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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有小孩了?

小镇上很少有夜生活,晚饭的时候,迟骋知道奶奶这个时候胃口肯定不好,就熬了个青菜粥给她端到房间。

进屋的时候,奶奶正坐在床边,手上拿着一张照片,看到迟骋进来后她立马把照片收了起来。

迟骋装作没有看到,把手上的粥递给奶奶,然后坐在奶奶身边。

“这粥啊,还是你爷爷教你的吧。”奶奶喝了一口粥,询问道。

迟骋点了点头,应声。“嗯,爷爷说你最喜欢喝这个粥了。”

奶奶笑着点了点头,迟骋小的时候,还没有灶台高。他爷爷就让迟骋站在椅子上看着他做饭,自己看到了就会让他下来。爷爷却不开心了,他说自己这是防患于未然。

没想到最后真的让迟骋学会了,现在给她做青菜粥的人变成了迟骋。

“等会你把那孩子抱到我房间来,你没有照顾过孩子,别吵到你休息。”

迟骋自然是不愿意的,他接过奶奶手上的空碗拒绝了。

“您睡好才是应该的,我刚才给那孩子洗漱了一下,还挺乖的。放心吧,我能应付得来。”

安抚好奶奶后,迟骋来到厨房洗碗。厨房的窗外是一棵很老的桂花树,现在正是枝繁叶茂的时候。桂花树的枝丫延伸到了窗户里面来,所以这扇窗户很少关上。

迟骋把碗刷好后,倚靠着厨台,出神的看着窗外。

往常的这个时候,祁霁已经下班回家了。他做好了一桌的饭菜等着祁霁回来,两人坐在餐桌前,谁都不说话但彼此都会给对方夹菜。

晚饭过后,迟骋喜欢拿着一本书,然后坐在半开放的阳台上,慢慢的享受阅读时光。

祁霁会端着一杯红酒,手上拿着新的剧本走过来。放下手上的东西后,掐住迟骋的腰身把他提起来,然后自己坐下来让他坐在自己身上。

迟骋也不会反抗,相反他很喜欢那种相互依偎的感觉。他读书,祁霁读剧本,遇到什么剧情的时候他们还会讨论。

阳台上种满了祁霁喜欢的玫瑰,在祁霁的悉心照顾下每晚都能闻到浓郁的花香。短暂的阅读结束,不需要言语,祁霁抱起迟骋来到卫生间。

两人再出来就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迟骋虽然是个当代年轻大学生,但是他的体力跟祁霁比起来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水平。

之后,迟骋还会被祁霁继续按压。但祁霁有一点很好,那就是他懂分寸,也知道不能重欲,更重要的是,祁霁会戴套。

虽然这个社会,男人生孩子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可祁霁很看重这一点。以前迟骋以为祁霁这么做是因为不想跟他要孩子,现在看来祁霁可能真的只是想过二人世界。

正想着,他听到自己屋内传来孩子的哭声,他赶紧进屋查看。傍晚的时候,他担心孩子没有奶粉尿布换,还超市买了一些。刚刚他也喂过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他看向孩子脸上不正常的红晕,脑子的那根弦瞬间绷紧。伸手去摸果不其然发烧了,可能是下午的时候在门外着凉了,他抱起孩子就要出门。

奶奶出来看到这一幕,问他什么事,迟骋把情况说明后,奶奶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迟骋顾不了那么多,让奶奶在家等着后自己抱着孩子出了门。

这个点还不算很晚,镇上还有几辆出租车在招揽生意。迟骋招手拦了一辆后报了医院的名字,车子开始启动。

小孩的脸已经被烧的通红,迟骋有些焦急。幸好中医院距离小镇不远,师傅的速度也不慢,不到十分钟他们就到了。

迟骋进去后直奔急诊台,跟前台的护士说明情况后小孩就被抱走了。护士把孩子交给医生后,询问起了迟骋关于孩子的情况。结果迟骋一问三不知,就在护士怀疑拐卖准备报警的时候,迟骋给通讯录的黑名单打去了电话。

