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舆情阁写下公示以后,云止为自己的机智感到得意。
如此一来,既能断绝卫清宁对她的试探与捉弄,也能减少与昆澜的往来,她怎么没早点想到这个绝佳的避嫌方法呢?
舆情阁在研法峰,与造丹峰很近,她驾着金云回峰,想通了一件事。
云止太不把昆澜当外人了,找齐魔躯以后,不能完全调动身体内的魔力,优先想到的是与昆澜双修,省时省力又能偷点小懒。
但凡清醒一点,都会选择闭关疏通全身经脉,或者去火山口附近淬炼体格。
她不能学云止那样,遇到麻烦就想找昆澜求助,长此以往形成依赖,等昆澜飞升那天,有云止好受的。
这次她伤的真的很重,那么短的飞行距离也能冒一身冷汗。再拖下去可能就维持不了清醒给卫清宁送药了。
必须尽快找办法医治。
她完全把路走窄了,求助的对象只能是昆澜吗?其实也可以找卫清宁。
卫清宁收下她那么多枚药丸,交情也算不浅,她又与昆澜保持着不亲不疏的距离,如今公开已有道侣,卫清宁更是对她放心,不会拒绝为她疗伤。
心口那道伤再次绽开,云止紧急输送灵力,勉强止住流血,消隐掉身上的血气。
卫清宁从不在下午练剑,宗主殿又不见人影,大概率已经回到居所。
怀着这份笃定,云止调转方向,往执剑峰的方向飞去。
天不遂人愿,她还是没见到卫清宁。
刻意略过昆澜,左邻右坊打听卫清宁的去向,得知卫清宁作为宗主候选人,为了不负众望,前去石洞闭关突破,想要一举迈入大乘期。
寻常的闭关最少也要一周,卫清宁此次闭关没有道明期限,万一她伤好也等不到对方出关,耽误养魂的进度该怎么办?
这个噩耗让云止的伤口再次裂开,她召出金云想要回峰大睡,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踏入云朵里。
好无助,云止对她那么信任,她难道要让云止失望吗?
失掉这口心气,她连胸口的血也难以止住。为了延缓伤势,只好化作一团紫烟,缩在金云的角落里。
为什么要受这份罪?
在卫清宁的梦境里意外受伤,既然得不到卫清宁的医治,去寻求昆澜的帮助也未尝不可。
她到底在犟什么?
魂力的流失让云止越来越困,她想直接睡在云朵里。
不能睡,睡了就是违反禁令,她不允许自己在睡前回想与昆澜有关的事。
那就用特赦令免去责罚,每日都有一次免责机会,不能再伤上加伤。
为什么一定要想昆澜!还要用特赦为自己辩解!她是云止最后的精神净土,不能把昆澜放进来。
任何人都不能放进来。
只有这样,她才是安全的,可控的,永远保持着清醒。
可是昆澜就在隔壁,她怎能不去想。
比起流血不止的折磨与恐慌,与昆澜双修顶多就是腿软而已。
而且只有魔念发作的昆澜才会做的那么过分,平常的昆澜一直都很温柔。
已经否决的事,她不能再想!
云止不愿在执剑峰过多停留,这样只会越来越消磨她的意志,她变回人身,想要御云逃离此地。
她发现自己的脸颊变得特别烫,整个人红得要烧起来,力气突然被抽空,不足以支撑她驾云。
是不害羞,作用在云止神魂上的不害羞,发作起来就会这样。
云止开始不受控的回想起与昆澜有关的一切。
想起裹着被子的她用额头去蹭昆澜的脸蛋,想起昆澜在金云上挠她痒痒,想起昆澜魔念发作,对她最大的冲动也只是想与她牵一次手……
这样的昆澜是不会伤害她的,她为什么要害怕?
卫清宁的梦比外界的时间流速快,入梦已有两个月,照理说不害羞的药效早就该过去了,为什么她的神魂那么不争气?
