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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荒唐一梦

那天沈韵瑾对心柔说要借箫恒生个孩子,心柔只祝她心想事成,但是究竟怎样才能借到还是个麻烦事。

以箫恒对沈韵瑾的态度,她上赶着送个香囊箫恒是断然不会收的,说不定随手就扔到了火盆里烧个干净。若是给他下那些滋补药用强的倒也能达成目的,可后果实在不可估量。

思来想去,沈韵瑾还是觉得急不得,事情要一步一步做,徐徐图之。

心里有了这样的念想,沈韵瑾在将军府的日子也不无聊了,所有的心思都花费在如何勾引箫恒上。

沈韵瑾虽然是按名门淑女的标准养大成人的,但她有个攀权附贵的爹和一个在风尘中游刃多年的娘,在他们的谆谆教导下,沈韵瑾由里及外散发的每一点光芒都完美迎合男人对女子的幻想。只是她时运不济,含苞待放时被送给誉王那个断袖,白白浪费了青春。好不容易嫁给了箫恒,偏箫恒早有心上人,还是个痴情种子。

但赵姨娘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只有不肯下功夫的美人,没有难啃的英雄,什么君如磐石妾如蒲草,反正她是不信的,当然沈韵瑾也不大相信。

绵绵给沈韵瑾出馊主意:“既然大少爷喜欢柔姨娘那一类型的,那我们就也打扮成柔姨娘那般模样,端着个柔情似水,不信大少爷不沉溺下去。”

绿萝眦她:“你这又是从哪儿学来的损招?少夫人明艳大方,自己就是西施,何须效颦?”

绿萝说得不错,沈韵瑾的美无须同他人比较,她穿戴得越是素净,越能显现出她天生丽质,这素净中若花点小心思点缀一下,那便如画龙点睛,使她整个人愈加鲜活灵动光彩耀人起来。

临冬时节,天常常呈灰白色,衬得周围的景致都像蒙了尘,人也懒懒地打不起精神。沈韵瑾穿着藕荷紫的薄夹袄坐在小花园里抚琴,发髻上簪着几颗珍珠反射出一层柔光,秋风朔朔,琴声悠悠,沈韵瑾抚琴的侧影是黯淡天际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箫恒下了值都要途经小花园去西院,第一日他目不斜视地路过了沈韵瑾,第二日他脚步放缓了,第三日他驻足听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你这几日天天抚琴,是有什么心事?”

一只蝴蝶晃晃悠悠地飞过来,不偏不倚地落在沈韵瑾的指尖,琴声停了,沈韵瑾抬起手轻轻一吹,蝴蝶翩然而去,这刹那间的光华璀璨得令人呼吸一滞,怦然心动。

沈韵瑾故作叹息:“大少爷还会关心我的心事?”

箫恒脸色不太好,移开目光说:“我自然是不关心的,不过想确保你没藏什么坏心思罢了。”

沈韵瑾又重新抚起了琴,曲子哀婉,她的语调也有种莫名的忧伤,“庭院深深深几许,红颜易老为何故?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箫恒嘴角抽了抽:“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韵瑾目光凄凄地望着他:“大少爷,你真不懂我的心吗?”

箫恒有些惊惧地往后退了两步,“懂...懂什么?你莫非是病了?”

沈韵瑾继续胡言乱语:“众里寻他千百度,咫尺天涯,不知相思苦.....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箫恒听不下去,愤然疾走。

沈韵瑾的指甲划过琴弦,拉起一阵长长的啸音,她颓然泄了气,“绝世美貌加上这天籁之音也会不管用?”

绿萝和绵绵心有戚戚然,一脸沉痛。

绿萝:“少夫人最近是又看了什么话本子?”

绵绵:“小姐,我咋觉得有点丢人呢?”

沈韵瑾:“......”

