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在升起,缓慢而又不容拒绝,空中的浮尘在阳光的照耀下,如此耀眼,简直要刺瞎人的双目。
李引目光无神的望着那面旗,面上一点神情也无。
他听见咏乐的声音再度响起“昨夜宴席,李引主动现身,并与他的同伙一起伪装欺骗了我们。
获取信任后,他故意透露出将军有难的信息,引起我们惶恐,我们欲寻将军,他却提议主动留下来。
我们为奸人所惑,离开营地,以致李引有机可趁。
将军,他的同伙是一名红衣女子,望之,不似我族”
“什么!”逐云月已被弄的迷糊,分不清咏乐说的是不是真的枫月也震惊了,看向李引。
“若将军不信,李引身上有从下官身上偷盗下的玉珠”见众人面色变化,咏乐一喜,扔下了他最后的底牌。
李引听到玉珠两字,终于不再望着黄沙,转过头来,嘲讽地看着咏乐。
咏乐无视了李引的目光定定地看着贺之白.
来人,
“搜。“贺之白平静地下了命令。
旁边侯着的侍卫听令,马上走过来搜身李引,却未搜到——他们朝贺之白喊:“报告将军,没有”
怎么会…”咏乐眼底终于露出震惊的神色,
是哪一步出了错,难道我给的太早了吗,还是李引…
刹那间,咏乐想起李引刚才那个嘲讽的眼神…难到李引早就察觉到了!
咏乐心中后悔不己,不该急的,明明之前的话也够了,至少能拖延一时,何必这时就想致李引于死地。
“咏乐,你到府说的是不是真的、”逐云月高声质问,目光却盯着李引。
“当然是…”
“两位客人,不用再争了。”贺之白慢悠悠地开口“两位好像误会了什么事。
“李引是我的人”贺之白笑吟吟地说“玉珠也在我这。
这下所有人都错愕了
咏乐眼神不断在李引和贺之白之间扫过,似要探出个究竟。
突然之间,他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呵”了一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一开始就是一个圈套。”咏乐低着头,喃喃自语道
贺之白却不在乎,继续说道:“李引从一开始就是我派过去的,目的,当然是为好好监视你们这群“监军”
“李引,我派你去主帐,你可见到监军大人们了吗?”
“见到了”李引暗哑的声音传来。
“他说你见到了,你也说他见到了。那么此事应该不是假的吧。
李引是我的人,且在边关出生长大,不可能通敌叛国。”
贺之白语锋陡然变得凌厉,字字铿锵。
“那么,请监军大人解释一下,今夜我奉命交接,送别故帅,原本该在营中主持大局的监军大人,却无故失踪,致使今夜风沙来袭,无一上报,全军覆没。
这些为国戍边的将士们因为你们的疏忽,命丧沙暴。”
“——你们,该当何罪!”
说到最后,贺之白单手拨剑,直接架在咏乐的脖子上,目光阴沉的盯着他们。
安静,所有人都诡异的安静,屏息等待着贺之白的动作。
“我想,将军也是误会了”李金金最终打破了它寂静,低着头说“咏乐公子说胡话了,我们与李引并未见过面,咏乐一面之词,作不得数”
“是吗?那这颗玉珠,怎么解释呢?”
那颗玉珠终于出现,贺之白举起玉珠,温润的玉珠在他手中发出荧光,宣判着咏乐李金金一行人的惨败。
一见到那颗玉珠,咏乐便瞪着一双眼,目眦欲裂。
如愿以偿看到李金金脸上的惨白后,贺之白又满意地一一扫过逐云月,咏乐,枫月,李火火灰败的脸色.
“我知道大人们还想着告御状,京中也有你们的人,这件事也不是全无翻盘的机会。
可是—,有时候,一死人真的很好用啊!”贺之白笑着挥动了那把架在咏乐脖子上的剑,鲜血飞溅,这红胜过了新生的太阳,如此绚烂。
“咚……”.
头颅咕噜咕噜地滚,滚过了众人震惊的眼神和贺之白微笑的神情。
滚到了李引脚边,李引躺在地上,与那双惊愕的瞳孔对视上。
他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胃里翻天倒海,但李引不想呕出来,至少不是这个时候。
“李引!你怎么能因为一时气愤就杀了监军呢?这可是大罪啊!”
