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夜尘的部下寻到了夜尘,他的部下前来温家,并希望夜尘尽早回宫,不然违抗皇命,会牵连甚广。
“六皇子,您打算何日回宫?”部下问六皇子。
“再待一日,让本皇子同温姝姑娘好好道个别罢。”
“也好,那末将带领五万将士,在洛州城门口等六皇子。”
“好。”
夜尘同部下之间的谈话,让温姝听了去。
温姝早就清楚,夜尘身世不凡,却未料到,夜尘竟然是六皇子殿下。
早就听闻,楚国边疆战乱不止,年少的六皇子便率领众将士镇守幽州,这才换来幽州数载的安宁。
温姝一想到这里,她便觉得六皇子乃是忠君爱国的皇子,是为天下谋求福祉的皇子。
由此,她对六皇子油然生出敬畏之情。
夜尘转身回眸间,他瞥见了温姝。
夜尘挪步走来,并将温姝一把拥入怀中,他道:“方才我与部下之言,温姝可都听了去?”
“恩,原来温姝喜欢的夜尘哥哥乃是领兵打仗的六皇子殿下。”
“那温姝得知夜尘哥哥的身世后,可有失望?”
“不曾失望,在温姝心中,夜尘哥哥是大英雄。”
夜尘听后,他失声笑了笑。
神女果然有一颗赤子之心,无论历经几世轮回,她还是没有抹去那份赤子之心。
只有宸渊知晓,在神界之时,神女为救苍生,不只是为了仓诀,她是真的爱苍生,不忍苍生受苦。
可是,那些神界之人皆以为,神女只是因为爱仓诀,她为了仓诀,才会封印魔尊,解救苍生。
神女所行之事,虽然与仓诀有些干系,可是,神女归根结底是因为爱苍生。
宸渊从未爱过苍生,可是,他爱神女,倘若神女爱苍生,他亦爱苍生。
“夜尘哥哥,你笑什么?”温姝问。
“夜尘哥哥只是觉得我们小温姝爱天下,亦爱子民,才会发自内心的笑。”
“难道夜尘哥哥不是吗,夜尘哥哥为镇守幽州一带,在幽州镇守,可是足足耗费六载光阴。”
非也,他之所以会镇守在幽州一带,是被逼无奈,他是六皇子,且失了势头,若是不听皇命去往幽州,怕是没有命在长安城活下去。
而他还要去寻找这一世的神女,所以他不能有事。
宸渊本就是淡漠薄情之人,也许,他将所有的情义和温柔都给了神女罢。
为何会淡漠薄情?
也许是这脏污的世间,他早已看透了罢。
世人所看到的妖魔,也可能并非真正的妖魔,而是他们斗不过神界之人,只能被那些神界之人定为祸害苍生的妖魔。
而那些神界之人,却极度虚伪,他们打着爱苍生、爱天下的名号,只是为了让苍生虔诚于神族,更好地统治三界苍生。
何为善,何为恶,本就没有定论。
这世间无论神魔人妖,皆有善恶好坏之分,亦没有定论。
宸渊正是知道了太多肮脏的事情,所以他才极其厌世。
三界戾气太重,而神女这般还怀有着赤子之心,实属难得。
所以宸渊爱神女,更是爱神女身上的这份赤子之心。
在神女看来,仿佛这世间唯有美好,她永远都这么乐观,但是宸渊不是,他没有那么乐观,甚至有些悲观。
怔了许久,夜尘才淡淡道:“原来温姝喜欢大英雄,那日后夜尘哥哥便成为温姝心中的大英雄。”
“好啊,夜尘哥哥。”
“温姝,今日过后,夜尘哥哥便要率领大军回长安城了,如果温姝想夜尘哥哥了,便来长安城来找夜尘哥哥。”
温姝听后,她深深抽了一口气。
长安城距离洛州,实在是太远,她就算想要去,也要跋山涉水。
可是,她还不想离开洛州,她想在父母身边多待几年,好好萧敬他们。
“那夜尘哥哥可还会再来洛州城?”
