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超市,江暖仔细的在货架上翻找,找到想买的东西时,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
下午语文课,陈沐禾发现江暖趴在桌上做试卷,凑近看了一眼,震惊地瞪大眼,“你怎么在做英语试卷啊?午休时又被魂穿了!”
“去你的,我知道你屁股上有颗痣。”江暖奋笔疾书头也不抬,胡诌,“我怕我再不写,晚自习又被压去办公室!”
“这就对了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说真的,你别和宋宋对着干了,她又美又飒…”
江暖不耐烦的打断同桌,“闭嘴!别给我安利她,我非常非常讨厌她!”
“额,我也没给你安利啊…”陈沐禾委屈地扁了扁嘴,“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快凶死了!”
“有吗?”江暖笔一顿,好像是有点。
哎,都怪讨厌的宋晚秋!
夕阳西下,校园宛如被罩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操场边茂密的枝叶在夕阳下绿中泛黄,斑驳的树影在地上拖得长长的。红色的跑道在夕阳下像是一条燃烧的丝带。
江暖吃完晚饭,特意踩着晚自习铃响起前赶到宋晚秋办公室,趴在门缝上鬼鬼祟祟的观察了半天,凶悍的老班果然不在。
她很有礼貌的敲了敲门,听到“请进”后大步走了进去,将试卷放到办公桌上,“老师,我来交卷子!”
“嗯?”宋晚秋垂眸盯着自己面前密密麻麻的试卷,诧异的看向江暖,“怎么又会做了?”
江暖垂手站在那里,看着乖乖的,眨巴眨巴大眼睛,意有所指,“您不是让我蒙嘛。”
宋晚秋:……
江暖暗戳戳地瞥了一眼桌上的空水杯,主动请缨,“老师,我去帮您接杯水吧?”
宋晚秋愣了几秒,“啊?哦,谢谢…”
“不客气。”江暖人畜无害的笑了笑,拿起水杯,跑了出去。
宋晚秋一瞬不瞬的盯着门口的方向,丈二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情况?
不一会儿,江暖捧着水杯走了进来,宋晚秋伸出手想接过水杯,不料却被江暖侧身避开。
“老师,我帮您拿着吧。”
宋晚秋缓慢地哦了一声,“谢谢!”
预备铃响起,两人一起走出办公室。
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宋晚秋偏头看着身侧异常乖巧懂事的女孩,试探地问:“江暖,你是遇到了什么事吗?”
“没有啊!”江暖懒懒抬了抬眼,语气平淡,“老师怎么这么问?”
宋晚秋轻摇头,“没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教室。
宋晚秋一手撑在讲桌边上,一手捏着一根粉笔,“同学们,把课本翻到第23页…”
陈沐禾挪了挪屁股,用笔戳了戳江暖,凑近与她交头接耳,“你怎么和宋宋一起来的?”
“交试卷碰上了。”
“那你为什么帮她拿水杯?”
江暖撑着脑袋,眸光黯了一瞬,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京北的夏天,燥热得像个大火炉,空气里仿佛被抽干了水分,干燥得厉害。
宋晚秋讲到中途,感觉嗓子就像久未逢甘霖的旱地,干得都快冒烟了。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拿水杯,这动作早已成了一种习惯,仿佛那水杯里的水是此刻能拯救她的唯一甘霖。
讲台下的江暖身子往后仰着,吊儿郎当坐在椅子里,铁皮腿儿的椅子前面两根悬空,后面两根着地,跟随着她的动作慢悠悠地一晃一晃的。
虽然女孩的坐姿似是一只慵懒的小奶猫,可她的目光却像是锁定猎物的小兽,死死盯着讲台上的宋晚秋。
尤其是当她看到宋晚秋扬起脖颈,准备喝水的那一刻,她漆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终于,她如愿看到宋晚秋喝了一大口水。
下一秒,只见讲台上女人精致的五官瞬间拧作一团,就像一朵原本娇艳盛开的花朵,突然遭受了暴风雨的侵袭。
女人右手紧紧握着水杯,指节有些泛白,像是在极力忍受着什么。
江暖在心里暗自窃喜,好整以暇的等着看宋晚秋在全班同学面前出糗。
可她没想到,宋晚秋喉咙上下一滑动,居然将那口水尽数咽了下去。
江暖一瞬僵愣住了,整个人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黑眸里满是震惊。
那杯水可是她精心“调制”的。半包盐、半包糖一股脑儿地倒进去,还加了小半管芥末。为了让这些佐料充分混合,她跟个二傻子似的站在水房门口,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摇晃着水杯。
按理来说,那些佐料早被融化得彻彻底底。
宋晚秋竟就这么面不改色地咽下去了?!
啧,看来她不只没心,还没有味觉!
宋晚秋将杯子稳稳地放在讲桌上,淡淡扫了一眼江暖,面色平静地看着讲台下的同学,声音有点哑,“老师有事出去一下,你们先自习。”
说完,便大步流星的走出教室。
江暖直勾勾地盯着女人镇定自若的背影,陈沐禾拍了拍她的胳膊,好奇道,“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会帮宋老师拿水杯呢。”
江暖侧过身,一脸得意的将自己的杰作一五一十的告诉陈沐禾与林洛。
听完她的恶作剧,脾气一向温和的林洛罕见的生气了,“暖宝,你有点过分!”
“而且是非常过分!”陈沐禾拧眉,“我说刚才宋宋的声音听着怎么怪怪的!”
江暖不以为然的把玩着手中的钢笔,“嗤”地一声,“谁让她使唤我跑腿的!”
林洛瞥了江暖一眼,声音严肃道:“不管怎么说,你整蛊老师都是不对的!”
