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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沈倾月从屋内出来时,就看见孟初端着白瓷碗站在院门口,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眼中满是沈倾月。

“孟大哥,你这是?”

沈倾月打开远门让他进来,孟初献宝似的递上手中的白瓷碗道:“今儿才烧的红烧肉,特意端来给你尝尝。”

“这…怎么好意思呢,孟大哥,你拿回去吧,大娘还在家里呢。”

沈倾月婉拒了孟初的美意,一则是不想欠孟初的人情,二来是她如今有了钱,这些东西可以自己买。

“无妨,娘他们都吃过了,就算你不吃,灵璧还在长身体呢。”

孟初强硬的把碗塞到了沈倾月手中后转身便走了,临走时还和沈倾月挥挥手道:“等吃完了我来拿碗!”

“嘿嘿,你看吧,我就说孟大哥对你可好了。”

沈灵璧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看着她手里的红烧肉十分眼馋。

沈倾月把碗递给她道:“你吃着,我去瞧瞧羊毛晒干没。”

这两日的太阳光好得很,故而晒得也快,沈倾月扯了扯鞋子,韧性很好也很结实,只需要在上个鞋底,这鞋子就算是完成了。

不过为了让鞋子更美观些,沈倾月还特意做了一些装饰,又用染了色的羊毛扎进鞋面上,在她的手里,十双造型别致又新颖的鞋子完美呈现。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高级羊毛,除此之外您将获得商品金币翻倍卡,注意,此物用在商品上会让商品的价值翻倍,请宿主谨慎使用!”

沈倾月看着手心的商品卡,觉得用在几文钱的鞋子上着实有些大材小用了,毕竟商品本事的价值越高,反而越能体验出这张卡的价值来。

除了这十双成人鞋子,沈倾月还另外做了两双小宝宝的鞋子,巴掌大的小鞋子上面缝着白色的小兔子,生动而又可爱。

“好好看啊。”

沈灵璧拿起小鞋子爱不释手,她莞尔一笑道:“姐姐,不如…你和孟大哥成个亲,这鞋子到时候就给小宝宝穿,如何?”

“你这丫头,在贫嘴,小心我揍你。”

沈灵璧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忽然想起来屋里的药好了,忙道:“坏了,药糊了!”

说罢赶紧去厨房将熬好的药倒了出来,一瞬间,满屋散发着中药的苦涩味道,沈倾月闻着这个味道不太舒服,但还是端着药去找景州。

“喝药吧”

沈倾月将景州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把药吹凉后喂到了景州嘴边,却被景州拒绝了。

“我自己来吧。”

景州伸手接过药碗,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即便是药苦涩万分,景州也只是微微蹙眉,喝药的动作优雅无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喝燕窝。

景州把喝完的药碗递给沈倾月,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鞋子,问道:“为何做了那么多的鞋子?”

“过几日花神节了,我打算拿出去卖了换点钱。”

沈倾月笑了笑,毕竟家里面穷的叮当响,光靠放羊也放不出几个钱,刚好她有一技之长,而且这个时代也没有羊毛毡,也算是占了先机。

“样子倒是别致,从前没见过,你该拿到城里去买,或许能买个好价钱。”

景州这个提议倒是不错,只是一来一回走着十分不便,故而沈倾月懒得往城里跑了。

“这个日后再说吧。”

沈倾月笑了笑,心里却盘算着等赚钱了去买辆牛车去,这样日后做生意能更加方便些,只是…一辆牛车要五十两银子呢,也不知道要攒到什么时候。

深夜,沈倾月躺在床上,忽然听见隔壁床上传来声音,似乎是景州下了床开门出去了。

这么晚了,景州有伤在身要去干什么?

想着,沈倾月不自觉的坐了起来,她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两人对话的声音。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主人责罚!”

“起来吧,他们如何了?”

“回主人,他们正在追查主人您的下落,估计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了,您还是尽快回去为妙。”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自有安排。”

“还有话要说?”

“主人,那两人…要杀了吗?”

两人?是谁?

