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惊醒，少爷卧在床榻之上看他，不知道醒了多久。天色渐明时，他竟然迷糊睡过去了。
小厮连忙起来伺候少爷穿衣洗漱，收拾行李，等会儿还去马市租辆轿子，快马加鞭天黑前还能到达王府。
主仆下楼，楼下好不热闹，掌柜正在数落伙计，声音整个大堂都能听到。
今早厨师杀鸡，数了数后院鸡舍，少了一只。鸡笼还完整，不像被黄鼠狼叼走的。想来想去，昨天最后走的是后厨伙计。
掌柜怀疑是后厨伙计偷的，伙计也觉得冤枉，食客在看热闹，不时插两句，拉个偏架。
主仆两人要退房，掌柜才放过伙计，接过钥匙，退租金。
掌柜不忘推销自己家的早食，小厮耗了一晚腹中正空，恰时腹鸣。
主仆二人入座。伙计端上来一碟牛肉，一碟花生，三个馒头，一瓶米酒。小厮夹起牛肉大块吞咽。
小店门口出现一人，青色长衣，宽肩窄腰，身形高挑，样貌端正，头戴顶笠，腰佩长剑，身上背着包裹，像个侠客。
他环顾四周，走向掌柜。
“老板，住房。”
“客官，今日空房没有了，您还是去别家看看？”
正吃饭的小厮，圆眼一睁，他们刚退一间房，怎么会没有剩余。
他瞧着自家少爷正不紧不慢小口吃着肉，并不想出声，他也咽下牛肉把话吞回肚子里。
“没房还是心虚？您这儿怕不是个黑店吧！”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道清丽的嗓音从门外传来，清晰落入在场人耳中。
进来是一名女子，头戴顶笠面纱遮脸，穿着褐色男士长袍，右手提着长剑。
“你，哪来的妇人？怎么胡说，胡说、我堂堂正正开店，心虚个什么。你这样我可要报衙门！”掌柜涨红了脸，手指发抖。
“报官？那巧了。我就是。”女子从怀中翻出一块铁牌，“有人报衙门，说在你们这儿丢了孩子。我来协查。”
掌柜的看见她手中的令牌，脸色几变，最终还是服气认软。
“小娘子，我们小本生意，什么孩子我们都不知道，您要查就查吧。”
有食客要走，女子把门一关，“耽误诸位点时间，在找到那个孩子前，诸位都不要离开这里。”
“这不管我们事，我婆娘还等着我回去呢！”
“就是！凭什么关我们！”食客嚷着，走到门前，往外推几下拽几下，没打开门。
拿刀佩剑都是混江湖的不做声。有那么一两个胆大的，还想威胁女子开门，女人手中的剑出鞘，一刀劈开旁边一把木椅。这下都老实了。
“老板，这椅子记我账上。”女子干脆利落地收剑，直奔后院。
“青山还有女官差？”小厮问，别的不说，方才那一剑真是英姿飒爽。
“她是御妖督司的人。”大侠坐到他们这一桌，长剑往桌角一摆。剑是好剑，通体纯黑，寒光逼人，剑鞘上刻着怒目圆睁的兽类。
御妖督司是皇帝钦点的执法管理机构，主职擒拿妖孽，守卫京都。据说里面的都是仙人，会仙法。少爷想结识仙人被王爷打个半死，这才从王府跑出来。
少爷不言，大侠不语，小厮只觉得奇怪。少爷平日最对这些感兴趣，今日怎么这么奇怪。
后院是一阵喧闹，女子自己走出来。
掌柜走上去解释：“小娘子，我们小本生意，您！”
身形矮胖的掌柜被女子推开，一个踉跄，手中的银锭掉在地上滚了两滚。
“你，你，你，还有你，跟我来。”
女人随意指向场中四人，又回后院。被点到名字的四人左看右看，莫名其妙跟着去后院。
女子带着他们走到后院一处，指着土地说，挖。
后院露天支起一口大锅，里面不知道在熬什么，地上已经趴着三两人，不知死活。
四人面面相视，拿起工具开挖。此处土质疏松，没几下，铁锹就撞到东西上，是一根骨头，成人小臂长度。挖开土层，越来越多的骨头出现。
一人尖叫扔掉手中铁锹，后退间推倒身后大锅，锅翻汤倾，白花花的骨头从里面翻出来。
“呕，这是什么？”
前院，掌柜的就坐在地上，身形委顿，他不知道什么御妖督司，官差来了，给银子，是地租是保护费，每月两三次，他都懂。被人这么一推，他又不懂了。
有人从后院冲进来，高喊：“骨，骨头，好多骨头！”
好奇的食客往后院去，看到一根根翻出泥土的骨骼，一人趴在地上干呕。
掌柜挤进后院，看见满地白骨，瘫倒在地：“这，这是怎么回事？”
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
大堂被整理出来铺上麻布，仵作从骨头堆里挑出合适长度骨头，拼凑出尸骨十数具，根据尸体骨架情况，死者有男有女，年龄多在十六至三十岁之间，最小一具仅有八岁。
“官爷，我真不知道啊，这些这些骨头，怎么会在后院。我真不知道啊！”老板哭诉。
女子甩出一条红绳绑在尸骨手腕上，红绳自空中转动后准确无误向人群奔去，挂在一人手腕上。
众人视线相移是后院厨师。
可以爪一下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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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狐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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