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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心魔

出来一趟不易,温离本打算同霜明雪再待几天,可一场风雪未息,另一场更大的风雪转眼便倾轧而来。

武林盟代盟主岳其铮打着“除魔如尽”的口号,公然撕毁和书,率三百弟子奇袭五方舵。五方舵执掌窥探暗查之事,乃是魔教安插在武林盟身边的眼睛。不知岳其铮用了什么方法,竟将这群隐于市集、密不宣人的影子拢到一处,屠杀殆尽。

岳其铮一击得手,声望正高,其他门派被他说动,齐聚门人,应下这除魔卫道之约。武林盟高手尽出,俨然已存了破釜沉舟的死志。

此事一出,维系两年的虚假平静彻底告破。收到消息当晚,温离带着霜明雪回到教中。

武林盟中,一些脚程快的高手已来到魔教附近,辅教长老见机极快,不待他们动作,即开启阵法,半日之间,便将整个魔教方圆百里锻如铁壁一般。

只是教主不在,两位长老为免人心动荡,不敢令消息外泄,因而风罗殿明如白昼,却只站着他们两人。

温离一身冰雪寒气踏入殿门,俞青子迎了两步:“教主。”

温离疾步走到座上,也不同他们客套,玄色披风一扯,丢到旁边,开口便问:“现在情况如何?”

俞青子朝他身旁之人看了看,满脸欲言又止。自进门起,温离便将霜明雪带在左右,连象征着一教至尊地位的丹墀宝座,也带他走了上去,偏宠之心昭然若揭,但对比他以往的做派,却是到了令人惊讶的地步。

霜明雪自然清楚自己来自武林盟,在这生死攸关的当口,该避嫌才是。俞青子眼神一动,他即低声道:“属下先行告退。”

温离抬臂一挡,将他牢牢护在自己身后,以不容拒绝之态开口:“你是我教弟子,圣教有难,你自当留下想法解困。游长老,你来说。”

角落之中人影一动,游向之从模糊的光影里走出来。不知是不是形势迫人的缘故,他面容神态苍老了许多,全无上一回武林盟前来挑衅时,敢为人先的风发意气,就连说起来话也死气沉沉的:“……酉时传来消息,自五方舵起,刺柳门、刑烽堂接连遭袭,除了几个在外未归的兄弟逃过一劫,其余无有生还。”

温离道:“这些正派中人做起事来,一贯谁也不服谁。岳其铮这般行径,一则为立威,二则是为将这团散沙拧向一处。可惜,各分舵高手已身在教中,留守的多是些不成器的后生晚辈,即便再死上千百个,也伤不了我教根本,岳其铮越是弄出这浩大阵仗,就越证明武林盟内部面和心不和,一旦遇挫,必先内争。”

即唤出他一手调·教出的二十八暗卫,令他们潜入武林盟驻地,杀敌百人,悬颅于营前。他将昆仑正宗宗主函谷先生、凌霄门弟子包近业、司徒南这三人赦了出来,乃是要在血战当日,亲自动手,为霜明雪报仇。

俞青子凝重道:“这法子是可以拖延一时,但等他们想清楚利害,知道此番是非战不可,就再没什么能挡住他们了。”

温离冷笑一声:“本座只怕他们不敢来,从前这些人便无一堪为敌手,如今饮魄神剑即将归于我教,本座管叫他们有来无回!”