那边响了很久才有人接,迟骋顾不得说别的,赶紧告诉他们,小孩现在在医院。对方沉默两秒后说马上打,迟骋这才松口气,护士的眼睛里的戒备稍稍放松。

小孩还在抢救,迟骋坐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双手在止不住的颤抖。他其实很害怕来医院,从小就是。

爷爷的身体不好,基本上每个月都要来一次,后来爷爷是在医院离开的。爷爷离开后,奶奶的身体也大不如前,迟骋也成为了医院的常客。

他生病的时候,只要祁霁不知道,那么他就会死撑过去,根本不会去医院。但要是祁霁发现了,他都会陪着迟骋。有时候真的抗拒,祁霁就会叫私人医生上家里去。

抢救室的灯一直亮着,深夜医院的急诊变得忙碌,迟永华赶到的时候,抢救室的门正好打开。

迟骋站起身来到医生跟前,刚准备询问情况,就被迟永华插进来

“我儿子怎么样了?”

“没事了,小孩子抵抗力很弱,你们做家长的要多注意。”医生叮嘱完后离开,没一会小孩就被护士推出来了。

眼看这里没有自己的事情,迟骋转身准备走,被迟永华一把拉住。

“我还有事,这段时间,小宝就交给你照顾。”他的语气带着命令的意味,迟骋用力的甩开手腕上的束缚。

“我没有时间,而且我也没有这个义务。”

迟骋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直接离开了医院,不管身后的迟永华怎么叫喊。

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出租车可以坐了,迟骋打开导航看了眼距离,随后认命的走了起来。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迟永华这样的人存在。

-

在他的记忆里,一直都是爷爷奶奶把他拉扯长大,迟永华他们夫妻俩,只是负责把他生下来。

那个时候的他们很年轻,总想着到外面闯一闯,于是他们把迟骋留在了家里。

等他们失败归来的时候,迟骋已经长到了迟永华腰窝的位置,他们觉得迟骋跟他们不亲。索性直接放弃迟骋,选择再生一个。只是没想到,他们怎么也怀不上。

他们把这一切都归结在迟骋身上,爷爷奶奶的积蓄都被他们败光了。最后他们把迟骋跟爷爷奶奶赶出了家,卖掉了房子选择南下。

那个时候爷爷靠收废品养活奶奶跟迟骋,奶奶会手工活,就每天熬夜做手工。迟骋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生活的不易,所以他放学后也会跟着爷爷去捡废品。

他们三个就这样,贫穷但幸福的生活着。

后来,迟永华赚了一点小钱回来,可爷爷奶奶已经不认这个儿子了,他们干脆断绝了关系。

爷爷死后,他们觉得奶奶没什么威胁,就不断的刷新着迟骋的下限,这次更是直接找上门。

小镇的路边路灯都是灯笼的那种,照在路边有些昏暗,迟骋走的有些累了,干脆直接坐在了路边。

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很快就要中秋了。漫天的繁星相互辉映着,迟骋想到了祁霁曾经答应他,要带他去草原看星空。

到家已经是凌晨了,奶奶因为担心一直没有睡着,看到迟骋回来后她才放心。

两人道了晚安后各自回到了房间,迟骋脱掉身上的衬衣进了卫生间。迟骋透过浴室的镜子,看到自己胸口的纹身,那是祁霁名字的缩写。

这个纹身是祁霁出发去国外的当天纹的,因为祁霁的占有欲很强,但迟骋没有什么东西给他,就选择了纹身。

没想到变故来的那么快,他看到了影后向他求婚的直播,评论区全部都是祝福。祁霁没有答应没有拒绝,那一刻他的脑海里只有分手离开。

他把手上的脏衣服扔进垃圾桶里,然后打开淋浴,随着室内的温度逐渐升高。热水顺着迟骋的锁骨往下滑落,几滴水珠停在了纹身处,有些瘙痒。

洗完澡后迟骋只穿了一件内衣,随意把自己扔在床上,再不睡觉就要天亮了。他试着放空大脑,很快睡意袭来。这边他的眼睛刚闭上,手机再次响起。

他的眉心蹙起,不是很想去接这通电话,但是对方一直不罢休。没办法他只能起身拿起床头的电话接起

“你好,是迟骋先生吗?我们是中医院急诊的,迟煜晨小朋友可以安排出院了,请问你们家人呢?”

