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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冯大人,烦请借我二百兵。”刘济善坐不住,虽是初来关中,但却是带着皇命而来,“谁再敢涨米价,我就杀了谁。”

朱祁隽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再说他们也只是想买米,何罪之有?”

“哄抬米价,就是大罪!”

“刘大人未免太过于苛责了。”

朱祁隽拉他回来,轻轻按在椅子上坐着,“权且再看看,先不急。”

如此,在焦急中过了三日,冯继贞无法左右朱祁隽、刘济善,干脆告病不出,好几次刘济善想冲到节度使府中把他揪出来,都被朱祁隽拦下。

这三日米价倒是稳定,但到了第四日时,价格又涨了些,到了一千一百五十文一斗的价格。

刘济善来了五日,粮价涨了三次,洛阳发来的皇上朱批来了三次,他不知道怎么回话,只好请教三皇子。

朱祁隽一脸无辜和茫然,“刘大人,您是户部侍郎,管着全国的钱粮,该怎么回就怎么回。”

刘济善只好如实在奏章里写下,鲜有百姓滋事,粮价一千一百五十文一斗。

“臣就是等着皇上把臣的项上人头砍了。”

朱祁隽笑了笑,伸手摸摸他的脖颈,“不至于,差事办不好顶多革职查办,要你的头做什么?下酒菜?”

过了一会儿,冯婉菇从外面走进来,向朱祁隽道:“码头来了五艘运粮船。”

朱祁隽来了精神,“走,去看看!”

刘济善一听来了运粮船,更是喜从天降,来不及穿官服,跟着跑出了府。

到了码头,五艘百尺长的大船卷了帆,停泊在的码头上,脚夫们正哆哆嗦嗦地搬运。

冯继贞兴奋地喊着:“终于来粮了!”

朱婉菇一扭头,看见他正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望着大船兴叹。

朱祁隽没有转身,对身旁一人低声说了几句,那人一溜烟跑开。

过了半个时辰,一名身着粗布的汉子跑进码头的粮仓里,不到片刻,粮仓里出来一人,衣裳华丽,迎着太阳,发髻上的宝玉曜曜生辉,冯婉菇看他脸上洋溢着说不完的笑。

那人对脚夫们大声道:“每人赏十文钱!”

脚夫们平白得了赏钱,干劲十足,成线的汗水顺着幽默皮肤往下流,尽管如此,他们的脸上仍没有一丝的辛苦神色。

刘济善以为粮仓掌柜发了善心,却听着朱祁隽自言自语,“一千二百文一斗了!”

他心中大惊不已,这才多大会工夫,米价居然又上涨了五十文,照这个速度下去,怕是要不久多长时间,关中米价就得突然三千文。

“这可如何是好?”

他双手相互搓着,在码头上走来走去,犹豫好几次后,下定决心移步到粮仓,找到那粮商掌柜,“我是户部侍郎刘济善,奉圣上之命督办关中济粮。”

那粮商掌柜不明就里,急忙跪拜,在刘济善表明来意后,他接连摆手,恼得刘济善险些派兵丁把他抓起来。

不远处,冯婉菇和朱祁隽看了连连直笑。

拖着刘济善回了府,他心里情极度压抑,连晚饭也没吃,一个人闷在房间里,但也没写奏折,只是干坐着,老觉得他们两人有什么事瞒着他,但怎么也问不出。

第二日,刘济善甩手离开长安,回了洛阳,把这里的情形如数在御前奏报,魏帝铁青着脸,双手紧紧攥拳。

虽然魏帝愤怒,但自三皇子去了关中,那里不再有灾民闹事,施粥的施粥、运粮的运粮、巡城的巡城……忙得都不亦乐乎,谁也没有错误可纠,但又让人觉得有隙可查。

关中又过了两日,关中节度使府热闹起来,不时有人来报外地运粮船到,到了下午时分,又有人报一队商队运了上千石粮食已过了潼关,不日便到长安。

听着粮食源源不断的进入关中,冯继贞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但在听闻关中粮价还在飞涨时,却坐不住了。

“殿下,多路粮食已运至,可这粮价还是不停地往上涨……”

朱祁隽笑着不言语,冯婉菇沏了一盏茶,“大人放心就是,再过两月,关中夏种收获,还怕粮价不下来?”

“哪里还等得到夏收?”

他愁着容,朱祁隽却一直在笑,筹志满措,递给他一张朱批了的文书,血红的字如利刃切进心肺。

“这,这……罢了,罢了!”

朱祁隽问道:“还有多少粮在路上?”

有人来报:“过了潼关的商队、商船不下上千。”

朱祁隽微笑着看向冯继贞,“冯大人安坐。”他手朝外一挥,好几人跑出去。

待到晚间时分,冯继贞吃了饭,看着朝廷发来的文书,呆呆出神,不知如何回复,一名衙吏跑来,兴奋地道:“大人降了,大人降了!”

