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收拾到一半,许奉抬眸看到墙壁上付知自恋贴的照片。
那是在出道专辑的MV拍摄现场,他给付知拍的。拍了一共十几张,付知拿到队友面前,非逼着他们挑一张最好看的。
许奉就说:“都丑。”
“丑还不是因为你技术不行!”付知怼他。
许奉气得够呛,把照片全抢走:“那你别要了。留着发粉丝。”
“哦我明白了!”付知意味深长地拖着调子,大大的眼睛水水亮亮。
许奉问:“你明白什么?”
“你嫉妒我长得好看。然后就故意把我拍丑,好让粉丝都爬墙到你那儿去!”付知欠嗖嗖地在许奉面前扭来扭去,还嘚瑟地问他,“我猜对了吧?猜对了吧?”
许奉气得脸又通红,挥起拳头要去揍他:“呀!付知!你给我过来!”
付知一边跑一边笑着求饶:“对不起对不起,开个玩笑!”
但许奉不得不承认,就算是以男人的眼光来看,付知长得也是真的很好看。湛若清河,高而徐引,惊动天上人。
许奉难以想象,明明是单眼皮,居然眼睛还可以如此大如此亮。脸型似鹅蛋,鼻梁挺且高,唇型也很优秀,随便笑一笑就要勾人走。
他也的确不是没嫉妒过他。
许奉在空中朝着付知的那张脸扇了一下:“你笑屁啊!”
墙上的付知还是笑,从眉梢眼角到两颊唇沿全都是那么的灿烂耀眼。
——
许奉清理完房间出来时,东正和周成已经在客厅点了炸鸡吃上了。
噢,还有那只垃圾小老虎。
“奉,这虎嘴还挺挑。不吃骨头只吃肉。”东正朝他招呼道。
许奉淡淡扫了垃圾虎一眼,把垃圾袋放到门口:“待会儿吃完把骨头收拾一下,合着门口垃圾一起扔了。”
许奉一说“扔”这个字,小老虎又“嗷嗷”叫起来。许奉听得心烦,揉揉太阳穴,指着小老虎道:“哦,还有它。联系一下动物管理局吧。”
东正吐出一根鸡骨头,问:“你自己怎么不联系?”
“手机丟了。”说完,许奉便又要往房间钻。
“你不吃点儿吗?”东正又问他。
许奉扭头看了眼茶几上被吃得几乎只剩个骨架子和屁股的鸡,皱了皱眉,刚想数落他们一通,就看到周成把鸡骨架推到小老虎面前:“他没爱心,不给他吃。给你吃了。”
许奉:???
他冲着东正苍白一笑:“不了。我睡个觉。”
“哐啷”一声,门关上。
小老虎抬起头,歪了歪脖子,越过祁周成,看向那扇闭着的门,眼神深邃,有说不清的情愫在流转。
这一睡直到半夜,许奉饿醒,摁亮床头的小夜灯,想下床去找点吃的。
他和付知是上下床,他在上付知在下。
说起这个两人也是闹了好久。
练习生时期,许奉是和队长一间房的,后来成团搬到新宿舍,通过抽签许奉和付知被天选到了一起。
十八/九岁正是争强好胜的年纪,因为周成一句玩笑“男人就是要在上面”,然后两个人都争着要上面的床位,争到夜里互相坐在地上干瞪眼都不让对方睡觉。
没办法,队长出来当和事佬:“付知小一点,让他先选。”
许奉“靠”了一句。
队长正色:“怎么?不满?”
“不是......”许奉脸颊隐隐有些发烫,他恶狠狠地瞪了付知一眼。
付知抿着唇笑,然后往旁边一歪:“我就选下边吧。孔融让梨,我让床。”
许奉:“卧槽!”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队长压了压许奉的肩:“向你弟多学习学习。”
那天晚上,许奉真是无比委屈,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付知可能是被他吵醒,伸腿踢了下床板。“喂,上面的男子汉能不能不要闹腾了,你弟想睡觉。”
许奉一听更气,整个人炸起,翻身坐起来:“喂!你明明就比我大!”
付知装傻,笑问:“什么?我什么比你大?”
许奉咬了咬牙,憋出两个字:“恶俗!”
付知笑得更欢了,语气欠嗖嗖地逗着许奉:“我说什么了就恶俗?是你自己想得恶俗吧!”
许奉脸红得像西红柿,重新躺回床上,不出声了。
“哎。怎么不说了?”付知又踢了下床板。“生气?”
许奉装耳聋不搭理他,许久之后,他听到下面传来少年怨念的嘀咕:有人赶着叫你哥还不好吗?