云止上一次靠放血与不害羞对抗,但前提是身体康健,魂力旺盛。
现在的她真是一点优势都不占。
不害羞不能忍,只能释放,她最终还是踏入昆澜的院落。
云止说服自己,让昆澜为自己解决不害羞可以,但要全程对昆澜进行神魂操控,让昆澜误以为这只是一场梦。
不害羞能发作第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第三次。
所以她不打算消去昆澜“做梦”的细节,免得昆澜每次都当初学者,弄疼她可不好。
昆澜没有在屋外设下隔绝禁制,云止轻推房门,途经厅堂,见到昆澜在卧室的床上入定打坐。
云止的脚步声很轻,几乎不可闻,但身上的血腥味很重。
昆澜闻过云止的血,哪怕不睁眼,也能认出来者是谁。
“你是被追杀至此?”造丹峰有丹药无数,云止又是医修,即使受伤,也能自医,不可能第一时间来找她。
刚睁眼不久,云止就躺倒在她的怀里,浑身香汗淋淋,胸口的血渍在扩散,衣服湿得像刚从水里捞出一样。
说是香汗倒也不错,不害羞发作确实会让身体生香,昆澜有一种按耐不住的痒,她压下心头的燥意,为云止的伤处输送灵力。
这两天她偷偷见过云止翻阅禁令手册,已没有禁止接受恩惠这一条。
可能是她实力低微,疗伤效果如同小溪汇入江海,半天也不见起色。
“怎伤得这般重?”昆澜从储物戒中取出最好的灵药。
云止连吞药的力气都没有,她虚弱的说:“要与你双修才能治好。”
昆澜心中犹如猛龙过江,几乎不敢相信世间还有这种美事,她按捺喜色,克制的说:
“你的道侣就这么对你见死不救?”
云止压榨最后的理智,编出借口:“她睡在冰棺里,不知何时醒来。”
真是好事成双。
昆澜用火融去云止这一身带血的衣物,为云止全身施下清洁术,在伤口处撒下止血的药粉。
“疼了跟我说。”她吻上云止的双唇,渡出自己的灵力。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云止心口的伤刚刚愈合,就急不可耐的为她褪出衣袍。
井喷一样的激情,像历经生死之别再度重逢一般,在她的眉与眼落下重重的吻。
床上的褶皱越来越密,云止与她缠得密不可分。
连呼吸都觉得碍事,她想与云止共用一个呼吸,想化作一粒星点,在云止的眼里遨游。
她想完完全全的属于云止,被云止占据全部的心神。
昆澜在心中暗叹,云止在情事上真的很熟练,而她好像也不生疏。
云止被打湿的鬓角,沾泪的眼睫,颈窝的汗,错乱到难以理顺的呼吸,让她越发的忘我。
她吻得越深,云止变得越软,后半程几乎任她摆弄。
这一夜,云止累到在她屋里留宿,二人相拥而睡。
第二天清晨,昆澜一颗心甜到要化开,她期待一睁眼就能见到云止的睡颜。
无需意念感应,近在咫尺的睡颜。
结果她发现自己环抱的不是云止,而是一个从未见过但又眼熟的祥云枕头。
床头的矮柜上多出一个打开的木箱,满满当当都是黄金,是云止给予的报酬。
犹如冷水浇头,当头棒喝。
她有一种被侮辱和错付的感觉。
对云止而言,这只是一场露水情缘么?
云止的话只能信三分,道侣睡在冰棺里这种说辞万一是诓她的呢?
云止用金钱当封口费令她伤心,但云止在昨日选中她,与她春风一度,又让她感到窃喜。
既然云止愿意为她打破禁令,她也要勇敢一些,哪怕机会再渺茫,也要争取与云止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是时候检验她在云止心中的地位了。
如果她在云止心中无可替代,那就让云止与现任道侣取消契约,风光的与她再办一场结契大典。
如果云止把她当做挥之即来的床伴,她不能作践自己,需及时将错误终结,以后与云止保持距离,逐渐疏远。
她始终觉得,云止在舆情阁公示的是假消息。
除了完成宗门任务,云止私下从不离开宗门,从未在任何场合中提到道侣,宣布已经结契,可能是杜绝被追求的身份伪装。
如果云止真的结契,当初在云朵上怎么可能让她挠痒痒呢?应该谨记亲疏之防,呵斥阻止她才对。
云止对金子在意的要命,少一块金砖都要计较,却大方的给了她一整箱金条,一定是在乎她的。
那就铤而走险,与云止那或有或无的“道侣”见一面。
要是真的见到云止的道侣,她一定要记住对方的样貌和品格,好好对比一番,看看云止是不是拿她当替身。
她绝对不能容忍自己是谁的替身,今日必须见云止一面,势必要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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