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失智后,封曜迅速回魂,他知道凌珵不是那么草率的人,凌珵肯定给自己准备了后手。
封曜开始回想凌珵刚才说的话,言语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提示,“钱助理,现在开始定位凌珵手表上的位置。”
凌陆这边根据所恢复的监控开始沿路对赵渡舟的车辆进行跟踪,与此同时,他们从天眼中看到凌珵出庄园后就上了辆黑色的车。
接到凌珵后,车子特意避开了监控视线,很快就消失在了监控中。
钱助理这边根据凌珵手表上的定位正在捕捉凌珵的位置,当时这块表的定位是采用的最先进的卫星技术,哪怕是在荒无人烟的南北极也依然能接收到信号。封曜不担心会定位不到手表的位置,他只害怕赵渡舟会在他们找到凌珵之前发现这块手表。
凌珵一上车就被赵渡舟的手下要求扔掉手机和一切电子设备,凌珵按照他们的意愿扔掉了手机,顺利通过了他们的金属仪器测试。
赵渡舟的人没有给凌珵带上头套,也不介意凌珵开着窗往外面张望。
车子驶向的方向越来越偏,凌珵的眉头也忍不住终于皱了起来,“你们是要偷渡出国?”
车上并没有人回应凌珵的话,想必是受到了封曜的嘱咐,凌珵也不再多问。
凌珵在车上受了两个多小时的奔波,紧接着又被带着坐了几个小时的轮渡,在天亮时分时最后在一个偏僻的海边停了下来。
凌珵下车后,赵渡舟穿着普通的布衣,戴着一顶渔夫帽,狂妄地对着凌珵大笑。
凌珵并没有在赵渡舟四周看见元宵,她冷着脸,说:“孩子呢?”
赵渡舟挥挥手,有人抱着元宵过来了。元宵平时再聪明也不过就是个孩子,早就被这群陌生人吓得不行。
元宵一看见凌珵就伸着手要凌珵抱,一双稚嫩的眼睛里盈满了泪。
凌珵抱过孩子,眼里的鄙夷不加丝毫遮掩,“我是真没想到你会拿孩子当筹码,他一个五岁的孩子,你为什么要为难他?”
赵渡舟不以为然,“如果不是拿他当筹码,我也见不到你。我不觉得自己卑鄙,我只是在追求我自己想要的东西。”
凌珵冷冰冰地盯着赵渡舟,“你觉得你把我带走我就是你的了吗?”
赵渡舟并不在意凌珵的冷漠,“总比连人都见不到的好,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承认,我就是这样的小人。”
赵渡舟的脸上全是即将得到一切的兴奋,“下午两点的船,我们只需要再等几个小时就够了。到了国外,我会带着你去最大的制//毒//贩//毒基地,我们会有花不完的钱。”
凌珵对赵渡舟的疯言疯语没有丝毫兴趣,她看着缩在自己怀里的元宵,说:“这个孩子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他送到他爸妈身边,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赵渡舟完全没了人性,对元宵的生死毫不在意,“等我们走的时候,把他留在这里就好了。这里时不时的会有附近的居民来,可以把他捡走。”
凌珵心中是按捺不住的怒火,“你想把他一个人留在海边,让他在这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过来的陌生人救他?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赵渡舟手里的刀被他猛地摔到了地上,他一双眼里都是阴翳,“我不是人?我觉得我对你够好的了,为什么你总是不愿意和我好好说话,为什么你的眼里总是没有我?”
凌珵怀里的元宵被他吓得大气不敢出,就连凌珵也不知道这个盛怒之下的赵渡舟会做些什么,“我觉得你和我以朋友相称时挺好的,为什么非要走的这一步?”
赵渡舟冷笑,“因为我对你从来都不是朋友之情。”
话已至此,两个人无话可说。赵渡舟也不觉得尴尬,就坐在凌珵对面,他大概也是想震慑凌珵,慢条斯理地玩弄起手里的刀和枪。
突然,赵渡舟的眼睛被凌珵手上的手表吸引了,他伸手攥住了凌珵的手腕,“这块手表不是你自己买的吧?是封曜送的?”
凌珵心里有些紧张,生怕他察觉出什么,只能强装镇定,“怎么了?一个手表而已,你问这个干什么?”
赵渡舟死盯着凌珵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凌珵撒谎的痕迹。
“她这个手表什么材质的?有没有定位器?”
手下如实回答,“没有。”
赵渡舟放下心来,想用蛮力撕扯下那块手表,“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带着封曜送的手表?”
凌珵语气淡然,“这块手表是当初在山上留下来的,你和常晓铭是好朋友,但你当时也没去救他。我是为了去找他,所以才会留下那块疤。你把它摘下来是想让我记得你的懦弱和可悲吗?”