许奉认真想了想:似乎是还不错,队里依长幼之序定地位,他以后还多了个人可以使唤。
于是,闭上眼,心满意足地睡觉。可没撑几秒又睁开,翻了个身,敲敲床沿:“睡没?”
“哥,有事请讲?”付知声音懒懒的,有点吊儿郎当公子哥的痞气。
许奉清了清嗓子,略微有些别扭地开口:“为什么把上/床让给我?”
下面那位像在解高考数学最后一道大题一样,想了一个世纪之久。想到许奉眼皮都开始打架了,他才终于把答案解出来。
“就是突然觉得下面挺方便,练习累了一回来就可以躺上去。”
许奉“切”了一下,他就知道这个人不会有孔融那样高尚的品德。
——
打开立式双柜门冰箱,看到里面就只剩下伪孔融一周前买的几个泰国香梨和一盒兽都不吃的光骨头鸡屁股时,许奉的心和肚子都有点痛。
他在香梨和鸡屁股之间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去梦里随便吃点。
也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梦里有两个人一直在许奉耳边谈论付知,谈论isu的未来。
他被扰了几个小时,直到强烈的光线透过玻璃窗渗入,填充满整个房间,许奉的眼皮感到有些刺痛,这才被遣送回了现实。
许奉半眯着眼,敲了敲床架,叫道:“起床了。”
没有回应,他后知后觉自己这一习惯的愚蠢,抓了抓头发,缓慢地从床上坐起。
隔壁间隐约传来说话声,是东正和周成。
“付知要是一直不出现我们会不会就一直不活动了啊?”
这话听得许奉的脊背猛然一僵。他一直以为东正和周成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像永远也长不大的两个小小少年。但其实,只不过是有些人的懂事埋得比较深罢了。
隔壁静默了。许奉这边同样也是死一般的沉寂。
他用力回想梦中两位仙人的指点,奈何脑中一片空白。
真是辜负仙人的一番好意了。
许奉无比惆怅地从床梯上跳下,眼角余光无意地扫了付知的床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内心深处太希望付知回来而产生了幻觉,许奉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付知。他就侧躺在自己床上,脸向房门这边,和以前一样,睡得无比的香。
许奉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嘶。”他叫出声。
有点疼。
许奉睁大眼睛又朝床上看了看。
床上是真躺了个付知!
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他几乎是以轮滑的方式到付知面前,眉毛因为生气扬得很高,脸部激愤以至显得格外的扭曲,像《蓝精灵》里的格格巫。
格格巫把睡梦中的付知揪起来,破口要开骂:“付……”
付知身上盖着的薄毯滑了下来,露出白净坚实的胸膛还有被毯子遮了一半的腹肌。
“卧槽!你什么时候也裸睡了?”付知松开揪住他的手,耳朵像被炙烤过一般热度窜升。
付知的身体失去拉力,重新倒回床上。整个人像被睡鬼附体了似的,毯子也不知道扯一下,就这么卷在腰际,上半身裸着。
隔壁两位听到动静飞速地赶过来。
“怎么了?付知回来了?!”
——
三个人废了好大劲儿才把付知弄醒,摁在沙发审讯席上轮流进行审问。
周成:“这段时间去哪儿了?”
东正:“为什么要退团?”
轮到许奉,张了张嘴,发现重要的问题好像都被那俩问完了。他看向周成和东正,他们用眼色示意他赶紧逼问,别破了气势。
许奉紧了紧眉心,问:“你没事吧?”
周成、东正:????
恶人都让我俩当了算怎么一回事儿。
许奉眼神有些歉意地解释:软硬兼施,效果更好。
但不管软还是硬,付知都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宛如看,看跳梁小丑。
许奉叹了一口气:“打电话叫队长回来吧。”
队长不知道从哪里赶来,回到宿舍已经是傍晚。三个人陪着付知一直在客厅坐了一下午。
其实也没有一直,中途东正有去厕所,周成去门口领了外卖,许奉收拾了餐后的垃圾。但三个人不是同时干这些事的,总有一个会留下来陪着付知,因为怕他又消失。
听到队长开门的声音时,三个人都如获大赦。
东正和周成急着跑到队长面前去告状,许奉仍旧在付知旁边守着。
突然,有冰凉的手指碰了碰许奉的手背。他偏头对上付知的眼睛。
他眼睛仍旧是那么的水亮,黯黯明黑,许奉盯着盯着就像被吸入了深深的旋涡之中。
然后,付知的唇缓缓张开,声音因长时间没说话有些干哑。
他说:“帮帮我。我现在不能见他们。”
话唠东正诚邀各位小可爱到评论区一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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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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