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是小鸭，柏水装模做样吹了几下。
好吧，我是小鸭。
卫璟舟再次启程，到达了生态环境部。
“怎么天天污染源巡查、报笔记，好累。”
“你报告写完了吗？这还累，我们小组要协调农林湖水沙各个部门，还要配合发改部随时打造大生态环境，我们才累。”
“别说了快写材料，不然今天肯定达不了标了。”
卫璟舟想起昨晚俩人对的情报，吴区长之前是生态环境部的部长，后来才坐上了区长的椅子。
而故意纵火那人当时考的就是生态环境进来的，按理说他应该很喜爱这个职业不会做放火这事，虽然部门有点忙，但也不至于累得放火吧。
要么是被陷害了，要么就是被逼的，而他上面的领导就是吴区长，大概率脱不了干系。
得有多恨他，才能在自己喜欢的地方放火？吴区长做了什么，才能让那人不惜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进去蹲10年牢？
【公共系统提示，真相进度：40%】
“算了一时半会写不完先去吃饭去，吃完下午继续，还不知道今天食堂有什么菜呢。”里面人快出来了。
为了防止打个照面的情况，卫璟舟又往旁边财务部走去，打算和柏水一起去吃饭。
到了员工食堂，远远听到有人嚷嚷：“你凭什么给他打那么多菜给我打这点儿，这根本不够吃啊！”一盆还不够吃大胃王啊，柏水远远看到那人拿个盆，又拉着卫璟舟去凑热闹。
离得近了才发现其他排队打饭的人都是拿着盆，但是这人盆里怎么只有几根菜？相反他前面刚打完饭的人盆里满满当当。
“你的目标值都不够还想吃得跟他一样多，做梦呢，自己不努力怪谁，没看到门口的点菜标准吗?”
其他人纷纷向大门口看去。
“没有点菜标准啊。”一个人喊道。
“欸？这里有标准，不过确实不太明显。”门背后的一个人又大喊了一声，大家都被吸引过去了。
这才发现食堂门背后贴了张点菜标准单，可大门从开始就是打开着，没人会想去把门关上。
要不是刚那人与打饭阿姨吵架，估计没人会注意到这条信息：点菜数量与目标值挂钩，目标值高的菜多，反之则菜少。
柏水看了一眼后发表了自己的见解：“看来有些想苟的人苟不了了，要么累死要么饿死。”
“其实还有条路，”卫璟舟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自己已经断掉的左臂，“像我一样卖身求荣。”他面无表情地说出那个词。
【公共系统提示，真相进度：50%】
卫璟舟点完菜就先去找座位了。等到柏水点菜的时候问了一嘴：“姐姐，点菜有标准的话，那今天早上怎么回事啊，我们当时不是还没干活？”
一声姐姐给打饭阿姨听得那叫一个心里甜滋滋，再一看柏水的标准值，诶呦还是个勤劳的好孩子：“小帅哥真会说话，今天早上是你们在这里的第一餐，新员工嘛福利待遇好。”
“那中午为什么又按标准走了，我们不是新员工吗？”柏水懵了。
食堂阿姨瞅了一眼他后面，看没人打菜就继续说了下去：“干了一早上就不算新员工了，这里的领导总在你想不到的地方抠门！这是咱俩悄悄话可别给其他人说嗷。”
柏水狠狠点了几下头，转身就告诉卫璟舟了。
吃完饭食堂门口的人群像蚂蚁一样散去，两人也跟着大部队回了员工宿舍午休。
下午又是新一轮的工作，奋斗吧，打工人！
柏水好学生般的跟工作硬刚，硬是打算生干。卫璟舟继续他的下一站探索：教体部。
“小文这个章你得重盖一下，你这材料订书机没定好你看看都是歪的。”
“小健啊，你别在这里等了，他今天去出外勤了，这字你明天再过来签吧。”
感觉没什么问题，下一站。
刚到自然资源规划部，过去就从门口窗子里看到一个副本玩家抱怨：“早上耕地保护，中午生态修复，下午拆除违建，还有什么？！”
“别担心，晚上还要用途管制。”NPC回答道。
“啊，简直是魔鬼，我不想干了！要不我们也像他们一样去找领导吧？”刚那玩家问旁边人。
他当着NPC直接问是因为涉及玩家的话会被系统屏蔽掉，NPC听不到。
“像他们一样把眼睛扣下来跟部长交换目标值？我不要，谁知道他拿我们眼睛干什么去了，万一后面还有坑。凭什么那些老人什么都不干，把新人当牛马累死累活。”她旁边的人回道。
果然，大家都知道了可以交换。可是交换虽然得到了目标值，但群众的事是一点没解决啊。
当然这只是副本，现实肯定不会这样，而且可能会有人在副本里剑走偏锋：拿别人的身体零件做交换。
这边卫璟舟转完了，柏水也在这期间完成了今日份任务，想到早晨起床卫璟舟说的话，他直接回员工宿舍直奔二层最里面的房间：“木偶师是你对吗，门口的那个女生？”
门开了，靠门的床上只有两个人，不，应该说一个女生和一个木偶般的男生，正是第一天在门口遇见的那对，他们在一起正看电视。
没错，虽然不知道那男生没睁眼怎么看，不过看起来应该确实是在看电视吧。
另一张床上是一个裹着人皮的木偶——正是那天倒在大厅的男人。
柏水向木偶走去：“你为什么把他变成这样？”
“我是15年前也就是上一次南林区副本的参加者。”
刚一进来柏水就被这被这句话话吓到了：“啊？那你还这么年轻？”
女生被他逗笑了一下：“留在副本里，我们的年龄就不会改变了，每一天都是现实改编的重演。
我只是想救更多人，所以选择永远留在这里，我的房间就是二楼最后一间。
第一天晚上，我等大家都进了房间后才悄悄上二楼带着男朋友往房间走，谁知被刚好开门的这人看到了。
他可能是精虫上脑吧，指着我男朋友说'他腿脚不太方便吧，上楼还要你帮忙，能满足你吗？'说完就要推倒我男朋友拉我进他房子。
