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那女生肯定听见那天小齐骂王涵了。
周五就是和王涵的第二次合作,这几天隔三差五就会见面。
那得多尴尬!
温书白僵住。
怪不得觉着那个女生眼熟,王涵推她的那天,女生就站在角落!
温书白:“我想再请几天假。”
“……”
江左不明缘由,却也没多问。
回家后温书白赶紧给齐韵良发消息说这事。
小齐【我靠玛德】
小齐【这么背?她不会给那王某人说了吧?】
好好读书【你觉得呢?】
小齐【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啊啊啊!书白救救我!】
小齐【这几天她都要来舞团。】
好好读书【我想想办法。你别急。】
温书白躺到床上。
天花板的吊灯是粉红色的,墙上的贴纸也是粉色,就连窗帘也是粉色。
该死的直男审美。
她翻了个身,班长发来条信息,说是程会龙答应面谈造谣那事,不过他平时要上班没有时间,就只能这周六再说。
温书白时间充裕,想着反正程会龙跑不掉,事情也澄清了,就等周六看程会龙怎么说呗。
-
第二天温书白起了个大早,到舞团还不到八点半。
齐韵良差不多九点才到,一到舞蹈室就抱住温书白求她想办法。
齐韵良:“我想了一晚上,按照她的作风,要么她死,要么我亡。书白,你可得帮我想个办法呜呜。”
温书白扶额:“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总有办法解决的。”
齐韵良眼睛一亮:“什么办法!”
温书白:“只要不出现在她助理面前,她不会知道说她的人是你。”
齐韵良:“对哦!”
助理以前没见过小齐,就连小齐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能准确无误地说出小齐的特征。
“可是你呢?”齐韵良担忧,“她助理应该认识你。”
温书白:“认识就认识呗。”
她昨晚已经想好了,大不了就拿腿伤说事呗,反正破罐子破摔。
她一没骂人二没打人,只是受伤后吐槽了几句,又不是不在理。
到了傍晚,王涵空出档期来舞团排练。
一进来果然指桑骂槐:“不知道是谁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我要是她老公,见识到她真面目,那不得赶紧离婚跑路?”
温书白只收拾着现场,没搭理台上的王涵。
“温书白。”见没人理,王涵直接叫出她的名字,在场众人齐刷刷看过去。
“我加了你老公微信,你不介意吧?”
温书白瞪了她一眼,假笑道:“随你。既然你这么喜欢别人的老公,那就看你本事了。”
进娱乐圈这几年王涵养尊处优惯了,向来都是别人迁就她,现在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无视!
见没有刺激到温书白,尤其是完全没被温书白放在心上,又想到加上江左微信后江左从未理过她,王涵气得跺脚。
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温书白付出代价。
她被骂了这么多天,十几个代言被撤,还因为耍大牌一事被溜了个女主,心里很不爽。
而这些的源头,都是温书白。
如果不是温书白不配合,就不会发生这一连串的烂事!
那她直播那天就不会成为全国笑话,还被变成段子,甚至还得亲自下场调侃自己的梗才能挽回一点形象。
王涵:“好,温书白,你给我等着。”
温书白整理完座椅,绕回后台,将一直装在衣兜里的手机拿出来。
暂停录音。
温书白不是真的小白兔。
所以不论王涵做什么,她都要留一把后手。
-
脚伤彻底好了后,温书白恢复到以前的生活。
每天一大早到舞蹈室练舞,一练就是一天,回到家往往都七点多了。
因为回家时间不固定,所以这两天她就只负责送江左上班,至于下班怎么回家,她就无能为力了。
“啊,终于要结束了。”齐韵良递给温书白一支雪糕,“今晚一过,我就不用躲躲藏藏了。”
温书白:“还是小心为好,晚上演出事情多,你虽然不上台,但走动还是蛮多的。”
齐韵良撒娇:“有温大小姐在我怕什么呀,下次别让我碰见她。要再碰见,我分分钟再骂她一次。”
温书白:“……祖宗你可别!”
