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校门,保安大叔也没拦余延,这人常请假,也不稀拦。
畅通无阻走了进去,余延站在教室门口,也不闲事大,大声的喊了一句“报到!”
物理老师王泱手中的粉笔差点压断,灰色的眼睛极其冷静的看了余延一眼。
没让进,余延心里轻啧声。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然后下课铃响了。王泱把试卷给物理课代表后,从余延身边离开。
等王泱一走,班上瞬间炸了,上次那几个女生就一直看过来,隐约可听到帅这个字眼。
蒋金几个箭步冲来,手里拿着一张试卷,把试卷怼到余延面前。幽幽的说:“我整张试卷,就错这一题,王泱就揪着我不放。”
余延干笑一声,问:“泱哥今天怎么没发飙?”
蒋金听后,语气颇为哀怨的说:“那天你没去看你的成绩吗?物化满分,数学149,填空题少写一个答案。”
“哦,英语呢?”余延走到座位把包放下,漫不经心的问。
“说到这个,余延你真的牛,五分钟写完的试卷还有60分!”
看蒋金大有滔滔不绝之势,余延打断蒋金:“人都走了吗,你还不走?”
蒋金环顾一下,除了班长和她周围的女生,其他都走光了,余延也出去了。
蒋金追上去,勾住余延的脖子,神神秘秘的在余延耳也说:“有人要坐你后边了,我觉着是个大学霸兼大帅哥。”
即将有“新”后桌的人偏头,没回蒋金,而是岔开话题,说:“体育委员在催,快下去吧。”然后一步三台阶跑下去。
“听我讲完!余延你等等!”蒋金在后面追,追不上,蒋金在后边骂,这余延转眼就不见了。
余延跑到操场上,站定后微微喘息,蒋金后一会才追过来,正好赶上教导主任和11班班主任兼数学老师姜戈查人数。蒋金也闭了嘴老老实实站在余延旁边。
等校长站上台发言,余延就盯着别处发呆,那刘胖子说的什么都没听到。
余延就这么看着地面,突然被旁边的蒋金的欢呼声拉回神,抬头看着蒋金。余延虽然没打过多少架,但凭脸可以唬住一群人。
蒋金被余延看的心里发毛,小声解释:“刘胖子说这周星期天正式放假。”
“哦。”说完余延又看向别处,明显心不在焉。
蒋金又插话进来:“唉,余延,我说的那个转校生,目测180 ,长相没看到,但从身形上来说是个大帅哥,还有还有刘胖子笑眯眯的,指定是个学霸。”
“哦,你为什么确定是我们班的?”余延问。
“从老姜那听来的,他说我们班要转来一个人,正巧今早我看到刘胖子拿着一沓试卷带着这个男生去校长室里,估计在测试,有兴趣一起去看帅哥吗?”
“……没有。”余延无语的看了蒋金一眼,又说:“我很闲?”眼尾撇到一抹身影,若无其事的闭了嘴,蒋金还在那说那个转学生
在蒋金不知情下,姜戈走过来了,站在蒋金背后给其后脑勺拍了一下。不松不重,刚好可以打断蒋金的话。
接着姜戈宽厚的声音传来:“你小子,我和你说你就跟个大喇叭似的到处说?嗯?”接着伸手拧蒋金的耳朵,把他拽出来。
“期末没考好还敢说话?二圈蛙跳不够三圈?我觉得四圈挺好的,你觉得呢?”姜戈笑着看蒋金。
前面己经有不少同学回头在笑了,余延愣是没回头。然后蒋金被姜戈罚了五圈。归队时,蒋金就看着余延绝情的右脸,半晌才憋出一句:“我记到你了。”
台上刘思明己经讲到**,广播里传出努力之类的话,讲到上课铃响起,然后叫高三留下,其余回教室上课。
回到教室,姜戈的课,蒋金全程没和余延说话,余延也乐的清闲,趴在桌子上,手在抽屉里翻手机。随便在音乐软件里点了一首歌,插上耳机。
余延把耳机戴上一边,撑着头,看姜戈在黑板上写过程。蒋金倒是往余延这边看了好几眼。
桌子上没放什么,就一本英语书和数学试卷,试卷上大大的149。左耳的耳机线挂着,耳机线连到桌子里,斜后方的蒋金看的明显。
想余延高一的时侯,打人被请家长,结果余延家长道歉,并附带一句:他能管好他自己。
后来调查清楚,是被打的错,倒也没给余延很大的处分,通报批评,被打的后来转班了。
余延倒也在学校出名了,那段时间每天都有小女生来看余延,后来余延就请假,请了一段时间后回来,女生也少了许多。
姜戈倒想管,对每个学生负责,但余延每次看见姜戈都绕路,姜戈找谈话就肚子疼去厕所。
现在,想余延那张149的卷子,只看了余延一眼,以示警告。忍住想批评的心,姜戈继续讲课。
余延看着黑板,耳机里传来人声,切换到下一首。开头的杂音很熟悉,后面出现的钢琴声甜蜜又忧伤,和手机里多年前录的音频一样。
听了半节课,余延现在很无聊随手翻翻英语书,懒得听姜戈讲试卷的答案。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蒋金在后边说:“余延,手机好玩不?”
