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空将徐修成的手机放到茶几上，神色漠然：“不是你给他留得门，让他看见的吗？”
叶锦染摸了把鼻子，嗯嗯两声，“是呢，原来是我留的。”他敷衍道。
叶锦染靠在沙发上，轻阖着眼。“不去看看你弟？”
徐空摇了摇头，坐在他旁边：“修成他能自己解决，给他点时间。”
“更何况他不一定想见我。”徐空剥了颗柑橘，塞给叶锦染一片。
叶锦染也不客气的接过，“你真是他亲哥，这种事都要领着他做。”
“等他结婚，你也站婚床旁边给他指导。最好拍个视频发给我，我收你800你再把视频买回去。”
徐空轻笑应下他的话，“他叫了我这么多年哥，做哥的总得给弟弟指条路吧。”
“有才。”叶锦染无话可说，给自家弟弟做情感引导算什么指路，“答应我的记得给我。”
他虽然不想让小学鸡走上歧路，但比起无关紧要的人，他更在乎自己的生活质量。接过徐空递过来的两张银行卡，叶锦染挑眉一笑，“谢谢惠顾，下次继续点我呢徐哥。”
叶锦染的五官是野性的放大版，他张扬的笑，嘴角咧的很大，耳朵上那两颗黑色耳钉在光下熠熠生辉，徐空的表情真正意义上的空了一秒。
他的目光仿佛能拨开衣服，深入人的肌肤。徐空看着叶锦染在他唇上逗留了刹那，“服务包您舒服满意。”
叶锦染的无名指和中指夹着那两张卡，他宝贝似的将两张卡片收进口袋，“密码呢？”
徐空盯着叶锦染的手出神，他的舌头好像还被那两指包裹着，呜呜咽咽说不出话来。
徐空剥完橘子，又调了杯蜂蜜水给他。“你生日。”
叶锦染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他生日是什么，他懵住，“我生日？”
徐空起身撩起头发，背影在灯光下宛如一道锋利的剪影，匿在墙壁暗处。他动作熟练的系上围裙，手指在蔬菜上按了按，利落的切成片状。
“我没骗你，修成真的喜欢你。”徐空咬住唇内壁的肉，“我也喜欢你。”
“但我必须要让他意识到他喜欢你，我还不能看他去送死。”
叶锦染眉心生出一抹戾气，他嘟囔道：“喜欢你大爸。”
服务业从业者谈论什么喜欢不喜欢，这重要吗？
他的指尖粘着那两张卡片，这才是人生的真谛。
叶锦染敲门走进徐空的房间，徐修成面对着窗户端坐，像被美杜莎定身的石像。
“作为我的第一个观众，刚刚感觉怎么样？”他不再刻意压低声线，平稳的腔调像没情绪一样。
徐修成出乎他意料的直白。他瞪圆了眼眸，发出气声：“叶哥……叶哥你知道我在……？”
少年人的发丝被汗水润湿，贴在额上，燥热爬满了他的四肢，迫使他不得不向清凉处妥协。徐修成往叶锦染身边坐了坐。
“瞧你这傻样。”
叶锦染想到他第一次和张柏试验时，张助理顺从的跪在他面前，眼睛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绪。叶锦染诚惶诚恐的攥着鞭子，尝试了半个小时都没打下去一鞭。
他的额，背像是被蛇的信子舔过的粘稠和冰凉。他想他那个时候肯定比徐修成还傻。
徐修成的脸颊上还有肉，带着高中生的青涩，直愣愣的说：“就是有点儿嫉妒我哥，看上去那么爽……”他耳边响起徐空的痛呼声，以及明明潮红着也不肯离开的唇。
徐修成联想到他哥眼里的他叶哥，叶哥不耐烦的蹙眉，一双上挑的眼睛似笑非笑，里面倒映着他的身影。汗珠欣喜的跳进他的衣领，叶哥烦闷解开的第一枚纽扣。
“哪里爽？”叶锦染拉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饶有兴趣的歪着身听他回答。
徐修成的嘴唇哆嗦，叶锦染都能看见他下唇的齿印，唇中被牙齿碾过，红得似血如幻，他的目光不经意瞟到叶锦染手上，徐修成连忙闭上眼。
叶锦染拉近他的椅子，倾身将他锁在桌子前。“说出来，叶哥带你爽。”
他一步一步贴近徐修成，他的唇贴近徐修成的耳朵，嘴唇的湿痒蹭过，惊得徐修成差点儿站起来。
叶锦染安抚的抚摸着他的背，他撑着上半身，硬是趴在徐修成身上哈哈大笑。
“想什么呢，我可是有操守的人。”叶锦染正经的起身，“别想太多，我和你哥没什么。”
“我们这是清白的交易，懂吧，成年人的交易。”
“等会儿记得出来吃饭。”他帮徐修成带上门，点了根烟。
徐空收起围裙，见叶锦染坐在他旁边，伸出手去接他的烟灰。“你喜欢抽烟？”
叶锦染黑着脸，一巴掌拍在他手上，呵斥道：“烟灰缸发明出来是放你眼睛的吗，我用你手干嘛？”
他嗤笑道：“谁把你训成这样的头牌？”
徐空的手掌被打的通红，掌心渗出细汗。他低着头，他的肤色很白，白的不像个人类。叶锦染都能顺着他的发尾沿着他的脖颈透过他宽松的外衣探索他供起的背。
徐空放了个烟灰缸在叶锦染手边，“没有谁，我天生贱就喜欢接你的烟灰。”
叶锦染恶寒般掐灭烟头，使劲怼在烟灰缸里，朝上泼了一口水。
“这么贱用不用我在桌边给你放个盘子，你舔着吃。”
叶锦染苦恼道：“你技术那么差劲，要是吃不进去怎么办？”他灵光一闪提议：“到时候我喂你好不好？”
徐空默不作声，就像是在研究这方案的可行性。叶锦染绷着脸，他真觉得他快要成变态了。
