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明月激动得心脏砰砰直跳,两人结婚领证这事,放在以前谈恋爱时还曾谈论过。当时民法里有条签订意定监护人的律法,两人去了解后决定大学毕业就去公证处办理,哪知后来大学毕业了同性婚姻法通过了,两人倒是分手了。
何夕看着她因激动起伏的胸脯,衬衣上方的扣子已经掉落,坐在旁边能清晰看到雪白跟暗红。
“你......”何夕顺着她目光往外看去,有些疑惑。
“下车。”戴明月斩钉截铁地说,又看了看周边道路环境,“这里只能临时停车,你去门口等我,我先去停车。”
何夕摸着安全带没动,再次看了眼民政局大门,低头拿出手机搜了下附近停车的地方,说:“离这不远处有个露天停车场,去那儿吧,我跟你一起。”
戴明月也没啰嗦,将车开往停车场,何夕一直低头看着手机。
等车挺好,戴明月熄火解开安全带时,何夕欲言又止。
戴明月瞥她一眼,还是解释道:“昨晚是我主动的,我会负责,下车吧,今天去把证领了。”
“可是......”
戴明月蹙眉,拿过话头:“什么可是,跟我结婚难道你还不愿意?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是......”
戴明月深吸一口气,按压住心头窜上来的火苗,耐心道:“行,咱们今天就说清楚。第一,我本来就是弯的,请你不要再怀疑我的性取向,我对男的没兴趣;第二,昨晚是我主动的,我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第三,我妈催我结婚,加上她也认识你,到时候问起来好说,而且你不是圈内人,符合我对结婚对象的要求。”
说完她就开始翻找墨镜。
何夕耐心地等她说完,脸上浮起笑意,说:“所以你让我把身份证拿下来,其实是为了领证。”
戴明月发出一声轻哼,算作承认。
何夕抿唇笑道:“我刚刚其实想说,结婚不仅要身份证,还要户口本,还有。”她指了指不远处的民政局,“民政局是不负责登记结婚的。”
戴明月身体顿住,双眼圆睁,两颊通红,她看看何夕,又看了眼民政局大门,不死心道:“你,你又没结过婚,你又知道不能在这儿领证了。”
何夕拿出手机,念道:“民政局是政府主管社会行政事务的职能部门,主管救灾救济、双拥优抚安置、民间组织管理、基层政权建设、城市农村居民最低生活保障、社会福利和社会事务、区划地名等工作。”
她手指划动了下:“婚姻登记处是民政局的下属部门,是具有依法履行婚姻登记职权的行政机关。还有,我查了下,领证要到双方任意一方的户口所在地的婚姻登记处,我们没法在崇市领证。”
戴明月的脸已经通红了,她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将安全带系上,忿忿地瞪了何夕一眼,说:“我第一次结婚,不知道不是很正常么,你刚刚怎么不直接说?”
......小祖宗,刚刚想说来着,你完全没给机会啊。
何夕见她有些炸毛,自然不敢直接说,抚慰道:“确实,都有第一次,咱们先回去吧。”
戴明月决定挽救一下:“不行,趁着今天休息,得把这事办成了,现在就开车回云山市,把户口本拿了就去登记。”
何夕心中有些诧异,不知道她怎么忽然这么急着结婚了,再次提醒道:“今日周末,我刚刚也查了,云山市的婚姻登记处没开门,只有工作日才上班。”
戴明月彻底泄了气,她启动车子,漫无目的地开在路上,冷不丁说:“你是不是不想跟我领证。”
何夕见她冷着脸,有生气的迹象,连忙解释道:“我知道领证这些事,还是听到农场里办理婚礼的新人提起,再加上刚刚猜到你要做什么,才在网上搜的。你,你别生气,吃午饭了吗?”
这会儿已经两点多,阳光炽热,两旁行道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
戴明月哪里是跟她生气,实际上是心里头别扭,见何夕的态度还算不错,才回:“吃了。”
何夕放下心,两人驱车回了酒店。
戴明月钻进房间,发现里头已经收拾干净,床单被套全都换了新,她昨晚的衣服也叠好放在枕边。
“我叫了酒店清洁服务,床单被套换了新的,你的衣服是清洗后烘干的,我检查过了,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
戴明月想到昨晚两人的激烈战况,脸红得厉害。
她拉着门准备关上:“我要看下剧本,你自便吧。”
一直到晚上,吃完饭后戴明月又跟其他演员对了下戏,忙到十点多才回房间。
何夕按例拿了药膏去她房间。
房间压了个缝,冷光从缝隙里露出。
何夕敲了敲门,得到戴明月应允后才进去,她刚护完肤,习惯性趴到床上。
衣服被她撩起来,腰上的勒伤已经淡了些,只是腰窝跟肩胛骨处多了更多暗红色的痕迹。
看着自己昨晚的战绩,她抹了药膏,轻轻地往上按揉。
“疼吗?”
