回答。

便没吭声。

周学恺又道:“我今天在家把水换了。”

今天上午苏南刚赶到婚礼现场,周学恺就发来消息:[家里没水了]

苏南给周学恺转了订水的小程序,问:[你能订吗?]

周学恺答:[我看看]

苏南提醒道:[选农夫山泉的,家里的桶是农夫山泉的]

周学恺答:[好]

今天是他们搬到这个家里来,周学恺第一次订水换水。因为之前每次发现水快没了,苏南就会计划着什么时候空瓶,订好水让师傅送来,顺便安到饮水机上。

所以在周学恺看来,家里的水永远都不会喝完。

卫生间里的卫生纸也是这样。

虽然想到这些,但苏南一个字也没说。

她总觉得,如果当着周学恺的面抱怨了这些“琐事”,她就成了“怨妇”。那么她自以为“平等”的婚姻梦想,也会彻底破裂。

周学恺没得到苏南的回应,没待一会儿自己回了屋。

房间里只剩下苏南一个人,苏南打开衣柜,将花花拿出来叠好,转移到床头。

洗漱后,苏南躺到了床上。花花就躺在她枕边。

苏南问:“花花,你知道你为什么叫花花吗?”

花花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主人当时原本想要的是一条花裤子,但又觉得那太招摇过市,最后在商场买下了我。”

苏南问:“你主人当时结婚了吗?”

花花答:“刚结婚。”

苏南苦笑:“怪不得。”

花花:“什么?”

苏南:“女人一结婚,连花裤子也没必要穿了啊。”

从答话裤子的语气,苏南听出花花又回到了第一人格。

苏南问花花:“你知道,你有两个人格吗?”

她没想到花花沉默片刻后答:“我知道。”

这次换苏南沉默。

因为苏南想问:那你为什么不学着变成第二人格的样子呢?

苏南没问是因为她意识到,这个问题本身是对花花第一人格的伤害。

如果是以前,苏南一定会振振有词地怒其不争。但现在苏南看到,即便95年出生的她,在一段自以为“新潮”的婚姻关系里,都似乎并没逃离第一人格的宿命。那她又有什么立场,去指责花花呢?

最终苏南没问花花这个问题,而是闲聊道:“我今天去参加婚礼了,新娘子很漂亮。”

花花没有答话,苏南还以为她睡着了。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花花忽然道:“所谓新娘,就是家里的新‘娘’。”

苏南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听出花花话里的意思。而显然这时的花花已经切换到了第二人格。

这个定义被第二人格的花花说出口的瞬间,苏南身体虽躺在床上,精神却去九霄云外荡了一圈。

之前她对婚礼仪式的全部负面印象在这个解读之后都变得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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