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微几人分散开来,一边继续收集信息一边等着那个可疑人物喝完酒离开酒馆。
李天知接着找人忽悠,安瑟去酒馆大门附近找了个地方坐下。
谢微走向酒馆吧台,酒保脸上还带着一点被李天知忽悠后的恍惚,但还是尽职地微笑着问道:“这位小姐,需要喝点什么吗?”
谢微低头看向点酒单,当目光接触到第一个字时,她的脑中传来“叮”的一声,随即就感觉到自己的阅读速度明显提升,不过一两秒就把点酒单上的二十几个酒名都看了一遍。
是发动技能的提示音吗?
谢微刚要随意点一杯名字好念的酒,却突然感到一阵恍惚,眼前一黑,当视线再度清晰时,点酒单上的所有酒名都变成了相同的四个字——“黄昏之后”。
黑色的字迹印在暖黄色的纸上,像是有生命一般在缓慢流动着,谢微感觉到双眼传来微微的刺痛,大脑也有些不适,仿佛这四个字正在顺着她的视线流进大脑,堵塞占据她的脑海。
她尝试移开视线或闭上眼,可偏偏她的视线像是被钉在了点酒单上。
直到酒保再次出声询问,谢微才摆脱了这诡异的处境,点酒单上的字迹也变回了正常。
谢微闭了闭眼,回过神来。
这什么东西?她刚刚不是只是发动了自己的技能吗?
这明显已经脱离了“阅读”的范畴吧!
她看向正在等待自己的回答的酒保,有些犹豫,但又觉得倒霉不会连续降临到她头上,于是头铁地开口问道:“请问,有‘黄昏之后’吗?”
酒保的笑容僵住,他直勾勾地盯着谢微,脸上的神情变得僵硬麻木,在吧台灯光的映衬下,像是突然变成了某种没有情绪的非生物。
谢微:……
我错了哥,我不问了。
“圣安斯没有‘黄昏之后’,这是神谕,”酒保开口回答,“酒馆不再出售……不,酒馆没有这款酒。”
他的目光呆滞,嘴巴一张一合,声音开始变得很小,更像是自言自语:“酒馆……没有它了,夜晚……禁止……”
谢微感觉周围的温度都变冷了,她尝试开口打断酒保的自言自语:“我不喝那个了,一杯玛格丽特,去酒精,谢谢。”
酒保停滞了一瞬,原本脸上僵硬麻木的表情开始转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无语。
“……去酒精?”
谢微点头。
酒保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挂上了营业微笑,对谢微说:“您稍等。”
看着酒保恢复正常开始调酒,谢微才松了一口气。她看着酒保手法娴熟地调酒,神色自然,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都只是她的幻觉。
黄昏之后……或许,这款“酒”还有着其它的含义。
但显然,这个事儿并不适合询问他人,一个不注意别人可能就要变异了。
谢微站起来,装作等得无聊的样子,重新环顾整个酒馆。
酒馆呈方形布局,布置陈设几乎一览无余,但奇怪的是,只有吧台后的两个墙角有角柱,并且这两个角柱占据的空间并不小,直径接近五十厘米,一个角柱上挂着一份酒馆菜单,另一个挂着当日推荐。
还没等谢微细看,酒保就把她点的那杯饮品推给了她,说了一句“请慢用”后就开始收拾吧台。
谢微不方便再细看,干脆付过钱后就拿起酒杯转了过去,一边喝着一边暗中观察那个中年男人。
他面前的酒已经见底了。
几分钟后,男人摇摇晃晃地起身,往门的方向走去。
伊斯德右手插兜,率先跟了上去。
谢微和离她不远的安瑟使了个眼神,也向外走去。
快到门口时顺手把沉迷算命的李天知拽走。
男人看上去醉得不轻,走路一晃一晃的,几人悄悄地靠近,在男人几米外排成一排坠着。
男人出了酒馆一直向着西边走,小镇西边并不是居民区,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栋房子。
大约十分钟后,男人在一栋房子前停下,低着头像是在翻找钥匙。
几人悄悄对了下眼神,默默地又靠近了几分。
可能是因为醉酒,男人开门时试了好几下,在他打开门的一瞬间,不知何时挪到最前面的安瑟一个箭步上前,一脚踹在了男人的屁股上,男人惨叫一声,被踹进了房子里。
谢微:……
她其实是想用温和一点的方式进门的。
谢微拍了拍还在发愣的伊斯德,伊斯德回过神来,也很快跟上,把枪一掏对准趴在地上的男人。
“你们,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杀人了!”地上的男人惊恐地叫着。
正在关门的谢微被吵得头疼,一把把门带上,顺便上了锁,上前把男人满是酒气的外套掀起来塞进他嘴里。
“这位先生,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其实没有恶意,就是想问一些事情而已。”谢微一边把外套往男人嘴里塞得更严实一点,一边试图安抚一下中年男人的情绪,但貌似并没有起作用。
伊斯德面无表情:“请不要乱叫了,不然我就崩了你。”
男人看上去更惊恐了。
谢微无奈,只能和大家一起先把男人绑在椅子上,等着他冷静下来。
几人把男人绑好后,没有再交流,几双眼睛一起默契地注视他。
几分钟后,在几人的注目礼下,男人不仅冷静了下来,看上去连酒都醒了。
谢微把男人嘴里的衣服薅出来,看着不再大喊大叫的男人感觉很欣慰。
“你们……你们要问什么?”男人哆哆嗦嗦地说。
谢微礼貌微笑:“是这样的,我们这边监测到你可能有一些违法犯罪的行为,希望你能老实交代呢。”
男人:“……啊?”
