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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2

晚上下过场急雨。

一到夜间钢筋铁骨的城市气温直转急下。

雨水淋湿的路面水洼折射市区鎏金浮华的光线,被街边匆匆路过的行人踩碎。

到时天空还落着蒙蒙细雨,祝禧撑伞下车。

晚上聚会约在莱美酒店,杜辛夷提前给她发了具体位置,祝禧到之前已经等在大厅。

她脚下踩着高跟鞋,耳边戴了款巴宝莉的新款耳坠,还并不算太冷的天,细白手臂上却挎着件皮草,里面深蓝色掐腰低胸装,身材保养得当丝毫看不出来生过孩子的痕迹。

室内里面暖气很足,走进来冷热交替,祝禧收起伞递给侍应生:“路上有点堵车。”

“进去吧,就等你了。”

祝禧和杜辛夷进去时,其他人基本上已经都到了。外套搭在椅背,她拉开椅子坐下,按规矩自己倒了杯酒:“我迟到了,自罚一杯。”

“不敢不敢,祝禧现在都是祝总了,咱们等会儿也是应该的。”

开玩笑的是一个同系的师哥。在座的大多都是宜大毕业,毕业以后基本上散落在各个领域,这几年发展各异,不是业界精英就是自己创业当了老板。

校友会是杜辛夷和丈夫私下组织的,杜辛夷人脉广,爱热闹,偶尔会组组局,祝禧已经好几年没有参加过所谓的校友会,这次也是因为森乾有扩展业务的打算,其中有几位就是意向行业里的熟人。

杜辛夷夫家以前是自家娱乐公司的王牌经纪人,这几年生了孩子退位在家,但社交能力不减当年。

但丈夫明洋就显得没存在感许多。

也正是因为一直以来儿子太不争气,所以婆家才让杜辛夷多带着他走动来往,但明洋明显不爱这种推杯换盏的应酬局面,没两分钟就找借口想出去打把游戏,被杜辛夷拽下狠狠拧了一把。

“你今天要是不把来的人认全了,我看你怎么回去跟老太太交代。”

明洋吃痛,揉着胳膊抱怨,“不是有你就行了吗?”

杜辛夷白他一眼,一双冷眼配上大直径美瞳瞪起来威慑力十足,明洋妥协地将屁股钉回椅子上。

聚会上男人居多,喝了酒嘴就开始把不住门,聊起以前的事,什么八卦一篓子全都倒出来,有人忽然提到:“对了,你们还记不记得周聿珩?”

“记得啊,周聿珩谁能不认识。”

听到这个名字,祝禧按着杯壁的手微微停顿,听见其中一个人说道:

“听说前几年周聿珩一直在国外混的风生水起,这两年怎么一直没消息?”

“我听说,咳,小道消息啊,不包真假,”那位同专业的师哥两眼微醺,拳头放在嘴边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道,“说是当年被某个富婆包了才在外面混得那么好,后来估计是掰了,听说被踢出了公司,连名下股权都转移了。”

“真的假的?”

他说的那人能是周聿珩吗?人周聿珩谁啊,当年在校全系第一,早期带领团队搞初创,甚至被破格留校任教,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拒绝了,中途退出团队解散,但去了国外企业照样顺利上市千亿市值,要不说他的人生令人眼红呢。

“真不真假不假的,去问问‘知情人’不就知道了。”

“对了,祝禧,我听说严昱要回国了,是不是真的啊?”

祝禧回过神,才意识到几双眼睛都盯着她,说道:“不太清楚。”

“咦,媒体不是说……”

深夜降临,夜幕中浮起一层厚重的暗色积云,聚会结束之后一部分人还打算接下一场,祝禧跟人谈得差不多约好下次会面时间,叫了代驾跟杜辛夷夫妇道别。

汽车穿过灯火熹微的城市街道,向着千荟湾的方向驶去。

千荟湾是宜城最负盛名的公寓区,位于CBD附近的中心地段,除了贵没有别的毛病。公寓一层两居户,祝禧特地选了高楼层,对面没有住户,除了冷清点,也确实清静。

鞋跟磨得脚后跟发疼,身体疲乏地靠在电梯,连轴转了两天,连带骨子里泛着酸意,祝禧只想能立刻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走到门前,臂弯搁着外套换了另只手挎包,祝禧按开密码锁,玄关拐角架着鞋柜,客厅内漆黑一片,她一边蹲下换鞋,摸索着墙壁去按开关,却还没按下时,

