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男人抬了抬手，指着自己黑色的狗狗耳朵，语气真诚问道：【主人，喜欢吗？】
白陌石在那一瞬，感觉自己跟不上自家系统的脑回路，陷入难得的茫然当中。
谁喜欢？
喜欢什么？
兽耳play？
白陌石面无表情地松开手，腰肢吧唧一软，重新躺下。他抬手拉过被子，语气幽幽地道：“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系统？”
狗狗耳男人，疑惑歪头。
“还带有情|趣功能。”白陌石将脸靠在被子上，半掩着脸，忍不住低低笑出声，他伸手，冲男人勾勾手指。
系统的身材高大，半跪在床边，听话地探过身子，任由白陌石修长的手指落在耳朵尖尖上，指腹轻轻滑过，又揉了揉，随意玩弄着。
敏|感的耳朵，忍不住抖了抖。
“有点像杜宾，还挺帅的。”白陌石撩拨着它短短的毛发，耳朵上的毛总是格外细腻柔软。
微凉的指尖滑过偏小麦色的脸庞，骨骼轮廓优越，他调笑说它：“模样也长得不错，就是有点眼熟。”
系统的眼眸是灰色的，带着无机质的金属感，他缓缓垂下眼眸，顺从又平和地解释：“这根据主人的喜好，程序进行自动分析，模拟出您可能喜欢的模样。”
“小学人精。”白陌石语气温和地取笑。他从系统的长相中，看出了一丝裘夜的痕迹，轻轻扯了扯狗耳朵，“随意揣测主人的心思。”
系统听出他没有生气，甚至有点温柔，忍不住抬头望着，“我可以变成主人喜欢的任何模样。”它认真道。
白陌石没再说话，只是拍拍它的头，收回手拉好被子，侧身躺好，睫毛低垂着闭上双眸，就像是睡着了。
系统安静地守在他的身边，直到快天亮的时候，程序里发出能量不足的提醒，高大的身影才逐渐溃散，重新化为小狗的模样。
小黑狗是系统选择的初始形态，不需要额外的能量，但当它模拟人类的时候，则需要大量精细的能量支撑，消耗速度很快。
一开始，系统并不知道自己会想要变成一个人，而只是想要迎合主人，既然他喜欢小黑狗，那就变成小黑狗。
偶尔主人心情好的时候，会摸摸小黑狗的头，或者把它像宠物一样抱在怀里，但它现在发现，自己渴望的不止于此。
它想要一个身体。
系统如果想要兑换真实的身体，需要额外的巨额能量，那些能量只能通过主人得到，它必须引导主人去攻略主角。
那些讨厌的男人。
系统不明白自己为何对攻略人物产生了这样奇怪的负面情绪，不仅是裘夜，还有还未登场的其他人。
明明它的诞生，就是为了辅助主人完成穿书的任务。
白陌石不知道系统的烦恼，他后半夜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目养神，在心里回忆着之前的梦境。
那时，睡着的他，好像坠入了很深沉的混沌梦境当中，他失去了平时的警觉，对外界的一切毫无知觉。
梦境里的白陌石，是一只小狐狸，白色的幼狐，懵懂、弱小，什么都不记得，睁开眼就蜷缩在一片雪地当中。
小狐狸站立起身的时候，四肢甚至有些僵硬，走路的时候小心翼翼。
他望着这片一望无际的白色，试图想要走出去，却发现自己一直在一个地方打转。
是如何发现的？
在茫然的幼狐行走在皑皑雪地时，他突然察觉，一直有道若有似无的香气，似乎不停引导着他走向某个地方。
即使他觉得自己已经走了很远很远，雪地也并没有消失，也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出现在视线里，只有那道香气萦绕着他，不曾消失。
小狐狸的四肢走到发软发酸，都是徒劳，他终于停下脚步，承认自己其实一直停留在原地，并开始跟随香气探寻白雪地的密秘。
白陌石忍不住耸了耸自己的鼻息，想要回忆那道香气。
但他只记得自己对那味道的感知，似乎包含着遥不可及的冷淡，却又矛盾地拥有着，安稳、沉寂的厚重感。
疏离又庄重。
梦境中的白陌石，觉得那个味道十分熟悉，但他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闻到。
一如清醒后的他，即使知道自己在梦境中闻到一股特殊的香气，甚至能够描述出当时的感觉，却再也回忆不起具体是怎样的味道。
那道香气，引领他走向梦境的中心。
白陌石搭在被子上的手指微微抽动，他还记得那时候的触感，带着微微灼热的温柔。
小狐狸随着香气走到雪地中央，它趴在雪上，轻嗅，香气在那里变得越发明显。
洁白无暇的雪地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无声呼唤着他。
白陌石歪着小脑袋，试探性地伸出自己的爪子，尖锐的爪子扎进白雪当中。
意外的，这里的雪地非常柔软且暖和，似乎下面正绵延不绝地散发着某种能量。
当小狐狸把雪地挖出了一个小坑，空气漂浮起一些细碎的黑色粉末，在他眼前缓缓汇聚，变成了一颗明亮的小光球。
光球停留在狐狸的爪子上，轻轻触碰着他的爪子，冰冷僵硬的感觉正在被温柔地驱散。
很舒服。
圆圆的狐狸眼，就像明亮的金色琉璃珠，幼狐扬着好奇的视线，随着光球游走。
飞起的小光球，选择停留在狐狸尖尖的鼻头，似乎轻轻地蹭了蹭他。
白陌石漂亮的眼瞳盯着小光球，近乎成了斗鸡眼，小光球弹了弹，狐狸的小爪子忍不住啪嗒一拍。
小光球散了。
就变成细细碎碎的金光，消失在小狐狸的眼前，只留下掌心温暖的触感。
小狐狸伸着爪子，去够那些破碎的金光，却什么都没抓住。
白陌石蜷缩起身体，心底骤然涌起莫名的依依不舍，他忍不住想要留住那时候那种温暖柔软的感觉。
他想着，如果那时候，狐狸没有去拍那个光球，金光是不是就不会崩溃，梦境是不是就不会突然清醒。
在白陌石想着自己的梦境，难以入睡的时候，同一个城市的裘家，也有人从梦中惊醒。
“呼——”
在黑暗不见五指的角落，昏迷中的裘夜猛地张开双眼，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汗水从受伤的眼角滴落，一阵刺痛。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当你的功德散去，你的灵魂会被生前的杀戮吞噬。最终，你很有可能成为……”
“邪祟。”
梦里那道浑厚的声音，带着悲悯，不断回响在耳畔。
今天好早，骄傲叉腰.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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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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