戴明月觉得自己的背此刻麻酥酥的,何夕的手掌并不细腻,甚至比一般女生的手都要粗糙,因她前几年待在部队,加上长期干农活,掌心就有茧子。但是她掌心很热,热得让人心发慌,再加上按压力度得当,戴明月有些不自在。
干嘛要按得这么涩啊!
何夕见她耳尖都红了,以为是自己力气大了,动作又放轻柔了些。
这下让戴明月觉得更难熬了,她偏过头,没好气地说:“你这会儿才来问疼不疼,昨晚做的时候怎么不问!”
何夕心中愧疚,见背上已经上完药,就说:“我给你其他地方都上些药吧。”
她记得自己昨晚亲的更多的地方在前面。
戴明月直接坐了起来,瞪着她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借着搽药趁机揩油。”
何夕没了法子,看着她纤长的脖颈,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道:“我们不是要领证了吗,我给自己的老婆搽药,不算揩油。”
戴明月没想到她竟然学会自己那套先发制人,有些不可思议,而且,谁是她老婆,怎么张口就来!
“结个婚这么麻烦,结什么结,不结了。”
这下换何夕急了:“不麻烦,你要是觉得麻烦,我来安排就好了。”
戴明月拿过她手里的药膏,嘀咕道:“谁要你安排。”
两人斗嘴间,戴明月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到来电,发现是小刘,这才想起之前两人约定,等一到这周末,小刘就要给戴明月打电话来请假,做样子给何夕看。
小刘在那头哭诉着自己一时半会走不开,还得再请假,戴明月假装很为难的样子,最后看着何夕说:“我倒是可以准你假,只是何老板也有事业要忙,你自己去跟她说。”
何夕接过电话,小刘跟她解释了半天,何夕表示理解,答应继续担任助理照料戴明月。
电话挂后,戴明月主动说:“看小刘这意思,也不知道她要请假到什么时候,在这里还剩下三四场戏,等拍完后你就回去吧。”
“哦对了,你们农场的宣传视频做好了没有,直接发给我,我让工作室的同事放上去。”
何夕正要跟她说这事:“我跟农场的伙伴们商量了下,现在农场的产量不会有冗余,完全能够跟上销量,但是如果忽然注入了大量的流量,可能会导致滞销,农场的理念一直是新鲜到家,那样的话就违背了我们的初衷。再有就是,农场所在地是在城郊村子里头,如果一夜间变成网红打卡地,可能会对当地村民的生活造成不好的影响,这些都要等我回去后和村里的领导商量后再做决定。所以我想,这个宣传视频就暂时不发。”
“啊?”戴明月惊讶,“那不是白白占你便宜了?”
何夕默了下,抬眸看她:“昨晚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戴明月剜了她一眼,跟她说正经事,她跟你扯那档子事。
何夕轻咳了一声:“这周跟在你身边当助理,让我有机会看到怀导的专业,也学了些镜头语言的皮毛,我也认识了好多专业人士,对我们农场视频号今后的拍摄方向有了新启发,这都是得益于你,并没有占便宜这一说。”
戴明月看她提到农场时满脸的认真,想到农场的名字,她不禁问:“你当初怎么想到要参军的,大学毕业后又怎么想着开农场的?”
这是两人自从再遇后首次心平气和地提起这七年。
何夕想了想,老实说:“当时分手后心情低落,看到在招兵就去了。”
“至于农场。”何夕注视着她,“云苍山在城郊以南,农场在它山脚下,每日晨耕暮耘,有明月夕露相伴,身心清净,这是我一直以来都想要的生活,从不敢忘。”
戴明月怔怔地看着她,知道了她话中的含义。
农场叫归园农场,她的宅院叫小田居。
这些全都源自高中时期,戴明月说过自己最爱的那首诗。
《归园田居·其三》/陶渊明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
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何夕从来没有忘记过,她一直在过戴明月曾经最向往的生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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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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