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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那些箭淋了油,此时虽入了春,但天尚干、物尚燥,村内又多是茅草木屋,触之即燃。

顷刻间,整个东山村燃起熊熊大火。

看着院内屋顶燃起火,张大娘一时性急,叫道:“从河里走!”

“不可!”

赵宁和朱祺几乎异口同声。

冯婉茹知道那伙贼人既然能将村子三面围起来,必然也会派人守在河边,此时从河里趟过去,不仅河水冰冷刺骨,而且就算上了对岸,也会被他们抓住,到那时再想跑就难了。

赵宁道:“趁火势不是很大,将身上棉衣淋湿,我和大壮去吸引他们注意,你们看准时机跑出去,等到了山里再汇合。”

坐以待毙,死路一条,冲出去,或有一线希望。

众人议定,各去将衣物淋湿,此时冷水入体,不自禁打起哆嗦来,而此时却听得村子里响起了马蹄声。

赵宁大惊,“他们进村了!”拉过朱祺,郑重将冯婉茹交到他手上,“一定要带蕊娘逃出去,要护她一生周全!”

朱祺见他表情严肃,做好了与贼人同归于尽的准备,点头答应,“宁叔放心,但要我有一口气在,定保她万无一失!”

赵宁关切地看向冯婉茹,“此次若能顺利出去便罢,若不能出去,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阿父!”冯婉茹听他话里伤感,似是做最后的告别,一时泪水盈框,“阿父和大壮哥也要万分小心,我在山里等阿父归来!”

赵宁收回眼神,不再犹豫,对大壮道:“一会我从村北往村东跑,你从村北往村西跑,把他们往河边引。”

大壮点头,将张大娘交到冯婉茹手里,“我娘就拜托蕊娘了!”

冯婉茹点头,眼看着阿父和大壮跑出院外。

此时正巧两人骑马奔至院前,赵宁一个飞身砍翻那人,夺了马匹,纵马便自北向东在村子奔开。

不过大壮没能像赵宁那般夺下马匹,只是一□□中座下马,那人跌落在地,被他补了一枪,死在马下。

朱祺见二人不一会儿吸引了贼人注意,便拉着二人,“走!”

怎奈张大娘有腿疾,行走很是不便,被二人架着勉强奔至村口,却见一人纵马过来,举起腰刀便向三人砍落。

张大娘自知年岁大、腿有疾,跑不掉,腾起两手左右各推一把,将二人推得向前一踉跄,躲过马上那刀,而自己却迎向这一刀,冲二人喊道:“记得要承柱给我报仇!”

那一刀迅疾无比地落下,砍在张大娘肩上,鲜血四溅而出,顿时倒地而亡。

那人抽回血刀,再次拍马追赶二人,眼看着再有两步便至身前,忽然一箭射来,正中那人座下马,连人带马跌倒在地上。

朱祺余光所见,急忙回身抢了过去,从小腿处拔出一把匕首,插入那人胸膛。

这时,冯婉茹也回身看了过去,原来是阿父射出一箭,见解了二人之危后,调转马首复又进了村子。她知道,阿父完全可以与他们一起进山,但大壮和其他村民还在村内,他不忍心丢下他们。

她是很放心不下,挣扎着想要追上去,但却被朱祺死死拉住,“不知村里有多少贼人,你去不是送死吗?”

冯婉茹泣道:“阿父此去,难道不是送死?”

朱祺竭尽所力劝说她,耳边听见村子里马踏声、呼喊声、砍杀声交织在一起,心知赵宁定与贼人交上了手,此时敌众我寡,纵然他们二人进村,也是徒劳无功。

“宁叔将你交给我,便是舍了命,也要护你周全。”

朱祺如是说着,手臂上的力气加大,拽着她往村外密林行去。他思虑着,那些贼人的注意力全在村内,不防备他二人已溜出了村,正应趁此早些进山,否则那些贼人未寻见他,定然追赶过来,那时再想逃脱虎口,比登天还难。

冯婉茹也懂这个道理,她现在进村,纯粹是给阿父添乱,闹不好都会折在村子里,他眼见她出了村,便能一门心思搅乱贼人,好再救出村民。

二人行了一会儿,已没入山中,耳边听着不远处村子里传出来的火烧“噼啪”声,时而能见到有人影进进出出,但过了好久,也不见阿父、大壮他们出来。

此时,村子里的火越烧越旺,腾起漫天的浓烟,隔着十余里都能瞧见。

“阿父怎地还未出来?”冯婉茹焦急地问。

朱祺安慰她道:“或许宁叔已出了村子,但进山的路与我们不同,所以便没有找来。我们再等等看。”

他如此说,冯婉茹心里愈是担心。

七年时间居住于此,她虽未随同进山打过猎,但村子周边也是非常熟悉,东山村通往大山的路只有一条,二人在山间居于高处,村前形势看得清清楚楚。

她正在举目远眺,忽地村子里一阵躁动,“轰隆”一声一处房屋倒塌,一大团烟雾腾起,既而马匹嘶叫,一大队人骑着马从村子里跑出来,但并不是奔向大山,反而是相反的方向。

过不多久,那队人又骑着马返回村子,在火中往来奔跑,这其中也有人故意将房屋推倒,将枯黄了的茅草引燃。

“他们是想将整个村子烧成灰烬。”朱祺叹声,“是谁做的如此之绝?”