为了找回自己的颜面,沈韵瑾又弹了好几天琴,箫恒再没多嘴搭过话。

但沈韵瑾在琴上的造诣毕竟名动天下,箫恒不欣赏,多有旁人欣赏,心柔就在一个落日吞金的黄昏坐到了她的旁边。

“大少爷跟我夸过,说姐姐的琴艺超凡出尘,这些天我可是耳福不浅。”

“你别安慰我了,有你这么个知音也不枉我费这些劲,至于有些人嘛,哼,简直是对牛弹琴。”

沈韵瑾神色恹恹,心柔又道:“大少爷他不是不懂,他是害怕。”

“害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他?”

“害怕你心悦于他,而他.....不知道怎么办?”

沈韵瑾弹琴的手一顿,“什么叫不知道怎么办?”

心柔拢了拢颈上的项帕,低头说:“怕情不自禁,怕终有一天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吧。”

“他跟你说的?”

“他赞了你的琴,说你最近有点奇怪,其他的是我自己猜的。”

沈韵瑾挥挥手道:“那肯定是你想多了,他有多讨厌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姐姐这样的女子,没有人会真正讨厌你吧,你只需勾一勾手指,爱慕者定趋之若鹜。”

“你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女子?”

两人相互追捧,把自己都逗笑了。心柔笑过之后定了定神,对沈韵瑾说:“我来是想告诉姐姐,你所求之事定能如愿。我希望看到大少爷子孙满堂,也希望到了垂垂暮年,还能听到姐姐的这一手琴音。”

可能是因为夕阳的缘故,心柔的笑容里有一丝悲凉,如一根刺扎到了沈韵瑾心里。

她们活着的这个世道,男人三妻四妾是理所当然的,女子无论什么身份,终要求个母凭子贵。沈韵瑾和心柔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养出了海纳百川的胸襟,无所不能容,无所不能忍,人们把这称之为顾大局、识大体,是女德典范。

天渐渐暗了下去,箫恒有宴会要参加,捎了信不回来用膳。心柔跟沈韵瑾聊了会儿天就回屋休息了,沈韵瑾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凭空生出一份愧疚来。

箫恒被小厮带回家时已有七分醉意,他脚步虚浮,竟然径直去了沈韵瑾的院子。

老将军走后老夫人不再召集大家一起用晚膳了,都是让厨房做好了饭菜分派到各个屋里,让小一辈的人乐得自在。沈韵瑾傍晚一时兴起泡了个药浴,晚膳用得晚了些,命人在前厅里点了蜡烛,几碟精致的菜肴和一些丫鬟们的例菜摆在一起,沈韵瑾跟一众丫鬟围着桌子同吃。

箫恒没等小厮报信就推开了门,恰好撞见沈韵瑾和几个丫鬟在一起划拳,谁赢了谁就吃口肉,沈韵瑾次次输,最后只有喝汤的份。

门风吹得大家一阵哆嗦,有丫鬟叫囔着:“谁呀?快关上门呀,冷死了。”

箫恒背负着双手站在门边一动不动,周身泛起一阵凉凉的潮气。

丫鬟一回头,吓得筷子啪嗒掉了,腿也发软,从凳子上跌坐到地上,一群丫鬟见状,齐刷刷动作麻利地跪了下来。绵绵小声跟绿萝抱怨:“今儿点真背,我那块脆骨肉还没吃到呢。”

箫恒沉静地扫视她们一圈,丫鬟们以为箫恒要发怒,瑟瑟不敢出声。沈韵瑾做主让她们走了,箫恒还是沉着一张脸傻傻站着。

沈韵瑾本着再这么吹风下去人就冻坏了念头把箫恒拉到了餐桌边坐下,箫恒意外地温顺,他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桌边,看着满桌的食物说:“好香啊。”

沈韵瑾以为他说老厨子做的粉蒸排骨香,把那盘排骨移到了箫恒面前:“吃点儿?”

