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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润生

梁佑春没回来吃饭,梁母差人给他送过去。

她这才想到儿子出去了四十多天,在外奔波怕是也没吃到什么好饭,想着想着就有些坐不住。

送去的饭被留下了,送饭的梁佑鸣也被兄长扣住了。

他心里有一团火,看到弟弟这张犯贱的脸就觉得不爽快,想到他白日里嫌弃自己穿着,随手将其丢进了仓房。

梁佑鸣从小在兄长的关怀下长大,梁佑春对他来说亦兄亦父,哪敢不从。

他没吃过苦,打小就是锦衣玉食养着。

忙活到太阳都下山了,梁佑春还进进出出忙碌着。

“大哥,什么时候回去啊,我饿了。”他白净的脸蛋上抹了灰,脸上可怜巴巴的。

梁佑春吝啬地分出一缕心神,冷哼了一声。

“过来,我问你话。”

梁佑鸣忙不迭放下手里的算盘,挤到兄长跟前。

“怎么了大哥?”

梁佑春大手在弟弟脸上粗暴地摩擦,看他脸被揉得通红,才开口:“那两个骗子什么时候来的?”

“哪个骗子?”逮到大哥眯起来的眼睛,又小声说:“娘说了,她是姑奶的女儿,是表姑,你怎么能说她是骗子呢?”哪有那样的骗子。

梁佑春不说话,紧盯着他,眼里尽是威胁。

弟弟含含糊糊地说:“听说是昨天夜里来的,我哪会早就睡了,哪里清楚,你不如去问娘。”

梁佑春揪着这小子的耳朵,“你看好那个小骗子,露出什么马脚就跟我说,听明白没?”

这小子不应声,脸上写满了不服气。

“我再说一遍……”梁佑春脾气可不好,弟弟妹妹犯错的时候,都是他收拾过来的。

十来岁出头就跟着巷子里的人大家,做了生意脾气才收敛一些,身上的匪气淡了,那股说一不二的劲儿却没法掩饰。

梁佑鸣非常清楚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心里抖了一下,凄凉起来。

为什么他的大哥比强盗还凶残。

他心里满是对表姑母女的同情,对小表妹的怜爱,想着暂且忍辱负重,做个里应外合的角色。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

梁佑春这才放开他的手,随后朝弟弟后脑勺拍了一巴掌,“你小子稳重一点,我迟早收拾你。”

他对家里人,家里事一向门儿清,对于虞雁回这个生活里闯出来的意外,想要立刻除之而后快。

回去的路上,梁佑鸣缠着他买糖葫芦。

梁佑春对自己的资产心里有数,对弟弟的也是。

他毫不客气地用梁佑鸣的钱买了五个糖葫芦。

本来只用买三个,但是一想到这个小子谎话连篇又吃里扒外,梁佑春才想着给他点教训。

到家的时候,一家人等着他开饭,梁佑春不觉得自己的母亲有这么贴心。

“汝和非要等你们回来一起开饭。”梁佑春听到梁母的话,顺势看了一眼虞雁回。

她换了身月牙白的衣服,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

梁佑春看着她葱绿的簪子下透白的脖颈,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他迟早会找出这女人身上的破绽。

虞雁回像是没察觉对面激烈的视线,悠悠地说:“佑春长得越来越像姐姐了。”

她的话里还有几分慈爱,像真的是一个和善的长辈对许久不见的侄子说话。

梁佑春皮笑肉不笑,他这张脸长女人身上可真算不上好看,虞雁回就是吃准了他们全家都讨厌早死的老爹,才这么说话。

梁母听到,果然很满意。

借着灯光端详着梁佑春的脸,“我年轻的时候可不像他这么黑,鼻子好像也没这么挺……”说着说着就不说了。

梁佑春对她这副长辈姿态不甚满意,坐下来后直接问她:“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吗?”

梁佑鸣暗地里拉着哥哥的衣袖,“要喊表姑。”

虞雁回在他胸襟看了一圈,“我记得似乎没有侄子不喜欢吃的。”

就梁佑春这个身板,估计是吃什么都香。

梁母拍着手笑着应答,“你记得真准啊,这小子什么都吃,我都担心他把门框顶破。”

梁佑春扯着嘴角,母亲的话说得有些太粗了些,但他的目的倒也不在这个,“我不喜欢吃亏。”

虞雁回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十分坦然。

“好了好了,开饭了。”

梁母察觉出一点儿子和表姑之间的不对付,打了个圆场。

菜一溜儿地摆上来,有些做好了用热水温着。

虞雁回只挑自己眼前的菜吃,她其实也不挑食,但吃的不多,也不怎么长肉。

梁家的孩子每天晚上都要吃蛋羹,明悠眼前也摆着一碗,她埋头吃。

整张桌子上,就梁佑春和明悠吃得最开怀。

他们家吃饭没太多规矩,梁佑鸣和妹妹梁佑安吃着吃着还会相互讨论。

旁人司空见惯,不觉得有什么。

虞雁回真是小猫似的胃口,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

梁佑春疑心她碗筷上连油都没沾到。

“表姑可别客气,梁家不缺一碗米。”他都吃了两碗饭,还想再吃。

回来这一路上风餐露宿,梁佑春没吃几顿热饭,连口热汤都觉得奢侈。

虞雁回点点头,“这我明白,不过是最近身子不舒服,胃口不好。”

他吃完后,下人撤掉碗筷,梁佑春漱口后回到位置。

梁佑春看着家里多出来的两个人,慢条斯理地说:“表姑远道而来,是我怠慢了,原该好好庆祝一番的。”

他装模做样地说话,惹得梁母不悦,“别怪声怪气的,好好和表姑说话。”