屋内的沈倾月心头掀起惊涛骇浪,她害怕的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一丝声音,却没想到不小心踩到了竹棍。

“咔嚓——”

景州回头看了一眼屋子,沉思了一会道:“暂且先不动他们。”

“是!”

沈倾月躺在床上,故意发出轻微的呼噜声,她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慢慢靠近,甚至呼吸都打在了她的脸上。

一瞬间,沈倾月紧张的心跳声都加快了不少,手更是不自觉的蜷缩起来,生怕被景州发现了她在装睡。

就在她以为景州离开回到了床上的时候,景州忽然出声道:“沈倾月,你没睡,对吧?”

沈倾月吓了一跳,如鲠在喉似的,耳朵里发出嗡嗡嗡的耳鸣声,她努力的闭上嘴巴,不让自己泄露出一丝声音,只要她装睡,景州也拿她没办法。

或许是察觉到沈倾月不会醒来,景州这才慢慢回到了床上,听见床板吱呀的声音传来,沈倾月悬着的心也慢慢放松下来。

刚刚景州说要杀人,是…她和沈灵璧吗?难道景州是什么特殊身份,不能被人知道?若真是如此…怕是她和沈灵璧难逃一死。

不行!

沈倾月猛地睁开眼睛,她不想死,她本就是死了穿越过来的,如今好日子都还没过上呢,可不能再死了!

想到这,沈倾月立刻下了床,见景州已经睡熟了之后,她小心翼翼的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收拾好后,将沈灵璧摇醒。

“姐……唔!”

沈倾月捂住沈灵璧的嘴巴,轻声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说话,她拿起鞋子给沈灵璧穿上后,拉着她小心翼翼的往屋外走去。

走出院门外的一刻,两姐妹便开始撒丫子狂奔,直到天都凉了,沈灵璧实在是跑不动了,沈倾月方才停下来。

“姐姐,咱、咱们这是…干什么啊?”

沈灵璧不明白,为什么沈倾月大半夜的要收拾东西逃跑,最重要的时候,还把景州丢下了。

“别多问了,总是再不跑咱们都得死。”

沈倾月擦了擦头上的汗,见日头也快到晌午了,于是她对着沈灵璧说:“走吧,咱们去京城!”

桃花村沈倾月不会再回去了,免得景州派人来杀她们,左右是要搬家,不如…直接搬到京城来。

她身上还要三百多两银子,可以租个便宜的小院子,然后做点羊毛毡生意养活她和沈灵璧,也能够勉强度日了。

沈倾月跑了许多地方,最终还是在城北租了个小院子,一个月只要三两银子,虽说破了点,不过打扫一下倒也温馨的很,最重要的是,隔壁还有个私塾。

沈灵璧看着读书的孩子们进进出出,眼睛里写满了羡,沈倾月坐在旁边给羊毛毡鞋子上鞋底,看见她的目光,思索了一会道:“想读书吗?”

“可以吗?”

沈灵璧惊喜的回头看她,眼里的喜悦之情像是要从眼睛里面溢出来,快要把沈倾月直接淹没了一样。

“当然可以。”

沈倾月终于赶在花神街的前一天上好了鞋底,她转了转脖子,感觉这几日劳累过度,脖子又酸又涨的,沈灵璧十分有眼力见,伸出手给沈倾月捏了捏道:“姐姐,我想去读书…”

大燕女子也可以读书,甚至还可以入宫当女官,先帝的宰相便是女人,曾经帮助先帝拿下蛮夷,立了不少的功劳。

“好,那我明日便去和夫子说说。”

“好耶!姐姐最好了!”

沈灵璧兴奋地搂住沈倾月的脖子,激动地亲了她一口,见她开心的模样,沈倾月也是打心眼里为她高兴。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沈倾月已经坐在了大街上,路过的行人盯着她的摊位上的鞋子和玩偶看,却无人来问价。

终于,快要晌午的时候,一个衣着华丽大着肚子的女人看中了摊子上的小鞋子,她笑了笑道:“你这小鞋怎么卖的?”