那盘菜属实是残羹冷炙了,寥寥几块排骨蘸着些肉汁散落在盘中,别提多寒碜,沈韵瑾说完就懊悔,像存心冷待箫恒似的,可她明明记得箫恒尤爱粉蒸排骨。

箫恒一瞬不瞬地盯着沈韵瑾,鼻翼颤动了两下,人猝不及防地向沈韵瑾倾过去,沈韵瑾身体往后仰,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箫恒视线下移,落在了沈韵瑾腰上,他就这么静静地看了良久,看到沈韵瑾心里发怵,正欲去推他,箫恒一伸手把她系在腰上的香囊扯了下来,“是这个香。”

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香囊那勾人的香气起了作用,箫恒仿佛游离神外。

沈韵瑾试探着问他:“你喜欢?我送你一个。”

沈韵瑾翻出阿兰给的另外一个香囊放到箫恒手里,“你戴一个,我戴一个好不好?”

箫恒将两个香囊举在眼前,眯起眼睛很认真地看了半晌,然后把香囊掷在地上,有些恼羞成怒地说:“我才不要和你戴一样的香囊,你休要框我,让心柔误会就不好了。”他踉跄站起身,“我要走了.....我要走了。”

箫恒走到门口,被门槛绊了一下,沈韵瑾飞身奔到他身边扶住他。寝衣的领口宽松,沈韵瑾这么一大动作,一侧衣襟滑落下来,露出雪白的半边肩膀,箫恒瞳孔骤然缩紧,他猛地推开沈韵瑾:“别碰我!”

沈韵瑾来不及叫他慢一点,箫恒已经沿着小径仓促跑远了。

沈韵瑾应该感到高兴的,箫恒的心有了裂缝,他在动摇。可是沈韵瑾又很难过,难过于她亲手撕碎一个美好的梦,印证人人都知道的事实,她却不知该如何自处。她捡起那两个香囊,抚摸着上面比翼双飞的两只鸳鸯,嘲笑一场荒唐。

第二日沈韵瑾还是在小花园里抚琴,箫恒绕了远路避开她,沈韵瑾却很没眼色地让丫鬟把人请了过来,“大少爷怎地要躲着我?昨夜大少爷看中了我的一只香囊,我今天特意拿来了想要送给大少爷呢。”

箫恒远远地站着,并不看沈韵瑾:“酒后忘性大,昨夜的事我都记不得了,你说的什么香囊自己留着吧。”

说完就要走,沈韵瑾快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这香囊是一对的,香味有奇效,有情人戴着就如鸳鸯相伴,蝶榷双飞,相爱一生。我打算把它们送给你和心柔妹妹。”

箫恒目光微微一凝:“你又在搞什么把戏?”

沈韵瑾双手奉上香囊:“一点真心的祝福罢了,另外我还有一事想求你。”

“哦?什么事?”

“我想生个孩子,请你帮帮忙。”

箫恒脸色大变:“你疯了不是?光天化日之下竟说这等无耻的话。你找别人去!”

沈韵瑾睁大眼睛瞪着箫恒,眼神清澈又无辜:“你就是我夫君呀,我还能找谁呢?我也不能凭空生个野孩子出来说是萧家长孙啊。”

箫恒被气得不轻,胸口激烈地起伏,沈韵瑾帮他轻抚着胸口说:“别生气别生气,你听我说,我不想插足你和心柔之间的感情嘛,可我没个孩子在将军府如何立足?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各取所需,我保证有我在一天,你和心柔的生活绝对幸福美满。”

箫恒紧闭着唇不说话,沈韵瑾观察着他的表情柔声劝解:“这事我也征询了心柔的意见,她没意见。你就当喝醉了一场酒,酒醒不就什么都忘了?”

箫恒冷笑:“沈韵瑾,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心柔的幸福何须你来保证?你若三年无所出,我休了你便是。”

“心柔永远不可能被抬为正房,休了我还会有其他大户人家的小姐来给你续弦,何时是个头呢?我的法子是最优解。”

箫恒的目光移到沈韵瑾的脸上,对准那双夜空般漆黑的眼睛,满目嘲讽中包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我该夸你大度还是笑你可悲可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在求一个男人睡你,让你有生孩子的资格。”

沈韵瑾依然是笑着的,她笑得很好看,如蜜里掺砒霜:“不,我只是在跟你谈一场交易。如果我有心想得到你,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她举起手掌慢慢摊开,一些碎裂的花瓣窸窣落下。

那晚箫恒发了很大的火,据说砸了西院一屋子的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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