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地面小队的回归,新一轮的作战计划立刻开始部署。
池禾被安德烈指挥官单独留了下来。
“你知道对于虫族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我的看法吗?”池禾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她就是个啥都不懂的九漏鱼,问她的看法有毛线用啊。
“我看过你的资料,不仅仅是关于你精神力的,这里面还包括了Mars对你实战演习的评价。”
“我能知道是啥评价吗?”池禾颇有些好奇。
“它说你,无知且无耻。”
好气哦,这小人工智能怎么骂人呢。
“当然,你别误会,这两个词并没有贬义。”
“这不是人类对你的判断,而是非人对你的判断,人工智能的评价不包含人类的情绪,这两个词是非常客观的表面意思,你知道这两个词在我看来代表着什么吗?”
池禾摇头。
安德烈指挥官指了指视窗外的达哈法。
“无知在某种意义上代表了不确定性。”
“人类对于虫族的了解,建立在无数次的战役中,随着人类对虫族的了解越深,某一种不可避免的东西就产生了,那就是局限性,这个局限性不单单存在于军人之中,更存在于这个时代的所有人,哪怕没有接触过虫族的普通人,也会被各种虫族的知识所灌输。”
“但你不同,你没有这方面的局限性,不仅仅在关于虫族这方面,在很多地方,都表现出了不符合这个时代的无知感。所以我想听听你对虫族的看法。”
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需要她这种“旁观者”来醍醐灌顶一下?
池禾不知道怎么吐槽,她之前还沾沾自喜,Mars这个小人工智能绝对猜不到她是穿越的。
很好,确实没猜到,但是她的特殊依旧在Mars眼中展露无疑,恐怖如斯啊,那她之前努力装作自己也是一个星际人的意义是什么?这是装了个寂寞啊!
“联盟就没有想过培养一批从小不接触虫族知识的人群吗?那样会不会更高效一点。”
安德烈指挥官的目光随着她的这句话变得柔和。
“孩子,联盟尊重每一个公民的人权,面对虫族,每一个人都有知情权,我们不会把任何一个人当成小白鼠。”
啊……这……
池禾读懂了安德烈指挥官话里,以及眼神里的含义了。
安德烈指挥官大概脑补了一出“帝国小白鼠,跨越几万光年走线加入联盟,还愿意为了联盟而战的大戏。”
既然这样,那她就说了,反正做决策的不是她而是安德烈指挥官。
如果安德烈指挥官真的能从她的话语中得到一些打破局限性的关键点,她也算是给联盟做点贡献了。
“我觉得,对于一个族群来说,最重要的当然是领袖,虫族的领袖当然是母虫。”
池禾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关于母虫这个说法,她到现在为止,接触过的虫族只有两种,一种是蝠蜥,一种是磐蛛,很明显这两玩意不是一个物种啊。
但它们的目的相同,并不是单纯地为了食物,她还记得仓库老板的尸体,并没有遭受到啃食,在池禾看来,它们就是单纯地想致人类于死地,那么这个不同物种之间的同一种命令是谁下达的?
“你是对的,这个观点在人类刚发现虫族时,就有人提出过。”
安德烈耶夫:“但是在人类与虫族的战争中,从来没有找到过母虫的踪迹。每一个种类的虫族自有一套繁殖方式。并不存在由一个物种繁殖出多个物种的繁殖模式。”
“我们费力地清除一个种类的虫巢,但是用不了多久,依旧会有新的虫族卷土重来。”
池禾:“我始终觉得母虫是存在的,不然解释不了他们相同的行为模式,人类尚且因为党同伐异存在分歧,能做到如此统一目的性只能说明有意识的领袖只有一个。”
“如果把虫族比作一个人类,那母虫就是人类的大脑,是大脑指挥着人体的所有,大到器官,小到细胞。”
池禾抖了抖身子,被自己的比喻恶心地直掉san,想象一下自己的身体全是由各种各样的虫子组成,好了,晚上做噩梦的素材有了。
“你接着说。”安德烈指挥官沉思了一会示意她继续。
池禾托着腮:“有没有一种可能,母虫祂不并不局限在个体上,而是一种特殊的、人类察觉不到的‘电信号’。”
安德烈耶夫怔了一下,“这怎么说?”