那时我的注意力都在男朋友身上，因为我要操纵他身上的线我怕他摔了，他现在的身体还经不住摔。
于是我说：‘那你帮我先把他放到我们床好不好？’他答应了。
放完我男朋友，我就把他全身变成了木偶，筋骨留给我男友做一部分可备用支架，皮我留着也没用但又害怕被他亲近的人发现，所以第二天给他裹了皮。
我操纵木偶比操纵人偶要更得心应手些。
但由于看不到大厦里的站位，只能感受到哪里有人，本想保持他的行事作风谁知刚好碰到的是你们，还被人发现了。
当时我就感到线断了，看这刀痕是刀男干的吧，他就是喜欢玩，喜欢制造些他觉得有意思的场面。”
“所以这就是你男朋友对吧，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柏水指着女生床上的人问。
“对，他就是我男朋友。”女人低头看着躺在身侧的木偶，“你可能不理解我为什么把他变成这样，因为我不想他变成刘阳那样。”
【公共系统提示，真相进度：60%】
“……刘阳是谁？”
“最近即将从里面出来的那位故意纵火犯，你应该知道吧？”
“你能和我讲讲他吗？”柏水刨根问底。
“我不太了解他，但我会尽可能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他和我男朋友一样当时都在生态环境部。
他们都刚毕业才出象牙塔，都认为进这个部门就是为了让生态环境更好一些，能让世界更美一些。
可是现实并不是这样的。
吴峰，也就是现任吴区长，仗着自己官大权大常常会指使下部员工，尤其是刚进部门的新员工，因为他们无依无靠、最好欺负、也最好拿捏。
他第一个盯上的就是刘阳。
我男朋友说，刘阳一个人在城市也不容易，我们可以互相帮衬着，他父亲因为意外走了，母亲把他和比他小五岁的弟弟刘志一手拉扯大，但刚入职没过多久，母亲也去世了。
当时吴峰看他没钱给母亲办个好葬礼借了他很多钱，于是刘阳很感激，之后吴峰就让他替自己干些活，开始只是些杂活，后来听说有些不干净的活。
但是具体干些什么，我不清楚，后面刘阳不想再继续替他干下去的时候，吴峰好像还用弟弟刘志要挟他继续为自己办事。
后来刘阳在保护区纵火应该是为了让吴峰受到代价，他也是走投无路一个家人都没有了。”
【公共系统提示，真相进度：75%】
“其他人，你是不是把他们变成木偶了？”
“我刚说了，我只是想救更多人，所以选择永远留在这里，那些用自己零件换目标值的人，他们在副本里的寿命会快速下降。
变成木偶可以让他们多撑一会儿，如果能撑到副本结束就能活下来。至于多久，我尽力。”
柏水看着男生又问：“他，还能活过来吗？”
“之前我男朋友被人害死了。于是我和一个女人做了交换，她有很多颗所谓的‘心脏’给了我一颗救了我男友一命，而我用多余的筋骨救了他老公。”
“那他怎么现在是这副样子？”柏水担心道。
“她的能力是有条件的——‘心脏’必须和主体不能离太远。
当南林区最后一次副本结束后，我们虽是活人但没来得及出去。本以为大家都可以在副本里活着，谁知副本突然打乱。
我们被分到了不同副本，所以我男朋友就变成了这样一个‘行尸走肉’，不过没关系我会一直等，等到再次遇见那个女人，等到我男朋友回到我身边。”
“我只知道这么多了，你走吧，我会努力保住你们的。”女生紧接着又说。
木偶师这里的真相结束柏水该去下一个地方了，临走之前他和木偶师做了个交易。
出门后他奋力跑向办公大厦，想快点把这些信息和卫璟舟分享。
突然，他想起了无脸姐妹之前的话，：交社保但不是现在；又想到食堂阿姨的话：领导总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抠门——完蛋了！
他又加快了速度。
谁能想到会有人在社保上“下功夫”：签了应届毕业生后享受了上面的税收优惠，然后尽可能地压榨你。
直到最后你受不住主动辞职了，哈哈！又是一笔违约金，紧接着招收下一年毕业生，好一个周而复始啊！
真是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等他赶到办公大厦的时候，各个房间里看着人不是很多了，一小部分估计还是靠人偶师保住的，只要在完全变成人偶之前出去就可以，肯定来得及。
柏水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发展改革部砰地打开门。
看着正准备朝门口走的黑发绿瞳手上拿着一踏熟悉的单子，
突然，
安心了。
柏水开始对着卫璟舟傻乐，唇边的虎牙好像在勾引谁亲上去一样。
【公共系统提示，真相进度：80%，剩余存活人数14人全体通关。
未有人选择继续副本，此副本结束】
刚一出来柏水就感觉不对劲，翅膀挂树枝上了，不能吧？
“嘎？”鸭子回过头，怎么又是你？
卫璟舟抱起他，柏水挣扎着：“你不要扒拉我翅膀。”
“这下该回答我的问题了，我想我们有大把时间。”卫璟舟又面无表情看着怀里的柯尔鸭。
鸭鸭一阵恶寒，他就说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忘了，原来他忘记了编故事，忘记了结束的时候出来先藏起来！
这下被抓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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