“什么!”俞青子惊呼道:“教主已取回藏剑地图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等竟现在才知道。”他目光从霜明雪身上一扫而过,那副被人交口称赞的善人面孔,竟少见的出现一丝阴毒之色。

温离回教后先去了关押工匠的密室,如今两份地图合二为一,就在他手上,他简略道:“都是霜堂主的功劳,日后再与你们细说。这藏剑地图所指之处,据此不过三百里,可见神剑与我教有缘,天生该为我们所用,明日本座便亲自……”

话未说完,霜明雪呼吸一乱,忽然朝旁边倒下。温离一把将他接住,只见灯烛之下,他面色一片惨白,下唇印着一点咬痕,已深入皮肉,泛着朱砂一般刺目的血红。

他脉息紊乱异常,一探便知是发了急症,靠毅力强忍至此。他自上回大病,身体愈发不如从前,又被断了早夭之命,温离只恨不能含在嘴里护着,心急之下,将人打横抱起就走,全然顾不上其他。

俞青子在风罗殿等了一夜也未把人等回来,天明之时,遣人去问,却只得一句“霜堂主昏迷未醒,教主不便过来。”

当下满腹愤懑,扯着游向之大发牢骚:“他睡他的,咱们谈咱们的便是,教主一向公私分明,怎么临到要紧之时,变得这么不知轻重!”

游向之闷闷地“嗯”了一声,朝昨晚他们离去的方向看了几眼,像是没有听进去。

他这副锯嘴葫芦的模样也是前所未有,俞青子皱皱眉:“老游,你最近怎么了?成天心不在焉的。教主年轻,还需我们从旁辅佐,你得打起精神啊。”他苦口婆心道:“如今武林盟士气正高,此战是胜是败尤是五五之数。圣教百年基业,决不能毁在我们手中!”

许是他将形势说得重,游向之终于掀开眼皮看了看他,而后轻叹一声:“老夫省得。”

霜明雪病得突然,但沉疴却是一早埋下的。毕方诊断之后,告知温离是他暗运真气,触发化星蛊,以致成疾,好在多半是无心之失,伤得不重,只要静心养上几日便无大碍了。

温离估摸着是那晚霜明雪看了自己的剑意后,心绪动荡所致。他本就觉得当年之事行的仓促,如今见他阴差阳错再次为自己所伤,当下五内俱焦,心中除了一个悔字,再装不下其他。

武林盟那边恰如俞青子所料,一惊过后,理清此番血战,必有一亡,再顾不得上演你推我让的戏码,反扑之势日渐壮大。取剑迫在眉睫,已是一刻都等不得了。连毕方也劝说温离,霜明雪左不过几日便会醒来,不如先去办正事。

然而温离对这些劝说全然不理,甚至连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都吝于给出。眼见武林盟大半高手已经到齐,正聚于魔教附近小镇,至多七日,便会在岳其铮号令之下,群起围攻。俞青子再也按捺不住,扯着游向之并左右护法,一并逼到温离面前,声称他今日务必得给个说法。

温离迟迟不动身,自然有他的原因,只是这原因说来,与烽火戏诸侯也无甚两样,他虽不惧怨恨,但怕霜明雪反遭祸殃,索性绝口不提。但纵使他存心隐瞒,其间心思也是瞒不住人的。俞青子入教多年,头一回动怒,便是直言犯上,斥他不顾大局。

然而温离铁了心要以掌教之威行事,凭谁也劝不得。正僵持之间,守卫前来传话,声称霜明雪已经醒了。温离神色一松,立刻抛下这些人赶了过去,全不在意俞青子在他背后,颇有煽·动之意的一句——“血战在即,教主竟是这副样子!”

房间暖热,霜明雪虚虚披了件烟云紫的薄衣,正盘膝坐在小榻上,他捻着一枚白子,凝神望向面前棋盘。听见声音,微一侧目,以玉簪束起的发髻随他的动作轻轻一颤,浑如月出乌云般望了过来。

温离心神一荡,疾步走到跟前,握住他的手探去,掌下脉息已然平复,只是肌肤微微发凉,他不由握紧了些:“你才刚好,怎么就下床了?”

霜明雪道:“我身体已经无碍,这几日劳烦教主费心。”

温离道:“毕方说你此番真气逆行,才会伤及自身,你可知是怎么回事?”

