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皇宫,锦华殿
“你是说唐钰儿那个贱人现在生死不明?”
“是。”
“我让你杀了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是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是吗?”菁华一脚将那侍卫踹翻在地,愤恨道:“我是要她死,你既然办不到,那你就去死。”
说罢,一把抽出侍卫腰间的佩剑,狠狠地插向那人的腹部,不解气的又迅速补上了几刀,直至侍卫咽了气,都未解恨。
“废物,都是废物!”菁华阴狠的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染红的手随意的在身上抹了几下,厌恶道:“真脏。”
于此同时,敲门声响起,尖锐的太监声从门外传来,“公主,阮小姐已经到了,正在偏殿等着你过去呢。”
“告诉她我换身衣服马上就过去。”
宫外的太监听后,直接领命去了偏殿,屋内的菁华则直接将自己的外衫脱去,随后想到身后那人似乎还睁着眼睛,立刻捡起地上的佩剑一刀滑过那双令人厌恶的眼睛。
这天底下谁都不配看到她的身体,除了裴清衍。
一炷香后,菁华出现在了偏殿之中,望着等待许久的阮梓柔,满含歉意道:“是不是等很久了,都怪我记错了时辰,起的晚了些。”
“是我早来了罢了,昨日我收到公主的庚帖时,恨不得立即进宫,免得在家被我娘唠叨。”
提及家中之事,阮梓柔的脸瞬间愁容满面。
“发生了何事,以至于让你如此愁苦?”
“我如今将满十七了,我娘想将我的婚事定下,可我还不想嫁人,你是知道的,我已有心上人,又……又如何能嫁于他人呢?”
“梓柔,我知道你的心思,可如今他已经成了亲了,阮大人不可能让你这样等下去的。”
“可我就是放不下他啊。”
阮梓柔不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不过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又如何能轻易放下呢?
更何况唐钰儿如今风评极差,万一裴家将她休了呢,那她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公主,你今年已经二十了,不也还未成婚吗?我也可以如此,更何况那唐钰儿不也是二十多才嫁的人,我又如何等不得呢?”
见她提及自己未成婚一事,菁华瞳孔骤然一缩,深邃的瞳孔幽幽泛着一抹阴森。
过去曾经发生的事情,如同跗骨之蛆,啃咬着她早已**不堪的躯体,妄图再次将她拖入深渊。
不,那件事情,不可能有人知道的,绝不可能。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
阮梓柔摇晃着菁华的手臂,将她从过去的回忆之中拉回。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刺痛,让菁华有了一丝的清醒,声音沙哑道:“没事,你方才说什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阮梓柔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是什么?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皇上一直没有给你赐婚,将公主留在宫中,我想除了舍不得公主出嫁之外,定然也是公主哄得皇上开心,才会继续留下,我……我就是想知道,这其中的法窍,我也好哄哄我爹娘,不至于一直催着我出嫁。”
瑾华脸色蓦的一白,血色尽失,眸光之中的恨意剧增,咬紧牙关,才忍住心中想杀了她的冲动,冷声下了逐客令。
“我头疼的厉害,你今日就先回去吧。”
说罢,不给她反应的机会,菁华直接转身离去,一回到自己的房间,立刻抽出墙上悬挂的鞭子,抽打在身后宫女的身上。
“贱人,谁让你问的,你该死,你真的该死!”
菁华咆哮着将所有的怒火全部倾泻在宫女的身上,尽管地上之人苦苦哀求,身上已经无一处完好,依旧不肯停手。
那些事情明明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为什么还要问她?
她难道不想嫁人吗?还不都是因为那个已经死了的贱人,不仅将她作为公主的颜面践踏与脚底,还让她成为整个皇宫的笑柄。
赐婚,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情,就算是她敢嫁,谁敢娶?
不,其实还是有人的,那人不会嫌弃她的过去,还给了她体面,他从来都没有嫌弃过她。
所以他是爱自己的,她现在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两人的未来铺路而已。
等她将所有的障碍物全部清除,就是自己嫁给他的时间了。
现如今也只是时间问题,等时机到了,她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嫁给他了。
她一定会嫁给他的,一定!
——
唐钰儿昏死过去的最后一瞬,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向着自己跑来,甚至还听到了他的声音。
这一定是死前的错觉,否则她怎么会再这里看到那个不可能出现的人呢?
裴清衍入目的就是浑身上下无一处完好的唐钰儿,整张脸毫无血色,犹如破碎的娃娃。
单薄的衣衫上血迹早就同泥土混合在了一起,肩膀上的伤口隐隐还能看见骨头,胳膊上的伤口红色的鲜血覆盖了原本的暗红,腰上裸露的肌肤,尽是细小的伤口,高高肿起的脚因为长时间的暴露,已经冰冷无比。
他颤抖着手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小心翼翼的将人抱在自己的怀里,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会加剧她的痛苦。
人虽然找到了,裴清衍悬着的心却未能放下,她伤的太重了,能不能熬过去,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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