沈倾月扫了一眼女人的打扮,老实回答:“这鞋子是家里的羊毛,我做了三天,您给二十文就可以了。”

“这样吧,我给你一百文钱,这两双鞋子我都要了,另外你在帮我做两双,剩下的钱就当做定金了,如何?”

沈倾月求之不得,满脸笑意的说:“自然可以了!只是不知做好了如何交给夫人你。”

妇人抿唇一笑:“这你不必担心,等你做好了送到丞相府,就说是夫人要的便可了。”

“好的,那我等做好了便送过去。”

沈倾月收下一百文钱,将两双小鞋子包好后递给妇人身旁的丫鬟,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沈倾月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一文…两文…一千二百文…”

沈倾月坐在桌子边数着这几日卖鞋子赚来的钱,一共一千两百文,不但可以交了学费,还能给沈灵璧做点新衣服。

“对了,这几日学得如何?”

沈倾月把沈灵璧送去了隔壁私塾,这几日倒是忙着卖鞋,也未关心她的学业如何了。

“姐姐,你瞧,我会写字了。”

沈灵璧把写好的字拿给沈倾月看,发现她写的居然是自己的名字,“我会写姐姐的名字了,如何?”

“嗯,好看,以后啊,我们灵璧说不定能入宫为女官,光耀门楣呢!”

沈倾月的目光里满是怜爱,从穿过这个世界的那一刻,沈倾月便已经把沈灵璧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妹妹了。

她伸手抱住沈灵璧,感慨道:“有你真好。”

至少…她不像在原来的世界那样孤单了。

“当当当—”

屋外传来敲门声,沈灵璧从沈倾月怀中跳出来道:“我去开门”,沈倾月嗯了一声,未曾想开门的瞬间,冷光袭来,下一瞬,沈灵璧便瞪大眼睛,脖子上的血飞溅一地。

沈倾月目眦欲裂,拿起桌上锐器刷的站起身,撞翻了桌椅:“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妹妹!为什么!”

沈倾月忽然想到了景州,她红着眼睛质问黑衣男人:“是不是景州!是不是!”

黑衣人没说话,而是提剑朝着沈倾月刺来,速度快到来不及闪躲,眼看剑就要刺入她的胸口,忽然一个男人拉着她的胳膊旋转一圈后,一剑打掉了黑衣人的剑。

黑衣人怒声质问;“你是谁!”

男人并未说话,而是对着沈倾月道:“走!”

说吧,便带着沈倾月飞身逃出了小院子,两人一路奔逃,直到跑到了城郊才停了下来。

“没事吧?”

男人蹲下身子问沈倾月,见她满眼含泪,语带歉意道:“抱歉,是我…来迟了。”

沈倾月声音哽咽道:“你是谁?”

“我叫…顾泽修,曾经是你父亲的学生,只是后来沈家被抄家,我四处找寻你们姐妹二人,却没想到还是来迟一步。”

顾泽修言语之间满是自责之意,若是他能早些找到沈倾月,或许…沈灵璧就不会死了。

“与你无关,要怪…就怪我们救错了人”沈倾月冷笑一声:“农夫与蛇,不过如此!”

顾泽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问沈倾月却未得到答案,只能先把她带回住处,等到沈倾月好些了在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几道黑色的身影在林子里穿梭,身形宛如幽魂鬼魅一般,干的全是夺人性命的勾当。

景州负手而立站于月光之下,恍若来自月亮里的神明,他睁开被月光渲染过的眸子,里面除了清冷皎洁的月色外,还有无尽的冷漠与杀意。

“杀—”

景州一声令下,身后的暗卫像是保护神明的圣斗士倾巢而出,刀光剑影的碰撞之间,血色与月色交织成的音乐声在景州的笛音里结束。

“主人,处理干净了,只是…沈倾月的妹妹沈灵璧被他们杀了。”

景州脸上的表情一顿,垂着眸子低声道:“沈倾月呢?”

“下落不明。”

“去找。”

“是!”