“温姝,夜尘哥哥实言相告,其实夜尘哥哥不想离开洛州,更不想回长安城,可是,夜尘哥哥必须得回去。”
“温姝懂了,夜尘哥哥是个心怀天下的皇子,所以才会决定回长安城,夜尘哥哥,你在长安城等温姝,温姝一定会去长安城寻夜尘哥哥的。”
“好,那便一言为定。”
“恩,一言为定。”
夜尘同温姝道别后,翌日,夜尘便率领五万将士出发离开洛州,回归长安城。
——
皇城
湛蓝的天空下,紫禁城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
今日的皇城局势不同于往日,太子殿下被国师控制,如今的朝政被国师把持着,何况,太子殿下无德无才,昏庸无道,实在不是明君之选。
皇上病危,他意欲废黜太子,并立二皇子为储君,可是,国师派人将皇上的寝宫重重把守,不许任何人进入。
也是前些日子,皇上还没有病危之际,他才下旨宣六皇子夜尘回宫。
皇上希望六皇子念在君臣父子一场,替他解围,废黜太子,并助二皇子登基。
提及六皇子夜尘,皇上便觉得这心里头不好受。
夜尘十六岁时,他的母妃因构陷皇上宠妃,才受牵连被打入冷宫,而六皇子也因此失了势,被发配至边疆幽州一带。
六皇子的生母被打入冷宫之后,两年时间,她便死在了冷宫之中。
六皇子连他母妃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后来,被皇上宠幸的柳妃招认了,当年六皇子的母妃并没有构陷于她,这一切都是柳妃设的局,为的就是让六皇子失势,让皇上少一位得力干将,让太子少一个竞争对手。
而如今这一切,都是皇上该受的。
是他当年宠幸柳妃,听信柳妃谗言,才让六皇子在幽州镇守六载。
说起来,皇上对不住六皇子的生母,更是对不住六皇子。
六皇子回宫后,便去面见圣上,可却被国师的人拦下了。
“六皇子,如今皇上病危,不能见任何人。”
“荒谬,本皇子乃是皇上亲儿子,又是被皇上召回宫中,岂有不见之道理。”
“六皇子,若是您执意闯入,惊扰了皇上,可担当得起罪责。”
“一切罪责皆由本皇子承担,让开。”
“既然如此,那便莫要怪我动手了。”
下一刻,国师同六皇子在皇上的大殿外大打出手,国师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把持着整个朝政,影响着楚国国运。
若是一日不扳倒国师,楚国的子民便无一日安生日子。
这一世,夜尘想做温姝心目中的大英雄,所以他决定回朝用命一搏。
昨个夜里,夜尘已飞鸽传书给二皇子殿下,让他从封地赶回皇城。
算着时辰,二皇子殿下快马加鞭赶回皇城,也快了。
同国师交涉之时,夜尘屡屡占居下风,只有夜尘知晓,如今的国师有妖物傍身,非凡人可以应付。
几个回合之后,夜尘被国师打伤。
国师正要趁机了结六皇子性命之时,依傍在国师身上的妖物便看到了六皇子的本体,乃是一只五彩凤凰。
如今,凤族已在三界之内消失,难不成六皇子殿下乃是妖神宸渊转世。
一想到这里,妖物连忙缩回了身子,不敢再动六皇子半根汗毛。
那可是妖神,倘若在妖神历劫之时击杀他,待他恢复妖神身份,定不会轻饶。
依傍在国师身上的妖物只是呜嗷地叫了一声,便飞身离去了。
国师见状,只觉不可思议。
六皇子殿下究竟是何身份,怎会连妖物见了都会感到害怕。
罢了,这六皇子也是命大。
那只妖物速速离去后,就在这时,二皇子也匆匆回到了宫中。
六皇子同二皇子一起同国师厮杀起来,国师没了妖物的帮衬,他自是打不过两位皇子,这才由得两位皇子闯进了皇上的寝殿。
国师负伤离去,之后便去寻找那只妖物去了。
“六弟,多亏你昨个夜里书信给我,否则我还不知道如今皇城内的变数。”
“二哥,我们还是赶紧进去看看父皇罢。”
“恩。”
两位皇子进了皇上的寝殿,此时皇上身边只有李公公照拂着,通过观察皇上的脸色,皇上的情况甚是不好。
“李公公,父皇病了多久了?”二皇子问道。
“回禀二皇子,皇上病危已有数月,数月之前,国师便控制着太子,把持着整个朝政。”
“可恶——”二皇子一袭锦袍华服,立在皇上龙床前,他眉心紧拧,此时的他恨不得将国师就地正法。
“李公公,那皇上何时会醒来?”夜尘道。
“回禀六皇子,算起来皇上已昏迷数日,不曾醒来。”
二皇子夜殇听到这话,他心急如焚。
倘若父皇一日不醒,那这天下便会交由太子手中,而太子无德无能,贪心不足,如今又被国师控制了心智,那这天下日后岂不是要由国师来掌控。
国师被妖物傍身,若是人间帝王被妖物所控制,那么人间危矣。
“李公公,那便快去请来宫中太医,无论如何,本殿下都要将父皇唤醒。”
“好,奴才这就去请太医院的太医。”
李公公请来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可是太医仍然束手无策。
二皇子心急如焚,他只好向天下发布昭示,若是能有高人医治好当今圣上,悬赏黄金万两。
此昭示由各地方官员张贴在楚国各地,领昭示者即刻进宫为皇上医治。
——
洛州
夜尘哥哥离开洛州已有数日,可是这几日来,温姝心里头挂念得很。
她想念夜尘哥哥,想要夜尘哥哥一直陪在身边,可是,如今的她连夜尘哥哥的面都见不着。
夜尘哥哥,温姝好生想念你,你可知晓。
温姝立在院落中的乔木树下,傻傻发愣。
“温姝,你阿爹想喝米酒,你去街市给你阿爹买二两米酒。”温母大声唤道。
“我知道了,娘。”
温姝随后便去屋里拿了银钱,然后挪步去了街市。
刚走到街市,温姝便瞥见有一群人围在一起,似是在瞧什么昭示。
温姝内心好奇,便也挤了进去,一探究竟。
墙上贴的是皇令,上面的内容是——
奈何温姝没念过书,不认识字。
“这位公子,上面的昭示写的什么内容啊?”温姝问。
“这是皇令,上面写道——当今圣上病危,若是有人能医治好皇上的病,即刻揭了皇榜入宫,并悬赏黄金万两。”
温姝听后,她在意的不是悬赏黄金万两,她在意的是揭了皇榜,她就能入宫,等她入了宫,她就能见到夜尘哥哥了。
于是,温姝挪步上前,大胆揭了皇榜。
众人见揭皇榜的是一位小姑娘,他们皆用质疑的眼光瞥过来,并议论纷纷道:
“你们瞧,她竟然揭了皇榜。”
“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她能有什么过人的医术。”
“可别刚入宫,就被当朝皇子要了脑袋。”
“就是就是。”
温姝才不听旁人之言,她要去长安城,她要见夜尘哥哥,她还要同夜尘哥哥长相厮守,白头到老。
于是,温姝一只手拧着二两米酒,另一只手拿着皇榜,大步离开了市井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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