齐韵良的头往温书白肩膀上蹭,笑道:“我就开个玩笑。”
吃完一支雪糕,温书白简单拉伸了下,兜里的手机响了几声。
江左的号码。
两个多月来从来没响过的号码。
江左:“你的身份证在我包里。”
温书白:“???”
没听见回应,电话那头又继续说:“同学聚会那天不小心放到我包里了。”
温书白这才想起,那天晚上她一肚子的火,回家路上又遇到交警,查完驾驶证后温书白把一包卡全给江左收着了,可能就是那时候江左不小心把她的身份证放进自己包里了。
“那你现在有空吗?”温书白往窗外忘了一眼,正好看见中科院的围墙。
现在是午休时间,她刚好有空,反正也不远。
这下倒是那边停顿了几秒,“你过来吧。”
得到指示,温书白直奔中科院门口,但没见着江左人。
看门的保安问她找谁,她报了个名字,本来是想自己给江左打电话,却没想到保安先他一步拨通了江左办公室的座机。
一分钟后,保安打开小门。
“姑娘,进去吧。”
温书白礼貌道谢:“谢谢。”
温书白没参观过中科院,甚至连博物馆也很少去,更别说像什么科技馆、天文馆之类的。
看着手机界面里的微信共享,温书白找到了江左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大小快比上舞团的大会议室,总共有八张桌子,其他的全是柜子,还有展览。
江左的座位在最里面,桌面全是叠的高高的书和资料,只有最中间的电脑前空出一小块区域。
从温书白进办公室,一直走到江左的座位旁,没一个人抬头看热闹,看起来都很忙的样子。
江左也是,就匆匆看了一眼温书白,从抽屉里拿出身份证,给到温书白手上后又开始低头算什么东西,似乎没时间照顾她。
温书白什么都看不懂,她唯一能看懂的就是展览区那一块的星空,以及几颗行星。
高中物理好像学过什么第一宇宙速度,第二宇宙速度?她那时就学不懂,到现在也就只记得一两个名字。
想起直播王涵出糗的那段视频,温书白后背一凉。
如果那天直播的是她,她不一定能说出什么来。
她看了五分钟,觉得无趣,看了眼还低头忙着的江左,便打算悄悄离开。
结果一转身后面那人却突然开口:“吃饭了吗?”
温书白愣住:“没。”
感受到身后一股风,江左将一沓A4纸整理好,走过温书白。
“我也没吃,正好,一起吧。”
温书白推脱:“不用了,我回舞团也可以吃饭,食堂也……”
江左回头看了她一眼:“还有吗?”
温书白脸上留下一抹尴尬的笑容。
已经一点半了,舞团餐厅估计早就关门了。
但江城中科院分院的待遇很好,为了能让废寝忘食的奋斗者们随时吃到热饭,中科院的食堂几乎是全天待命,只要有人来,立马就能给你炒盘菜。
“没有了。”温书白闭上嘴,默默跟上。
整间办公室,就只有江左离开了座位,其他人不知道是吃过了还是没有吃,全都全身心投入在工作当中。
“今天很忙吗?”温书白好奇地问。
江左拿过餐盘,还要了瓶饮料,看起来不太轻松。
“嗯,出了一点错误。”
温书白:“那,你出来了不影响吗?”