李天知摆出一副大姐大身边的嚣张跟班的样子,一叉腰:“问你话呢!姓名,年龄,职业,都干了什么坏事儿,老实交代!”
安瑟看了一眼李天知,也把腰一叉,用一张娃娃脸努力摆出凶狠的表情:“交、交代!”
伊斯德的枪离男人的后脑勺又近了几分。
男人欲哭无泪,大声喊道:“我说!我都说!求你们放过……”
“小点声!让别人听到还以为我们在欺负你。”谢微提醒道。
男人哽住。
“……我,我叫伯伦,四十二了,年轻时是干苦力的,现在没有工作,我可没做过什么坏事啊。”
男人的语气十分诚恳。
谢微冷笑一声:“说实话吧,我们已经调查过了,你最好主动坦白你之前在□□里都做过什么。”
谢微面上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实则内心正在疯狂祈祷。
希望没有找错人吧,不然真的会很尴尬的。
“我、我……”男人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慌乱,“我真的没有……”
没等男人说完,伊斯德把枪的保险开关摁下,发出“啪嗒”一声。
男人浑身一抖。
安瑟连忙出声劝阻:“伊斯德大哥,别冲动啊,你这一枪下去,这位叔叔可就真的死了呀。”安瑟看上去很为难,“要不,先打腿吧,他以后可能也用不上了。”
“别、别,我坦白,我坦白还不行吗……”男人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我之前确实在□□里混过一段时间,但我真的就是个干体力活儿的,我发誓,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谢微内心长舒一口气。
赌对喽。
“说,本地□□都有什么业务,你都干过什么?”伊斯德紧接着问道。
“我、我真的知道得不多,我们帮会好像平时就是卖卖货啥的,我就是个边缘得不能再边缘的小人物,在帮会里负责搬货,更多的我也不清楚啊。”
“卖货?”谢微很是怀疑,毕竟这是□□,不是什么助农小组,“卖什么货?你们本地□□这么有礼貌,还促进当地经济发展啊?”
“这……”男人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就是……当地特产啊什么的……”
谢微可没听说过小镇有什么特产,镇上既不畜牧也不种田,能有什么特产?
看这人的怂样,所谓的“货物”估计也不是什么合法的东西。
当地的“特产”……谢微突然想到了格温丝太太那个被选为“神使”的女儿,面色一变,皱眉看向还在支支吾吾的男人。
“你们贩卖人口?”
男人没直接回答,而是笑得谄媚又僵硬:“各位警官,我真的不清楚啊,我就一搬货的,我哪知道那箱子里是啥……哎呦!”
听够了这人的车轱辘话,伊斯德一脚把椅子踹翻。
李天知走到男人面前,蹲了下来,笑眯眯地说:“这位先生啊,做孽是会有报应的,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们说清楚,那我们就只好送你去地府……哦不,地狱说清楚了。”
男人摔得鼻青脸肿,手脚还被绑在椅子上,连翻身都做不到。
他努力侧头,从嘴里发出略微模糊的声音:“我错了,真的错了!但我也是听命令做事啊,我、我就参与了两回,是在五六年前的献神礼结束后,上头让我把几个箱子运到镇外,到地方之后就有人把箱子带走了。”
谢微也踹了他一脚,接着问:“为什么只参与了两回,是觉得自己的阳寿不够折了吗?还有,你们□□现在有多少人?总部在哪?”
“没了!都没了!就我一个人了!”男人大喊着,生怕自己回答晚了又挨踹。
谢微:“嘶,小点声!就你声大。”
“……四年前,献神礼结束后,帮会里的人突然都不见了,那天本来该我去的,但我喝多了睡死过去了,第二天醒来人就都不见了,”说到这里,男人骂了句脏话,“一定是被警察发现跑路了,竟然没一个人叫我。”
“我知道的都说了,真的,各位警官饶我一命吧,我真的改邪归正了。”
谢微:“真的都说了?”
安瑟见大家都踹过了,打算保持队形,正好借着这句话,也凑过来踹了一脚:“说!”
“啊!”男人一声惨叫,惊恐大喊:“真的都说了!我发誓!”
谢微:……
安瑟这劲儿还挺大。
伊斯德冲众人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的任务已经提示完成了。
李天知:“既然如此,顺手把我的任务也做了吧。”
李天知把目光移回男人脸上,礼貌一笑:“这位先生,算个命吧,你把钱给我,我留你的命。”
几分钟后,李天知背对着男人数钱,顺便敷衍地随手掐算几下,对趴在地上的男人说:“你印堂发黑,以后自己多积德吧。
安瑟的声音弱弱地传来:“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吧。”
李天知:“哎呦我的小祖宗,不要把同情心浪费在这种人渣身上……”
“你!你又要干什么!我钱都给你们了啊!别过来啊啊啊!”
李天知顿住,回过头。
安瑟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根麻绳,把男人结结实实地从头捆到脚,又一脚把椅子踢散架,拽着麻绳的一端把男人从椅子的残骸中拖出来。
安瑟腼腆一笑:“这种犯罪分子,还是交给警察比较好吧。”
李天知:“……可是我们现在去警察局,难道不算自首吗?”
谢微认真且笃定的回答:“那不一样的,我们又没有做坏事,只是用了点非常规手段而已。”
“哦对了,”谢微补充道,“走之前再搜搜吧,有什么能用的都拿走。”
李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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