“啪嗒——”

灯突然亮起。

祝禧眼皮猛地一跳,深重的困意消散了七八分。

白炽灯映照整个客厅通明,刺得她眼眸不由自主眯起,等视线聚集,才看清客厅深处走出的身影。

男人身量很高,骨骼量感足,灯光底下肤色透着难言的冷感,一双纵深清艳的眼睛,面部轮廓无可挑剔,漆发薄肌,腰间没有丝毫赘余,似乎是刚洗过澡,赤着上身就这么明晃晃出现在眼前,祝禧缓了几秒,才抿唇,松了口气。

眼前的男人就是聚会上他们口中的周聿珩。

细散微乱的碎发落在眉骨,发尖淌着水珠,周聿珩用毛巾随意揉了两下。

垂下手臂,透过眼睫看她,半秒钟后收回视线,朝旁边茶几睇了一眼:

“下午有人来过。”

祝禧回过神,看向茶几上的箱子,意识到他指的是谁。

佟政说要来她家还东西的时候她忘了家里这时候还有个人。

要是记得,她肯定不会让他过来。

祝禧迟疑一瞬,“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周聿珩转身走向阳台取了件衣服套上。

深灰色的家居服,阿玛尼的当季最新款。祝禧忍不住心想,是真落魄了,换做以前,周聿珩大概不会愿意穿别人的衣服。

这件居家服还是两周前她给佟政买的,原本打算生日的时候再送,现在也用不上了。

但是穿在他身上,意外地合适。

祝禧去改了门锁密码,抱着茶几上放着的大纸箱子,这些年她送给佟政的礼物,大大小小,计不上数了。

她也没清点,将东西连带箱子尽数丢下楼。

回来时,周聿珩正从阳台出来走进次卧房间,经过时空气中残留着点极淡的烟味,似乎是等散得差不多才进来。

瞥了眼茶几,放在桌上的烟盒开着,原本的小半已经见空。

祝禧眉心微拢。

她对烟味并不讨厌,自己烦了偶尔也抽,甚至这烟就是她的。

只是周聿珩这种看起来颓靡失意的酗烟行为,让她忍不住联想到聚会上那个师哥说的话。

心里没由来一丝怪异,没再管他,钻进房里找了睡衣去浴室洗澡。

周聿珩在这里纯属意外,这一切要源自于几天前某个晚上,将近凌晨十二点的时候祝禧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杜辛夷的号码,打给她的却不是本人,更不是她的富二代老公。

那头清泉悦耳的年轻男嗓,小心翼翼地叫她:“祝姐,我是小五。”

祝禧确认没接错电话。“什么事?”

“Cindy姐她喝醉了,你能来接她回去吗?”

见没回答,小五支支吾吾:“她说你不来的话……她就在网上爆蓝乔的大料。”

“……”

蓝乔是森乾最近签下的代言人,正好是GM手底下的男艺人。

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话都说出来,大概是真的喝得不清醒了。

祝禧挂断电话,卧室恢复几秒钟昏暗沉寂,然后认命地起床披上衣服出门。

她清楚杜辛夷以前常鬼混的窝点所以甚至不用问在哪里。宜城几乎是没有夜晚的,晚上灯火通明,更别提最繁华的街区。

杜辛夷作为内地实力最强的模特公司GM经纪人,丈夫又是GM大公子,夫妻俩平时各玩各的,以前除了日常工作,就是带着手底下的模特在各种场合厮混。

但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十二点接到过杜辛夷的电话。

以为又遇上了什么家庭杂碎的烦心事,祝禧本着就这么一个闺蜜不能想不开的想法大半夜前去慰问,杜辛夷却压根没醉。

左右帅哥环绕,杜辛夷双眼清明,见祝禧出现在门口,笑吟吟抬手轻刮小五的俏脸,“还是小五厉害,钱给你转过去了。”

她晃了晃手机。听着红包到账的提示音,小五红着脸道谢,祝禧忍无可忍,黑脸问:“大晚上犯什么病?”

