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璟胆战心惊的站在昭阳殿门口,生怕须怀晏会发现,可是转念一想她不就是来见他的吗?深吸一口气,将准备好的说词在脑海中又过了一遍,终于大胆的迈出这一步。
咦?这殿中怎么没有人?须怀晏不会拿着神器去杀人了吧?倒也不用那么赶进度吧?为他人做嫁衣这种事,不像是须怀晏那种人会做的,可神器是主神的,怎么会认他为主人呢?
“找我吗?”
白璟警觉的转身并敏捷的退后,眼神中略带害怕。
“你怎么会......?”
“这么清醒?这神器有点意思,我以为掌控了它,实则是被它在掌控,我不必费尽心思去找猎物,它会自己寻着去,我不过是它的一个棋子罢了。”
白璟见须怀晏并未拿着神器,“听说是因为须姬空神器才会认你为主?”
须怀晏怔了一下,然后落座,抬抬手示意白璟也坐下。
“你怕是忘了那个跟我同父同母的兄弟了吧?”
白璟这才明白,原来神器嗜血嗜的是那个人血,所以才会认须怀晏为主。
“所以神器真正激发后,你打算怎么做?”
“白璟,你知道神器认主后我发现了什么吗?”
白璟摇了摇头。
“我看到了一个人,我想他应该就是神器的主人,也是这万神之主吧?”
白璟一惊,她强装镇定,一边嘴角扬起,“是吗?”
须怀晏唤出神器,用灵力将它推到白璟面前,白璟的冷汗直流,生怕会有什么异常。
“你没见过吧?给你看看。”
白璟假笑道:“你还真大方啊!”
“利用你是我不对,可我也不想这样,得到神器,毁了神器从来是我的使命,父帝说让我遇神杀神也要完成使命,扭转命运的大任就交给我了。自记事以来,我就认真修炼灵法和剑术,我想得到父帝的称赞,我想成为仙族的骄傲,直到我见到那个人,我才知道我的人生是偷来的,可仍执迷不悟,最终得到神器,那人身死在我面前,我不悲伤却明白了我这辈子都要背负着弑兄杀父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样子连我自己都害怕。可当我以为这一切值得,至少我完成了父亲的遗愿,谁知道神器不过是暂时选择一个可以利用的人,大功告成那一天我的下场也会跟他们一样,成为祭神的工具。”
白璟没想到须怀晏竟然会说这些话,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以为会大打出手拼个你死我活,留个半条命回去时能给巫昊一个警告,让他放弃来送死。
“我们还来得及回头,趁着神器未成,不如毁了它?”
须怀晏大步走过来,收回神器,将它放到白璟的手上,冷笑道:“好啊,那交给你,你来毁了它。”
白璟手握血沁,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须怀晏抓住她的手,眼神突变,“你为什么不动手?你怕了吗?”
白璟下意识咬住下唇,她低下了头。
须怀晏一把将白璟推开,然后将血沁变成一把剑朝着她刺过来,白璟勉强躲过,两人就这样打起来,招招都致命,为保命她也使出全力,虽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
白璟的灵力比须怀晏差得很远,百招就已经疲惫不堪,她想要投降停战,可是面前这位像是杀疯了眼一般根本停不下来。
这一剑实在躲不过,只求天降神仙帮忙,自然是只能幻想,这一下就捅进了心脏,白璟不可置信的看着须怀晏,这撕裂般的疼痛感,让她觉得自己已经变成碎片。
“啊!”白璟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撕裂,一口血吐出喷在须怀晏的脸上,一道道白光散出,一股股灵力被震出,整个昭阳殿都在颤动。
白璟双手将须怀晏打飞,血沁顷刻间变成一道红色的光被她吸收,白红黑光一起从她身上散发而出。骨头像是被打碎,内脏也好似已经都消失,灵魂出窍原来是这样的感觉,还没来得及反应,她便看到自己附到了血沁上,由不得她反抗,然后眼前就一片漆黑,看不见也听不见了。
这漆黑一片的地方为何湿漉漉的感觉,滴答滴答水声清晰,走在水中?看不清前路,可确定前面有路,大声喊了许多次听不到回声,更听不到回应。
难道自己祭剑了?须怀晏竟然会这样算计,这家伙竟然还是那样阴险毒辣,以为是什么敞开心扉,可真是太大意了。可这主神祭了自己的剑,岂不是笑话?等一下,既然是祭剑,那为何看不到其他祭剑的人呢?