这几日冯继贞神经一直紧绷,虽说三皇子来了,但他毕竟是皇子,犯了错斥责一顿便了,但他就不同了,九成会脱了这身官服,说不定大理寺会把他抓到京城问罪。

降职查办是他心病,这会听到衙吏连喊“降了”,心里一阵恼怒,吼道:“哭丧什么,打他三十大板!”

衙吏顿时愣住,被人按在地上,正要行刑,他忽地大叫:“大人,米价真的降了!”

冯继贞没反应过来,还说着“给我狠狠地打”,可怜衙吏挨了好几板子,又重复说了两次,冯继贞才听明白,连忙叫停,反问:“真降价了?”

衙吏捂着已出血的臀,狠狠点头,“大人,小人刚从米市回来,降到一千一百文一斗了。”

“降了好,降了好!”冯继贞喃喃着,转眼又叹一口气,“还高啊!”

第二日开市米价便降到了一千文一斗,只过了短短一日一夜,价格就少了近两百文。

米市里,看得人多,买的人渐渐少了。

到了下午时,又降了一百文,一斗只要九百文了。

有人觉得米价便宜了,出手买了些,旁人见了,似劝似羡,“说不定明日还会降。”

那人半信半疑,也不敢多买。

又过了两日,朱祁隽带着冯婉菇来到长安城最大的米市,恍然看到堆成山的米,围成水桶的人,侍卫分开人群,二人才从狭窄的缝隙中挤到前面。

人群中早有人瞧见他俩,由于穿得都是便服,众人以为是来买米的,好心劝道:“小伙子,现在不是买米的时机,过几日再来买会更便宜。”

冯婉菇抬头一看价格牌,一斗米五百文,不相信地回问:“只要五百文,可比月前便宜多了,今日不买,明日再涨价怎么办?”

那人大声道:“听说长安码头、货行里的米船、米车多得数不清,还听说从潼关来的运粮车足有一百里多长。”

朱祁隽愣愣地看着说话之人,又回身去看冯婉菇,低声问:“娘子,这米我们买还是不买?”

冯婉菇道:“相公,这位大哥说的好像很有理,要不我们明日再来看看?”

那人一听他的意见有用,急忙又劝,“这位少爷,听少夫人的没错,明儿一准还会降价,降得比今儿还多。”

守了半晌,朱祁隽似乎做了个非常艰难的决定,“行,就听夫人一回。”侧身看向跟随来的“小厮”,神色一改,“还站这做什么,没听到夫人说什么吗?”

小厮们心领会神,再次分开人群,护着两位主子离开米市。

他们一走,哄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也跟着散了。

一位留着寸许长胡须的米商急忙大喊:“都别走啊,这个价过了今日便没有了。”

人群中有人大声叫道:“没有就不买,明日价更低!”

一大早开市便遇了冷,米商愁眉苦脸,急派人去通知东家。

到了第二日,果然米市低开,一斗米只要三百五十文,但前来买米的寥寥无几。

眼瞅着米价一天一个样,短短五日不到,米价从最高时的一千二百文一斗降到了二百文一斗。

老百姓欢喜雀跃,城外的灾民听说长安城米市价格只要二百文,纷纷涌入城里。

但普通百姓,特别是灾民,就算一斗米二百文,但手里又哪里会有这么多钱,如果有的话,是就买高价米了。

这日,那对年轻的夫妇又来到了米市。

冯婉菇怒气冲冲,“我说不买,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吧?二百文一斗,你赔我钱,前日买的两斗文米啊!”

有人听着,手上盘算着,“前日二百六十八文一斗,一斗差价六十八文,两斗就差了一百三十八文,够扯一匹布了。”

周围的人听了,纷纷点头附和,这年轻相公太过于了自负,不听媳妇言买了贵米,看瞅着赔了本。

众人都为年轻夫人不值,对年轻相公指指点点。

朱祁隽连接赔礼,“夫人,我也没想到只过了两日不到,这米价跌到如此的价格。”

瞧他一脸委曲的苦相,冯婉菇狠狠瞪了几眼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算了算了,买都买了,还能怎么地,他们又不给退,回家给你算账。”

人群中本来有不少人买米的,被他们一闹,哄笑之余,也收紧口袋,观望着会不会还会降价。

一来二去,第三日米价降到了正常的一百五十文左右,但看热闹、观望的人更多,米商们真是快哭红了眼。

让人更想哭的是,潼关到长安这一路,九成都是运粮车,并且米价连降的这些日子,还有成千上万石的粮食运来。

这会儿,对于那些米商们来说,尴尬无比,接着运至长安,但米价早低得不像样子,除去消耗、工钱,一百五十文一斗的价格已经赔了。

但如果把半路的米运回去,又要再花费一份工钱,再消耗一分粮食,赔得更多。

没办法,米商们只能硬着头皮,渴求关中的米价不要再降了。

自由市场就是这样,东西多了,价格就低。

运往关中的粮食实在太多了,多得超出过了关中应承担的范围。

再过一个多月,夏收就要开始,囤积的大米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卖出去,那就更赔在手里了。

米商们开始相互比着降价,又是一天一个价。

苦了米商,喜了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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