冯婉茹心里记挂着阿父,远远看着村子里的情形,又听朱祺如此说,便更加的忧心,“阿父不会……?”

她之忧虑,朱祺怎会不晓,贼人团团围住村子,又四处放火,想把屠村的罪证付之一炬,看来他们也担心被人抓了把柄,他心里不禁犯了疑,方今天下,谁敢明目张胆取他性命?

见朱祺只是呆呆地看着燃着大火的村子,冯婉茹转过身体来到他面前,泣着声,“我,我要去找阿父!”

她转过身形之时,蓦然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听着她要回村,朱祺忙抓住她的手臂,“宁叔将你托付于我,此刻村子里到处都是贼人,回村不等于白白送死吗?宁叔和十八叔护你,就是想要你平安一生。”

冯婉茹啜泣着蹲下身子,透过茂密枝叶的间隙仍能看到火光冲天的村子。

眼下,他们只能等,等村子里的贼人离开,等村子里的大火燃烬。

看着面无表情的朱祺,冯婉茹怒吼:“他们到底是谁?为何敢滥杀无辜?”

朱祺摇头,“似匪非匪,似军非军,我也不知。若是他们害了宁叔,我以苍龙起誓,定报此仇。”

冯婉茹不疑他报仇之事,却怀疑他的身份来,“你究竟是何人?若真是往来客商,那些劫匪向来只求财不图命。”

“你观我之外形,不是商贾又是什么?”朱祺一撩身上的粗布袍摆。

冯婉茹抬眸去看,但见他浓眉亮眼,高鼻薄唇,分明的轮廓上透出几分病衰,修长的身形挺拔有力,这样一副皮囊说是商贾家公子哥也并不为过,只是他眉宇之间又流露出英豪,倒与商贾不太相像。

她一时没有心绪与他争辩,只觉得他的话有些不可信。

二人矗立在山林中一个多时辰,虽是焦虑不安,但也只能煎熬等待,此时村中火势渐小,从村里传出来的吆喝声越来越少。

朱祺抬手指向村子,“许是贼人已离去?”

冯婉茹举眸望去,果然村子里已看不到马匹人影,但在村子周围却有零星几人,摇摇头,“他们不曾离去,而是在村外找你?”

“走,回村子里去。”朱祺突然道,见她有些不解,“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他们烧光了村子,也找遍了村子,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定会在村子外找寻。”

冯婉茹道了声“好”,与他弃了山路,专挑草林茂盛之处行走,以躲避贼人。

临近村子时,见那棵老槐树前一人坐在马背上,面朝村子,倒提着腰刀,过不多时,从村里村外跑来十余人,对那人行了一礼,“没有一个活人。”

那人满意地点点头,令道:“撤!”

正当这队人要离开村子时,陡然听到一声马嘶,紧接着又是精壮的人马到来,为首一人半蒙着面,如邃的眼看向先前那人,阴鸷的声音响起,“都处理干净了?”

那人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在马背上对蒙面人一礼,“是!”

蒙面人抬头看了一眼村子,点头道:“很好!”

他手臂一挥,示意众人离开,马背上那人对他又是一躬身,低声喝了一声,便在蒙面人之前拍马而走。

冯婉茹与朱祺相视一眼,心中后怕,若是刚才急匆匆进了村,现在二人早已成为刀下鬼,没想居然有两拔贼人。

二人正在庆幸之时,突然刀光起,只是两个呼吸不到,蒙面人所带的数十人将先前十余人杀于马下。

冯婉茹大惊,几乎叫了出来,幸朱祺反应快,伸手捂住她的嘴巴。

蒙面人沉着声,“连人带马都拖进火里,烧了!”

等蒙面人离开村子时,日已偏西,直到耳边不再有人声、马声之时,朱祺才带着冯婉茹从村前一人高的荒草林里出来。

此时东山村除了断墙,就是灰烬,二人找寻许久,灰砾中不见一人尸骨,只在自家院外的燃灰中发现一枪一刀,枪是大壮的,刀是阿父的。

与此同时,原来栅栏处多了一处三尺见方的新土,朱祺刨开一角,却见里面埋着的均是烧成碎块的骨头,“他们烧了他们,都埋在这里。”

冯婉茹望着新土堆,双膝弯曲,跪了下来,恸哭不已。

朱祺知她现在最是伤心,任由她哭泣,自己在新土堆旁挖了一个长坑,将枪、刀埋了进去。

做完这些,日已西沉,暮光斜射,让这片废墟陡然多了几分苍凉与伤感。

“此地不易久留。”朱祺拉起冯婉茹,“说不定他们还会回来。”

冯婉茹拭去眼角泪水,对着两处土堆磕了三个头后起身看着他,“阿父和乡亲们不能白死。”

朱祺点头,“宁叔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定要还他们一个公道。”

夜幕初笼大地之时,二人走出村子,冯婉茹回首望向已无生息的村子,心中百感交集。

突然,朱祺猛地将她拉至路旁的荒草丛中,低声道:“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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