难道这么快就被血沁吸收了?都说祭神器是需要四十九个时辰才能成,难道血沁与众不同?早知道带雪焰来好了,这下真是叫天无门,谁能想到人人害怕的主神大人竟然祭了自己的剑,成了他人手里的物件。
“须怀晏,神器真成了,你就会后悔的!”这样大声喊也不知道外面听不听得到。
在黑暗中,无法知道时日是何时,只觉得很漫长,身体也越来越差,意识越来越模糊。不得不自嘲一番,自以为聪明哪里知道还是会被算计,须怀晏就是给坏心肠,可惜恻隐之心让她陷入绝境。
昏昏睡着,梦见了巫昊,与他一起在朝云峰看日出、看落日,还有在冰玉风霜的盛宴歌舞。
是鸢月宫?这里没有变,还有许多好看的花草,茉香依旧不冷不热,灵月仍是那副看她不顺眼的冷酷模样。
“爹?你怎么会在剑中?你也是被须怀晏抓来的吗?”白璟不自觉向前大步前进。
白常山摇了摇头,伸出手,“不要过来,这里很危险。”
“你会不会怪我冷漠无情,没有将你救出?会不会怪我自私自利不顾你的安危?”
“璟儿,你从来不会这样,还是那个肆意潇洒的你更好,爹希望看到你过好自己的日子,而不是这样。”
“可能是天生的吧?不懂付出,冷漠无情到我自己都害怕,那流下的眼泪是我的真情,还是一时混淆了自己的情感?我不知道,因为我不配,至少我不配做你和娘的女儿。”
“璟儿,你是我的女儿,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无论前尘往事,不论未来前路,我都以你为傲,你如何选择都是你的选择,我会像你娘亲一样支持你。”
白璟抹去眼泪,倔强的抬起头,“我不配。”
白常山向后退了一步,“我该走了,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无论你做了什么有的选择,都不要忘记,你曾为主也将会永远为主,苍生皆是你的子民,生杀大权是你的特权,也是你对这世间的回答。”
白璟听懂了这话背后的意思,她没想到白常山竟然知道她的身份,没等她开口,他就消失在眼前,那一道光也随之而灭,好像整个世间都消失了。
“受死吧!”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白璟欲寻找,心里有了一个期待和猜测,会不会是丰东岩,她在漆黑中摸索,只感受到一阵强大的灵力劈下来,身体好似变成两半,疼痛只在一瞬间便消失,所有回忆涌现,眼泪落下再也感受不到任何。
阳光明媚,正巧散落在脸上,缓缓睁开眼睛,这山水景色甚是宜人,瀑布落下的声音也成了绝唱。
瞟了一眼旁边的青草,这股独有的香气,惹得想再睡一觉。
雪焰正跪在一旁低着头,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好久不见。”
雪焰抬起头,又微微低下,“末等您许久了。”
“还是咱们这里的景色最美,是不是?”
雪焰点头道:“西王母等您好久了。”
她站起身来,走到湖边看了看自己的样子,一袭青衣不觉好看,抬起袖子遮了一下面容就换了一身深紫色。
西王母站起身来,拱手道:“恭迎主神大人归位。”
“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输了的人哪个会高兴?”
“赌局不是还没结束?”
西王母看了看面前主神大人的模样,还是白璟的话,便也只是主神的一缕神识,可她也打不过,哪里还能嚣张挑衅?但在她心里,输是不可能的,这一次她可是下了许多功夫的。
“那我该叫您什么?总不能还叫白璟吧?她不过就是您神识的寄主。”
她张开双臂,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笑着示意西王母坐下,“我倒是挺喜欢你替我找的这副皮囊,看不出一点心机,很是容易接近他人。”
西王母不乐意道:“我可是用心选的,这倾世容颜放在六界,算得上等,您这样的形容岂不是对我眼光的质疑?”
“哦?是吗?可这六界男子怎么无一人倾倒?倾世容颜倾的是哪一位啊?”
西王母倒上一杯热茶,自顾自喝起来,“若没这容易,须怀晏为何不杀了你?怎会舍不得?巫昊又为何要拒婚?丰东岩肝脑涂地又是为何?您装糊涂越发熟练了吧?”
“西王母啊,我们打了几次赌了?”
“记不清了,有输有赢,若真的算,我可能只记得赢得几次。”
“你觉得白璟会不会输?”
西王母挑眉看她,“祭剑的时候,答案不就已经有了分晓?是您一时不小心中了计,还是故意的?”
她看向雪焰,雪焰拔剑抵在西王母的脖子上,冷厉的眼神好似立刻就能杀人。
“雪焰只能保护你,在危及时刻,若是他敢动手,你就会当场神灭。所以别让他吓唬我!”西王母收敛笑容。
她抬抬手,“都忘了我是白璟,我这一时半刻还没适应过来。”
“不要紧,一会儿拿到血沁,您便会只记得您是白璟了!”
西王母眼神突变,幻出血沁,强大的法力也将毫无防备的雪焰震飞。
“再看看你的神渊吧,输了这一世便再也见不到了!”西王母用法力推血沁向白璟。
她使出法力抵抗,奈何她的法力不够,只能看着血沁将她的记忆一点点吞噬,直到血沁进入她的身体。
“西王母,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为何反其道而行?”白璟忍受不了身体的剧痛。
“住手!你这是犯规!”
白璟看到又一个西王母飞身过来,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有两个西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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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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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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