霜明雪大病初愈,脸色还有些苍白,偏烛灯斜照过来,映出一片蛊惑人心的妖冶红色:“……那日见了教主的剑法,心神震荡,以致失了分寸。”

其间内情虽已猜到,但由他来说,感觉又是不同,温离摸着他手心曾种下蛊毒的地方,有些不是滋味。

霜明雪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去,淡淡道:“因为我的事,教主无暇分神取剑,想来两位长老必定颇有微词。”

温离皱皱眉:“你才刚醒,谁在你面前聒噪这些的?”

霜明雪道:“没人同我说,不过知晓教主这么晚还在风罗殿议事,便猜到了。”

温离神色稍霁:“不必理睬他们,我答应过要让你最先看到这柄神兵,自不会食言。”

霜明雪与他目光相对,那双一向淬了冰雪般清冷的眼眸,竟带着一丝难言滋味:“大事当前,教主本不必如此。”

“你也是大事。”温离道:“从前对你不好,以后想对你好一点。”

霜明雪像是不知如何应对,默默将目光移开来。平心静气相处了这些日子,温离已咂摸出他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对付这样的人,只能如和风细雨,见隙而入,绝不可以势相逼。自己从前看不上这些门道,全然走反了路子。

还待说些什么逗逗他,只听他又开了口:“令教主这般行事,总归是我的不对。”

温离知道他素来心思重,担心他苛责自身,反惹心病,只得将内心计较剖出来给他听:“你切莫这么想,其实我此番虚晃一招,固然是为了你,更是为揪出教中细作。”

霜明雪眉头微蹙,捻在指尖的棋子不自觉握紧了:“细作?”

温离道:“那几个遇袭的分舵,留守之人虽不成器,但大多精于窥探藏匿一道,若无内应相助,想将他们拢到一处一网打尽,绝无可能。”

霜明雪轻轻道:“以教主看,这人是谁?”

温离摇头:“现下还不能确定。”然而眼神语气,分明已有猜度,霜明雪好奇追问,也只得一句“谁最奇怪,便最有嫌疑。”

然而这一句颇具深意的话,只如隔靴搔痒,全然不能解惑。温离见他还在凝神苦思,抬手捏了捏他脸颊:“好了,藏头缩尾的小贼罢了,哪配你这么挂心。你既已康复,也不好再拖,明日我便带你去取剑,时候不早了,我扶你去歇着吧。”

霜明雪道:“睡了这许久,现下睡不着,教主自便,我再坐一会儿。”

温离的目光投向他面前那盘行进大半的棋局,一望之下,甚是眼熟,又看了几眼,才恍然道:“这不是我先前给你看的那盘珍珑棋局?”

霜明雪点了点头:“这盘棋花五聚六,复杂无比,我参详许久,也只能硬着头皮死撑到此罢了。”

温离将黑白两路细细端详一通,开口道:“不然,先前那盘棋劫中有劫,处处见伏,最大的这片,白子两处真眼皆被堵住,已入十死无生之境。你稳扎稳打,靠着一丝活气走到现在,已有一争之力。”他于棋道也算是个中高手,一见之下来了兴致:“陪你玩玩?”

霜明雪眸光一动,将盛着黑子的棋钵推了过去:“教主既开了口,不战岂非不敬,请。“

灯烛彻夜长明,寂静寒夜之中,棋子落坪之声始终不曾断绝,及至天色微曙,房间里才传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喟叹。

只见棋盘上黑白纵横,棋布错峙,只余四处空缺。黑子占尽的先机,在白子步步紧咬之下,逐渐耗损殆尽,只是白子先前负累深重,纵然不惧生死,悍然相搏,却也只拼出一个不胜不败的结局。

温离见他一味看着棋盘,似有不甘,轻声安慰道:“这盘珍珑棋局空置三十年,人人皆言败局已定,你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下到这个地步,实属不易。”