梁佑春被拆台也不见得羞恼,拿出五个冰糖葫芦,挨个发给桌子上的人,人手一串,除了梁佑春自己。

“路上碰到的,看着不错。”

梁佑鸣嘟囔着:“是用我的钱买的,大哥抠门。”

“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梁母也有点眼馋,但是一想到吃过饭,就有点迟疑。

“山楂吃了消食,没关系的。”

他话音一落,三个孩子就吃上了。

梁佑春好笑地看着母亲也吃起来。

这种东西需要张口咬,难免多咬几次才能咬下来,看着有点不合规矩。

虞雁回看着自己手上的晶莹诱人的东西,怔怔不语。

“表姑,您怎么不吃?”梁佑春偏要打破这份静。

他想,虞雁回应该是不会吃的,胃口有小,这东西吃起来也不方便。

梁佑春已经在想要怎么劝这个表姑吃了,她碍着母亲的面子,总要吃一点。

虞雁回斜看了他一眼,慢慢把手里的东西抵到唇边,咬了下去。

梁佑春眼睛像是被吸在那方寸之地,挪不开地看着虞雁回咬破糖壳,咬下里面的山楂。

她吃了一个就觉得有些腻了,糖是甜的,山楂也饱满润泽,比起儿时吃到的那一串要好太多。

但不一样的又岂止只有这一点。

她完完整整地吃完一颗后,就不肯再吃了,手里攥着竹签,又不知道放到哪里去。

梁佑春手不受控制地伸出去,指尖碰到虞雁回冰凉的皮肤后,顿了一下。

虞雁回对他这个古怪的行为没说什么,从善如流地把手里的东西递到他手里。

梁佑春拿着手里的糖葫芦,不知如何是好。

“你也馋了吗?还要抢你表姑的。”梁母吃完自己的那一份,看着儿子不上台面的抢夺,有些纳闷。

“你竟变得如此吝啬,是想到表姑胃口小,所以省了一份吗?”

梁佑春听得头皮发麻,这么说下去,他成什么人了。

虞雁回看着戏,好一会儿才替他解围:“我吃酸的不行,他可能还没吃好,姐姐不必见怪。”

再饿也不能从别人手里抢东西吃。

梁家就算之前再是个泥腿子,也没有这么不讲礼仪。

真替他脸红。

梁母放下手里的签子,转而说起梁佑春的好话来,好叫虞雁回知道,这家伙还是有些长处的。

“别看他不着调,这些年还是长进了不少,想当初我们连住的房子都是赁的,他小小年纪就敢拼命,这些年就他吃的苦最多。”

梁佑春最烦别人拿他的事煽情,“都过去了,就别提了。”

“前几年他爹还在的时候,托人给他取了字,润生,想他能改改这毛躁性子,他倒好,不准别人提这两个字。”

梁佑春烦躁不堪,手里捏着的小签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晃到嘴边,他没细想就咬下去,舌尖被甜腻包裹,他才意识到自己吃了什么。

虞雁回吃过的糖葫芦,他看着她吃下去的,分了三口才吃完。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吐还是该咽下去。

好在这里没人看他,都在听梁母讲话。

“前年他一个人跑到百里外,就是听到人说那里药材生意可以做,一袋子药没收到,回来的时候,反倒瘦了一圈。”

佑鸣和佑安年岁小,早不记得这事儿了,听到母亲说起往事,眼泪汪汪。

简直要抱着大哥的大腿哭了。

佑安还把自己剩下的一颗糖葫芦送到大哥面前,挤着一泡泪,可怜极了。

“今年都二十五了,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天天在外面跑,栓也拴不住,真是愁人啊。”

梁佑春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别说了行不行,再说下个月都别找我要钱。”他是真的能干得出这事儿的。

家里的经济大权可全在梁大少爷手里,他主内也主外,账目在他心里。

要说儿子拿钱威胁娘老子,可真不算孝顺,但梁家对此毫无意见,谁挣得谁管。

三个人眼泪都收起来了,眼底泛红,证明刚才确实有过温馨的场景。

明悠羡慕地看着他们,她也想有个家。

虞雁回没说话,看着大家都冷静下来,才安慰:“否极泰来,日子就是越过越红火。”

梁母缓了口气,觉得虞雁回长得好看,说话又好听,真恨不得有这样一个儿媳妇。

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只在脑海里闪过,就不作他想。

虞雁回看着梁佑春,闲聊似的问:“润生名字怎么来的呢?”

梁母露出点小笑,“生他的时候,头胎什么也不懂,盼着他春天生,冬日里孩子不好养,就叫佑春了。”

虞雁回了然地点点头,“不错。”

梁佑春听着他们讨论着自己的名字、儿时的淘气,他愤怒之余,又吃了一颗糖葫芦。

预感到有虞雁回的日子不好过了,他明儿就派人去调查她。

梁佑春不相信,他们家能有这么文气的亲戚。

夜深了,烛光也变得微弱。

“润生啊,带着你表姑去房里休息吧。”

梁佑春没好气的应下,“走吧,表姑。”

虞雁回牵着孩子走在他身后,寒夜里冷风袭来,梁佑春像是察觉到什么,离得近了些,挡了一部分寒风。

“春生,你回去吧,我们到了。”

梁佑春撇过头,眼神危险:“你说什么?”

虞雁回这才像是明白什么,“噢,忘记了,是润生。”

她看上去一点也没有歉疚。

梁佑春低下头,鼻尖闻到一股清幽的响起,像是有股引力坠着他再低一点。

梁大少爷狼狈地抬起一点头,恶狠狠地说:“你最好装得像一点。”

等他抓到把柄,就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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