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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沈氏说、说……说她近来身子不适,不便前……”

回话的小太监站在殿中,管把脑袋缩在肚子里,陆行渊只消看一眼,了然道:“原话。”

小太监噗通这就跪下了,苍蝇似得半晌支吾出三个字,上首嗤一声就有人笑了。

陆行渊抬眼隔着茶盏瞥去——

谢英一身亮银铠甲,站在山河沙盘边,打圆场道:“怕是在哪里受了闲气,正教咱们撞了个不痛快,她自小就是这脾性,你且担待着,也不差这一回两回。”

白玉瓷茶盖啪嗒落下来,陆行渊道:“是不止一两回,否则前朝余孽,杀了岂不干净?”

说罢又令小太监传话,“去告诉她,年节宫宴上拿不出罪己诏,让她以死谢罪。”

谢英嘴边的玩笑,冷不防就沉住了。

眼瞧小太监领命就走,他一只手抬起又放下,回头还是冲陆行渊道:“你这又是何必!”

陆行渊只是望着他身后沙盘,另起话道:“昨日有凌州太守上书,在岳州一带发现了沈淮川的踪迹,那帮酒囊饭袋,几次三番拿不住人,这次你亲自去,务必截住他过江东。”

谢英看出他不想谈容音,便问道:“抓住了沈淮川,你待如何?”

陆行渊撩起眼皮,目光缓了缓,而后沉沉地笑了,没答,却只是道:“知序,你这个人,就是太过重感情,任人捏住了找上门,你都来者不拒,出去就权当清净清净。”

谢英一听,就知是为他放沈家人进长信宫之事,当下默然无话。

宫闱禁地,任什么时候也不该私自擅入,他是感情用事,换了旁人,九个脑袋也得掂量。

昔年同窗好友,如今只他二人还有情谊可言,然而那层情谊,现今不得不夹在君臣之间,谢英不是喜好自居之人,却只是不想,看他强行断情绝念,做个冷血无情的“寡人”。

高处不胜寒,冷久了,人心就冻住了。

可有过那一遭天翻地覆,还要他仍旧满腔赤忱温善,似乎也过分地强人所难。

谢英就此没再提过沈家的话头。

事毕,他告辞出宫,方吩咐个手下将士,让照看着长信宫,有何异状当即给他传信。

长信宫中,容音听过答复冷哼了声,死不死、怎么死,本也都是后话,罪己诏太子不肯写,容音却没有什么避讳,她瞧萧家末代几个皇帝,原也没有好的。

自孝宗就开始烂,沉迷女色、纵欲无度,最后得了花柳病,死都要死在女人身上。

前任老皇帝,倒是避忌前车之鉴,待女色平平,却又迷信起求仙问道。

甘州时年大旱连着□□,百姓易子而食,京中却在大兴土木修建祭天台,只管问天祈福,后凌州瘟疫、渝州水患,民不聊生,京中都在祭天。

老皇帝还都将容音带在身侧。

想那些银粮若有一半,真正用于实务,末年都不至令反叛旗帜,如雨后春笋冒头不绝。

陆行渊只不过是其中一支罢了。

起初还是毫不起眼的一支,号称“齐家军”,首领齐大出身猎户,勇武义气却缺谋略,先只能在村落流窜,某日陡然就成了势,占镇连乡再成城,才够格出现在朝廷邸报上。

容音那时常看邸报,就猜测过齐大身后也许有高人指点,老皇帝听了并不高兴。

祥瑞只需高居宝台,而不需她开口讲话。

太子倒是上了心,后来见齐大日渐成势,亲自领兵平叛,一举在虎牙关杀了齐大。

谁知齐大一死,齐家军不仅没散,反成脱了缰的野马,迅速重整旗鼓,剑再出鞘,势如破竹,一年多就杀到了盛京,当时邸报上又写,其主帅陆行渊麾下有阴兵相助!

军中传言,甚至见过战场上阴兵吃人,邪乎其邪、鬼气森森。

容音本是坚决不信的。

直到那日城破,亲眼见他取下覆面,容音怔怔地心想:原来阴兵真是有的——

他一人,足可胜过阴兵十万!

可那日情形,这晚再浮现在容音眼前,覆面之下的脸,却竟变成了太子。

太子满脸满身的血,脖颈断了,在肩上摇摇欲坠,狰狞伸长了双手,来抓容音,他说要带她一起走,她是他命定的太子妃,既然阳间做不成帝后,那就带她去阴间!

容音竭力拔腿要逃,脚却在地心生了根。

眼看那双白骨森森的双手,攀上脖颈,容音惊声尖叫,满身汗涔涔地惊醒过来。

殿中的灯早已燃尽了,黑漆漆的,容音唤了两声“来人”,宫女总算出现。

她吩咐让点灯,宫女平平直直地道:“殿中没有蜡烛了。”

容音眉尖烦躁地皱起,平复着呼吸坐起来,就在黑暗里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迟疑了下,方道:“茯苓。”

容音念了遍她的名字,说好,凛声问:“我不管陆行渊派你来做什么的,监视我也好、看守我也罢,可我想,他没有说过,让你来当我的祖宗,是也不是?”