霜明雪轻轻舒了口气,苦熬一夜,他眼睛有些发红,但神情却是异常平静:“不错,有不败之局,但无两全之事,只要乾坤得转,那一子胜负,本也不怎么要紧。”望向温离,沉声道:“这一局,承蒙赐教。”

温离尚未理清他话里的头绪,辅教长老的催促之声又在门外响起,直将此间温暖的氛围打破。温离心生不悦,但他既有了决定,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耽搁拖延。事关重大,为免走漏风声,只点了五十名高手护卫,并左右护法二人前往,霜明雪自然也在其列,为免路上再生意外,将毕方也一并带去,方便照料他。

俞青子留镇教中。他昨日还为取剑之事与温离针锋相对,今日事成,相见时又已恢复到往日的和蔼面孔,见他扶霜明雪上马,好言相劝道:“此去说不得有些险阻,霜堂主大病初愈,万一遇到危险只怕难以应对,不如一并留下吧。”

温离最烦虚伪奸猾之人,冷冷扫了他一眼,说出口的话大有直斥其面之意:“有本座护着他,能有什么危险,真有那不长眼的,也先得问问本座手中剑答不答应。”

俞青子讪讪一笑,道:“教主爱徒情深,事事都要提携,想必日后是要对霜堂主委以大任了。”

温离挑眉望去:“俞长老以为呢?”

俞青子牙根轻咬,噙着那点假笑朝霜明雪望去。

霜明雪大半张脸隐于风帽之后,寒风拂来,吹的风帽边白色绒毛颤动不止,露出一点无从窥探的真容。

俞青子蛇一般的瞳仁微微缩紧,有一瞬间,怨毒之色已从那双眼睛里迸出来,但他旋即将情绪收拢住,预备再问上两句,游向之忽然不耐烦道:“准备的差不多了,教主早去早回,吾等在此静候教主佳音。”

温离微一点头,沉声道:“出发。”

藏剑图所指之处并不算隐蔽,只是出了魔教,需得穿过一片密林。传闻林中有恶鬼,因而少有人烟。落叶积了二尺有余,马蹄陷入其中,难以前行。不过这一行人轻功绝佳,弃马而走,如疾风掠水,无丝毫阻碍,至于霜明雪——他大病初愈,不宜运力,便由温离揽在怀中,如携珍宝般抱了一路。

到达地图所指之处,已是深夜。眼前四面环山,崖高千仞,浑如一个无顶丹炉一般,连风息落入其中,亦被此间阴暗吞没,化作几声鬼哭般呜咽。唯有明月不惮此间愁苦,自高天之上,投下几缕皎洁的银光。

左护法“啧”了一声,惊讶道:“这里……好像是我教从前的祭祀之地。”

据闻数代之前,圣教祭祀之时曾遇天灾,山崩地陷,死伤无数,险些动摇一教根本。当时的教主视此处为大不祥之地,就此弃置不用。葬身其间的教众尸骨难以寻觅,为免他们英灵被扰,往后二十年,不许外人踏足,日子一常,惹出许多诡谈异闻,之后更无人敢来了。

孤寂百年有余,如今此间当真成了一片只闻风嚎的死地。

温离一身人命官司,最不惧鬼神报应一说,念及霜明雪年轻识浅,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低声嘱道:“若是怕了,就跟紧一些。“

霜明雪眼中阴郁沉凝,竟比这遍布尸骸的人间死狱还要暗上几分,然而一缕月光落下,那双点漆似的眸子,又明如荧星一般,他不动声色道:“有劳教主。”

依照地图所示,藏剑之处正是从前祭坛之下,只是地裂之后,原址已不可考。左护法博闻强识,依稀记得教中设置祭坛之时,向来有暗设伏道的习惯。温离打了个手势,几名探马出身的护卫无声而出,鬼影般散入群山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极刺目的火芒冲天而起,天地为之一亮。温离遥遥望向引星落下的方向,低声道:“在那里。”