杜美女拉下那张后天加工过的俏美脸蛋,双手叉腰,睁着两眼反瞪她,“姐怕你被人绿了变成工作狂猝死特地开场子陪你走出失恋阴影,你不知道感恩还说我有病?”

本来走得出来的,要是没这塑料姐妹天天拿出来反复戳她肺管子的话。

祝禧深呼吸一口气,听女人义愤填膺替自己大骂臭渣男,指责的话在舌尖绕了两圈没说出口。

心情被感染得有些郁闷,祝禧接过杜辛夷递过来半瓶酒灌进胃里。

辣意封喉,顷刻间眼泪差点掉下来,杜辛夷伸手搂住她哽咽着拍了拍。

“这就对了,在我面前装什么坚强,想哭就哭呗?”

她没绷住,泪腺被辛辣的酒精刺激得直分泌眼泪。“杜辛夷你大爷,这酒你给我兑了多少度?”

杜辛夷充耳不闻,抱着她嚎得更厉害了。

其他人自觉离开,整个偌大的包间只剩下杜辛夷痛哭流涕的声音,愤青似的指天骂地骂男人,最后喊累了躺在沙发上睡死过去。

祝禧也累了。

靠在沙发边上缓了会儿酒劲,爬起来走出去吹风,夜里风急,她手指拢紧外衣,摸了下空荡荡的口袋,瞥见门廊外不远处一抹身影。

昏暗灯光隐没大半个身形,但依稀可见深色大衣下男人长身而立,仪态挺拔出挑。

“其他人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风吹走一身酒气,嗓音中有些漂浮不定的朦胧。

听到她的声音对方转过头,背着光线定定注视她两秒,垂眼将打开的铁盒盖上,捏在手里。

祝禧想,新来的吧。不知道她跟杜辛夷关系有多铁,随便进献一句谗言就够让他原地失业。

但祝禧没工夫进谏。

没走近,蹲在不远处的台阶边打算吹清醒了再回去搬运包间内醉酒的尸体,目光掠过某处时视线一停。

青年谈吐间在簇拥下与一群人从包间走出来。

她垂下眼皮,站起身正要往回走,突然眼前发黑,脚下台阶踩空身躯不稳向前扑去,下意识伸手胡乱抓住能抓的物体。

忽地被一只手接住,短暂雪花屏的视线范围复明。

没注意男人是怎么走到身边的。

光影掠过惊心动魄的轮廓,祝禧冷不丁对上不温不燥的双眼。

呼吸登时慢下来,距离近得足够看清楚那张脸时,她忽然感觉鼻腔当中直冲上一股涩意,喉咙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你……”

祝禧思忖开口,到了嘴边,却成了。

能借根烟吗?

他刚才好像打算抽烟来着。

不能。

哦。男人反应冷淡,祝禧心虚地舔了下嘴唇,不知道再接点什么。

手指收回时不慎到了他的手背,男人视线轻顿,扬起眉眼来看她。

眼前的人面容深隽,眼角眉梢都掺着冷漠,眼皮褶皱很浅,蔓延至尾端。模样好看得很客观,比起佟政的标致有过之无不及。

也许酒劲使然,祝禧没注意到自己怎么搭上人家那只手。

但对方神情无动于衷,看她犹如陌生人。

空气在嘈杂中凝固了几秒钟。

祝禧心下略感遗憾。

想起杜辛夷还四仰八叉躺在包间内的沙发上,她松手撤开脚步。

谈笑的声音愈近,那行人迎面从这边走来。

原本虚放在她腰上的手忽然收紧。

不大不小的力道,扯得她身躯一歪,祝禧顺势撞在了男人瘦削的下颌。

刹那间与一行人擦肩而过。

直到尝到凛冽发苦的薄荷味在唇腔内漫开时。

她混沌地想起。

杜辛夷在这里睡一晚上,应该不能着凉吧。

自己好像给她盖了条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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