茯苓身子动了动,想开口,又不好再作声。

“点灯!”容音盯着那道黑影喝道:“否则就让他换个人来点。”

片刻后,殿中重新烛火通明,亮堂堂照着,容音才觉舒坦多了,问她道:“现在几时了?”

茯苓闷声道:“刚过亥时。”

容音倚着小几喝了几口冷茶,渐渐平了心神,望着漆黑的窗忽地又问:“太子死了吗?”

茯苓弯着腰正铺床,闻言禁不得古怪瞧她,临了回道:“我明儿天亮就去打听。”

容音嗯了声,没再言语,早瞧出她不是宫里现成的人,宫里的都自称奴才、奴婢,哪儿有主意这么大的,看着瘦长的,实际身强体健,倒像个有几分本事的练家子。

容音出了汗,身上黏糊糊的,要了热水沐浴,只教她送水,不要她伺候。

偎了片晌,水有些凉了,她方唤茯苓进来,伏在浴桶边,等了片刻,热水便注进来。

身子重新暖和蒸蒸的,容音闭着眼懒声道:“好了,再多就烫了。”

热水还在身后注,容音真觉有些烫了,拧眉回头待要发作,视线猛地撞上截玉带。

往上再瞧,陆行渊站在浴桶边,正慢条斯理擎着暖壶,容音烫得待不住,要起身,又忙得扯过手边的巾栉,裹住自己,避到对侧,望着他,细细的眉尖仿佛皱起座大山来。

容音斥他道:“你又来做什么?”

陆行渊仍在继续注水,明知故问地瞧她,“你不如想想自己做了什么,值得我来。”

她剜着他不说话了,水面飘摇的花瓣,贴着她尖尖的下颌,晃晃荡荡。

微烫的热水氤氲出满屋的热雾,在容音脸颊凝出层薄薄的露,也许是水真的太烫,也许因为些别的缘故……总之令她悄悄然地熟透了,像雪里浸透了融化的胭脂。

扉颜腻理,秀色可餐。

餐。

大抵也越不过这般味道了。

陆行渊极淡勾了勾唇,转过身,没有离去,却往旁的海棠交椅里,提膝襕岿然落了座。

“去穿衣裳,难道你打算就这样光着,同我回话?”

容音岂肯遂他的意照做,拧眉道:“你走,我现在没有什么可同你说的!”

陆行渊冷笑道:“太子自戕,你也没有什么可说?难道他寻死的碎片,不是你踢给他的?”

容音不答。

陆行渊寒声道:“口口声声说他死活与你无关,现在看来,你却也不是全然的狼心狗肺。常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两年夫妻,你们这份深情厚谊,怕不是下辈子也忘不掉了?”

容音皱眉道:“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报仇,杀了他就是,没得那样折磨人!”

“折磨?”陆行渊怒极笑了,“你知道什么叫折磨?”

“出来!”

他霎时嗓音骤冷,刀子似得刮骨,容音禁不得一颤,抿唇盯着他,陆行渊却只是靠着椅背,指尖消遣地落在扶手上,轻轻地敲,有一搭又没一搭,像行刑场的滴漏——

数着时刻思虑,如何将她凌迟?

偏偏这屋里的热雾,似乎争着往陆行渊鼻腔里钻,潮湿的、温香的,布满缠人的粘腻。

他忽地道:“可曾听说过有种刑罚,叫烹杀,便是将人装进只盛满的水缸中,只露出脑袋在外,而后底部加火,就像烹煮羔羊一样,将人慢慢熬熟,精煮细炖……”

容音这般仿佛就缺他一把火了。

陆行渊敲在扶手的指尖一顿,眸中冷冷地钉住她,冲外头凛声吩咐道:“来人!”

容音顿时喝道:“谁敢进来!”

容音拧着眉尖死守擂台,片晌,到底偏过了头去,不看他,就权当没这个人,她裹着巾栉从木桶中站起来,站直了,那巾栉捉襟见肘,方寸之间,顾首便险要堪堪顾不得尾。

她忙转过身取衣,沾了水的青丝如瀑,直垂落到腿根儿,半遮掩着曼妙曲线。

薄肩如翼、肤如凝脂。

她比他印象里长大了许多,各方面意义上的长大……可当陆行渊试图回想,她原先的模样,竟似乎想不起来了,他在身后瞧着她,摇曳的烛火照不明,双眸深暗,不动声色。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响,带起衣料窸窣地逼近。

听着竟那么沉、那么凶!

容音系紧衣带猛转过身,视线不及定住,话更不及开口,眼前光线当头地一暗,她便好似被堵铁墙堵住了,笼罩住了,容音的脊背碰撞到衣架上,衣裳巾栉霎时坠一地。

脚步凌乱地踉跄一通,陆行渊抬手捏住她的后颈,便教她没处可藏了。

他低头咬住她的唇,发狠地吞吃她的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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