肯定是被徐空影响的，叶锦染安慰自己。
“哥。”徐修成坐下，“叶哥。”他问候道。呆滞的表情出卖了他的情绪。
徐空的厨艺真的不错，不说堪比酒店后厨，至少是能开饭店的水准。
叶锦染大快朵颐，吃得优哉游哉。
电视机被人打开，遮掩着徐修成单方面的尴尬。
新闻主播尽职尽责的播报着x市发生的大小事宜。
突兀的他的声音顿了几下，叶锦染疑惑的抬头，就看见电视机上播着一段影像。
影像里是一条幽静的还下着雨的漆黑小巷，拍摄的角度刁钻古怪，镜头晃动。
这是一个偷拍的视角。影像的男主人公似乎没发现角落里的摄像机。那是个拥有金黄色瞳孔的男人，他手里还颠着杂技球，红的绿的蓝的的小球飘在空中又重重落下，砸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响。彩带结堆满电视机的荧幕向外蔓延。
“找到你了……嘻嘻……”叶锦染好像听到了什么……什么东西生长的声音，他掏了下耳朵，“找到谁了？”
新闻主播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强硬：“今早八时x市正式进入红色警戒状态，全市主要线路已全线封锁，严防死守［伪人］入侵，来x车辆请原地返回。”
“红色警戒？”徐修成吐了口气，他套上衣服，“叶哥我得回趟学校。”他的动作躲闪，就是不去看徐空。
徐空不赞同的扯住他的袖子：“你没听见吗，红色警戒？你现在出门就是找死！”他的五官狰狞的扭在一起，空气中都弥漫着火药味。
徐修成抿着唇，“哥你知道的，爸妈死在它们手上一直都是我的心结，这些年是你把我拉扯大，我心里确实很尊重你。但这不是你控制我的理由，我已经成年了，有我自己的想法和选择，我不想让更多的人死在它们手里，我现在能尽一份力，我就不想待在房子里。”
叶锦染笑眯眯的给他鼓掌，他压住徐空
拍桌子的手，“去吧，叶哥帮你看着你哥。”顺手捂住了徐空的嘴，徐修成感激的深深看了一眼叶锦染，果决的像换了个人转身就走。
“啧。”叶锦染感到手心被人乖巧的舔舐着，他捏住徐空的脸，“难怪要我当着他面做呢，想让我引诱他，玩群派对留下他不让他出去啊，那还不如给他把网断了让他接触不到这些消息呢。”
“就这还说喜欢我。”他状似伤心的把碗筷推给徐空，“全是利用我的话。”
徐空身体紧绷，他急切解释道：“没有，修成喜欢你，我也一样。”他握住叶锦染的手，像是终于说出心里话的轻松。
“骗骗我得了，别把你自己骗了。”叶锦染兴致缺缺的咬了半颗葡萄。
“可惜你弟是只小雏鸡，看着他喜欢的人和他哥在一起做，都没有反应。”
徐空摇了摇头，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一样，说出来的话让人不寒而栗。“就是因为他是我养大的，我足够了解他，才能把他支走，好给我们创造二人世界。”他的体温不断攀升，徐空将头头埋在叶锦染的肩上，双腿战栗，发出一声喟叹。
叶锦染不在意徐空埋肩的动作，他将半颗沾有他唾液的葡萄轻放在桌面上。“吃掉它。”
徐空依言伸头，用嘴叼起桌上的葡萄，他的头温驯的低着。“即使你是［伪人］我也愿意，我会向你证明的。”
“张柏告诉你的？”
张柏怕他，他当然知道。叶锦染惋惜道：“可惜我不是什么［伪人］，没法满足你这种认杀父仇人作主的癖好。”
“唔……我只是想要你，不管你是谁。但修成也喜欢你，没办法我得让他知道你是我的。”徐空毫不避讳的直勾勾盯着叶锦染看，他仿佛酒鬼看见了一壶绝世名酒，爬着都要喝完。
“呵……”叶锦染靠在椅背上，“刚刚还说不想让他死，现在又换了套说辞。”
叶锦染只觉得恶心，他的人生就像一个小盒子，被不同的蠢货交叠堆满，他推开门走了出去，只留下徐空一人跪在地上。
“头牌你真是贱得出奇。”叶锦染回他，“别烦我了。”
徐空的丑态并没有在他心中掀起波澜，日子还得一天一天过。
一个星期后，x市解除了红色警戒。叶锦染终于迎来了他的第二位客人。
张柏早早的就站在门口等着那位客人的到来，他看过他的档案。岑溪山，岑家的小少爷。家中有政界背景，长相昳丽，顶着一头海藻般蓬松的蓝色长发，脾气随性温和。
张柏看着俱乐部门口站成两排的黑衣保镖和戴着墨镜一脸“劳资天下第一”的岑溪山脚下一个踉跄。
他觉得他命不久矣。
p.s.大背景只是想夸张一下父父子子，兄兄弟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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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当弟弟面和哥哥之结尾 第二个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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