赵渡舟被凌珵怼的哑口无言,手上的动作也僵住了。
赵渡舟起身离开了凌珵,他再一次明白,原来凌珵真的很聪明。很多事情她其实只是不愿意去计较,也不愿意说出来让许多人难堪,但她其实看的很透。
等赵渡舟走后,凌珵按照封曜之前所说的,启动了手表的急救按钮,同时将所在经纬度和照摄到的周边环境全貌同步发给了凌陆和封曜。
封曜那边的定位原本就已经定到了,只不过精确范围受到了一些影响,正在慢慢搜索中。加上凌珵发过去的消息,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赵渡舟一行人藏身的地方。
凌珵抱着元宵坐在一个棚子下面,周边全是带枪的人。
封曜看见凌珵后,眼睛立刻红了,全是杀气,凌陆怕他一激动再做出什么傻事,提醒道,“贸然出击可能会伤到元宵和桃桃,不能冲动。”
封曜没好气地回复道,“我知道。”
凌陆:“我派人先去看看能不能和桃桃接触一下,让桃桃找个可以躲的地方。这样我们出手就不会伤到她们来。”
封曜想起了什么,在一旁随手抽了几根草,快速编出了一只玫瑰,“用一架小的无人机把这个送到桃桃面前,她一看这个就知道是我来了。她会躲起来的。”
果然,凌珵在看到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草玫瑰”后,她迅速将玫瑰撕碎,对着身边的人说:“有没有可以避风的地方,我有点冷。”
看守的人去请示了赵渡舟,随后带着他们去了一间小屋。
进屋后,凌珵迅速反锁了门,又将元宵锁在柜子里。她温柔地对着元宵笑,摸摸他的脑袋,说:“元宵,你捂住耳朵,先在这里待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来,就算是阿姨被刚才的坏人带走你也不要出来。你妈妈很快就来接你了。等我们出去后,我们一起去找阳阳好不好。”
元宵眼眶红红的,似懂非懂地看着凌珵,点了点头。
等她将元宵安排好,凌珵又转了下手表两侧的螺丝。这是让封曜行动的意思。
门外迅速响起了枪声,凌珵的手忍不住地发颤,她太怕有人受伤了。
枪声消失,门外传来了封曜的声音,“桃桃,我们赢了。我带你回家。”
凌珵心里长舒一口气,打开柜子门将元宵抱了出来,“没事了,叔叔来救我们了,我们这就回家。”
门开后,封曜抱着凌珵,哭泣的不成样子,“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就来找赵渡舟,你是要让我年纪轻轻就一个人抚养孩子吗?你怎么这么过分?你出什么事的话我怎么办?”
一旁的凌陆,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李梓原本就不远不近地跟在警方后面,接到通知后加快了速度,很快就见到了元宵。元宵原本见到封曜和警察已经不怎么害怕了,此时看见李梓甚至还笑了起来。李梓被他影响,也是很快就破涕而笑。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已经结束时,赵渡舟突然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刚才的枪战让他受了伤,暂时失去了知觉,但不致命,他又醒了。
赵渡舟睁眼就看见凌珵和她身边的封曜,他们看起来依旧那么幸福。
所以说,从头到尾,赵渡舟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凌珵和封曜之间的关系依旧那么亲密,赵渡舟在凌珵眼里依旧什么也不是。
由爱生恨,赵渡舟的心理彻底扭曲了。既然我得不到你,那你就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赵渡舟突然大喊一声,“凌珵。”
凌珵听到有人叫她,下意识地回头。只见赵渡舟正手握着手枪,扣下了扳机。
随着一声枪响,所有人都朝着枪声那边望去。凌陆第一个反应过来,朝着赵渡舟开了一枪。
倒下的不是被对着枪口的凌珵,而是用身体护住凌珵的封曜。
封曜的身子直直地砸在一旁的长凳子上,然后顺着凳子往下掉,很快就有鲜血从他的心口渗出。
凌珵眼看着封曜为了给自己挡枪倒地,她想喊封曜,却发现自己仿佛声带失声了,接着就是眼泪失禁,踉踉跄跄地跑到封曜身边。
封曜脸色的血色极速褪去,很快就苍白的不像样子,他使出浑身力气,用尽最后的力气握住凌珵的手,“桃桃,你不要内疚,不要心疼我,我是自愿的。”
凌陆已经叫了救护车,此刻他也随便就坐在了地上。
“刚才你过来时,我想着我一定要表现一下我的大度,我要劝你在我死之后去爱别人。可就在看到你眼泪的那瞬间,我不愿意了。”
封曜说话时又吐了口血,“我爱你,桃桃。你答应了我的求婚,我们说过的,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人。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不要去爱别人好吗?”
凌珵的眼泪像她最喜欢的花雨,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泪水打湿了封曜的脸,“我爱你,宝贝。你知道的,我这么多年只爱你,你不会死的,你肯定不会死的。”
封曜拼命地想要瞪大眼睛,似乎要将凌珵和自己一起带走,“我舍不得你的,我不想死。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想把你让给别人。你是我的人,你是我的老婆,我们还要结婚呢。你是我的,我的。”
封曜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们去结婚,去......”最后彻底晕倒在了凌珵怀里。
封曜在凌珵怀里一动也不动,凌珵的浑身都在发抖,几乎是嘶吼着大哭,“封曜。”
救护车赶来,凌珵浑身是血的跟着上了车。
凌陆好几次想说什么,看到平躺在那里几乎没了生命迹象的封曜,还是没能说出口。
封曜被送进急救室,凌珵身上已经被染满了鲜血,她失神地倒在地上,“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林棉接到电话赶来,将地上的凌珵揽入怀里,“他肯定会没事的,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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