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爆笑声在空旷的浴室一环绕，似乎更有氛围，乔小曼瞅着屏幕里的油腻表演也不禁乐出声，以至于浴室门被推开都一无所觉。
季清欢眼尾泛着妖艳的红，她停下脚步仔细看着许久未靠近的人，心头平静又激动。
顿了一分钟，她悄无声息地走向乔小曼，指尖贴着乔小曼的背脊一点点往下滑。
“小满，我睡不着～”她将红唇凑到乔小曼耳边，慵懒性感的嗓音带着三分柔弱四分蛊惑。
‘靠！她不是走了吗！？’
乔小曼本能被吓一跳，却又不自觉滚动喉咙，忙将在背后做乱的手按住，沉声道：“出去！”
季清欢唇边漾起浅笑，将身上的红裙慢慢褪掉，柔若无骨的腰身贴上乔小曼的后背，轻轻含住她的耳垂。
“小满，你不是一直很想么，现在，要、我，好不好？”
酒气混合着浴室的雾气，蒸得乔小曼头脑发昏，但想起季清欢以前的所作所为，她使劲挣脱身后的双臂，咬舌让自己冷静。
‘你当了七年的狗，一定要有骨气。’她警醒自己。
“小满，我好想你，你抱抱我。”季清欢借着酒劲，又肆无忌惮缠上去。
“季清欢，你到底要怎么样，婚是你要离的，你能不能放过我！”
“我错了，你要是愿意，我们明天就去复婚。”季清欢眸子闪了闪，声音添上认真。
“你是不是有病！”乔小曼忍不住甩开她的手，转身怒斥。
季清欢盈盈泪珠悬而未落，点头道：“我是有病，我失眠，你不在家，我睡不着。”
乔小曼气笑了，合着屏幕里的笑声，嘲讽拉满。
“你不觉得可笑吗？以前你说我跟你躺一张床，你睡不着，我大冬天跟你回老宅，我睡凉地板，我是什么很贱的东西吗？！”
说话间，她将视线挪到另一边，喜欢了十几年的人，赤身妩媚多姿地立在面前，她确实无法无动于衷。
以前的事被勾起，季清欢眉心微蹙，后悔也于事无补，难言的话起了头，她倒是兴奋更多一筹，继续弱声道：“是我贱，我以前做了好多错事。”
“我懒得跟你扯，明天我会跟我外婆讲清楚，拜托你以后离我的家人远点！”话落，乔小曼大步朝浴室外走去。
乔小曼强硬的态度让季清欢觉得有些难办，前几天乔小曼背着别人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高岭之花，你再等下去，你的前妻就成别人的现妻里。”林绾调笑的话回响在耳畔。
余光瞥到角落的置物架，季清欢故意往前两步歪倒。
塑料置物架是乔小曼外婆乔丽在直播间九块九包邮秒杀来的，质量堪忧的置物架遇上猛击，瞬间四分五裂。
碎茬戳进皮肤，血色染上浪漫。
乔小曼闻声回头，看着歪倒在地上的人，眼底燃起怒火，若说季清欢不小心，她是死都不信。
可她还是忍不住心里抽搐，她曾经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她见不得她受伤，破皮咳嗽都不行。
明显季清欢也知道这一点，心知肚明的对视，让乔小曼火上心头，怒道：“你能不能不要发疯了！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要你，上——我~”季清欢媚眼如丝。
“你！”乔小曼气结，摔上浴室门。
“笃笃——”
自季清欢进来乔小曼房间，乔丽就在院子里，隐约听到动静，敲了敲门，小声询问：“小满，什么声音啊？”
她能看出来乔小曼这次回来和季清欢的生疏，在她看来，小两口小打小闹有矛盾正常，但日子终归要携手过下去，所以想着调和一二。
自母亲去世的消息传来后，这十多年，外婆身体每况愈下，乔小曼不想让她担心，压着怒气，好声道：“东西倒了，外婆。”
“好。”乔丽应声，不放心又问了句，“欢欢没事吧？”
闻言，季清欢提高声音回话：“我没事，外婆。”
听到季清欢似带着哭颤，乔外婆叹息一声，又念说：“小满，你出来下。”
乔小曼裹上浴袍拉开门。
晚秋的夜，凉薄如人心。
“你别欺负欢欢。”乔外婆嘱咐。
‘你不放她进来，不就好了。’乔小曼对外婆不免带着几分怨言，“您不放心，让她去你屋里睡。”
“你这孩子，两口子吵架也不能过分，快进去哄哄欢欢，你啊，就像你妈，倔得不行。”想起白发人送黑发人，乔丽满眼落寞。
虽然记忆中没有母亲的样子，但从乔丽隔三差五对母亲的怀念中，乔卓在乔小曼心中的形象是立体丰满的。
有勇有谋，有仇必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要是像我妈一样，季清欢都该被我丢去喂鱼了。’乔小曼腹诽。
“咳咳，行了，快……”乔外婆佝着背咳嗽不停，乔小曼到嘴边的离婚又咽了回去。
“知道了。”乔小曼扶住乔丽，“又着凉了，快先回屋吧。”
乔丽拍了拍她的手，道：“我自己回去，你也去睡吧，有话好好说，对媳妇要温柔。”