江暖听出两位好友都在向着宋晚秋说话,忽地将夹在指尖的笔扔在桌上,“啪嗒”一声,“所以她欺负我就对了?”
林洛目光直视着江暖,语气真诚:“你扪心自问,宋老师有恶意针对过你吗?是你上课睡觉和不写作业在先,她只是做了一名老师该做的而已!”
被数落的江暖愣在原地,好半天没说出话。
半晌,她非常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这个人不知好歹,我心坏呗?”
“我可没那么说!就事论事而已!”
陈沐禾眼瞅着画风不太对,急忙出声,“你俩别吵架啊!”
两人异口同声:“我没和她吵架!”
江暖转回身,皱着的眉始终没松开,垂眸盯着桌上的英语书,紧绷着声线,“好,这事算我做的不对,行了吧!”
林洛淡漠道:“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你有完没完了!”江暖踹了一脚桌子,表情阴沉,“你今天非要为了宋晚秋和我吵架吗?”
后排发出砰的响声,教室里一片安静,所有人的视线都跟着看过去。
陈沐禾拍了拍江暖剧烈起伏的胸口,又扭头给了林洛一个“差不多行了”的眼神。很大声的咳嗽了两声,“你俩都少说两句!先冷静冷静!”
办公室。
宋晚秋眼角泛着红,急匆匆地拿起一次性杯子,快步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满满一杯水,然后仰起头,“咕噜咕噜”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喝完还是觉得嗓子眼像有一团火在烧,于是又接连喝了三满杯水。
此刻,她总算明白江暖为什么那么反常了。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小破孩,干坏事时脑袋瓜还挺灵光!
大约过了十分钟,宋晚秋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到教室继续讲课。
要不是她眼角还染着一抹淡红,江暖都要怀疑自己买的那些调味品是不是早就过期了。
江暖算是发现了,宋晚秋情绪真稳定。这事要是搁在其他老师身上,估计早就连夜打电话叫家长了。
整整一节课,宋晚秋看都没看江暖一眼。
江暖面无表情的随手翻着书,以后宋晚秋应该不会再多管闲事了。
真好,她终于不用再站着上课了!
然而,她低估了宋晚秋的敬业精神。
接下来的几天,她不仅每天站在教室后面听课,而且每晚的最后一节自习课都被扣在宋晚秋的办公室做卷子,而且是站着做题。
自从水杯事件后,宋晚秋越来越变态了。
又是一个燥热的夜晚,江暖被宋晚秋压到办公室补做试卷。
天干物燥,昏昏欲睡。
女孩整个人带着一种沉闷的,压抑的烦躁。
在手中的笔第三次掉到地上时,饱尽折磨的江暖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扭头恶狠狠地瞪着宋晚秋,“你对我有意见,能不能玩明的?天天滥用职权压榨我,有意思吗?”
“哟,还知道玩明的呢?”宋晚秋在忙着批改试卷,头都没抬,“老师大半夜不回家,留在学校监督你学习,是在压榨你?”
江暖蓦然转过身,将手里的四张卷子一股脑全扔在地上,拔高声音怒喊:“你成天逼着一个不愿意学习的人学习就是在压榨!不对,你是在霸凌!!”
宋晚秋哦了一声,伸出左手拉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一张崭新的A4纸和一支中性笔,递给一脸幽怨的江暖。
喊的嗓子干巴的江暖滚了滚喉咙,“干吗?”
宋晚秋百忙之中偏头瞥了她一眼,“你不是说我在霸凌你吗?我给你提供纸笔,方便你向学校写举报信啊。”
江暖后退小半步,拒绝接纸笔,眼神冷飕飕的,“呵”了一声,“我才不会像你们老师一样成天只会告状!”
“哦,既然不想检举那你就快点做题!”宋晚秋将纸和笔放到江暖手边,继续改试卷。
“对了,口渴的话桌上有一次性杯子,自己去接水喝。”顿了一下,她勾唇浅笑,“我怕我给你接的水,你不敢喝!”
回旋镖正中脑门的江暖:……
“你这种人到底是怎么当上老师的!”江暖目光上下打量了着宋晚秋的衣着打扮。
虽然这人平时穿的很低调,但江暖还是一眼认出她从头到脚都是奢侈品牌。
毕竟江女士是这些品牌的SVIP。
“你这工作该不会是花重金买的吧?”江暖自顾自的下判断,“以你的教学水平,绝对是买的。”
这小孩说出来的话总让人火气蹭蹭往上窜。
宋晚秋沉默了几秒,没说话,缓慢地勾起唇角,又递给女孩一张A4纸,看着从脚底板到头发丝儿都写满了挑衅的少女。
“这张纸方便你给教育局写检举信。”
宋晚秋的眼神很平静,但平静中好像又透露出了一股不屑,好像在说“有本事你就去告”!
江暖跟这人对视了几秒,没忍住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挫败的在原地跺了跺脚,“你怎么这么烦啊,简直比我妈还烦!”
宋晚秋转回头,批改试卷,语重心长,“等你将来长大了,就会明白有人愿意烦你,是件挺幸福的事。”
“stop!”江暖很烦有人给她讲大道理,蹲下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卷子,“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做题环境。”
“OK。”宋晚秋耸耸肩。
江暖用力磨了一下牙,化愤怒为动力,趴在办公桌边上的墙上刷刷刷的做试卷,笔尖用力到试卷好几处都被戳破了。
深夜的办公室里,灯光昏黄而寂静。
江暖紧赶慢赶,终于在放学铃响起前,蒙完了所有试卷。
她拿着卷子打算交差走人,一转身,发现宋晚秋居然靠在办公椅上睡着了。
难道是我写的太无聊,为撒子没人跟我互动呢?还是大家不喜欢看校园线?我在想多些校园线还是多些破镜重圆线呢?纠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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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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