本来一夜没睡的大脑就有些迟钝,这下护士说的话更是让迟骋难以理解,想到夜里迟永华的态度。他猛地捶了下床上的被子,声音很沉闷。

他直接挂断电话,选择无视。他强迫自己赶紧入睡,可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部都是那个小孩子的样子。

想到这里,迟骋还是选择了妥协,在他的骨子里就不是那么狠心的人。

正好他出来的时候,奶奶也醒了。知道迟骋是要去医院,奶奶干脆也换了身衣服把这次的检查提前。

小镇上开始热闹起来,听说最近会有剧组来这边采风,迟骋出门的时候很谨慎的戴了口罩。

祖孙俩到医院的时候,迟骋先是去了急诊,把迟煜晨的费用结算清楚。之后抱着他去找奶奶,因为检查的次数多了,奶奶基本的流程都知道。

迟骋找到奶奶的时候,很多检查都已经结束了,还有几个报告还没出来,他们就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小孩子被护士喂过奶粉了,尿不湿刚刚迟骋也检查了没有问题。奶奶看着他怀里的孩子,神色有些复杂。

医院的人不是很多,迟骋忙了一天一夜,没有吃早饭,现在有些撑不住了。他不想让奶奶太累,就提出带着孩子去买早饭。

医院的住院部,门口有一家卖早餐的,迟骋抱着孩子,喝粥不是很方便,就要了两个包子。

往门诊大楼走的时候,他左手抱着孩子,右手吃着包子。一不小心撞上了人,还没抬头就赶紧道歉。

对方依旧站在面前,迟骋看到了对方脖子上挂着的东西后猛然抬头。

祁霁就那么站在自己面前,口罩帽子什么都没戴。甚至还有些沧桑,胡茬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嘴里的包子还没被咽下去,他张了张嘴才意识到,猛地往下咽不出意外的话,成功的被噎住了。

他想拍拍胸口但是没有手,祁霁伸手把孩子抱到了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很自然的给他拍打着后背。

力度还是那么体贴恰到好处,迟骋好一会才缓过来。

周围有人朝他们看了过来,为了避免引起骚乱,迟骋拉着祁霁的手赶紧离开这里。他们来到了消防通道,附近没什么人,也很安静。

迟骋看着祁霁怀里的孩子,赶紧伸手要把孩子抱回来却被祁霁躲开了。

“如果我是傻子的话,我一定会认为这个孩子是我们的。所以,迟骋,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平时祁霁很少会用这种语气跟迟骋说话,现在看着他的眼睛,迟骋畏畏缩缩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祁霁看着面前的人,明明才分开一周,人已经瘦了一大圈了。要不是夜里有朋友在医院见过迟骋,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到什么地方去找人。

两人都在不说话,怀里的小孩子醒了,睁眼看到是祁霁后吓哭了。小孩的哭声骤然在消防通道内响起,还有些响亮。

迟骋赶紧抱回来哄着,迟煜晨看到迟骋后反而闭上了嘴巴,这一幕被祁霁抓住后,他不禁好奇的挑了下眉。

“或许这个孩子真的是我们的?”

看到他一直纠缠不放,迟骋无奈的解释道“这是我弟弟,在我这里待两天而已。”

不管祁霁有没有相信,迟骋还记着奶奶在等他,于是戴好口罩准备离开。刚走两步就感觉到外套有股拉扯感,他顺着力度看去,祁霁正可怜巴巴的抓着他的衣角。

感觉下一秒,他的眼泪就要掉下来。

迟骋看不得祁霁这样,叹了口气单手抱着小孩,然后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全新的口罩递给祁霁。

下一秒影帝就笑了,老实的戴上口罩跟着迟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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