故作惊讶的话句从贺之白嘴里吐露,李引又感到胃里翻腾起来。
贺之白转过身去,望向逐云月一行人,说“大人们不必忧心,李引作为营中士兵,犯下此等大错,我身为主将,自会管教,现在,请大人们先休息休息,等会,我还要带大人们去州牧那汇报军情呢”
说罢,朝身边卫兵下令
“来人,把他们带下去。”
话音刚落,卫兵就已经强行把逐云月他们带下去了。自始至终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再说一句话。
“都下去吧。”贺之白挥了挥手。
“是,将军”周围的卫兵迅速退了下去,
城墙上现在只剩下了贺之白和李引。
“李引.你可是真是……了不得啊,你等会陪我一块去州牧那作证。”贺之白擦着剑,心不在焉的说。
“这把剑是陛下和哥哥赠给我的生辰礼,可别弄脏了”贺之白想着
“为什么…”
“什么?”贺之白还是一副悠悠然的样子。
“将军,您见过他们吗?这里的士兵”李引嘶哑着开口。
他在想为什么呢?
为什么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别人的生命当作棋盘,来争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呢?
为什么他们连一点的同情都没有?
难道他们之间差的不只身份,而是物种?
下层人只是高等人之间用来谈判博奕的筹码?
他想:下层人活着为上等人创造价值接受剥削,还要被冠上一顶冠冕堂的高帽,以此让他们心甘情愿。
—而一旦有什么变动,无论是好是坏,就需要下层人们用用命来填平一条康庄大道。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他想质问贺之白,拿全军人的性命作为筹码时,有过一刻想过吗:他们和你一样,都是活生生的人,你有家族要振兴,难道他们就没有家人要守护吗?
但贺之白仅用一句话就击碎了李引仅存的幻想:“见与不见,有什么关系吗?
死在我手中,与死在那群世家中,有什么区别吗?
死在我手中,也算是
—报—君—恩,为国捐躯了。”
李引顿时感心中像有火一般。
浑身五腑大府都要烧起来了,他简直想冲上去对着贺之白脸打一拳。
但他不能,他绝不能。
他要报仇,他要报仇!
而贺之白还在继续说:“你应该庆幸,李引,原本活下来的不应该是你,是贺关山,不过他说同姓太惹人注目了。
于是,你替了他的位置,活下来,作为证人”
“谁是…贺关山?”
“你不知道?!他好像是…一个百夫长吧。原本用他是最好的呢。”
“轰”李引感到如有雷劈般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与那人不过萍水相逢,怎么会,怎么会呢?”李引绝望地想
贺之白见李引这番神色,却拧起眉头,严肃起来. “你这也不知道吗?!贺关山难道什么都没告诉过你吗?你对接下来的计划无所知!”
李引跟踉跄跄站起来,含糊不清地说“什么计划…什么计划,这不可能”。
贺之白看他这样子就烦,又注意到李引脚似乎动作不太正常,顿时怒火中烧起来。冷笑道.“人竟然还是个残废!贱人,竟摆了我一道!不过,你偏不让他做什么,我就非要让他去干。”
他做了个手势,一个黑衣人凭空出现。
“带他下去,好好教他些事。”贺之白下令道。
李引转头时,太阳闪过李引双目,眩的他头晕脑涨,他再也忍不住。
“呕”的一声,呕了出来。
但黑衣人并未慢下丝毫动作,无情抓着李引向前走去,走入阴影中。
秋末的暖阳撒在贺之白身上,落在荒漠之中浮光跃金。
照的软甲发出灿灿金光,照的荒漠仿佛一座能给人带来无尽希望的金矿。
贺之白因计划被扰乱而变坏的心情也被送美景一扫而空了。
眯着眼,贺之白惬意的享受着,过去他从未感受到太阳的温暖,现在却是真切了。“真真是,天意眷顾啊。”看着那面残旗,他不禁感慨到。
幻缘境一幻镜系统控制中心,一幅水镜中,缓缓浮现出字句。
“咏乐预谋害李引,被贺之白斩杀,李引被其带走,目前无法联系。咏乐行事过急,不似往常…似有同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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