“挺好玩的。”余延笑着说,从桌子里拿了本草稿本出来,趴在桌子上在本子上推演一道计算题。
蒋金凑进一看,发现看不懂,就本子上方工工整整的那排字,蒋金看懂了。
请听下面几段对话,选出正确答案。
字是抄试卷听力的,还有几句英文,也是试卷上的。
蒋金也不知道余延看没看懂,就看这货搁这写,耳朵里挂着耳机,后脑勺对着自己。
但是这个字确定写的比余延平时写得好。
看了一会,蒋金转头就和其他人打闹一起了,嬉笑声不绝于耳。
蒋金一走余延不推了,换了只手在本子上画,先是眼睛,然后是鼻子嘴巴,脸,头发。
纸上的人,越来越像是昨天见到的裴婺,场景是裴婺从楼上偏头看过来,左手控笔的不是很好,显得画凌乱,随意。
蒋金看余延停了笔,偷偷从旁边过来看,看到本上多了个人,走近了看,余延反手就拿英语书盖上。
不过蒋金看清了,贱兮兮的说:“这画的哪个帅哥?不会是你闲的没事想的帅哥转校生的脸吧?”
余延送他一个字:“滚。”然后把本子收起来。
上课铃响,同学都坐了回去,蒋金也坐了回去。余延继续趴着,姜戈回来发了张卷子,余延把耳机一拔,老老实实写试卷。
大半节课下来,试卷也差不多写完,有些过程省了,用的时间少,余延收拾好东西,把试卷一交,坐回座位等下课。这卷不难,后面倒也有人陆陆续续的交。
余延觉得饿,在手机里发信息给老板娘,说待会去吃饭,老板娘回复说好。
等姜戈拿卷子走出教室门,班上开始走人了,余延也从后门出去,径直离开学校。
走在路上,余延拿出刚才的本子,翻到画着裴婺的那面,余延觉得,纸上的人依旧看向自己的位置。
*
剩下的日子,余延固定的家—学校—快餐店,也没遇见裴婺。倒是在偶尔的发呆走神里想到裴婺。
再到后边,放了假,余延被外婆拉去买年货,看外婆在前边买,余延在后面拎东西。买完吃的还要打扫屋子,两边都要打扫,外婆家和余延自己家。
余延问过了,爸妈今年都不回来,所以余延整理好家里就直接收拾东西去外婆家住。
然后花了四五天熬夜把作业写完,余延就被拉出去买菜,老太太很有兴致,嘴里还叨叨哪个喜欢吃什么。
余延这么多天还是没适应头发剪的短的生活,不过幸好余延头发长得快。
外婆就生江语和江阳两个,二个人都常年不回家,就把小孩扔外婆家养,定时打钱。
其中一个小孩被她妈接了回去,过节的时候回来,也让余延过了几天清闲日子,没别的,那小孩太吵了,外婆又惯她。
还有一个小孩是余延,不过余延是个可以支配的劳动力,外婆当然干事都叫余延。
余延这假期过的挺充实,除夕那天忙的不得了,那小孩提前送回来了,进门就抱着余延不撒手,余延几次想把她甩开都被外婆眼神制止。
余延也不管了,做在桌子旁边包饺子。那小屁孩又跑去找她奶,说:“奶奶,我好饿,我要吃饺子~”说完还指指余延面前包好的几个。
余延差点就要把饺子皮糊那小屁孩脸上,内心:我踏马饿一天了,早上六点半就被吵醒,然后又被外婆支配,你这小破孩还要吃我的劳动成果?
“好。”外婆笑着答应江有月。余延也说:“外婆,我也饿了。”
“桌上有包子。”外婆头也不回的说。江有月后面还在做鬼脸。
余延拿起包子说:“这白糖的,我不吃。”
“哦,豆沙的我路上吃了,就白糖了。”说完,把余延面前的饺子拿走,下锅煮。
余延:……
其时也没什么,外婆就谁小偏谁,当初余延小小的时候,也是外婆带大的,也是像照顾江有月这样的。
等余延包完饺子,抬头看钟,三点了,和外婆说:“我回家里拿点东西,大概五点回来。”
包了一天,余延感觉自己快成为饺子了。
外婆摆手说:“快去啊,路上注意安全。”外婆知道余延去干什么,也没有多问。
“嗯。”余延推开门出去。离得没有很远,余延很快到了。走进家门,余延拿出手机,给陆生打了个视频电话。
也没有响多久,陆生那边就接了,陆生的手机应该是靠在桌子上,余延看到了桌子上放的试卷和陆生垂头看的样子。
余延:“是什么题难到了你陆大学霸?”
陆生:“……”把试卷拎起来,对着摄像头。余延看到了空白的作文。
“嗤。”余延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陆生直接起身,从旁边的书架里抽了一本作文书,然后坐下翻找,不去看手机里余延的脸。
余延止住笑,撩了撩长了些的头发,走近书房,把手机放在正对蒙上布的物品的桌子上,让陆生看得清楚。
然后扯开布,一架钢琴摆在那。“我好几月没碰了,你要听什么?和以前一样?”余延问。
“嗯。”陆生极简短的回了一句,手中的书随便翻到一页。
“好。”余延笑了,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搭在钢琴键上,《新年好》欢乐的琴声透过手机传给另一端的陆生。
每年的这时候,余延会弹给陆生听。陆生静坐着,手上的书没翻动一页。
曲子当然是极熟悉的,从陆生六年级开始,每年都可以听到。一曲完,余延可能会再弹其他的。
陆生不知道余延为什么喜欢那首钢琴曲就像余延不知道陆生为什么每年都听这首儿歌。
“还听别的吗?”余延问,看向手机里的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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