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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过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桑竹溪也不好再装作不知道。

“其实,也不是没有交集的。”桑竹溪看着奚霜月亮晶晶的眼睛,坦白道。

“是吗?”奚霜月疑惑。

“在初三的时候应该有个人加你的□□,这个人很奇怪,没有说自己是谁,你还记得吗?”

桑竹溪一句话,瞬间将奚霜月拉到回忆中。

那时正逢联考,奚霜月到了学习瓶颈期,并且在即将大考之际,成绩有所下滑。更加不幸的是,刚好有个男生正在追求她,老师发现之后认为是奚霜月早恋才影响了成绩,将这件事告诉了她爸爸,之后爸爸妈妈就严厉地批评了奚霜月。

种种事件加起来,奚霜月几度崩溃。但她总在心中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就好了,大家都很不容易,再坚持一下。

一天下午,奚霜月打开手机查资料时,有个人发来了好友申请,一阵犹豫过后,奚霜月还是点上了同意。

然后就没了后话。奚霜月发过去一条:请问你是谁?

很久之后,对方才回复了一句【你不用知道我是谁】

奚霜月更加奇怪了,这个人加上好友后又说不需要知道他是谁。正在复习中,奚霜月可没时间花在乱七八糟的事情上,就敷衍地回复了个“嗯”。

紧接着,对面就发来一句:【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成绩好不好?】

这奇怪的问话让奚霜月更加奇怪,明明他都说不需要知道他是谁,怎么又反过来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但一瞬间脑中竟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是不是桑竹溪!

下一秒这个想法就被奚霜月否定掉了。怎么可能呢,那么久都没联系的人了,他应该也在紧张地复习吧,但H市的教育资源那么好,他应该不会太紧张吧。

一阵委屈感猛然涌上心头,思来想去,奚霜月还是打下了一句:【一切都挺好的】。

对方回复了一句【没什么】,奚霜月还想再询问什么,发现对方已经把自己删掉了。

这件事就如同石沉大海,在奚霜月忙忙碌碌当中渐渐忘却了,直到奚霜月再次想起时,已经是大考前六天了,那天刚好下了点小雨,下午天气有些转凉,奚霜月穿上了校服外套。

这样的天气,却让奚霜月有些伤感,让她想起这件奇奇怪怪的事,也让她想起桑竹溪。放眼望去,灰蒙蒙的天笼罩着操场,边上只有几棵树和大片的草地。

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有两棵桂花树开着花,在灰暗的背景板中,小片的淡黄格外醒目,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很久以前他们就听说中学里的桂花香,还相约九月桂花开的时候一起到新学校上学。

中学里的桂花开了,可是我的身边没有你。

奚霜月感慨完,散步着又回到教室开始学习。

思绪又回到这里,奚霜月看着桑竹溪,等待他的叙述。

“那时,我对自己的不辞而别很愧疚,但是这既是父母的决定,我没有否定权也没有办法……”桑竹溪开始讲述当时的经历。

当时那个男生,确实就是桑竹溪。

桑竹溪好不容易才从好几层关系的好友那里要来奚霜月的□□,终于鼓起勇气用另一个号加上奚霜月。

但是,加上之后又不知道要站在什么样的角度去和对方讲话,又是站在什么样的位置去关心对方。

一方面是对自己的不辞而别十分愧疚,另一方面又是止不住的思念。

于是千回百转,思来想去,终于打下那些貌似没有温度的文字。又在得知对方还不错之后,马上把对方删掉了,生怕露馅之后会打扰对方的学习。

“当时可能打扰到你了,真是抱歉啊。”桑竹溪抓住一片飞过来的枯叶。

“当时我刚到H市时,对那里人生地不熟,对很多事情都不是很了解。到学校后,没有和弟弟分到一个班,因为不太熟的缘故,没有很好的融入班级,以至于后来有点被其他同学孤立的意思。

“唉——其实那时也挺烦父母的,很奇怪为什么一定要到这里来读书,在哪里不是都一样。在加上可能那时有些叛逆,和家人吵过几次架。”说到这里,桑竹溪眼角有些湿润。

看着桑竹溪,奚霜月思绪万千。

原来,我们分开了以后,过的都不是挺好。

桑竹溪继续讲,“那时候,就有一个女生不一样,她会时不时和我讲讲话,在那个班级里没有人和我讲话的情况下,我慢慢和那个女生走得很近。但那个女生有点像混社会的,平时经常抽烟喝酒什么的。”

“在慢慢相处之后,有一天,她就突然提出要和我交往,我并不喜欢她,但当时我不敢拒绝她,虽然这样有点像吊着别人,非常不好,可我害怕拒绝之后,我在班里又没有人可以交流了,当时的我真的很害怕,也很犹豫,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也没有催我,让我好好想想,还说晚上带我去KTV逛逛再说。

“那天晚上我还是去了,在包厢里,除了那个女生,还有另外一些她的朋友。他们时不时会叫我喝酒,还会一起玩一些桌游。”

“啊?未成年不能饮酒啊,你拒绝了吗?”奚霜月忍不住问。

“嗯,拒绝了,我说我怕认错人。”其实是我怕把她认成你,她和你长得好像,像到几次我都以为我又回到了那年夏天,那个夕阳很好看的下午。这些桑竹溪只敢在心中小小声地讲,讲给自己听。

“这次之后她再叫我一起去这种场地,我都拒绝了,几次之后,她也就没来找我了,我们也再也没有讲过话了。再然后,就到我莫名其妙地加上你的□□,莫名其妙地问你。”

“当我无数次快要忘记你时,我努力地去想我们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依靠这些度过那些难捱的岁月。”

讲完这些,桑竹溪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后站起来,“好啦,故事就那么多,肚子饿了吗,我们去吃饭吧。”

奚霜月还在原地慢慢消化,就被他轻轻拍着强制开机。“别想了,我这不是好好长大了吗。虽然不知道这三年你经历了什么,但我很愿意倾听你的喜怒哀乐。”

奚霜月佯装生气,“什么嘛,那么久都不见你联系,还是从林映那里知道你转学的,还是我主动来问你才讲的,”说着就站起来,拿包走在前面,“走了,去吃饭。”

桑竹溪在后面笑嘻嘻地,“又不是什么好事,说出来博同情多不好。”

他们好像真的又回到了那年夏天,奚霜月在前面走,桑竹溪笑嘻嘻地在后面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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