乔丽一双儿女都是因为感情之事早逝。乔小曼以前有多在意季清欢，乔丽知晓的一清二楚。她古稀之年，只有乔小曼这一个小辈了，她经不住再一次的打击。
望着乔丽满头银丝，乔小曼鼻头酸涩，忽闪着眸子应下她的劝慰。
送走外婆，见季清欢还没出来，乔小曼又拧眉进去浴室。
只见季清欢双手环膝，垂头坐在地上。
秋意袭人。
乔小曼刚压下去的怒火又翻涌上来，她何时能有本事欺负季清欢。
她居高临下俯视季清欢，压低声音，委屈又愤怒，“你到底要让我怎么样？为什么不能好聚好散！好玩吗？”
“好玩啊，你玩，我，好不好？就一次，你想想，我们结婚那么多年，以后我跟别人睡，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季清欢勾着乔小曼的手，没羞没臊朝她眨眼睛。
虽是有名无实的婚姻，但季清欢对于拿捏乔小曼的心理驾轻就熟。
无数张面庞闯入脑海，乔小曼心潮起起落落，迟钝半晌，将季清欢粗暴拉起，咬牙切齿，“就一次，明天过后，别再出现在我的世界！”
林绾的建议果然有用，不愧是心理医生，季清欢如是想。
她环抱住乔小曼的脖子，在她耳畔浪哼，“嗯哼，宝贝~”
耳朵震颤，眼底也涌出火，乔小曼并不温柔抚上她的脊背。
指骨带着多年的怨气，一寸寸摩挲，写满藏着掖着的留恋。
对上心仪的唇，她思虑片刻，最终偏头吻到了季清欢颈侧。
“唔……”
与打了针的幻觉不同，真实的触碰身似过电。
灼热微麻，却很舒爽。
季清欢觉得她真如自己刚才的话，就是贱，以前乔小曼对她温言软语，言听计从，她不识好歹，辜负真心。
如愿分开后，见不到乔小曼，她才意识到这些年被驯服的不只有乔小曼。
大半年时间，乔小曼对她避如蛇蝎，她夜夜沉醉在旧梦里。
不过，没有关系，乔小曼只能是她的。
乔小曼的温柔和疯狂都只能给她。
吻似能上瘾。
乔小曼觉得后脑勺在嘶吼叫嚣，开始前，她只是破罐破摔的态度，可听着季清欢低吟喘息。
她脑子里只想让季清欢再大点声，故而吻在某处的舌尖用力抵了抵，五指收拢，温软似心跳在掌中波澜跌宕。
“小满~”季清欢不自主弓起身子，由着自己贴近她的怀抱。
乔小曼一瞬耳尖发热，报复心上来，左手覆上她白皙的脖颈，右手推着她靠近墙壁，冷声命令，“转过去。”
季清欢哑着嗓子，闹她，“那你吻我。”
“嗬，”乔小曼咬唇轻嗤，“你不做，现在就出去。”
“不要。”季清欢双手捧住她的脸，猝不及防吻了上去。
她了然乔小曼为什么不吻她，但她想要了，当然要自己争取。
乔小曼死抿唇，挣扎避开季清欢的唇，不悦道：“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怎么得寸进尺了，我前年发烧那回，你偷偷亲我抱我可不止一次两次，我收点利息怎么了？”
脑子一团乱麻，藏在心里的旧事被点破，乔小曼恼羞成怒，炸毛道：“闭嘴！”
“我不，是你先招惹我的，我想想你当时还说了什么，嗯……”季清欢笑道。
‘老婆，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我把我的喜欢分你一点，你再多喜欢我一点吧……’
‘嘴硬但亲起来好软，好可爱……’
忆起更多羞耻的话，乔小曼发狠咬住她的唇，“这是你自找的！”
指端毫不含糊触上柔软，常年拨动琴弦的手灵巧有力，季清欢软着身子，曼妙声音婉转从唇角溢出。
乔小曼顺势压着她的舌尖，吻得狠，却也温柔。
爱了多年的人，曾以为永远不会发生的事，不期然发生，唇齿生理性在颤抖。
季清欢环抱她的手更紧，回以她更多热情。
水声百转，曲音悠扬。
一声拔高的舒服喟叹过后，季清欢堪堪挂在乔小曼身前。
乔小曼揽着她的腰，重重咬了下她的耳垂，喘息道：“满意了，以后别再缠着我。”
话落，季清欢不理警告，依然缠上她，略显轻浮，“不够，我不是很满意~”
不明缘由如鲠在喉，乔小曼彻底没了理智，强硬揽着季清欢背过身。
“嗯~”
乔小曼只盯着她的腰线，手在认真解题。
……
“小满…我错了…”
季清欢指节因为施力泛着冷白，隐隐后悔刚才故意为之的刺激。
不过也只一瞬，又只有极致的欢愉和欢喜，其实这样的乔小曼她更喜欢。
现实比梦还如痴如醉。
理智回笼，乔小曼想甩自己一个巴掌。
她根本没想做到这一步，可是木已成舟，只能把怒火转移到季清欢身上。
许久，季清欢腰间的手收回。
她弱柳扶风似转身，跌进准备离开的乔小曼怀里，柔声撒娇。
“小满，你帮我洗澡，我没力气了~”
乔小曼深吸一口气，刚想怼回去，瞥见季清欢侧颈的殷红片片，又默声不语。
半晌，还是妥协。
女色误人，不过下不为例，再不能听信季清欢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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