景州看着月色,神情里流露出些许落寞,但很快就被他掩饰的一干二净,剩下的只有如夜色一般的冰冷。

太阳从东方升起,沈倾月呆呆地坐在床边坐了整整一夜,直到顾泽修推门而入,她慌忙擦了擦眼泪,只是红肿的眼睛根本瞒不过顾泽修。

“我知道灵璧死了你很难过,但万不该作践自己的身子,不然谁来为灵璧报仇呢?”

顾泽修把手中的馒头递给沈倾月,示意她多少吃一点,免得弄坏了身子。

沈倾月盯着馒头看了片刻后,缓缓地伸手接过,像一具行尸走肉似的啃噬着馒头,此刻的馒头对她而言不过是味同嚼蜡一般。

沈灵璧的死像是阴霾始终笼罩在她的心头之上,每每回想起沈灵璧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她便觉得心如刀绞。

“灵璧,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沈倾月跪在沈灵璧的坟墓前,手不停地摩挲着墓碑上的名字,像是在抚摸沈灵璧一般,忽然,她的脸色一变,一口鲜血猛地吐在了墓碑之上。

一旁的顾泽修吓了一跳,忙问:“倾月,你怎么了?"

沈倾月摇摇头,揪着胸口的衣服,无声哭泣道:“我的心…好痛,它好像…碎了,碎成了一块又一块。”

“你别难过,我们还要为灵璧报仇呢,你若是倒下了,谁来为她报仇,是不是?”

提道报仇,沈倾月的眼里似乎散发出了一点光彩。

她喃喃道:“你说得对,我要给灵璧报仇…给她报仇…是景州,一定是他!”

“景州?”

顾泽修微微蹙眉,总觉得这名字…十分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不过考虑到沈倾月的状态,顾泽修并未声张,而是先将他送了回去后,又联络了青龙会的分舵帮忙探查消息。

青龙会是前朝遗留下来的,主要任务就是为了光复大安,不过这些年被大燕王朝打压的紧,原本七十二分舵,如今只剩下十五分舵了。

“帮我查个人,叫景州。”

顾泽修将纸条交给岸边的摆渡人,这是他们联络的方式,摆渡人收到纸条后不动声色揣入口袋里,四处看了一圈后道:“宁王在回京途中遭遇追杀,现如今下落不明,三皇子等人正在寻找他的下落。”

“继续寻找宁王殿下的下落,必要时保护好宁王。”

“是!”

“怎么在做鞋子?”

顾泽修提着吃的回来时,就瞧见沈倾月在做鞋子,小小的一只,只有巴掌大,摸在手里软乎乎的,十分可爱。

“前些日子答应了一位夫人,耽搁太久了,我怕忘了。”

沈倾月的声音闷闷的,听着有点像鼻子堵塞了的感觉,或许是哭的多了,两个眼睛有些肿,看不清东西,扎了好几次险些扎到自己的手。

好在忙活了大半夜,沈倾月总算把鞋子赶制出来了,不过还剩下一大团高级羊毛,做鞋子的话有些浪费啊。

沈倾月正思索着要做些什么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忽然响起。

“您有新的任务—请宿主用高级羊毛制作一件大衣,任务完成后可获得高级染料,请注意,需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超长时间完成无法获得奖励!”

这个时代的染料颜色比较的单一,除了寻常的靛青,蓝色,红色,紫色,黑色之外,别的颜色几乎没有,而且这些染料还会有微量的毒素。

不过系统给的高级染料就不一样了,不但颜色丰富,最重要的是天然无害,还有一种奇特的香味。

沈倾月还是打算采用湿毡法,这法子比她用针毡法来的更结实,也更有韧性。

顾泽修起来的时候看见沈倾月把羊毛铺的满桌子都是,还把羊毛弄湿了,颇有些不解,他问:“您这是要做什么?”

“我打算做一件大衣。”沈倾月扯了扯唇角;“若是成功了,等过段时日天冷了,我也给你做一件。”

“那我可要先谢谢妹子了。”

顾泽修今日要出门,沈倾月这才注意到他身上背着剑,便问:“你要出去吗?”