“上校,你说在格桑的磐蛛,能隔十几万光年的距离收到位于达哈法星球上的信号吗?如果真的能跨越这么远的距离,那虫族不得遍布整个宇宙啊。”
但事实上是,联盟只有两个交战区,像联盟的首都星天枢,就没有虫族的存在。
“人类靠大脑传递指令给每个细胞,母虫靠什么传递?”池禾摸了摸有点造反的肚子,她从坐上星舰开始到现在,就没吃过东西。
“这么远的距离,如果是电信号传递,那得有个基站吧。”
“什么基站。”安德烈耶夫对池禾冒出来地怪话颇为无奈,基站这个名词出现得追溯到几千年前的通讯手段上了吧,现在早就实现了量子通讯。
但是他突然愣住,池禾的观点并没有错啊,哪怕是量子通讯,也需要量子集群,Mars作为最高人工智能,在没有它量子集群覆盖的帝国范围内,也不好使。
“人类会为了通讯把基站建得到处都是,我觉得母虫也会。”
“生物的基站会是什么样子?”池禾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能以我们人类的科技思维去看待,恰恰相反,母虫一定会竭尽全力隐藏自己的基站,也许它就是众多虫族中最不起眼的那一只。”
“再如果一下,如果每个基站都是母虫的分处理器呢?”
池禾突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不是对于想象的掉san,而是猜测接近真相的毛骨悚然。
谁规定大脑一定要呆在脑壳中,母虫不是人类,祂完全可以在锚定的分处理器中乱窜。
你杀死一个处理器是没用的,本质上祂就是一种电信号,基站坏了不意味着信号不存在了,祂可以在另一个被祂锚定的个体中继续存活。
安德烈指挥官面色凝重地看向池禾,他读懂了池禾话里的意思。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二十年前,人类全面打击达哈法而虫族依旧在二十年后的达哈法卷土重来。
因为锚点依旧存在,那架机甲残骸中的虫卵就是母虫曾经的分处理器,可惜他们没有把握机会。
人类就是虫族最好的交通工具。
“我想我们要改变一下作战的策略了。”安德烈指挥官手指轻轻敲击着中控指挥台。
“杀是不管用的,只要还存在一只虫子,那就会有更多的虫子。”
“但是找到一个锚点,活捉祂,之后只要在母虫信号降临到这个锚点的时候,困住这个电信号…那么就完成了对母虫的捕捉。”
不过这一切的假设都只能建立在母虫设立的锚点不能取消的基础上。
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可即使这样,依旧有尝试的必要!
[安德烈指挥官肩上的压力不是自己这个纸上谈兵的人能比的。]
池禾朝着安德烈指挥官竖起一个大拇指:“祝我们成功!”
安德烈耶夫:“祝我们成功!”
池禾:“所以什么时候能让我吃个饭?”
她快饿死了…
“还有,我刚忘了问了,无知说完了,无耻代表了什么?”
池禾星星眼,等着安德烈指挥官的答复。
安德烈耶夫:“哦,无耻啊…代表了你不要脸的特性。”
池禾满头问号。
“咳咳,为达目的,可以不在乎自身颜面,是个难能可贵的品质!”
我信你个鬼!
……
池禾带着一脑瓜子的吐槽和空空如也的肚子沿着光脑给的路线终于找到了餐厅。
旗舰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她在路上一个人也没碰到,在这太空中无端给人一种全世界就剩她自己一个的孤独感。
更悲催的是已经错过了餐厅的用餐时间,还好自助区还有罐头不至于真的把她饿死。
刷了光脑I D,池禾成功从机器里取了两个罐头。
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就开始干饭。
哎,你还别说!旗舰上的罐头居然比在军校里的好吃!
再也不是那种吃饲料的口感了!
太感动了!终于又再一次感受到谷氨酸钠带给人的快乐了,回去的时候她高低得顺几罐回军校!
池禾猛塞两口,还没等咀嚼,一抬头,看到了拿着罐头路过的洛斯坦。
“咳咳!咳咳!”然后她成功把自己噎到了,关键她还没买水!
这下…洛斯坦想装看不到都难!
他赶紧放下东西,快步跑到自助售货机旁,刷了一瓶水出来,拧开盖子递到了池禾面前。
池禾的脸不知道是憋的红还是因为尴尬地社死而泛红。
要死要死!咋老是在他面前出丑。
这是第三次了吧!
终于在灌了一大口水之后,池禾把卡在喉咙里的食物给咽了下去。
四目相对…
池禾本来可以移开目光,但一股莫名的情绪忽然就笼罩了她的心头。
看着他平静似水,毫无波澜的瞳孔,她更气了。
“你为什么不通过我的好友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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