江左找了个位置坐下:“还好。”
温书白跟过去:“好吧,打扰了。”
“……”
吃饭间,江左总时不时地看下手机,嘴角若有若无的微笑。
起先还只是靠打字,到后来直接发语音过去,语气特温柔。
“好啊,正好我有空,你要是下周来就见不到我了。”
江左低头笑,嘴唇凑近手机麦:“下周我要去南城,给你拍流星。”
温书白:“……”
第一次见江左这么温柔。
温书白吃得拘谨,她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不要干涉江左的私生活,但一联想到前天王涵跟他炫耀说加上了江左的微信,她心里就总不是滋味。
尤其是这两天每天晚上都能听见江左打电话,昨天还在客厅打了整整半个小时,有说有笑的。
“我吃饱了,舞团有事,我先回去了。”温书白放下筷子。
江左盯着手机发笑,听温书白说有事要回去,抬头看了她一眼,很快又低下头打字,说:“好。今天晚上我有点事,可能回家挺晚,别锁门。”
温书白:“……嗯。”
-
中科院半小时游真正让温书白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也让她改变了一个固有想法:江左也有被拉下神坛的一天。
冷静下来后,温书白又突然想明白,就算江左被拉下神坛,那个人也绝不会是王涵。
可能是某个和江左一样厉害的大神?
直到晚上舞团表演结束后主任带大家聚餐,温书白还在想那个女生是谁。
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根本就毫无头绪。
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她压根就不了解江左。
不管是高中的江左,还是现在的江左。
温书白缩在角落,一杯接一杯的喝,才不过十几分钟就直接干完小半瓶白酒。
她生气,但深知自己没有生气的立场。
矫情。
不高兴。
既然心里有人,为什么要和她形婚?
“书白,你别喝这么多。”
“我就去上了个厕所而已啊。”齐韵良想要抢她手里的酒,没抢到,“你到底怎么了,自从中午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
“嘘!”温书白的食指放到嘴唇上,示意齐韵良不要太闹,“你声音太大了。”
齐韵良无奈:你声音不大我声音大???
温书白满脸通红,完全喝大,双脚踩到凳子上大喊:“我结婚了。”
“书白你喝醉了。”
齐韵良忙去拉她,但温书白乱动,她怕摔着温书白就不敢硬拉,站在温书白旁边护着她。
“我们都知道书白你结婚了,你快下来吧。”
“对呀,你坐着给我们说一说妹夫呗,别摔着了。”
温书白放飞自我,哭丧着脸:“我老公不爱我。”
齐韵良:“???”
“我以前喜欢他,以前又不喜欢他了,所以我现在不喜欢他。”温书白拉上齐韵良的手,郑重其事地问:“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齐韵良瞎猜:“你说你不喜欢你老公。”
“哎呀。”温书白突然大哭,眼泪哗哗,“你怎么就不明白了啊。”
“我说我以前喜欢他,以前又不喜欢他了。”
齐韵良:“……”
“我老公,我的。”温书白抱住酒瓶子,“我的,是我老公。”
主任:“好好好,是你老公,没人跟你抢,你喜欢你老公行了吧。书白你喝醉了,你老公电话是多少?”
温书白这次出奇地配合,在包里翻翻找找老半天,终于把手机翻出来,打开通话记录。
她把手机举到主任眼前,屏幕模糊不清,她揉了好几次眼睛还是看不清楚,仿佛满屏全是江左的通话记录。
她指了个号码,“就是这个。”
主任看着她指的那串没添加联系人的陌生号码,确认问:“确定?”
温书白:“我老公的号码我能指错?”
主任快笑疯了,以前每次温书白一喝醉就特别逗,都是他们轮流送温书白回家,现在可算有专送了,不用再折腾他们。
主任直接拿过温书白的手机打电话过去。
-
三公里外的某个咖啡馆。
接到温书白来电的程会龙心头一紧,好不容易擦完的汗又止不住地流。
颤颤巍巍地把手机转个面给坐在对面的江左看,程会龙的声音磕巴:“学神,该交代的我真的全都交代了,我发誓!”
“以前是我鬼迷心窍,我不该造谣,不该虚荣,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她,对不起你们两个人。可是她,我……”
江左沉默不言,但气势凌人,只一个眼神就令人不寒而栗。
电话响了十几声后,江左后背靠到软皮沙发上,冷呵道:“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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