“是啊。”顾泽修微微颔首,从腰间掏出一包银子递给她:“我这一走可能要一个月,这钱你拿着,好好守着家,我会派人保护你的。”

“这…我不能要的,顾大哥。”沈倾月推拒道:“你救了我,还给我住处,我已经感激不尽,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妹子,听话,就当是给大哥看着了,回来了,你在还我就是了。”

顾泽修强硬的把钱塞给她,见拗不过他,沈倾月只好收了下来。

“好吧,就当是给你看着了。”沈倾月莞尔道:“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那就是平安回来。”

沈倾月看向顾泽修道:“如今我只有顾大哥这么一个朋友了,你可得好好保护自己才是。”

顾泽修看着沈倾月的眼睛,心头一条,唇角微微上扬道:“放心,我肯定会早点回来的。”

说罢,顾泽修便出了门,沈倾月目送他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渐渐归于平静。

原本以为顾泽修一个月就能回来,没成想他这一走就是好几个月。

看着屋外的飘雪,沈倾月往炉子里添了些炭火,随着炉子里的火越烧越旺,屋内也渐渐地热了起来,沈倾月将手里的最后一件大衣做完后,把它挂在了晾衣杆上,下面则是摆着炭火盆烘干。

自从上次她给丞相夫人做了一件羊毛毡大衣,她的大衣居然莫名其妙的在京城火了起来,尤其是这两日下雪,订单更是多到忙不过来,只可惜没有太阳,根本晒不干,要是有个烘干机就好了。

“叮——”

“您有新的任务,请宿主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完成三顶羊毛毡帽,完成任务后将获得冬季限定奖品烘干机一台。”

“什么?真的有烘干机!”

沈倾月一听有烘干机,立马翻出前几日剩下的高级染色羊毛,又找来了纸和笔,打算先构思一下帽子的样式和颜色。

按照之前的惯例,如果帽子的价格卖的越高,那么还会爆出额外的奖励,上次她的一件大衣卖了整整一百两银子,系统不但给了高级染料,还额外给了一本羊毛毡手工画册,里面记载了不少羊毛毡可以做的东西,甚至还有详细的方法。

其中就包括帽子的制作方法。

“有了!”

沈倾月画出帽子的形状,而后将上色的地方用笔标注出来,不过片刻,几张草稿图便从她的手中勾勒出来。

不过其中一张掉在了地上,沈倾月刚要去捡,却发现那张纸掉在了一个人的脚边,被他捡了起来,沈倾月抬头一瞧,发现是个衣着华丽的男人。

“请问,是沈姑娘?”

男人态度十分客气,他笑了笑:“在下是宁王府的管家,有事想请姑娘到宁王府一趟,不知姑娘可愿前往?”

“宁王府?”沈倾月微微蹙眉,十分谨慎道:“不知找我有何事?”

“姑娘有所不知,您做的衣裙样式精巧,深得太后娘娘喜欢,恰逢太后寿辰,我家王爷想请姑娘到王府做一件给太后娘娘做寿礼。”

管家见沈倾月面露犹豫之色,继续道:“姑娘不愿意也无妨,只是…怕王爷责罚我,我情愿受着便是了。”

“我…”沈倾月见管家哭丧着脸,不愿他受罚,左右不过是做衣服罢了,她道:“我去便是了,不过我要留一封信。”

“姑娘当真心善,您留便是了。”

管家微微一笑,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等待着沈倾月写完书信。

沈倾月不知道顾泽修何时回来,若是她去王府这几日刚好回来了,只怕他会担心,还是留下书信保险些。

“走吧。”

沈倾月跟着管家去了宁王府,两人穿过弯弯曲曲的长廊,又绕过假山之下,终于在一处亭子下看见了宁王的身影。

“王爷,沈姑娘到了。”

沈倾月垂着脑袋行了个礼,她道:“民女沈倾月参加宁王殿下。”

“起来吧。”

宁王转过身子,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沈倾月与他对视的瞬间,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好似…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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