这暗道设于一天然洞穴之中,一扇石门隔开里外,石门当中有一狭长孔洞,不知留作何用。温离微一点头,其中一人便转动机枢,将石门打开。

炙如烈火般的焰风倏然从里面冲出来,当前之人不及躲闪,被这股妖风掀翻在地,同伴上前搀扶,却见他被焰风击中之处,皮肉尽焚,已露出骷髅相。众人见状无不一悚,当下又提了三分小心,及至风声彻底平息,才敢上前查看。

无数团或明或暗的幽蓝鬼火自洞底飘了上来,有光无焰,映出一条鲜血淋淋,不知通往何地的石阶。石阶尽头,隐隐传来一阵诡异的清鸣,落入耳中,竟如情人低喃,众人心神一荡,竟有人不待教主号令,循着这声音跳了下去。

他近旁之人急忙去拦,却只抓破他后背一块碎衣。石阶好似镜面微倾,他这一跳,与坠崖无异,只听“咚”的一声巨响,已然是葬身洞底。

左护法低声道:“教主,这里面不太对劲,要不咱们再回去调些人过来?”

温离道:“箭在弦上,焉能不发!便是龙潭虎穴本座也得闯一闯的,一半人留在上头,剩下的人,随本座来!”

这石阶既狭且陡,极为难行,偏偏里头古怪之处不尽于此。四周鬼火烁烁,分明照路星一般,微光落处,却似照进叠嶂云雾里,望之一片模糊。越往里走,空气愈发凝滞,常年见不到光的地方,居然蕴着一缕极细微的暖香。

温离心说一声“不好”,神魂便被卷入一更为混沌之处。无数幻影扑面而来,六根尽扰,七情俱全,乃是将他三十载春秋凝为一瞬。只是温离心定如铁,半点不为所动。

浮光散尽,最后只化出一缕痴念来。

云烟色薄帷无风自荡,美人拂风般飘到他面前,一缕消磨神魂的暖香自鼻息间弥漫,温离像是被蛊惑住了,随着这香气一步步往前。足下冷硬的岩砖化作雪玉色绒毯,直陈到不远处的梨花扶步床前。斜倚在床头的人影坐了起来,掀开床帐,朝他看了一眼。

温离心中“突”的一跳,浑身血气随之沸腾起来。

他已有许久没见过霜明雪这个样子——红衣残破,手足受缚,眼下一片桃李般的艳色,俨然已承欢多时。唯有一双眼睛还冷凝凝的,如梅凌雪,可倾轧不可亵玩。

只是拴着这朵高岭之花的金链如今就在他手中,温离目光灼灼,立了片刻,望着他走了过去。

一室旖旎。幻境之中无所顾忌,只将平日里压抑着的欲念尽数发泄出来。求饶声、喘息声,还有忍到极处无法抑制的哭声缠于一处。在足以让任何人沉沦的快感中,温离忽的抬手,制住身下之人刺过来的雪刃。眼见款款柔情已化作无休杀意,温离再无半点怜惜之情,身上凶光毕露,一掀一刺,将这只被折断腕骨的手顶死在床上。

身下幻影嘶声一嚎,声音尚未传出床帐,便被一股残暴劲力拍碎了身体。

眼前种种迅速淡去,温离从混沌中清醒过来。方才他一击出手,动作毫无阻滞,不过是知晓眼前皆是幻象,才有恃无恐。殊料这虚影十分假中尚有一分真,手掌穿透胸口时,搅动血肉之感实实在在,及至此时站定,那股粘稠滚烫的触感还停留在手中,久久无法消散。

他默念功法,定住心神。可转身之时,竟看到霜明雪掌心血迹纵横,热淋淋的血倒流下来,在那袭白衣之上,染出一片触目惊心的颜色。

渣梨:谁最奇怪,谁就是奸细。我老婆不算,如果我觉得老婆奇怪,那就是我的感觉出了问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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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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