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你使的什么妖法!”连长挣扎站了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凶巴巴地冲凌雪梅喊。
凌雪梅嘻嘻一笑:“不告诉你!”
连长气得火冒三丈,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实在不明白,战功赫赫的自己,怎么会输给一个瘦弱的凌雪梅。
这时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走了过来,拍了拍凌雪梅的肩:“郝连长,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想不明白吗?这位小兄弟躲到你左边撞你的时候,你重心右移,躲到你右边撞你时,你重心左移,他如此这般来回多次,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你重心不稳,自然会倒下!此战胜在智斗,而非蛮干!打仗不就是这样,要用脑子吗!”
郝连长立刻面红耳赤,惭愧地低下了头:“指导员,你说的对!我服了这位小兄弟了!”
指导员微微一笑:“只是这样吗?”
郝连长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是啊,这么好的苗子还要到哪里去找!这个小兄弟,我们八连收了,收了!”
指导员笑得就斯文多了,但是眼中亦有光芒。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凌雪梅喜出望外,昂首挺胸地答:“凌云志!”
郝连长哈哈大笑:“好名字!壮志凌云,好名字!”
凌雪梅就这样加入了八连。
她一入连队,立刻引起了战友们的兴趣。
“打败连长的小不点,你家在哪呀?”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凑了过来,看着凌雪梅的眼睛里满是崇拜。
凌雪梅成长至今,接触最多的男人便是父亲。这一刻,忽然置身在一个到处是男人的军营里,她不禁有些羞涩。
“我家,我家就在不远的村里啊!”她故意粗着嗓子喊。
男孩似乎察觉出她的不安,没有继续靠近她:“我叫小刘大草,你以后叫我小草就行了!以后有我罩着你,包管谁也不敢欺负你!”
凌雪梅看着小草脸上的稚气,不禁失笑:“你……罩我?”
小草挺了挺胸脯,傲气十足:“怎么,不相信吗?我爷爷和我爸爸都是当兵的!我们家的男人可都是最厉害的!”
“那你爷爷和爸爸也参加志愿军了吗?”凌雪梅看小草骄傲的样子,不禁有些好奇。
小草立刻像霜打的叶子般低下头:“他们都死了……死在八年抗战里!”
凌雪梅心头一颤,知道自己失言,想说些什么安慰小草,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小草像看穿了她的心思,立刻又笑了起来:“所以呀,你得跟着我混!看你这细皮嫩肉的,就知道你从小没吃过苦!打仗是很残酷的!”
凌雪梅看着自己白皙千柔的双手,不再争辩,只是笑了笑。
她刻意没有把掌心露给小草看。
因为她的掌心满是老茧。
“好了,小草!你不要吵了!再吵把你扔去喂猪!”
一个长着八字胡的男人闷声说。
凌雪梅转头看去,只见那男人正叼着一根纸烟。
一呼一吸之间,纸烟忽明忽暗。
“那是烟把子!是个怪人!”小草悄悄趴在凌雪梅耳边说。
但他像是害怕烟把子似的,真的不再说话。
到了晚上,凌雪梅领到了军装和被子。一个帐篷里睡了八个男人,她听着他们此起彼伏的打鼾声,竟然失眠了。
可是,她从来不是敏感的小女生性子。
到了下半夜,她也就习惯了军营里的环境,呼呼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她竟然发现自己的身上盖了两床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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