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是提前放假了,我一回家我妈就让挑两桶水回来,家里的水不够做饭的,我爸都出去一个月了,家里很多活儿都落在我身上,我妈还老是说我干活不利索,比不得于家的儿子。
提水之前她又跟我念叨一遍,她越是念叨我越是烦,平日里念叨其他的我都不乐意听,更何况她还念叨着于家。
我提着水桶跑到村头,抬头一看,于家儿子。
他也在提水,拉着绳子上来。我想起昨天早上他笑的模样,心里刺挠,勾缠得让人全身发痒,老想着用手挠挠。
他转头看见我,又是那个笑模样,我握紧手里那木棍,也对他笑,但这次没找到什么理由逃跑,毕竟水还没打上来,桶都是空的。
我还纳闷儿,之前他见我都像是不认识,怎么这两天见我老是笑,牙齿很白,跟村里很多人黄牙齿不一样,笑的时候眼睛就盯着人,他眼神也不像别人那样活泛,他不怎么说话,指着井里的绳子就说了两个字,打水,说完就对我点个头离开。
那个时候风挺大,带着点儿寒气,他身上就穿了一件薄衬衫,衬衫是白色的,下面是一条军绿色的裤子,脚上还是那双不太合脚的鞋,我没想这么关注他,可是总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他都走远了我还在看着。
他的背部看着很有力量,两条腿有力,扛着两桶水走得稳,我观察到他走路有一个特点,他的脚落地时小腿都绷得很紧,再次提脚的时候小腿处明显松弛下来,他腰间的毛巾就会跟着动,像跟人招手似的。
跟我招手似的。
回到家我把水倒进家里的大缸里,问我妈于家儿子叫什么名字。
我妈想了半天,最后也只说他刚回村里不久,名字记不清楚,只知道他爹喊他什么香。
香?
我把水桶放好,他身上确实有种青草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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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见他频繁,我跟杨正正去后山割草的时候又看到他了,他那毛巾晃动着,吸人眼睛。
我试探地问杨正正知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杨正正眼里不太欢喜,嘟囔着说问他干啥。
我威胁他,要是不说就把他偷拉女生手的事儿告诉他妈,他妈长得高大,管他管得严,打起人来比我妈还要猛,杨正正害怕了,缩着脑袋跟我说他叫于城乡。
什么城乡?
好奇怪的名字。
他手里拿着一把镰刀,那镰刀看上去很锋利,他挥起镰刀落下,一笼草就满了,怪不得我妈会夸他,他干活确实利索,只是他就一个人,其他人都是组团过来,像我和杨正正,互相能有个照应,这后山环境太阴森了。
他把草割完后提着筐子就走,路过的时候也看到我和杨正正了,我以为他会像前两天那样笑,可是没有,他眼睛里带着几丝懵懂,看上去并不记得我了。
不会啊,怎么会不记得我?
我睡不着了,要不是太晚我肯定要翻墙出去的。
但是翻墙出去又能干啥?我也进不去他家里。
于城乡,于城乡......
今天晚上来我梦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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